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这山里的计划生育很马虎吗?看你还有三个弟妹。”
邱英子一下子脸涨得通红,仿佛被人看到了软肋似的。
“这个。。。。。。我们这里几乎都是这样的。家里穷就是俩个小的弟妹被罚款罚的,爸妈想要个男孩,这样脸上才有光。”
邱英子这话一说出来,本来都以为欧阳欣睡着了的,这会儿突然说。
“天哪!难道你爸妈想不到一个孩子的费用会很大吗?”
邱英子憋得脸红耳赤的回答:“山里的孩子就像养一个小猫小狗一样,可能他们只想着要个男孩撑门面,说女孩是赔钱货,都是这样的,有的家里比我们家的孩子还多还穷。”
欧阳欣的一句“愚昧”没好说出口:“真是。。。。。。越穷越生,越生越穷。那你有弟弟了吗?”
“最小的那个就是弟弟,今年五岁了。”邱英子声音越来越小,窘得都不想回话了,扭头咬着嘴唇看着窗外移动的山脉。
“呃,那还好。英子,你的责任重大啊。”欧阳欣说完又闭上眼睛睡觉。
卢伯温好笑,回头看了一眼邱英子。
“英子,慢慢来,你家会好起来的。你弟弟妹妹们都没上学吗?”
邱英子听了卢伯温的这句话紧张的心情才缓过劲来。努力的望着后视镜里的卢伯温笑笑,自己也觉得肩上的胆子很重。
“大妹妹上了两年学,村里没有小学,要在邻村去上,很远就没上了。刚才和妈妈一起做饭,大妹妹又想去上学,不怕远。我就劝我妈让她去上,以后我来供妹妹弟弟们上学。”
真是应了那句话,穷人家的早当家,卢伯温感慨的看了邱英子一眼。
车已走出山区,结束了颠簸的路面,平稳的路面让卢伯温紧张的心才松缓些。
等他们回到家里,先叫来饭菜吃了,邱英子拿着抹布开始单手擦拭家里的灰尘,路边的房子每天都得擦一遍家具,包括各种摆设。
欧阳欣见了:“英子,不用你做,你只要把你的手保护好长好,以后有时间让你做那些。”
“阿姨,没事,就一只手慢慢来,那只手我不动。”
欧阳欣知道邱英子这是感激他们给她家里了钱,干脆就不管了。
“那你小心点。那手长不好可是你一辈子的事。”说着去看看BB开车出去了。
卢伯温这会儿在二楼和肖筱一起翻看账本,算昨日风的出入帐,发现陈焕最近开资不小,就问肖筱。
“陈焕人呢?”
肖筱诡异的一笑:“估计和女朋友在一起。”
“他女朋友不上学?”
“听陈焕说最近学校让他们出外写生,好像上半天放半天。”
卢伯温拿出新买的手机拨通陈焕的电话。
“阿焕,你马上来一趟。”一句话就挂断电话。
肖筱见卢伯温要叫来陈焕,想了想对卢伯温说。
“老大,那我先上四楼,有事再叫我,随叫随到。”
卢伯温盯着肖筱看了会儿,突然意识到肖筱在跟前也不好和陈焕谈话。就点头让肖筱离开了。
不大一会儿,陈焕来到二楼,一进来就看见卢伯温面前的桌子上堆放着一摞账本,多少明白卢伯温叫自己来的目的了。
“哥,咋啦?”
卢伯温盯着陈焕看了半响,阴沉着脸,身子往后一靠。
“你最近怎么不上班?”
“上班了呀!我的班都是在晚上,白天总得睡觉什么的吧?”陈焕有点情绪,从说话的语调就能听出来。
“那你自己看看你打理的一楼二楼,出入账怎么不平?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说不行吗?”卢伯温心里也愤愤然,看着有些消瘦的表弟真是有点死狗扶不上墙的感觉。对这个表弟可以说是没有任何设防,甚至每月还多给陈焕一部分总收入的百分之几,怎么现在动用账上的钱了?
“ 这个。。。。。。最近苏浅妍家里出了点事,需要点钱,所以。。。。。。因为要得紧急没来得及和你说。是肖筱跟你说的吧?”陈焕支支吾吾的说话,不敢直视卢伯温紧盯的眼睛,但最后一句问话却看着卢伯温说的,透着丝丝愤怒。
“帐在这儿摆着,还需要别人说吗?你每月的薪水是这里最高的,还不够你用?几乎每月都在给你分红,钱都用完了?”
卢伯温一个问号紧挨一个问号,问得陈焕有些招架不住,坐在卢伯温的对面眼睛盯着账本,恨不得眼里喷火把账本一把火烧了,闭着嘴不说话。
“ 把你弄来昨日风,是想让你脚踏实地的做人,你搞这一手算什么?是在说我用错了你吗?不管什么理由,马上把亏空补上,都像你这样昨日风干脆别开了,关门都遣散回家!”卢伯温真是越说越生气,自己怎么就有这么个不争气的表弟?
“说话呀!这会儿哑巴啦?”卢伯温提高了声音。
陈焕低着头嘴里嘟囔了一句:“你那么相信肖筱,我怕到时候他把钱都卷走你也不怀疑他。”
卢伯温听清了,身子突然前倾拿起桌上的账本咂向陈焕。
“你说什么?你个小混蛋!”卢伯温气得站了起来,原地转圈,没想到从自己表弟的嘴里说出这种话。
第五十二章 一山不容二虎
陈焕被卢伯温扔来的账本咂中了脑袋。身子朝后躲闪没躲过,倔强的瞥了一眼卢伯温,身体渐渐有些颤抖。
“本来嘛,一山不容二虎。”
“陈焕,你脑残吗?什么一山不容二虎?这么个小小的昨日风,你居然会这么想!怎么一副小市民的嘴脸?这几年我陆续给你的钱足以让你回家自己开一家酒吧了,你还有道德底线没有?”卢伯温如同一头困兽般在陈焕面前走来走去,真想出手打向陈焕豆腐渣脑门。
陈焕不服气的抿着嘴,眼睛盯着一处看,如果对面坐着肖筱,估计都秒杀了千次不止,恨得牙根紧咬。听着卢伯温的话膈应得直想痛快的回击,可那是当哥的,现在自己的短处就在账面上,只能装鳖不说话。
卢伯温一只手抬起抓捞一下自己的头发,猛然感觉不对,右侧的鼻孔流出血来,赶紧奔向调酒台里面翻找纸巾,陈焕抬头看着卢伯温的变化,开始以为卢伯温气得想要找酒喝,当看到卢伯温嘴上。下颌都是血才腾的站起来跑过去。
“哥,你这是怎么啦?”
卢伯温没说话,找着纸巾擦去嘴上和下颌的血迹,然后赶快把自己身体放平躺在矮沙发上,将右侧流鼻血的鼻眼相反的左手高举,此动作压迫穴位自动封死,血立即可止。卢伯温还是第一次流鼻血后在网上查询到的方法,临阵演练一次,看是否真可以止血。
陈焕看着卢伯温的举动好奇又担心的蹲在一边,视线刚好看见卢伯温有些惶惑和焦灼的眼睛,卢伯温眼光瞪向陈焕,陈焕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没见过卢伯温这么恐怖的眼神。
过了几分钟,卢伯温感觉没再流鼻血,这才放下高举的左手,有些困顿的仰靠在沙发,看着陈焕一字一顿的说。
“今天的事不要跟你嫂子说起,怕她担心。再有,这次我可以不追究你用账面的钱,但必须补齐亏空,如有下次你直接回家,绝不容情!”顿了顿继续说。
“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自己份内的事都做不好,一味嫉妒别人的能力,谁会看得起你?自己好好想想,想不通也得想通,你都这样。以后来昨日风的人会怎样?太脑残!记住,君子爱财也要取之有道。回想自己的做法爷们不?”
卢伯温说完挥手让陈焕离开,一脸的厌倦。
陈焕本来看到卢伯温气得流鼻血,早就在追悔自己的做法,当听到“一味嫉妒别人的能力”时,心底的记恨又陡然升起,心里默默在说,肖筱你等着。嘴上还是想给自己挣点面子回来,看着卢伯温,小声的乞求。
“要不从我这月的薪水里扣除吧?那些钱已经给苏浅妍了。”
“不行!你自己想办法,不要让我大动干戈,否则少怪我翻脸不留情!”卢伯温气得猛呛了一口自己的口水,一阵咳嗽传来,把鼻孔里塞着的纸团都震得飞出掉落在地面。很有一会儿,卢伯温才缓过劲来。
“你不懂吗?还要怎么给你说?你都这样做,别人会怎么做?滚蛋!不争气的东西!”卢伯温这回真是气大了,站起来瞪着陈焕,就差一拳打将过去,怎么会有这么个弟弟?
陈焕看卢伯温激动的样子赶紧悻悻的跑掉了,嘴里恨恨的说。
“你要杀鸡给猴看,杀一儆百。干嘛找我开刀?”
卢伯温一阵耳鸣,一下跌坐在沙发上,气性太陡。没想到别人没拆台,自己的表弟却干起了拆台的勾当,这怎么不使人气得喷血? 那么相信身边的人,陈焕的小市民意识气得卢伯温发抖,坐在沙发半天没有动,好在鼻血没再流。
卢伯温暗暗在想,看来得从陈焕手里收回管理权了,亏空了近五万营业额。
随即给肖筱电话,肖筱很快从四楼来到二楼,见到卢伯温的样子吃了一惊。
“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嘴角有血迹?”
卢伯温指着对面沙发让肖筱坐下,自己稍微动了动,还是半仰靠在沙发上。
“大惊小怪,刚才流了点鼻血。肖筱,把你手上的明细账整理一下明天交给我,陈焕一样。这回得惩治一下陈焕,不然他以后不知道忠人之事。希望你理解,不是不信任你。”卢伯温害怕肖筱误会自己的用意。
“明白了老大,你不用解释。虽说我跟欧阳不是什么肝胆相照,却也有难同当过,放心吧,明早一准把明细帐上交。我肖筱得到你们太多的好处,这个时候不会使你为难,你叫干啥就干啥。不说别的,我看重你和欧阳的为人。”肖筱没有因为陈焕的事惹得自己少了支配权,反而以一颗感恩的心面对,让卢伯温欣慰。
“谢了哥们!你还是分管三楼和四楼,只是每天给我上交营业额就行了。”
“没问题。老大你要不要去趟医院?”肖筱担心的问。看卢伯温有点萎靡不振。
“没事,就是流了一次鼻血,别跟欣儿说,免得她担心。对了,记得欣儿让你帮忙调查张麦草,有什么发现没?”卢伯温突然想到欧阳欣最近老是自己独自开车出去,问过欧阳欣,欧阳欣只说会揭开一个什么秘密,意思等水落石出自然明白了,这会儿想从肖筱嘴里知道点什么,担心欧阳欣有危险。
“有过几次我去张麦草的那栋别墅,那是张翼彪唯一遗留给张麦草的,我查到那栋房子是张麦草的名字。可那房子空着,没人居住。我当时还担心撞见张麦草怎么面对来着,可去了几次房子空荡荡的,在门外叫了半天没人应答。”肖筱回忆去过的几次,说给卢伯温,其实心里一直害怕张麦草从那房子突兀的走出来,现在正和任妮儿如胶似漆的,内心深处偶尔还会跳出那个没心没肺的张麦草来,让肖筱头疼。
“你是怕自己见到张麦草没法取舍了?任妮儿还没取代张麦草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你小子,鱼和熊掌岂能同时兼得?”卢伯温望着肖筱不停的笑,心想这小子没看出还很痴情。
“嘿嘿。俺可不想那美事,不等我想要怎么着呢,俩个野蛮女友就把我分吃了,把一个搞定都是我祖上积德了。”肖筱的招牌傻笑在卢伯温面前秀了一下,蛮蛊惑人眼睛,可爱的笑脸,很纯真。
“呵呵,你小子还不贪心。把账本抱走吧,赶紧抽时间整理出来。”卢伯温经过流鼻血似乎有些疲惫。
“好咧!你真不要去看医生?”抱着账本,肖筱扭头又问卢伯温。
“快去忙吧,哪儿那么啰嗦?我还没那么脆弱。”卢伯温说话间起身就便捡起地上的带血纸团。扔进垃圾桶。然后等电梯下来回家洗洗睡一觉,估计起来应该又是生龙活虎了。
卢伯温回到家里,为了不让家里的两个保姆询问,用大手摸了一下鼻尖,赶紧走进卫生间去,大不了让她们觉得是内急进了卫生间。
当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脸,卢伯温还是吓了一跳,苍白如纸,难怪肖筱一再问需要去看医生不。
匆匆拿水洗去脸上下颌的残留血迹,再拿纸巾沾点水擦拭了一下流鼻血的鼻孔,这才走出卫生间往自己卧室走去。
刚脱去外衣躺在床上,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又是姜诗漫的骚扰电话,按掉不接。
闭上眼睛却难入眠,因为姜诗漫还在纠缠,卢伯温有种感觉,欧阳欣每天出去应该就和姜诗漫有关。一股深深的愧疚和无奈纠缠着,难道欧阳欣是去找姜诗漫索要那录影带?
卢伯温深深呼吸着,被子上似乎残留着欧阳欣的气息,让他感觉温暖而实在,这是卢伯温最爱的女人气息,执着而坚定,柔润不乏善解人意。许多不堪回首的旧事就这样慢慢走进卢伯温的脑海,爸爸的仓促离去,多年后,妈**突然离去,再三年后,妹妹的猝然离去。
一个一个至亲的亲人相继离去,使卢伯温过早品尝生命的脆弱,生命的无常。甚至无限的怀念妈**微笑,妈**抚摸脑袋,还有妹妹顽皮的鬼脸,妹妹整蛊他的恶作剧,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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