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钰拉开。最后大家只能拼命无视掉沈诗音那一张充满杀气的脸庞,把江子钰扶到沈诗音的房间里头。
沈诗音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然后瞪着床上抱着她衣服睡的香甜的某人。再三和君竹确认,因为才到衙门里头两日,至今也就收拾了他们要住的地方,还有一间给江子钰办公用的书房,客房什么的还没有开始准备。也就是说,沈诗音如果不想和江子钰同床共枕的话,她就只能睡书房了。
沈诗音眯着眼睛看着江子钰,呲牙道:“那就拿两根绳子,把他给我绑了。”她现在对江子钰那是一点性趣都没有,如果晚上来一个酒后乱性什么的,沈诗音不确定自己明儿一早不会直接拿一把剪刀把某个地方给咔嚓掉!
君竹手一抖,第一次给了江子钰一丝的同情。
正文 27 试手
沈诗音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恐怖的噩梦——她被一只棕熊给压扁了。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江子钰整个人都压在自己身上,手中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挣开了,抱着自己睡的安详。
第一次的,沈诗音痛恨自己疏懒,没有和她几个哥哥们学两手武艺,以至于现在连把某人踹下床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对着天花板翻着白眼。
这个时候读书人大多还不是像元明清时期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所谓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即道德礼仪、音乐舞蹈、射箭习武、骑马驾车、写字学习、算术逻辑。也就是说都是被强制习武的,看着一个个都是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实际上都有着暴力分子的潜质。
沈诗音深呼吸一口气,女人也是有女人的解决方法的!细长的指甲在某人腰间的软肉上一掐,耳朵边立马就传来一阵吸气声。
江子钰揉了揉受到袭击的地方,懵然无辜的看着沈诗音,然后才发现现在的情况,对着沈诗音怒目而视的双眼悻悻然,迅速跳下床铺。
被某人来了一回鬼压床她也睡不着了,看了时间也是差不多了,沈诗音干脆也起来了,看着江子钰脸上乎青乎白的样子,像是强忍着什么,沈诗音嗤笑:“头疼了?”
江子钰干咳一声,然后默认。他酒量不好不坏,纯属一般,昨晚也没打算多喝,只是后面大家都聊的兴起不知不觉就喝了一堆下去。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被灌倒的人还真不少,依稀记得最后有一半以上的都是被家里人扶着出去的。
“桌上有醒酒茶,不过早凉了,你就凑合着喝吧,一会儿我再让丫鬟给你再冲一壶热的。”沈诗音随口道,然后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小本子,“今儿我记得你是要去知州那儿报到的,我不知道这个知州的喜好,这里头是我们从家里带过来的东西,你要送什么自己选。”
和江子钰冷战归冷战,不过属于她份内的事情沈诗音却也依然不会偷懒。
江子钰松了口气,还以为沈诗音会像过去一样把他赶出去,结果倒是挺好声好气的对他说话。其实沈诗音的语气依旧淡漠的很,只是一路上没少听到那一句“把少爷给我赶出去。”的江子钰来说,这语气确实是好的很。江子钰喝了一口冰凉的醒酒茶,觉得整个人都舒服无比,愉快的应了一声,就喊了丫鬟进来伺候更衣洗漱。
沈诗音莫名其妙的看着心情突然变得极好的某人,然后转头无视。
在船上的时候,周围都是自己从沈家带过来的人,江府的人都在外围守着,所以在船舱里头沈诗音自然是想对江子钰怎么样就怎么样,可到了县城那就不同了,怎么说江子钰也都是一家之主,某些面子沈诗音还是得要给的。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沈诗音可是明白的很。因而对江子钰态度好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点江子钰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道,但这一点也都不妨碍他心情好。吃完早餐,江子钰非常愉悦的对着沈诗音道:“我会早些回来的,有什么东西要我捎给你吗?”
沈诗音看着江子钰,嘴角抽了抽:“不用。”
“我看你衣服总是那么几件素淡的,要不我给你带两件这儿时兴的衣服回来?”江子钰自顾自的说道,然后点头,“那就这样定了,你若是无聊的话就到外头走走,让延青他们陪着就是了。”
“……”是他听不懂人话,还是自己说的语音其实和他不是同一国的?
大平朝一共是有三十六府每府又分七个州每州七个县,而江子钰所管辖的扬水县隶属于江浙府岚州,距离岚州城也算不上远,走官道驾车来回也就两个时辰。
递了帖子上去江子钰很快的就得到了知州的接见。
岚州知州比江子钰想象中要年轻的多,只比他年长几岁,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郎。
只是江子钰却是不敢对他有任何的轻视,官场上除了讲究背景还是要讲究资历的,即便江子钰江家嫡子的身份也是在太常寺做了三年然后外任才混到现在的正七品知县的位置,而他这个年龄就能混到正六品的知州,肯定是前后两者都不缺的。
江子钰恭恭敬敬的对着他行了一个下属的礼:“下官扬水县知县江子钰见过知州大人。”
知州哈哈一笑,把江子钰扶起来:“何必这般客气,论起来我们两人也算的上是远亲,我姓沈,字远浣,若是不弃便叫我一声远浣兄吧。”
沈?江子钰很确定自己家没有这门亲戚,否则老爷子不会一句话也不和他说的。于是脑子里迅速掠过沈诗音家中的几位,并没有沈远浣这个人,只是嘴中却是很快就从善如流的道:“远浣兄。”唤了一声,江子钰才继续问道,“不知远浣兄和拙荆有何关系?”
“论起来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罢了。”说着沈远浣一笑,带着几分缅怀的意思,“七年前恩科我厚颜住在沈家,承蒙沈家诸位不弃还多有照顾才有远浣今日。”
沈家家风极好江子钰也是知道的,至少那是没什么能让人挑出毛病的,对于沈远浣的话他是一点怀疑都没有。否则当初怀家被他们狠狠的削了一大层皮下来,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当初怀家回报沈家也是掘地三尺的挖他们的龌龊事情,任是只找出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小的连他上折子都觉得大惊小怪。而下黑手什么的,沈家世代为朝廷提供了多少人才,而且还涉朝不深,这样的家族是最受帝王喜爱不过的了,怀家的那两手还没等沈家反应就先被皇帝给消弭无形掉了,怀家的这个亏也就只能闷声吃下。
说到过去在沈家的年月,也就难免想起往事。那个时候沈远浣住在沈家的偏院,经常闷在院子里备着会试,有一天貌似沈桓得罪了沈诗音还是怎么的被沈诗音恶整了一把,追着沈诗音整个沈家跑,沈诗音当时就是偷偷翻墙进了他院子,见到他在那里……沈诗音就把他打晕了。
当然这和他没有防备沈诗音这个不足十岁的小女孩有着很大的关系。
那个时候沈诗音在沈家可谓是称王称霸之极,否则也养不出君兰那样的性子。
后来沈父让着沈诗音给他道了歉,还罚了她跪了祠堂,不过这也让沈远浣在一定程度上了解了所谓沈府最爱玩的小姐是怎么回事了。
想着就让沈远浣失笑,对着江子钰道:“说起来,三妹妹小时候也是顽劣的很,还望你多多见谅。”
而江子钰却是对沈远浣的话不解。顽劣?对应起如今沈诗音那一张淡漠的脸,他实在是很难把沈诗音和这两个字对上号。
江子钰还想从沈远浣那儿再套一些关于沈诗音的话出来,和沈诗音是因为什么原因到现在这个地步江子钰并不是不知道,可是他一直都找不到挽回的方法,沈远浣的这一句话恍若给他打开了一闪窗户。
只是沈远浣也是算外男,和沈诗音一共见面也不多,而且他忙着科举的事情,哪里会去关心一个当时才九岁的小丫头?江子钰除了打听出来沈诗音喜欢吃的还有各色书籍之外,也就只有爱玩这一点了。
而且只有知道喜欢这一点,再具体的却是不晓得,喜欢吃甜食还是水果,喜欢诗书还是史记一律是不晓得的。
不过从沈远浣完全不知道京都里头当初闹的很开的江怀两家事情,江子钰也可以推测出这样的结果。
江子钰在沈远浣处登记上任之后还被沈远浣留下来用了一次餐,之后才回了扬水县。回到县城马上就要扑到下属官员递上来的大事记还有些账务什么的册子山中,一直忙到天黑才缓了口气。
吃过晚饭江子钰就借口有事强留在了沈诗音的屋子里头,沈诗音眯眼戒备的看着他,只听到江子钰说了一句:“岚州知府自称是沈家远亲,字远浣,曾借宿过沈家,夫人可有印象?”
这沈诗音倒是才知道,只是沈家一向是好说话的很,只要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没少帮过那些远了不知道多少辈的穷亲戚,尤其是那些读书的。像是沈远浣这样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的,沈诗音哪里能一个个都记得,而且七年的时间一点也都不断,忘记一个陌生人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于是沈诗音迷茫了一下,然后很肯定的摇头:“没印象。”
莫名的,江子钰就高兴了。虽然他对着沈远浣问沈诗音的事情,当时不代表他会对沈远浣认识沈诗音这一点感到愉快。
“就这事?”没等江子钰高兴完,沈诗音就斜了江子钰一眼,“没的话,你就回你书房做事吧,不送。”
“事做完了。”江子钰腆着脸道。
沈诗音眯眼,气势外放。只是江子钰梗着脖子一副就是不走的样子,让沈诗音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君竹、君兰!”
江子钰看着君竹君兰上前又要赶他出去的样子,第一次沉下了目光:“都给我出去。”他对沈诗音歉疚,所以才对此一忍再忍,可是这不代表着他真的就对一直被两个丫鬟赶出去一点想法都没有。
江子钰第一次在沈诗音面前动怒,一时之间倒是没人敢乱动。便是君竹君兰都被江子钰这样唬住了,迟疑的看着沈诗音。
沈诗音则是瞪着江子钰,江子钰这般作为把她的怒气也撩拨起来了:“你要做什么!”
江子钰却是紧紧拉住了沈诗音的手,沉着脸对着在场的所有丫鬟道:“你们都是跟着夫人从沈家过来的,向着夫人什么的我也不管,只是你们也都给我记得,我是你们夫人的相公,你们都得要喊我一声少爷,未来也得喊我一声老爷!”
“现在我说,都给我出去!”声音冷厉,不容拒绝。
江子钰这话说的众人满眼都是惊惧,只是却依然没有半个人离开,毕竟捏着她们卖身契的人是沈诗音。只是这个时候她们一个个都看向沈诗音,目光里头都带着几分恳求。
她们都是在江家混的,江子钰要把她们怎么样也是易如反掌,她们也是同样得罪不起。
沈诗音这个时候怒气倒是下去了,静静的看着江子钰像是第一次看到他一样,恍惚间想起来眼前这一位从小也都是被宠大的,怎么可能真的温润软弱没有一点气性。
“都下去吧。”最后沈诗音道。
正文 28 怒了
一个个人退去,偌大的屋子里就剩下江子钰和沈诗音两个人,两人相互对峙,最后江子钰讪讪一笑把抓住沈诗音的手放开。
“还有话说吗?”沈诗音挑眉。
“没……”江子钰那气势一下子就如那天边的浮云,散了。
“那就自己换了衣服睡吧。”沈诗音打了一个哈欠,自顾自的回床。
是夜,已经独守空房不知道多久的江子钰终于是得偿所愿抱着温香软玉睡了,至于再进一步的,在沈诗音用膝盖顶住某个部位之后,某人终于是不敢乱动。
第二天江子钰睡的美美的起来,处理完衙门里头的事情,江子钰终于是把求和的事情提上议程了。
沈诗音好吃,可是过去在江家沈诗音就完全管着后院,以江家的地位沈诗音有什么会是她没吃过的?就是她真的有没吃过的,那也肯定是江子钰他弄不到的东西,这一点也是只能放弃。
然后是书……对于沈诗音这样大儒之家出身的来说,江子钰深深觉得压力很大。
唯一可以考虑的就是那个玩了。依稀记得再过不到一个月貌似就到七夕了,江子钰认真的把这一件事情挂上议程。
而此时此刻衙门的另外一边沈诗音所在的地方,沈诗音她们正在翻弄着江子钰带回来的那些衣服。花花绿绿的看的她是那个头疼。
沈诗音倒不是不喜欢那些颜色,她一直以来穿的都很素淡并不是因为其他的,只是这个时代的染色技术实在是不敢让她放心,那些色彩艳丽的通常带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