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和他相处过,也不了解其为人,很多本可以送的东西,只怕送出去显得太过莽撞,最终定下一支Graf von Faber…Castell的钢笔,价格适中,外观低调不惹眼。
本来打算离开时将礼物奉上的,只是没料到祁妍的态度,再加上后来的小意外,唐晚便将这茬给忘了。回到家后,思考了一会儿,唐晚便将那套翡翠头面扔到了唐昕的梳妆台上,重新吩咐人买一套黄金首饰。
这不,首饰买好了,唐晚派了阿七上门,将礼物送上。
杭章打开画轴后,手抖了很久,没来得及欣赏,又赶紧将画卷好,重新放回盒中。杭郁今日难得在家,拿着这位素未谋面的小表妹准备的礼物,笑容中满是兴味。
待杭家两位男士都将自己的礼物看个够后,这才注意到祁妍盯着那副黄金首饰脸色阴晴不定了许久。杭章一瞧就明白了,大约是上回妻子的态度惹得外甥女不高兴了,就在送的礼物间表现出来。
想起方才阿七说的“上回来得匆忙,不曾备齐礼物,”杭章只是苦笑。只看小外甥女这七窍玲珑心,哪里会连礼物都不记得?怕是心中不渝,便连礼物都懒得送,回家后直接换了一份吧?
可他也无法,一边是他的发妻,一边是失怙无依的外甥女,偏向哪一方都不好,更何况,他和祁妍结婚近三十年,情深意笃,如今即便是祁妍不喜欢外甥女,他也实在无法开口责怪她,只能在以后让两人少些见面的机会罢了。
杭郁上回不在,不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他出身书香世家,自小熏陶出的眼力,一眼便看出唐晚送给父亲那幅画究竟价值几何。自己是平辈,又不熟悉,她送这钢笔,不论是心意还是价值都足够了,但母亲是长辈,本来小辈送的首饰就不会戴出门,一般都做压箱底了,可她却给大家出身的祁妍送了一套黄金首饰!价格连那幅画的零头都不够不说,还俗气!
这位表妹,也真是奇怪的紧。
不过想归想,他也没说出来。只是祁妍自己拿着那首饰盒子,当真是又气又悔!她也是个聪明人,杭章这不通俗务的脑袋都能想明白的事,她自然也能想到,气
的是这唐晚一点尊敬长辈的意思都没有,这样奚落她!悔的是早知这死丫头身家这般丰厚,她便是装也该装出大方温厚的模样来,如今却平白得罪了人。
上回送唐晚离开时,她才瞧见唐晚的排场。后来她私下打听了一番,这才明白唐家豪富到何种地步。虽然如今当家人未定,但唐晚身为上一任掌门人的嫡亲闺女,所继承的权力财产不言而喻。
祁家虽然如今在京城名声甚响,可怎么也不能和杭家这样的世家大族相比。外人羡慕他们祁家是红色贵族,可这些世家眼里,他们不过是些红色暴发户罢了,连唐家这样的商贾之家都比不上,毕竟唐家世代经商的名声可是从清朝就开始了。
历史底蕴的积淀让世家对子孙的教育有别于那些新兴“贵族”,祁妍虽也是长于富贵乡里,可天生的势利浅薄,生得“一个富贵心,两只体面眼”。乍然一听从前心下暗自鄙薄的孤女竟然如此富贵气派,心下着实是止不住的心虚后悔。
杭郁没多关注母亲神色,只见父亲轻抚着那装着画轴的精雕木盒,就像在抚摸最心爱的女人似的,忍不住玩笑道:“爸,你也忒小气了!表妹送了好画来也不让我瞧一瞧,就自个儿装回去了。”
杭章白了他一眼:“给你看能看出什么好来?等我收拾好纱笼,过两天把这画挂书房里,你爱看多久看多久,我才懒得拦你。”
“真这么好?”杭郁这下有些诧异了,他虽看出那画不便宜,可他家书房好画多了去了,唐晚送的画竟能让他爸挂上书房,这……
杭章只顾摩挲木盒,对他的问话嗤之以鼻。
赏玩了好一阵,他才想起要问一问儿子收到了什么礼物:“对了,小晚送你什么了?”
杭郁眨眨眼,笑道:“一只钢笔。贵倒是不贵,难得的是早就绝版的东西,也不知表妹从哪里弄来的。前几天易阳还说起呢,他有个朋友最爱这个系列了。改明儿我给他送去,也算成人之美了。”
杭章皱了皱眉,想说将人送的礼物再转送不好,可又一想,既送给杭郁了,就算他自己的东西,他爱怎么处置也是他自己的事儿。这么一想,他也懒得管了,继续抚摸自己的新宠木盒子。
☆、第十四章
夜幕微垂,天一点一点地暗下来,贺宅内却亮起的温暖的光,就好像一个真正的“家”一样。
“明天带你去动物园玩,好不好?”贺启放下汤碗,眼中含笑看向正窝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的某人。
唐晚将注意力分出一丝来,眼睛依旧盯着屏幕,微微蹙眉:“不要……”
“嗯?”贺启好笑,“为什么不要?市动物园刚运了两只大熊猫来,前几天看纪录片,你不是还说最喜欢滚滚了?”
唐晚都懒得转头看他,随口道:“那你能不清场,直接让我逛吗?”
果然,贺启没有立刻接话,顿了好一会儿才用哄小朋友的语气说:“乖啊,外面很危险的。”
“切~”唐晚发出个不屑的单音,继续将精力转回面前的大屏幕上,可是刚刚还让她笑得前俯后仰的节目此时却显得有些索然无味。
其实她很想去的,她只在小时候看过一次大熊猫,是爸爸妈妈带她去成都时看到的,至今想起那圆滚滚胖乎乎的大熊猫们依然是记忆犹新。
贺启不是没有带她出去过,相反,一般只要她想去的地方,贺启都会想方设法挤出时间来带她去。但是每一回出门,总是众多保镖围着,若是公共场合就得先清场,活像古代皇帝出游似的。反正到最后,只要是唐晚到的地方,都只剩她和贺启了,唔,或许还要加上那一大群黑压压的保镖。
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几次,唐晚便打消了出门的念头。这次是去动物园,劳师动众地出去了,却是为了观看那些和她一样,被圈养起来供人取乐的动物,一想到这里,唐晚心下就酸涩难言。
她和那些可怜的动物有什么区别呢?
少女复杂的眼神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间隔,贺启慢慢从床头坐起,却不开灯,独自坐在黑暗中,静静回想。
其实即便到了最后,上一世的贺启依然不懂,为什么阿晚对他有这样深沉的恨意。
自唐晚十六岁跟了他,他便再没有过其他女人。她刚到贺启身边时,年纪尚小,又是为着姐姐唐昕的事情过来的,如惊惶的小鹿,睁着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眸怯生生地打量这个陌生的环境。他只怕吓坏了她,温柔抚慰,耐心等候,直等了整整两年,待她十八岁时才真要了她。
他疼她宠她爱她,时时将她捧在手心,藏在心窝,恨不得将世间最好的都送到她面前,只换她一笑便足矣。
八年了,便是一颗石头心,也该捂热了。
上一世的贺启便是这样想的,因为太过笃定,所以在唐晚自尽在他面前后,他也没能熬过去
。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这句话,他们倒是一人占了一半。
这一世,梦中像放电影一样将前世之事尽数告知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贺启只能叹息。梦中的他身在情中,自然难用理智的态度来面对两人之间。
唐晚从来就不是心甘情愿的,更何况当初贺启能将她拴在身边,也使了见不得光的手段。唐昕是她有血缘牵绊的亲姐姐,再怨再恨,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后,唐晚如何也不会对这唯一的亲人下手,最终所有的恨意与报复都只能落在贺启身上。
唐晚是极骄傲的性子,便是落魄了,也从不自甘轻贱。她隐忍多年,隐而不发,只等他松了防备,给他致命一击。这样的女孩子,如何会甘心做他的金丝雀?
如今的贺启看得分明,也想得清楚。
初初梦见时,除了心慌意乱,更多的还是无法言明的心痛。后来渐渐习惯,他的旁观者立场便愈发鲜明起来,即便梦中痛到无法呼吸,醒来后却能很清醒地嘲笑梦中的贺启。
贺启从来就不是多情心软的人,或者说,他的情意与温柔都只有在遇见那位命中注定时才能倾泻而出。吃一堑,长一智,即便那个据说很灵的大和尚说那是他未了的姻缘,他也下定决心这辈子绝不重蹈覆辙了。
可惜,孽缘就是孽缘。
终于,这一世的第一次见面,原本坚定要逃开的心就像脱了缰的野马,谁都控制不住。想要接近她,想要将她抱进怀里,揉入骨血。
她说,一见贺启误终身。孰不知,在他心里,是一见唐晚误终身才对呀。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贺启的沉思。
“进来。”
李助理走进来,将手中密封的资料袋送上:“先生,这是您吩咐要查的资料。”
贺启伸手接过,捏着这薄薄的纸袋,思绪万千,连李助理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犹豫了很久,再三告诉自己:只是看一看而已。这才打开资料袋,袋中只有薄薄的三张纸,却记录了小姑娘到如今十八年的经历。
贺启细细地看,不肯错过一个字。待看到杭晏、杭郁的名字出现时,他眉心微蹙,抽出左手边的抽屉,将成易阳上午刚刚送来的盒子打开,盯着盒中珍贵稀有的长毛象牙与黑檀木相互结合而成的钢笔,神情莫测。
唐晚,唐晚……反复咀嚼这刻在灵魂深处的名字,贺启心中涌起淡淡的悲哀。
或许该找个时间去大和尚那里瞧瞧
了,也不知他有没有办法替他躲开这命中的魔障。
转眼便是秋去冬来,寒假将至。
王嬷嬷年纪大了,信奉神佛,当初唐天衡的情人和私生子找上门来,后无故消失的事情,虽然唐晚有心瞒着,阿七等也处理得当,但王嬷嬷大约知道一些,心里有数。这几年她茹素吃斋,上香捐香油钱从不落下,也是为了给唐晚清孽障,修福缘。
这回她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帝都京郊有座庙,里头有位大师,虽声名不显,却着实有几分神奇。估计告诉她的人说得天花乱坠,把王嬷嬷说得动心不已,硬是打了电话来,逼着唐晚去拜拜,顺带也提起了唐昕,让姐妹俩一道去,也给唐昕问问姻缘。
其实唐昕不过二十四岁,正是韶华极盛的时候,只是老人家思想传统,总觉得唐昕这职业不好,将来难有好下场,且也想着若是她有了归宿,多少能收收心,不再抛头露面。是以这一年来时时将唐昕的婚事挂在嘴上,每每和唐晚打电话时都要提一遍。
年关将近,刚刚结束了期末考,唐晚正是最闲的时候,想着不好拂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便给唐昕挂了电话,打算明日去那位大师容身的庙里瞧瞧。
给唐昕挂电话,却半天没有人接听。唐晚皱了皱眉,她也有唐昕的日程表,这几日唐昕应该都在北京的,也不知怎么回事,没回家睡觉不说,人也不见影子。
再给她经纪人挂电话,经纪人周小姐只说去朋友新开的温泉山庄玩儿了,手机大约是落在房间里了。唐晚便不再理论,也不管她这理由是真是假,横竖唐昕已经是成年人了,她也管不到她头上。
锦绣花园C栋601,卧室内传来阵阵淫~声~浪~语。
据说去了温泉山庄的唐昕正满面绯红地仰躺在凌乱的大床上,绵白挺翘的屁股迎合着男人猛烈地撞击,神色沉醉,口中一声声地喊着:“啊……啊哈……好棒……嗯……嗯啊……”
一室春~色正好,却被忽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那男人正干到美处,眼都红了,根本听不见,一下下地撞着花心子,唐昕被撞得欲~仙~欲~死,就算听见了,也懒得理它,任它自顾自地响着,兀自浪声叫着。
男人低喘,几滴汗珠落在她丰满的乳间:“小淫~妇……小贱人……咬那么紧,是想咬死我……”愈发撞得狠,唐昕最爱他床笫间的下流话,闻言身下一紧,顿时小腹抽搐着喷出透明的汁液来。
男人早已是强弩之末了,被她这么一绞,哪里还受得住?最后狠狠抽~插了几下,抵着她的花~心射了出来。
☆、第十五章
过了好一会儿,唐昕才从高~潮的余韵中清醒过来,身上依旧酥软无力,半靠在男人胸前,红唇秋波,眼中媚得几欲滴水,纤纤玉指轻戳男人胸膛:“帮我拿下手机,刚刚好像有电话来。”
男人方才只略略擦拭了一下两人结合处,并未退出,闻言低笑一声,轻轻托住她的臀,挪了几下,挪至床边,猿臂一伸,捡起唐昕抛在地上的外套,拿出手机递给她。
唐昕贝齿轻咬下唇,半绞半嗔地瞥了他一眼,接过手机看未接电话。
“是谁的电话?”男人随口问道,边问边顺手捞起自己方才丢在地上的军装裤,从裤兜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