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一番:“真的。其实女人要的不过就是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而皇上对我虽然好,但我知道他爱的不是我。在宫中蹉跎了十几年了,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我有的除了尊贵的头衔却连一个孤单时排解心绪的人都没有。然,我愿意跟你走,这个后宫太孤独了,也太危险了。”她是真的累了,才想寻找一个心灵的港湾。
谭世然没说什么,只是将沉妃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走,今生今世,都不会放你一个人。”他信誓旦旦的话让沉妃感动得流下眼泪。
非非有些惊讶,这个谭世然真的对沉妃动情了?可是按照他以往的前科来看,他不像那种有良心的人啊。
接着他又说:“你先回去,我会再找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走。”说完轻啄了她的唇一下。
沉妃双眸清澈的看着谭世然,信任的点点头,转身拉门离开。
待沉妃走了,谭世然却没有走的意思,他从窗缝注意到沉妃果真走远了,刚才柔情蜜意的脸庞立刻被一抹愠怒代替,大掌重重往桌子上一拍,年久失修的桌子应声碎裂,蜡烛落到地上,烛火熄灭。
房间里再无任何动静,从光明都黑暗,非非的眼睛还有些不适应,待她终于在黑暗中看清下面的情况时,只见谭世然紧握双拳,眼眸凶狠的微眯着,喃喃出声:“既然帮不上忙,那便是废物,废物的下场向来只有一个。”
说完,也拉门离开。
非非趴在房梁上心惊不已,这个男人,果然有够凶残嗜血,与他斯文的外表完全大相径庭。看来那个沉妃娘娘有危险了。
窗外月光依旧,非非当即惊叫:“糟了,骨老生他们……”而后立刻跳下房梁,瑟瑟缩缩的按照来时的路又回到夜香车的院子里。
远远的看到她来了,骨老生立刻迎上来:“非非丫头,你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
抱歉的冲骨老生点点头:“不好意思,刚才是差点迷路了,不过幸亏没事。”说完又看了看四周:“刀大哥呢?”
“老刀以为你出事了,到附近找你去了。”骨老生有些烦闷的说:“怎么回来一个,又丢一个,再折腾下去,天都快亮了。”
这时正好刀一绝回来,看到非非也在,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来:“人到齐了,走了。”
于是三人又像来时一样,推着沉甸甸的夜香车出了宫门。离开宫门没多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干瘦身影,三人将夜香车交给了老陈,让他处理善后,又叮咛了明晚照旧行事一番,才匆匆回到客栈。
回到客栈,三人立刻去洗澡,洗完澡回到雪狐老头的房间,报告今晚的行动成果。其实主要就是非非一个人报告,因为骨老生和刀一绝都绝口不提他们今晚的工作任务到底是做了什么。
“骨老生、老刀。你们还害羞不成?”尚欢师太娇笑着说道。
骨老生老脸一红,吼道:“少罗嗦,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说完立刻低下头。
雪狐老头适时的制止了大家的哄闹,转头问向非非:“丫头,今晚侦察得如何?找到司徒晋的寝宫没有?明天我们按计划去掳人应该没问题了吧?”
“不行。”非非断然拒绝。“明天还不行。这皇宫远比我预想中的守卫要森严得多,如果我们贸贸然的进去抓人必定会被发现,我们要等一个适当的时机才能行动。”
“什么?那我还要倒多久的夜香啊?”骨老生忍不住脱口而出,众人立刻一阵了然。原来今晚骨老生去倒夜香了,哈哈哈哈,难怪他说不出口。
骨老生面子顷刻扫尽,红着脸痛苦的别过头去,气得都快哭了。
雪狐老头则蹙眉向非非问道:“是啊,非非丫头,如果那个时机一直不到,那我们要等多久?”急于报仇的雪狐老头哪有那么多耐心慢慢等啊。
非非不疾不徐的说:“雪狐爷爷,你先冷静一下,我有一个好办法。”
晶亮的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众人立刻不自觉倾斜了身子,等待着非非说下去。
。非非故意笑而不语,卖了个关子。直到人群中已经有几个按耐不住想扁她了,她才慢悠悠的说:“今天我们进宫带出了倒夜香的大桶,而明天,我们就利用那个桶多带一个人进去。”
“利用那个桶?要装人进去?非非丫头,那个桶里面是夜香耶?很臭。”骨老生惊叫,开什么玩笑,谁能呆在那东西里面?不闷死也会臭死。
没理骨老生,非非又说:“而且躲进去的那个人,还必须是个女人。”
是女人?骨老生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让他进去就行。他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闲暇的用小眼睛扫视了在场众人一圈,最后视线停在了除了非非以为,唯一的女性身上——尚欢师太。
尚欢师太虽然名头是师太,但年纪却不大,最多三十不到,在古代虽然已经有点豆腐渣的味道了,但在现代来看还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尚欢师太原本漫不经心,可当无数双灼热的视线齐齐对向她时,她呆住了,僵硬的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鼻尖,嘴角抽搐:“我啊?”
非非微笑着看着尚欢师太,诚挚的点点头。
当天晚上,客栈内响起惊天动地的哭喊声,那声音哀怨缠绵,扣人心弦,害得客栈的其他住客吓得缩在被子里不敢出来,深怕运气不好,被厉鬼缠身。
花非花:欢送宴上
第二天,在尚欢师太的强烈要求下,大家只好用公款去街上买了一个一摸一样的新桶让她躲。非非见买桶用的是公款,也旁敲侧击的问了问雪狐老头,她昨晚行贿守城兵的资金可不可以报销,雪狐老头很耿直说,只要计划完成,一定给报销。
当天晚上,四人一起行动。尚欢师太事先躲在大桶里,另外三个人推着木头车走进宫门,一切和昨晚一样。
“咦?怎么今天又是你们?”侍卫还是昨晚那批,看来这批人一直都在值晚班。
非非笑眯眯的说道:“是啊,老陈的病有点严重,所以我们要多代几天班,还请差大爷们多关照。”
收过钱的就是好说话。守城兵没任何刁难,挥挥手就放行了。三人连忙推着车进了宫门。一番路途,又到了那个臭气熏天的院子里,场景和昨晚还是一样的,只是地上的小木桶数量却貌似有增加。
“好臭啊。”从木桶中爬出来的尚欢师太险恶的捂着鼻子。
骨老生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你还挑呢?昨晚我和老刀都熏了一夜了。”
“行了,别废话了。尚欢师太,我们走吧。”拉过尚欢师太,就近走进附近一间茅房里。尚欢师太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宫女衣服,非非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宫女装,又将自己的衣服换下,让尚欢师太穿上,而后尚欢师太的尼姑袍则收进包包。
这样一来,非非就成了宫女,尚欢师太就成了非非。
走出茅房后,非非朝尚欢师太说:“一会儿出宫的时候师太你稍微把脸放低一下,不要让那些侍卫发现了。”
“恩。”尚欢师太点点头,看着换了宫女装的非非,也同样叮咛她:“你自己小心一点,明晚二更,在这里见面。”
“好。”同样点了点头,不能再继续话别了,天色已经不早了。
两人各自离开之后,尚欢师太就回到了夜香院里,而非非则顺着昨晚的路继续往前走。经过昨晚那间房间时,她脚步一顿,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跨步继续走,没有逗留。
越往前走,灯火越是璀璨。巡逻的人也就越多。不过非非一身宫女装,走路的模样也不畏缩,抬头挺胸好像自己本来就是宫女一样,那些侍卫也只是看了她几眼,并没起疑。
可是越走却越不对,连绵的歌声隐隐传进非非的耳朵。非非不觉皱眉。咦,难道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皇宫在举办庆典吗?
就在非非正狐疑的时候,一个肥胖的身体突然堵在她面前,她心下一惊。
“你就是冷宫派来支援的?长得瘦瘦小小的,能搬还是能抬?”臃肿的女声从头顶传来。非非抬眸,只见一位表情倨傲,满脸肥肿的女人正一脸轻蔑的看着自己。
她一愣,不太明白这女人口中的意思。
见她呆呆傻傻的,肥胖女人又说:“我是年嬷嬷,看你这副痴痴呆呆的摸样,难怪要被派去守冷宫。今晚也算是你的造化,就你这样的,能进的正殿已经算是祖上积福了,还不快去厨房端菜去。”
非非茫然的被年嬷嬷推进了厨房,进了厨房,大大小小的锅炉,菜香扑鼻而来。哇塞,这就是御膳房啊?好大,好香啊。
年默默鄙夷的瞄了一副没见过世面,乡巴佬摸样的非非一眼,手掌又是一推:“过去端菜。磨蹭什么?就你这样的,这辈子也别想到御膳房当差。”
非非被推着到一张大桌子前,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色,颜色鲜艳,看起来让人垂涎欲滴。
“端一盘,跟着她们一起去。”年嬷嬷吼道。非非不敢耽搁,连忙随手端起一盘,走到旁边一行宫女那儿,尾随她们其后。
宫女们个个走得婀娜多姿,非非在后面拼命探出脑袋想往前面看。终于到了正殿,殿上有很多人,非非还没来得及看清坐在最高位龙椅上的人到底长什么摸样时,眼角就不小心撇到顺位第二位的谭世然。
她脸不觉埋得低低的,下意识的不想让谭世然看到她。虽然谭世然并不认识她,但毕竟偷窥人家嘿咻两次了,始终还是会心虚的。
“南宁国使节明日便要回国了,今晚朕特地为你们摆设欢送宴。大家不醉无归。”雄伟厚重的男声从头顶传来,非非不自觉被那人威赫的声线索震摄,眼角不自觉往上瞟……
正位上的男人看起来三四十左右的年纪,表情严谨,看起来让人感到不怒而威。他不似南宁国的皇帝伯伯那么总是挂着无害的笑,让人觉得他是笑里藏刀。这个皇帝的表情显得略微阴沉,却让非非情不自禁想到另一个人,这个皇上和罂粟师傅还真是有点像。至少臭脸是挺像的。
“皇上客气了,世然此次有幸来贵国,实在是世然的福气。皇上年轻有为,将北昌国治理得井井有条,这股魄力,世然更是心生敬佩。”很官方的对白,一点创意都没有。
“谭大人严重了,皇上,谭大人难得来一次,臣妾提议,不如将咱们北昌国独产的琉璃珠赠予谭大人一些吧,也算是纪念。”坐在皇上身边,娥眉淡扫、倾国倾城的女子温婉柔顺的说。
她的声音很好听,非非情不自禁仰头,当触及到一双隐隐泛着紫光的清眸时,当即心口一震。好美的眼睛,好美的人啊。
我保跟跟联跟能。听了紫眸美人的话,皇上沉沉的“嗯”了声,转头对旁边的太监吩咐:“照蕴妃娘娘的意思,去取些琉璃珠来。”
蕴妃娘娘?她就是司徒晋的娘啊?真的是个好美的女人啊。难怪这皇上会爱她爱得要死。不过……眼睛看向英俊的皇上,又看向美丽的蕴妃。如此郎才女貌、俊男美女的组合,生出来的司徒晋却那么抱歉,难怪连蕴妃自己都怀疑司徒晋不是她亲生的。试问龙凤相配,生下来的又怎么会是骡子呢?
对了,司徒晋!非非眼眸一转,将在场所有的人都看了个遍,却硬是没看到司徒晋的身影。但,倒是不小心撇到皇上另一侧坐的沉妃娘娘,正面色凝重的紧盯着下位的谭世然,而谭世然则装作没感受到她灼热的目光,始终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唉,利用别人的时候就甜言蜜语,利用完了就过河拆桥。一个对自己亲妹妹都能下得了毒手的男人,就怎么能指望他会有良心呢?这沉妃娘娘也算是个可怜人。
花非花:要见太子
“喂,走了。”身旁有人拉了她一下,非非转头一看,是走在自己前头的一个宫女。原来不知不觉中,菜已经上完了,该退下了。
一出殿,非非急中生智,立刻捂着肚子大叫:“唉哟,我的肚子好痛,姐姐们,我想去茅厕一下。”
几个宫女不悦的回头,抬高下巴瞪着一脸痛苦的非非,轻蔑的一哼,抛给她一个讥笑的眼神,根本不打算理这个从冷宫临时掉出来支援的低级宫女,转身扭着腰肢就走了。
待人走得看不见了,非非猛的挺直腰板,伸手拉住正巧过路的一个小太监,表情高傲的说道:“小太监,蕴妃娘娘有东西让我送去给太子殿下,你在前头带路。”
那太监迷茫的眨眨小眼睛,不解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宫女。看她的衣服,不过是个低阶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