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他理所当然的道。
未有!未有!乔木磨牙,既然不曾犯错,丫你脑袋漏血了是吧,拿那么大一块玉打我!
“寡人不过是想提醒你,王府到了,下轿!”说罢,他起身坐上轮椅,给她留一个又冷又酷的背影。
天底下有这么叫醒人的?!乔木揉着自己的额角,一把拿起他扔下的玉板就想摔了,眼睛一瞥上面刻着的字,她赶紧小心翼翼的给放回原位。
这东西她若没猜错该是他上朝时用来速记的笏才对,那是官位大小的象征。
她没出息的比量了一下这白玉板的长度,心里忽然就觉得安稳了。
车帐外,王妃孟丽娘携着一众婢女媳妇子前来迎驾,隔着五步远便躬身行礼,道:“王爷安好。”
“是谁允你私自入寡人的院落的。”坐在轮椅上,他冷淡的道。
听到楚言如此冰冷的声调,孟丽娘一下就白了脸,维持着端正姿态,她恭敬道:“王爷,你我是夫妻,您之前并未明言不准妾身前来正阳院,故,妾身为了前来迎接新妹妹在此等候多时。”
“她不过是妾,让王妃等候多时乃是她的罪过。”楚言沉吟稍许,又道:“不过,乔儿与团子此时正在沉睡,可能无法与王妃行礼,王妃还是晚膳时再来吧。寡人想王妃定然已经打听清楚关于乔儿的一切,乔儿的厨艺绝佳,晚膳时让她坐一桌山珍海味与王妃赔罪,就这样吧,带着你的人回去,日后没有寡人的允许,你莫要再来。”
说罢,他转动轮椅回身入帐,眼中所见乔木已然乖巧的睡在团子身旁了,果真如他所说,“母子沉睡”。
他不知为何莫名便觉喜感,弯腰下去公主抱将乔木抱起,至于团子,那位花姑姑早静候左右无需他多言。
乔木真想爆粗口,这才刚进门呢就同那王妃拉开了仇恨,她往后的好日子算是别想有了。
本想把脸深深的埋在他的肩窝里打着能避一时是一时的盘算,转念一想,这仇恨早在前天晚上她破坏了人家的洞房花烛夜时便有了,她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丫,不管是狂风暴雨,还是电闪雷鸣她接着就是了。
闭着眼,大大方方,嚣嚣张张把自己一张姣好的脸露出来,甚是娇弱的枕在他的肩头,在从人家正妃跟前过的时候,她还撒娇似的蹭蹭楚言那张天怒人怨的脸。
孟丽娘袖中藏着的手狠狠攥着帕子,揉搓的帕子皱巴巴成一坨没有骨头的肉泥!
“狐媚子!”绮红忍不过,当着楚言的面低低骂了一句。
“拖出去。”楚言淡淡吩咐。
安山得令,一挥手,一个黑衣甲士上前来就去抓绮红。
“王妃救我!”绮红没想到这个王爷如此较真,她膝盖一软一把抱住孟丽娘的大腿就哭闹起来。
孟丽娘也不舍得这个自小陪在自己身边的侍女,立即道:“王爷,求您看在妾身的份上手下留情,都是妾身教导不严,回去之后妾身必定严加管教。”
“口舌不净,杖责五十,死便拖出去埋了,不死,王妃留着自用就是。”
听他如此向着她,乔木颇为得意的晃了晃退,手臂越发紧的搂住楚言的颈子。
“王爷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开恩,求您开恩啊。”被拖着走,绮红哭着哀求。
翠芽吓的一下捂住了嘴,回头去看那被拖走的婢女,见她正被两个身高力壮的男人架着,脚不沾地,心肝剧颤,连忙紧跟乔木,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好吵啊!”团子气嘟嘟的睁开眼,蔚蓝色的眼睛一下撞进孟丽娘的眼里,见她正死死的瞪着他,他嘴巴一撅,怒瞪回去,指着她道:“不准瞪团子,团子会野狼拳,再看就把你吃掉!”
“你、你就是王爷的私生子!”孟丽娘气的手脚剧颤,指着团子尖声一叫。
“王妃,注意你的身份。再有,团子乃是寡人的庶长子,可不是什么私生子,堂堂王妃注意你的言行。”他冷淡的斥责。
“王爷,您欺妾太甚!”孟丽娘看着他以残疾之身那样紧紧的抱着乔木,崩溃落泪。
“哦?真是寡人欺你?在你嫁过来之前,你父亲难道就没告诉你,寡人已有庶长子这一事实?寡人的年岁已然不小,有妃有子岂不是正常,你孟家已然尊贵到连寡人有几个女人有几个孩子也要管了?”他沉下声,乔木身子一僵,心知此时他是真怒了。
“妾身并没有那个意思,妾只是想告诉王爷,妾并非无所依仗的孤女,还请王爷给妾身留足一个王妃该有的尊荣!”孟丽娘深吸一口气,猛的抬头看向闭目假睡的乔木,又冷冷看向楚言,“此女既非朝廷赐封,便不是在皇族家谱上留下名字的侧妃,还请王爷遵从规矩,莫要尊称她为侧妃,若王爷真舍不得这位妹妹受苦还请王爷写了赐封文书上禀圣上,一切依着规矩来!”
“王妃果真是京城孟家教养出来最知规矩的名门贵女,深得寡人之心,故寡人请王妃为寡人建设佛堂,为寡人祈福,王妃你看如何?”他冷眸若冰,淡淡扫向孟丽娘。
“凤王,您这是何意,妾身并未有过错,您不能将妾打入冷院。”她惊慌错步,身子颤抖不能自已。
楚言见她如此方寸大乱,他却扬唇一笑,恶劣道:“王妃严重了,寡人不过是要求王妃为寡人常常祈福,并未限制王妃的自由,何来打入冷院一说呢。罢了,王妃回去吧,记住,这凤王府是寡人说了算,王妃还是安分点好。”
乔木透过楚言的肩膀看过去,见那王妃面目涨红,身子抖如风中的蛛网,可怜她道:“她到底是如何惹了你,让你如此对人家,瞧她可怜的,我都不忍心了。”
“你倒是有怜香惜玉之心。”楚言冷讽她道。
“没有,妾怎会同情敌人呢,妾和王爷绝对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乔木娇笑拍马。
见主子二人旁若无人一问一答,娇声燕语的,推着轮椅的安山只当自己不存在,步伐迈的那叫一个稳定自然。
“王妃,王爷不待见咱们,咱们以后要怎么办啊。”孟丽娘的另一个贴身侍女丛绿苦着脸道。
孟丽娘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往他二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总会有办法打破僵局的,我们去看看绮红。”
“是,王妃。”丛绿重新打起精神道。
正堂卧房,没了外人,楚言自轮椅上站了起来往榻上走去。
团子把这看在眼里,小脑袋一歪就问道:“父王好奇怪,一会儿被安山叔叔推着走,一会儿自己走,哦,团子知道了,父王是懒虫!是不是二姐,团子说的对不对。”
乔木一笑,道:“对,某人就是懒虫,这么大了还要人推着走。”
“你此时不告知他真相更待何时,不要以为在轿子里寡人是吓唬你。”他把手中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轻斥道。
“团子还小,等他再大一些我一定会告诉他的,你别逼他好不好。”乔木凑到他跟前,扯扯他雪白的袖子道。
他挥袖推开乔木,对团子道:“过来。”
“父王。”小家伙欢快的扑过来,哼哧哼哧就爬上塌。
“知道你生母是谁吗?”他直接道。
“当然是阿娘啊。”小家伙肯定的道。
“你不要逼他,等他再长大一点就知道了。”乔木急道。
“愚蠢。”他冷斥了一声,继续问道:“告诉父王她是谁。”
“是二姐呀,父王你好笨。”
“不,她是你的生母,记住,以后叫她阿娘。”他冷着脸,极为肃然的道。
“我和他说吧。”乔木不忍他把团子问的傻愣傻愣的,踢了鞋子上塌,跪在团子身边,与他面地面就像朋友一样对话道:“团子,二姐对你好吗?”
“好!”团子大声道,他以为乔木又要和他玩谁最好的游戏。
“那团子喜欢二姐吗?”
“喜欢!团子最喜欢二姐了。”
楚言坐在一旁看着,见她对团子的教养方式并不似长辈对晚辈,而像是朋友对知己的样子,心中略奇,静静聆听他们母子的对话。
“那如果二姐对团子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团子还会原谅二姐吗?”乔木紧张的双手紧握,一瞬一瞬的看着他。
“善意的?”团子不大懂。
“就是,嗯,如果团子吃多了蟹黄包会肚子疼,二姐就会骗团子说今天的蟹黄包都卖完了。”乔木努力措辞简单,努力将伤害降到最低。
“哦!原来二姐一直都在骗团子,团子要生气了!”小家伙撅着嘴把脑袋一扭,气嘟嘟的道。
乔木赶紧轻轻的把小家伙的脑袋给掰回来,越发轻声细语道:“好团子,你可不要不理二姐呀,二姐会做好多好吃的,如果团子不喜欢二姐了,二姐就会很伤心,然后团子就没有奶窝窝吃了,也没有蟹黄包吃了,早晨还没有嫩嫩的滑滑的红豆双皮奶吃。”
“你都是这么纵容他的?!”楚言不满的出声。
“嘘,不要打扰我们说话。”乔木娇俏的瞪了他一眼。
“对,团子说话,父王不要插嘴!”小东西蹙着长眉不高兴的挤了楚言一眼。
安山实在忍不住,噗一下就笑喷了。
楚言冷目看过去,这才发现某个不和谐身高体壮的大物还在屋里杵着,淡淡道:“滚出去。”
“大王,要不让奴把小主子也带出去吧,奴已经准备好教小主子打拳了。”安山跃跃欲试的道。
“你的拳法刚猛烈性,你确定这么早教他,你的小主子不会有损伤?”
“咦,哎呀,奴怎么就没想到呢。”安山一拳头打在自己的另一个手掌上懊恼道。
“那、那奴先去把拳法改进一下再来。”安山咽了咽口水,顶着自家大王冷的冰柱似的目光急急告退。
乔木干咳一声,赶紧把团子的注意力转移回来,可怜巴巴的道:“团子还生二姐的气吗?”
“那二姐以后不能骗团子蟹黄包卖完了,团子要吃好多好多蟹黄包。”小家伙趁机要求道。
乔木忍不住瞥了那厮一眼,这霸道的,得寸进尺的性子是遗传吧,是遗传吧。
楚言拄着头看乔木,鹰眸淡扫过去,某女立即乖顺如狗儿,趁着那厮耐心告罄之前,忙进入正题道:“好,二姐答应你。不过团子也要答应二姐一件事哦,往后不要叫二姐了,叫阿、阿娘。”
从他会叫人开始,他就一直叫她二姐,她已经习惯了,这会儿蓦地要被叫阿娘,她就觉得莫名其妙的心酸。
“二姐你笨笨,阿娘在家呢。”小东西坚定的道。
“那个,团子啊,以后你不能管阿娘叫阿娘了,你该叫阿娘为阿婆。”
“为什么,团子有阿婆啊,今天团子好乖,还帮阿婆捡珠珠了。”团子拧着眉毛,苦恼的看着乔木,“二姐你好讨厌,让团子都糊了。”
“……”乔木。
楚言忽然低声笑起来,乔木气愤的瞪过去,他继而大笑出声,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笨蛋,寡人来。”
☆、强宠农女没商量第104章 子不教母之过
叫绮红的婢女被打了个半死,抬回孟丽娘的栖凤院时,她几乎已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舒殢殩獍
“绮红,你别吓我,快醒醒。”孟丽娘伤心的坐在床边轻拍着她的脸道。
丛绿把躺卧在床,屁股上泅开了血花的绮红的惨状都看在眼里,一颗心颤巍巍的,眼窝子浅浅,鼻子一酸就哭道:“绮红姐姐,你可不能有事啊。”
“奴婢无、无碍。”绮红翻了翻眼皮,被她自己咬破了的唇半响吐出几个字。
“丛绿快,给绮红上药。”孟丽娘把伤药塞过去吩咐道。
“哎。”丛绿擦了泪,忙爬到床里面去脱绮红的裤子。
“别、别。”绮红白如纸的脸蛋微红,忙拉着自己的裤子不让丛绿动手,艰难的道:“奴婢自己来就是了。”
“绮红姐姐,你就让丛绿来吧,都是丛绿没用,王妃有难就只有姐姐挺身而出,丛绿却吓得缩在王妃后面,丛绿才该死呢。”她哭着道。
绮红摇摇头道:“你比我聪明,能为王妃出谋划策,而我也就嘴上功夫罢了,王妃,都是奴婢的错,一时没忍住又给王妃招祸。”
孟丽娘摇头,感动的道:“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丫头,我一个也少不了,绮红你安心养伤,这些日子暂时不要出现在王爷面前了,我怕他那阴晴不定的性子,想起你的不好来,他要发作你。”
绮红恨恨的捶床,咬牙切齿道:“王妃,都是那个狐媚子撺掇的王爷,咱们这口气可不能就这么咽下了。”
“谁说不是。”一提到那个女人,孟丽娘又憋红了眼,道:“只可惜咱们才来,我这王妃有名无实,暂时还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给绮红抹药的丛绿就道:“王妃,依奴婢看,目下咱们只得暂避其锋芒了,不可与其硬碰硬。”
“丛绿,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