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他开始示范三十六式沉灵刀法,他开合有度,进退有度,缓急有度,攻守有度,真正做到了既沉稳又灵巧。众人连声喝彩,心中十分佩服帮主的高超武艺。看了帮主的演示,各人心中都有了谱。他们均想:嵩华帮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接着,肖芝荷为大家讲解修炼香功的要领。她声音虽小,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到。“修炼香功关键在于心静,心越静,效果越好。呼吸吐纳要深,要均匀。运气不要过于急切,也不要过于缓慢,顺其自然。只要每日练习,见效很快,长时间不练,就会退步。不过,据我推测,此功练到一定程度,即使睡觉,内力也会增长。希望各位早日达到这种境界。”
内功心法不能演示。段江流站出来说:“香功我刚练过,的确是上乘内功。不过,心法是饭,刀法是菜,不能厚此薄彼,应该齐头并进才能相得益彰。”他一下子说了三个成语,心中十分得意。
王欣小声说:“不吃菜又饿不死人,不会打比方就不要打。”
肖芝荷说:“没有段夫人烧的菜,他的确吃不下饭。”
卫芳说:“现在差不多是这样了。”
三个女人还在小声议论,武翰阑和段江流已经离开了练武场。
武翰阑来到后山,罗婉玲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要教她武功,这是半个月前说好的。
“我等了你半个月,你打算教我什么武功呀?”罗婉玲恢复了天真的笑容,眼神也变得单纯,没有一丝忧虑。她终于回到正轨上来了,武翰阑打心眼里高兴。
“这半个月来,我们新创一套刀法,叫沉灵刀法。我就它教给你吧。”
“沉灵——好诡异的名字!意思是让罪恶的灵魂都沉入地狱吗?”
“你想得太深了。因为刀法沉稳灵活,所以起名‘沉灵’。”
“原来如此。可是,我用的是剑。”
“我可以把它改成剑法。”
“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我们赶快开始吧。”
“我先给你示范一下。”
罗婉玲带了干粮,所以中午他们就在山上休息。直到晚上,俩人一起回到了罗府。
罗婉玲说:“今天真轻松,真高兴。”
“你累得路都走不动了,还轻松吗?”
“不骗你,我的心情真的很放松。几个月来,一直没有这么放松过。”
“我天天教你武功,你就可以天天放松下去。”
“但愿如此。你的武功越高越好。”
“为什么?”
“你的武功越高,教我的时间越长。”
俩人进了餐厅,罗赫正在那里等着他们。晚餐十分丰盛,都是一些很补的菜。罗婉玲带着责怪的语气说:“爷爷,这些菜吃了都会发胖。明天我不要吃这些。”
“多好的菜,别人想吃都吃不到呢。武帮主,你说是不是?”
“是呀。我们帮的弟子练武时间比你还长,伙食可没有你这么好。”
“那好啊!爷爷,就把这些菜送给他们帮里的弟子吃吧。”
“这个提议好。明天我就去动员那些商界老板,让他们有钱的出钱,有物的出物,保证你们嵩华帮的吃穿用。”
“可是,那些商界老板会心甘情愿的出资吗?”武翰阑问。
“礼尚往来。只需要一个噱头就行了。”罗赫说。
“用什么噱头?”武翰阑明白,罗赫要提起他和罗婉玲的婚事。
'奇'“嵩华帮创出了新刀法,就是一个很好的噱头。”罗婉玲说。
'书'“还有新的内功心法。改日我再教你。”武翰阑说。
'网'“这个噱头不错。再加一个说不定可以筹到更多钱款。”
“爷爷,不要搞这么多花样。有些噱头不合时宜。”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罗赫对孙女仍然是千依百顺。“仓库里已经有了新盐,我们就送这个吧。”
“送盐?太寒酸的吧!爷爷,与您的身份不配呀。”
“好!玲儿,你说送什么?”
“送菜呀。家里有这么多山珍海味,什么时候吃得完啦?”
“我代表嵩华帮,先谢谢罗爷爷啦!”武翰阑鞠了一躬。
“不用谢我,谁都不用谢。你不必这么客气。”
(七十六)死牢
陈中玉手握钝剑,和那些愿意投降的囚犯一一过招,借以考察他们的实力。囚犯在和陈中玉比试之前酒足饭饱,精神良好。比试的时候,他们赢得越快,赏银就越多,其它待遇也会相应提高,所以他们往往竭尽全力和陈中玉过招。陈中玉为了在比试中学到更多东西,让这些囚犯使用的武器是软木棍。
另外,陈中玉找遍了每个囚室,始终没有发现关犀,他根本不在这里。“说不定扬州的关犀是真的。”陈中玉这么想着,“或者,他被另外秘密关押了。是啊!关犀绝不会被关在这里。因为完颜燎绝不会让我和关犀碰面。”东青会还有秘密关押点吗?陈中玉打算暗中留意。
完颜燎亲自来到死牢。陈中玉向他汇报:“五个贪财的和五个好色的已降。其中有两名好色的,品位高,武功也高。”
“嘿嘿,好色!和我是同道中人。他们的品位有多高?”
“其中一个,不管女人多漂亮,只要带有俗气,他就不喜欢;另一个,非要让我找一名和他梦中情人相貌一样的女人不可。”
“你都办到了吗?”
“托侯爷的福,已经办到了。”
“其他人呢?”
“那些自命清高的,需要侯爷您亲自出面安抚,投其所好,把他们看得很重要,设宴款待他们,给他们虚名空衔。”
“这个好办。你先摸清他们的底细。我会请一些名流和他们附庸风雅。”
“孝顺顾家的,我已经派手下秘密潜到宋国,把他们的家室请过来好好安置,家室不愿意过来的,也要安抚,讨封书信回来。”
“你想得很周到。”
“重情重义的和忠心宋国的不受诱惑,也没有其它弱点,只有通过仁孝来说服他们。”
“你有把握说服他们吗?”
“属下说服不了他们,但是那些已经投降的,与他们有情义的人,或他们敬重的人,可以说服他们。”
“好,很好!你加紧办。任何方面我都可以支持你。”完颜燎不习惯死牢的气味,匆匆离开了。
(七十七)傻笑
罗赫真的为嵩华帮筹到了一些钱款和物资。武翰阑请卫芳家的酒楼为全帮提供早餐。饭菜既丰盛又好吃,全帮上下赞不绝口。吃饭后,大家回房打坐一个时辰。武翰阑找到周榆,问他师弟师妹武功进展如何,周榆说:“他们斗志昂扬,士气高涨。刀法和心法很相配,练得越熟,威力越大。有了以前的底子,现在学起来一点都不难。我们内外兼修,在力量、刀法、轻功、内力这四方面都大有进步。有些人还感觉自己像个武林高手。”
“这就好。修炼香功真的可以闻到香味吗?”
“真的可以闻到。我们都闻到了。”
“嘿嘿!”武翰阑心想:肖芝荷真的很聪明啊!
“你干嘛傻笑?”周瑜笑着问。
武翰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笑了吗?你眼花了吧。我去看看师叔。”
武翰阑来到李预的住处,正好碰上肖家兄妹。俩人为李预诊了脉,肖坦之留在房里为李预针灸,肖芝荷出来配制外敷的药。武翰阑对她说:“李师叔的面色红润,病情是否有起色了?”
“他的气色一天好过一天,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
“太好了。这些天辛苦你们兄妹了。”
“做大夫,治病救人是应该的。”
“你为我所做的,完全超过了一名大夫的本分。不知该如何谢你。”
“既然不知道,就不用谢了。不必这么客气。”
武翰阑感觉这句话很耳熟,细想一下,原来罗赫前不久也说过类似的话。他们的恩情,仅仅一句“谢谢”只能暂时安慰双方的心,至于人情债,还是要还的,只是不知何时才能还清,到底还能不能还清。
肖芝荷还在专心配药,武翰阑关切的说:“最近你事情这么多,累不累?”
肖芝荷诡秘一笑,举起双臂做了一个显示自己很强壮的姿势,“我现在内力雄厚,精力充沛,你不用担心。”
“以前你太瘦了,弱不禁风,现在你真的变强壮了。”
“我长胖了吗?”
“不胖不瘦刚刚好。”
肖芝荷听了心里十分高兴,连眼睛都带着笑意,她抬头向武翰阑望去,他正盯着她呢!俩人连忙转移了目光,脸上都泛起桃花般的色彩。肖芝荷急忙岔开话题,“我爷爷奶奶已经写信回来,他们打算从云南返回扬州。李师叔不久也会醒来。到时候我就轻松了。”
“你有时间修炼武功吗?”
肖芝荷明白这武功指的是归元无极功。“每晚都练。”
“等你有了空,我们互相交流一下,争取早日练到最高境界——似水无痕。”
“好啊,师兄。”
(七十八)傀儡
太阳落山之前万里无云,到了晚上,狂风大作,乌云遮住了天幕,老天爷说变脸就变脸,他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骤雨。陈绮霞看着怎么也望不透的黑暗,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心中十分害怕。她关上卧房的窗户,转身对着仍然明亮的房间,还是摆脱不了心中的忧虑。她对卫戍说:“和嵩华帮合并,你一定可以当上副帮主。”
“没有实权,不过是个虚衔罢了。你还是不要劝了,我不会放弃手中的权力。”
“如果关犀带回很多高手,你能应付吗?”
“嵩阳帮今非昔比,所有人都忠心于我。”
“他们能应付众多高手吗?”
“关犀想重回嵩阳帮,就不能伤害嵩阳帮的人。”
“关犀这人老奸巨滑,他一定不会明目张胆的回来。”
“是吗?依你看,他会怎么做?”
“既然明里不能杀我们的人,他可以来暗的。”
“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他可能派一批人装作盗匪或江湖黑帮,夜袭我们嵩阳帮,然后挺身而出,赶走这些人,他就顺理成章的回来了。”
“他很可能这么做,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已在本帮之外布置了暗哨,只要有人偷袭,他们就会通知嵩华帮,我要借嵩华帮的手赶走关犀。”
“难怪这么自信,原来你胸有成竹。可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和嵩华帮合并才是万全之策。”
“不管他用什么计谋,只要你我二人不落在他手上,他永远也回不了嵩阳帮。”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不管怎样,我总要赌一把。”
“外面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天意不详啊!”
“哼!你是杞人忧天,我是高枕无忧。睡觉吧!天塌下来,就当被子盖。”
灯灭了,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恐怖的闪电和震撼的惊雷让陈绮霞无法入眠,她辗转反侧,回忆过去,是痛苦;展望未来,是绝望。她感觉自己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飘荡,想要抓住一件东西,却什么也抓不到。一股强大的寒意从心底升起,扩散到全身,直到深夜仍然挥之不去。
过了很久很久,雷雨仍在继续。陈绮霞感到自己十分困乏,虽然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这就是失眠的痛苦,这就是精神的折磨。她神情恍惚,听到一阵“轰隆轰隆”的声响,近在咫尺,不像是雷声。的确不是雷声,因为雷声总是先强后弱,这个声响并非如此;另外,雷声总是跟在闪电的后面,她闭着眼睛都能感应到闪电的强光,可是这次她没有感应到。由于好奇,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在闪电的映射下,她看到一个恐怖的场面:房间里有三五个人,还有人正从墙里走出来。闪电的强光一闪而过,她看到的是一张张阴森恐怖的脸,仿佛他们是地狱的使者,来到这里只为一个目的——勾魂。她情不自禁浑身颤抖,接着再次听到“轰隆轰隆”的声响,然后,房间被点亮了。
首先映入陈绮霞眼帘的,是一个人的奸笑。此人是她最不愿看到的,让她所有梦想幻灭的人。他就是关犀,带着十二个人像索命的地狱使者一样进入了她的房间。卫戍仍然像猪一样睡着,陈绮霞用力掐醒了他。好像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一样,他从床上弹了起来,然后看见了关犀和其他十二个人。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双手用力揉着眼睛,嘴里却说:“难道是在做梦?”
“你梦想成真了。”关犀说。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卫戍突然清醒。
“神兵天降。”关犀说。
“你杀了我吧!”这不是卫戍第一次这么说了。他现在又是极度懊丧。
“你果真不怕死?那你自杀呀!”关犀扔给卫戍一把剑。
卫戍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却不敢下手。“你想要我怎样?”他放下了剑。
“喝了这瓶药,仍然做你的帮主。”关犀把一个白色瓷瓶扔给他。
“这是什么药?”
“救命的药。你不喝,就得死。”
“可是喝了,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你果然聪明。它是慢性毒药,发作时如万蚁噬骨,无药可解。不过,我手中有一种药,可以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