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还真是立竿见影啊!
“夕儿,你又抓我!”慕嘉恼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等的圆圆的,腮帮子气的鼓了起来。
“哼!敢笑我的人,沾亲带故也得抓,戏文里还唱着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慕夕见哥哥气急,拍着肥嘟嘟的小手直叫痛快。
“你乱用词语!爹娘会气死的!”慕嘉最怕这个妹妹,他最爱他的这张脸了。可每次一闹别扭,她那小肥蹄子什么地方不抓,准抓脸。
“哥哥,爹娘已经死了,不是我气死的!”小慕夕嘟着嘴,不满的说道。
慕嘉一愣,察觉到自己失言,狠狠的瞪了妹妹一眼。
他瞄了一眼被自己放在一旁的小篮子,奸商的本性漏了出来,有些得瑟的笑道:“哥哥这儿有好东西,妹妹要不要吃?”
小慕夕贪吃,知道哥哥每次从外面带回的东西都特别香。她不自觉的吧嗒吧嗒小嘴儿,眼睛瞪得大大的,写满了渴望。可又觉得刚刚抓破了哥哥的漂亮懒蛋儿,眼神不免又暗淡下来,疑惑了片刻,最终哈巴狗儿似的点点头。
慕嘉见机会来了,忍不住赶紧谈筹码,说道:“那你日后不能再抓哥哥的脸!”
小慕夕的脸蛋儿纠结着,似乎是在慎重的考虑这个问题。
慕嘉催促道:“这个吃食今日在街上可是大伙儿挣着抢着买,好吃的不得了。哥哥带了两大碗,你闻闻,可香可甜了,那位漂亮姐姐说,吃这个能快些长高,还会变得聪明漂亮哦哦!”
小慕夕听到能长个儿,还能让脑子变得好使,不带任何顾虑的赶紧点头说道:“不抓脸了,以后再不抓哥哥脸了,夕儿要长高!”
慕嘉满意的看了妹妹一眼,小丫头,挺识时务的嘛!
之后,两兄妹也没生炉子造饭,捧着白小菊留给他的一碗蒜汁凉粉儿,两碗羊奶绿豆沙吸溜吸溜吃了个干净。
白小菊这几日一直忙碌个没完,她在征得家中两个男人的同意后,在满怀期待的目光中忍着汗水一遍又一遍的实验着酿酒的比例。她想酿的是红高粱酒,因为这个酒的的成本在古代会比较低,上次逛街的时候她就是为了贪图这个便宜才让自家相公多背了十五斤粮食,走山路那个累啊,这让她想起了小的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叫《挑山工》,生在平原的她当时真的被震惊了,同时也感叹着那些背山工的不容易,所以啊千万别说自己心酸,因为比自己心酸的人比比皆是。
施裕一连几日都在山里打猎,只是现在的心情不同以往,往日里他进山,都是留爹爹一个人在家中,有时他误了回家的时辰,一天内两顿饭都要劳烦邻居王大嫂张罗。日子久了,他着实不好意思,只是别无他法,厚着脸皮撑着罢了。
施老爹在院子里摸棋,之所以说他摸棋是因为白小菊太佩服自家的公爹了,眼睛看不见还能辨清黑白子,这且不说,那自个儿和自个儿下棋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有句话说的太有哲理了,‘一个人的为人由他的思想决定,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他若是连自己都能战胜了,那这个世界上他还需要忌惮什么呢?
白小菊来来回来的在院子里踱步,嘴里一直不停的念叨着什么,扰得老人家不能专心棋局,无奈的开口道:“菊儿在做什么呢?”
白小菊太过专注的思考问题,听得老人家问话,随口一答,“爹爹,菊儿正在捉摸这酿酒的用量呢?配料和步骤都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个量把不准,万一不成,岂不浪费了粮食!”
施老爹淡淡的看着前方,目不暇视的说道,“做什么事不得付出点儿代价,菊儿若能将此事做成,那些必备的粮食破费了又如何,利益取舍需要弄清楚才是!”
白小菊听得公爹的一席话,真乃醍醐灌顶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虽然太过心狠,用在这里确是再适合不过了。
白小菊今日除了洗衣做饭、打扫院子外,整整一天都在捣鼓她的白酒,此刻在她心里重点已经不是挣银子了,她是完全和这件事杠上了,大有一股不成功便成仁,不达目的誓不休的决心。
☆、出人意料的老实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白驹过隙,眨眼间,小菊与施裕夫妻两人你侬我侬的迎来了金光灿灿的秋天。她们的生意也做得红火,只是随着季节的变凉,已在半个月前开始改卖香辣肠了,附带着也卖一些臭豆腐、辣椒酱、咸脆黄瓜、蒜泥茄子这类的腌制品。整整一个夏日,他们便从中挣得二十多两银子,这样的数目可是够普通人家维持三两年生计的。施裕目前也不经常往山里跑了,只有老爹和媳妇儿嘴馋的时候,才带着她游玩似的去次深山,猎回几味新鲜的野物解解馋。
现在白小菊打算将生意扩大,他们看着王大哥、王大嫂心眼儿实诚,小两口就有意要拉拢王家夫妇入伙儿。毕竟每次自己跑去挣钱,家里的老人却还要劳烦人家照顾,就算平时小恩小惠的给人家点儿吃食、布匹的,但时日长了,他们即使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保不齐会有些不舒坦的。白小菊和相公商量了一下,两家一起干,女人在家忙活,男人外出去镇子里照看,七三分成。王大嫂一听,欢天喜地的拉着白小菊的手,眼圈发红,激动的说:“妹子,嫂子就知道你是个好人,识得字,懂大体,又有本事,这有了挣钱的法子还不忘了拉扯我们一把,嫂子我实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嫂子我……哎……”
王维汉蹲在施家的院子里,不怎么多言,但听到施家小娘子竟说出七三分成的时候,心中狠狠的被敲打了一下。她家娘子尚不知人家赶一次集市能挣多少钱,只是隐约的从平日里送她的碎花布匹以及给孩子们的糕点揣测,那羊奶绿豆沙以及后来又出现的红果羊奶冰沙定是挣了些银子的,说不眼馋那是睁眼说瞎话,可挣了银子那也是人家的本事,夜里嘶磨的时候她总是冒不丁的问及一些人家生意的事情。
但这七三分成,着实不妥。谁人不知,挣钱的方子那都是不外传的秘方,金贵着呢!现如今白白让他们入伙儿不说,还要占人家这样大的便宜。这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啊,原本在村子里就被人看不起,可不能再增添一条欺负人的罪名了。
王维汉“嚯”的一下站起身,摆手道:“不妥!”
王大嫂一愣,着急的瞅着自家相公,原本激动的泪水卡在眼圈里,不进不出左右为难。
白小菊和相公对视一眼,俩人都默契的笑了起来。白小菊拍了拍王大嫂的手,转身对王维汉说道:“王大哥莫及,若是觉得这分成不是太合理,尽管说出您的想法!”
王维汉是觉得这分成不合理,可听这施家小娘子的意思似乎是误会了自己嫌分成少,他急忙叫道:“不,不,弟妹这是误会了,我这是……哎……你们施家待我们王家极好,生意做大了,能第一个想到拉扯你王大哥,我们夫妇已是感激不尽,怎能再好意思要那三成的股呢?若是得施家兄弟不弃,我们夫妻二人拿些帮工的小钱即可,三成的利我们可是万万吃不起的啊!”
王大嫂听自家相公说的也确实有理,刚才乍然一听白施家小娘子要给自家分成,高兴的差点昏了头,幸亏相公比自己清醒。那是人家挣钱的秘方,就算是亲戚也不能外泄的,甚至有些人家更严重,传男不传女。自家虽和施家是近邻,两家平日里的互帮不少,但若是白白受了人家的秘方,这种贪人便宜欺负邻居的事情可是做不得的。
白小菊早已料到王维汉会有此举,十年的相处足以了解到一个人的品性,他相信自家相公的判断。说道:“王大哥怎能如此说话,你我两家除了不是一个姓氏,难道还有其他的分别吗?先前我们夫妻二人不太确定这吃食能否挣得什么银两,故不敢拉哥哥嫂嫂下水,现如今看这小小生意还是可以为家里补贴些家用的,才想和二位说道说道,王大哥莫要在说些见外的话了。”
王维汉依然不从,王大嫂听得施家小娘子的话眼里更是雾蒙蒙的一片了。
“弟妹此番话更是让我们无地自容了,本就没什么本事,哪里能见着光就贴上去,施老弟一向待我不薄,若如此做,岂不是要羞死我们两口子的脸了吗?”
白小菊知道王维汉为人老实,诚恳,却没有料到利诱在前,他竟能毫不犹豫的、拒绝的如此彻底,她有些无可奈何的看了眼自家相公,骨头太硬,太难肯了,先前还自信满满的主动要求来劝说,哎,由于小女人的心性作祟,她之前准备的说辞多数还是想试探一下人家有多可靠的,毕竟是和钱有关的事情,得做到十拿九稳才是。可这下倒好,现下被人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心里也着实尴尬,挫败啊。她心里倒是想说,你们没有占便宜的,方子虽是我们的,可我们一家就这么三个人,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盲眼父亲需要人照顾,能做什么生意啊,他可不忍心相公一个人整日镇子与家里两头跑,若是得个称心如意的人相帮,两人能替换一下那就再好不过了,王大哥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他们已经准备在镇子上租赁个小棚子之类的,长期将香肠的生意做起来,日后白酒酿制好了,那时香肠配上白酒绝对是畅饮的最好搭配。可她若是这样说了,怕像王维汉这样的硬汉子又有其他想法,一般老实的人都认死理儿,
施裕接收到小娘子传递过来的求救眼神,心下明了,对着小娘子挑了挑眉毛,笑呵呵的说道:“王大哥可不是没本事之人,你我两家同来这大山脚下栖身,如今你已是儿女双全,田产数亩,泥瓦房两间,你瞅瞅小弟我家,与十年前刚来时有何区别?除了这娇妻在侧,唯有两袖清风。”
王大哥急忙反对:“这哪儿能一样,依施老弟的能耐,若不是……”
他瞅了眼陪着孩子们在屋里玩耍的老人,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往下说。
施裕随着他的目光缓缓飘进屋里,很快也收了回来,继续说道:“如今菊儿这些主意倒是能挣得些许银子,只是生意场上变数太多,有赚必然就会有赔。我们夫妻二人也只不过想找个人能一起顶些风险,本不想连累大哥大嫂,可思来想去也只有大哥你是最值得交心的,故今日才请二位到家中一聚,若是大哥大嫂觉得不妥,那小弟我也绝不会强人所难的!”
王维汉迟疑了一下,他觉得施裕说的也极是有道理的。两家本就是很亲厚,今日人家夫妻二人一前一后也算诚意十足的想拉他们入伙儿了,他王维汉憨厚,却也不傻,谁对他们一家人真心,他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这事儿若换成别人家,怕早就迫不及待的应承下来了,只因关系越亲密,他越觉得不能装傻子去占人家的便宜,再看这施兄弟要文得文,要武能武,自己还身无长处,本就不愿意得人家这些好处。
可思来想去,男人有时候就得有男人的一点气势,既然人家真心实意的想拉扯他们一把,他又何必在这扭扭捏捏像个大娘们似的左右推辞呢?男人之间的默许,很多时候只需一个眼神儿就能让对方明了,这一次的坦诚相待,已足以让两家的命运紧紧的牵在一起,从今日起,他王维汉算是认定了以后要荣辱与共的人了。
多年以后,施裕终于明白,今日的一个小小决定竟影响了王维汉的一生。不过这些都已是后话了。
白小菊和王大嫂两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在王维汉的身上,施裕则是神情淡然,因为他早已料到结果。
与这汉子毗邻十年,从最初的孤身一人到如今有房有妻有儿有女有田产,不是只靠埋头苦干就能得到的,此人能干踏实且勇猛心细,一点即透,若不是遭了难,怎会窝在这大山脚下。
王维汉重重的点了点头,男人厚实的嗓音响起:“我王维汉是个粗人,早年失了父母兄弟,颠沛流离来到了杏女山,大字不识得一个。蒙你父子二人不弃,毗邻多年,对我王家又百般照顾,尤其是大宝和梨花。今日施家有发家致富的方子,却依然不忘分我王家一杯羹水,这种恩德实在叫我们全家感激,不论日后风险与否,我们王家都会和施家共进退,绝不畏畏缩缩做孬种!”
王维汉本就是一庄稼汉子,粗声粗气惯了,此刻说起这番话来更是声如洪钟,吓得白小菊身子一颤,握着王大嫂的那双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其实她来到这里三年还是没有完全弄懂这里的人,例如他那便宜的爹爹竟真的为五亩良田将她卖出去,完全不顾及父女情深;再例如眼前这一家子,她知道平白给人三成的股份是人都会感激,可没想到王维汉确是个真的有骨气的人,这一段话虽说的不华丽,可听过的人都能感受到这绝非空谈,日后若真的出了事,怕这家子是一定会豁出去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