。
“怎么了?”脸上的笑意不可泄露心中小鹿乱撞,要三分笑意,三分矜持,三分优雅,一分喜悦。撩头发的动作要到位,拿酒杯的手指要淡定。
章则被她这么一说,才有些走出思绪,倒也没接话。只招手示意waiter过来,再开了刚在醒的酒,也不顾旁的俩人,一口又闷了下去。
金睛自然感觉受挫,好在也见惯他爱理不理的样子,一旁的魏忠诚是瞧过几次的,倒也不觉掉份。正了正坐姿,金睛也不烦着他,只对魏忠诚道:“怎么今天没拉你honey出来溜溜?”
“拉出来跟你吵?”
范英美对金睛这种靠潜规则上位的并没有什么偏见,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可自从她跟章则的事见诸报端,便颇多不爽。圈子里大致都是知道章则不爱在媒体上露脸的,却因为金睛的缘故屡屡博得版面。一个演技出色、貌美妖娆,一个才华横溢、帅气多金,落在外人眼里,自然是金童玉女、缘分天成的存在。可范英美就是觉得别扭,怎么看都觉得金睛不适合,不论身份与否。
这多少是因为章则给范英美的感觉所决定的。小的时候范英美就是个特别能纠结的人,可外在又是豪爽的,能跟所有人都哥们。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看上了魏忠诚,许了一辈子。
对章则有深入了解是在魏忠诚的初恋,对象不是她。大院里有个小公园,郁郁葱葱的,范英美第一回哭就是在那里,然后遇到了在旁边发呆的章则。她还记得章则耐心的样子,还记得章则冥思苦想的样子。那样的章则哥哥颠覆了她心中冷然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能配他的就是个温婉的人,可金睛不是。
金睛看似这些年一直在追章则,可暗地里还是跟有些富家子不清不楚。虽算不得脚踩几条船,却也让范英美着恼。在范英美心里,金睛不够安分。于是乎,有遇上的场合,总要斗上一斗。当然,这四年范英美大多在法国。这几次的呛声也只在几次海外的show上发生,倒没弄得人尽皆知。
金睛对魏忠诚的话也不在意,过问也只是客套。毕竟是星光的老板,有些方面总得做好,她知道现在能坐这只是得了章则的面子。
…………………………………………………………………………………………………………………………………………………………………………
陈文是随着几个圈子里的大腕来的,这遇上了熟人,自然要过来招呼一声。
“你们喝酒怎么也不叫我一声?”陈文跟魏忠诚还有金睛熟些,章则只认得,却不曾有交集。
魏忠诚其实跟刘鹤群交情更好些,陈文不对他味,但也能说上几句。见她过来,自然便要让出些空间,又招呼着倒了酒。回头看了看几个混影视的,看着也不着急她过去,也就闲聊几句。“有动作?”
陈文是在跟洪锦升好了后迷上的酒,端起便来上一口。“有部剧不错,看能不能谈成。”说完似乎才想起来,“你家的那位,经纪人是新人?或许能让她去谈谈,觉得还挺合适。”陈文这话倒是真心。
却见章则对她的话反应更大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几个喝酒的,“跟他们谈吗?风评如何?”
魏忠诚是知道内情的,只好笑地看着老友。身旁的金睛听她这么一说,以为是替自己问,赶忙接过话头:“我现在的戏有些满,不过得先看看剧本。”
“剧本好说。如果要。。。”
“你先说风评怎样吧。”魏忠诚见章则问完又走神的样子,忙插了话,总不能亏着兄弟。
陈文嗅出不对,也不细问,只回答:“这个圈子能怎样?还不都看人背景嘛。”高捧低踩,从来王道。
本还要说下去,章则的手机响了,搁在俩人间位置的桌角处一闪一闪,也是显眼。这是金睛第一次见到张小小的照片,也是章则四年后第一次接到张小小的号码浮现。当然,号码是后办的,章则弄来倒也方便。
声音不自觉便放软了,章则突然有种公之于众的心理,“嗯?”不问是谁,总之逃不过那俩个冤家。
回答的声音也很软,带着孩童常有的撒娇上扬。“粑粑?”
章则的心,酥掉了!眉眼上挑,刚喝的酒都不带作用了,“粑粑在!”
一语出,惊四座。章则也不管,只坐着听电话那头的小人儿叨咕着,“粑粑带车车给笑笑,笑笑‘咻’,开车车。麻麻,就可以送给粑粑。”
“下次粑粑给笑笑带,然后粑粑把麻麻带走!”又一重磅压在旁边几人身上,陈文眼瞅了瞅金睛,暗自好笑。人,很多时候喜欢看别人倒霉。
章天笑小朋友沉默了会,似乎觉得自己亏了,赶紧反悔:“粑粑带车车,麻麻一起玩!”
这样的童言童语很欢乐,章则还想说点什么,却听那一头传来小小的声音:。。。乖宝宝不能乱动麻麻电话!
接着又听得笑笑委屈的辩解:是粑粑,怪蜀黍粑粑。(小朋友,到底是粑粑还是蜀黍,囧!)
“笑笑打出去的?”章张的声音有点不自在,还有她特有的江南强调。
“刚在忙?”打来的电话就没有让你随便挂掉的!章则觉得今晚酒喝多了,总之都没形象了。有形象没老婆,屁用!何况有现成的话题不是。
。。。
这边聊得兴起,魏忠诚也捣腾起手机。只是身边的两个女人神态各异,谁也说不好对方在想什么。见双方均若有所思,相视一笑便又集急转开。
第9章 无望(改)
“。。。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么那么长,麻麻说鼻子长才是漂亮。。。”
正当张小小认真地跟章则讨论儿子的教育问题,某只小短腿屁颠屁颠的蹦跶到心爱的麻麻面前,然后一只手掐住鼻子,一只手从弯曲的手臂中穿过做成鼻子的样子,嘴上是不利索的歌声。起先还洋洋得意自己的表演,见麻麻只笑看着他,注意力分明没在他身上,怒了!
“麻麻,笑笑才是宝贝!不要粑粑!粑粑不要!”带着童趣的歇斯底里,抱上了张小小的大腿,眼底似乎冒上了火。
张小小每每便在笑笑这等耍赖下败下阵,好在那边也聊得差不多。挂了电话,抓起挂在脚边的小胖墩,张小小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有些些无奈,可心底又是满满的柔软:“笑笑才是宝贝!可笑笑,麻麻在跟粑粑商量笑笑去幼儿园的事,笑笑怎么可以没礼貌!这样粑粑会伤心。”
笑笑思考了下这个粑粑伤心与麻麻不理自己哪个比较严重,最终毅然决定捍卫自己的权益。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次,章天笑小朋友彻底将自己的粑粑列入“敌对”方,当然这都是后续。
章则那边气氛就没这么好了。魏忠诚见章则坐在位置上傻乐,时不时又喝上几口酒,也不参与几人说话,知道那姑娘又要被这家伙给勾搭了。他记得当年章则从H市回来说起自己有艳遇,可惜相遇太晚,已成他妇,不然或可来场浪漫之旅。他记得自己当时回了句:结了也能离,不行还能色诱,你怎么就不敢了呢。
这事本就这么告了一段落,可不想又是过了许久,章则手上便多了那枚一看就知道是廉价品的戒指,可人还宝贝得要命。俩人关系也铁,估计章则自己也有倾诉欲,多问了几下就说了句:结了的还真能离。
魏忠诚听得他那么一说,差点没坐稳。难道是自己那话起了作用?章则阿,多正经一小伙,敢情去当小三色诱人家媳妇了?想想觉得这原因绝对有可能。章则风评很好,可毕竟回国没多久,某些观念估计也跟在国内时不一样了。寂寞的男人总能干出些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来。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然后每次看章则乐呵呵地出现在他面前喝酒,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这面前,可是活生生的男小三啊!
当然,到现在为止,魏忠诚也没弄清楚章则跟那姑娘之间的前因后果,更不知道俩人的恩怨情仇。大多时候,他只知道章则的情绪确实很能受那姑娘的影响。这不,又傻乐上了。见他没事,身边又有两个不想应酬的,魏忠诚拍了拍章则便走。家里还一美娇娘,春宵苦短啊。
陈文也是坐着听完章则讲电话的,这也是她第一次听到章则如此温柔的笑声。见魏忠诚招呼后便走,也不久坐,这点眼力劲没有,那还混什么娱乐圈。只是心里便记住,以后若遇上那个人,该注意着点,可惜不知道那人是谁。章则可不是刘鹤群,该想着她的面子。
…………………………………………………………………………………………………………………………………………
金睛想,章则该真是醉了。
回程是司机开的车,去的是章则不常住的公寓。金睛也是第一次来。本来章则让司机先送金睛,不想累得紧了,转头便睡着了。金睛知道自己若不趁机抓住机会,以后自然更是无望。听电话的内容,爸爸妈妈,原来他的曾经那么辉煌。只是这也吓不着她,多少女人不都把前任拍到沙滩上了吗。
章则的家很空荡,装修得有些过于简单,这与外面相比有些不搭尬,只是东西是齐全的。当然也有例外。落地窗的地方被设置成了小休息区,铺设了厚厚的羊毛毯,在这样的冷日里看着极其温暖。皮质矮几靠墙,不会占用太多空间又达到了实用的效果。旁边放了很多的毛绒玩具,还有毛绒的靠枕。女人大多抵抗不了毛茸茸的东西,金睛也是。这设计自然不可能是为了章则自己,可无论为谁,以后都只属于她金睛的。
章则是带着模糊意识进来的,也没太注意身后的金睛,自顾趴到床上睡去了。
金睛见他的动作,尾随着过来。见章则就趴着,一会才有动作将被子抓拉过去盖上,这样子,绝该是睡熟的。金睛又等会会,也注意观察了下,感觉时间成熟也便自行脱了衣服。有人说,无论男人睡得有多熟,有些反应还是有的。金睛在这个方面也是绝对有自信的,多少男人拜倒在她裙下,转到床的另一边就钻了进去。
章则睡觉的样子少了几分凌厉,少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冷漠。三十多岁的人了,眼角也不见多少皱纹,只是嘴角依旧深抿。不自觉地,金睛便伸出了手,由额头开始,顺着曲线一点点下移,等到了喉结处,又用指甲轻轻/抚过。
章则这处有些敏感,被这一挑逗,只觉得鸡皮疙瘩骤起,可脑海里有点转不过弯来。又觉得不像自家姑娘的手笔,这指甲太长,这触感也不对。可能在他身边的自然只可能是章张,也不细想,或者说本没了细想的能力,挥了挥手,无意识地嘟囔:“章张,睡!”
金睛这么一听,下移的手自然便是一顿,可又觉得这事得抓紧,管他章张还是其他,指头便利落地由着空隙向被子下的肌肤而去。
话说这真理还真是经过多数人印证的,章则经金睛这么一抚弄,又满脑子章张的样子,喝得也是不少,于是乎,蠢蠢欲动了。
先是抓过那恼人不安分的手,又抬头压住手主人,一只手滑落腰际,触感自然是好的,只是瘦得很了。俯下身吻上美丽的锁骨,可那口感也不对。此刻的章则全凭着意识在作为,这么一摸一吻间,脑海里便迸出“这人不是章张”的想法。微眯着眼睛,其实也看不太真切:妩媚的唇眼,有些僵硬的五官,娇小的脸庞,丰满的胸腺,还有其余瘦得搁手的身材,这,不是!
章则似乎比方才清醒了许多,松开钳制便跌跌撞撞地爬起。他是喝迷糊了,可他知道他认错了谁也不会认错了自家媳妇。
金睛眼见着他从自己身上下去,又看他步履阑珊地去了另一个房间,便是满满的不甘心。狠狠地捶了捶床,可她知道她什么也不能做。在追求的开始,便注定了她的被动。若说他没反应,她也可以说服自己:他可能真是个gay。可她分明感觉到了他的变化,感觉到了他身体的情动,感觉到了急切的需要,那略显粗重的呼吸,那有些急切地动作,可如今他却还是毫无留恋地选择了离开。她突然想起曾经的种种,哪个男人会给她吃这么大的脸子,至少在床上是绝对奉承的。
她觉得自己特别特别委屈,又觉得自己前途迷茫地紧,仿佛一下子进了个乱巷里,怎么也转不出去。原来不是不能,而是不愿!她追了他那么久,等了他那么长时间,俩人上了版面也不见他有任何的反驳,可到头来。。。思绪有些混乱,然后又是突然的灵光一闪,金睛感觉自己该是找到了发泄口,只有些细节还需要从长而计。
章则其实没金睛想得那么复杂。他只是觉得这人不对,眉眼外在手感,总之哪里都不对。那就换个地方睡吧,明天事明天再想。在客房的卧室里,随便转了个身就沉沉睡去,他是真困得紧了。
因为工作上了轨道,也没多大的风波需要章则大清早赶过去。既然偷得浮生,当然要睡到自然醒。
金睛还需要赶去拍平面,只在桌上留了些面包,还有些配料。这对金睛来说其实也是困难的,那样的尴尬,可既然他没表态,有些事自然可以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