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乔木置身其中,只觉赏心悦目,心情也不禁跟着畅快怡然起来。
真是一个极好的养老之所啊。
美景欣赏够了,她捂着肚子越发觉得尴尬起来,早知如此,她就不喝那么多果酒了。
左右观望,只愿能遇上个婢女给她之路,只是,她从大厅里出来之后便迷了路。
说来很丢脸,可这却是事实。
想她一个现代人,住过的最复杂的房子也就是别墅了,可别墅也是一目了然的,那就是一整座楼房,但这王府的构造却是完全不同,她拐过了一个月洞门,又一个葫芦门,又上了竹桥,下了竹桥,踏上了一片小竹林,左拐右拐,她直接把自己给绕晕了。
“这地方可真是复杂啊,难道真得逼的我就地解决?!”乔木满脸纠结,可咱是文明人啊,怎么能做那样的事。
一边走一边揪扯着路旁的绿竹叶,眼珠子转来转去,脑袋里正在做思想斗争,在做与不做间犹豫不决。
她的生理反应却最真实,那什么总比尿在裙子里要好吧。
此时,她已经出了小竹林,抬眼见前头有一座假山,一咬牙,心头一喜,就是那儿了!
沿着青石板小路就狂奔过去。
而凤王,这宴会的东道主,正由着他的忠奴推着轮椅慢慢的往这边来。
“这园子景色倒是不错。”他道。
粗汉子不大懂这些,就一个劲的点头。
“可惜了没人打理。”入目所见,枝叶横蔓,脚底下青石板缝隙间竟是长出了没过脚腕的杂草。
“奴也不会弄这些雅的,大王,要不奴改日雇一个女管家来?”安山道。
“我们才安顿下来,这些事不急。对了,安山,宴会你到底是怎么弄的,我们以往在军中,也不会弄这些。”
粗汉子哪里有女人那么细心,更不会知道宴会要怎么安排才合规矩,他只知道,男人吗,给女人、给酒不就行了,而他们此来扬州,大王又受了毒,眼睛和腿都受了侵害,路途之中躲避仇家就足够狼狈了,谁还会想着把京中王府的宫婢带来,只是为了伺候大王临时买了几个奴婢罢了。
也因此,这园子里,汉子多,而奴婢吗,寥寥无几,更别提大厅里伺候的了,都是安山从青楼里花钱弄来的。
“大王,你放心,奴去打听过了,这扬州城最有名的女人就是那个叫什么、什么流云的,听说她跳的舞啊,把好多公子哥都给迷住了,所以奴就花了重金请了她,她还带着十多个舞姬来呢,大王,您看奴花的这钱不冤枉吧,嘿,买一个送好多个呢。”
“你呀。”
他扬唇一笑,听过也便罢了,鸟语花香,主仆二人一时静默,只轮椅轱辘的声响轻轻发出咯吱、咯吱声。
待要转过假山的时候,椅上男子眉头一跳,目光凶狠,便听“哎呦”一声,乔木直直扑入了人家的怀抱。
从乔木后背看,正是一个投怀送抱的姿势,而从那凤王的后背看,却是一个面白肤嫩的小公子,细细的脖颈正被那青年男子掐住,咽喉被锁住,只要乔木有什么不轨行为,一准的当场被扭断脖子,小命休矣!
乔木双目大睁,瞳孔皱缩,那一霎那,从死亡边缘走过,她一身的冷汗毫无预警的覆盖全身。
两人目光相触,青年男子纵相貌无双,可迷惑一城的女人,却挡不住他目中的阴冷、无情。
二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他的一呼一吸,平缓如常,轻似柳絮,而她的却是冷凝住,和着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定格住。
恐惧缠绕在心头,剧烈的心跳声大的他都能听见。
见是一个还未长开的小公子,他稍稍松了手,却仍是掐住她的咽喉,眉目冷寒,神色不悦,问道:“你是谁,怎在我府中乱闯?”
屏息之后,她慢慢的呼吸空气,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待要小意求饶以保住性命时,一股儿淡淡的青竹叶冷香忽的窜入鼻端,身子蓦地僵硬,心跳忽而急促,瞳孔倏然紧缩,一双手颤抖如风中的叶儿。
这味道,她此生不忘!
恨意充斥心头,唯有吃其肉,喝其血方能纾解!
青年男子察觉到对方的敌意,当下不再犹豫,手指收紧便要夺她的性命,乔木倏然软下身子,柔和起面部的表情,口中求饶示弱,道:“公子饶命,我、我只是想去如厕罢了,可、可是找了许久都找不到茅厕,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你不要杀我啊,别杀我好不好,呜呜,我不想死啊。”
眼泪吧嗒一下掉下来,抽抽噎噎,又道:“我、我是跟着刘别驾来的,知道是凤王的宴会,便想着来见见世面的,我不是故意冲撞你的,你就饶了我吧。”
少年清脆细腻的嗓音如珠玉落盘,听在人耳朵里如闻仙乐,安山这粗汉子先是不忍心了,求情道:“大王,这小子也不是故意的,奴看就放他一放吧,瞧您把人家吓的,都哭了。”
说罢,他竟哈哈大笑起来,黑如熊掌的大手一巴掌拍向乔木的肩膀,乔木当下一个踉跄,直接扑上青年公子的膝头,一张如玉小脸堪堪挤入了人家的两腿之间,那姿势真是……淫靡!
青年男子面色一僵,倏然抬掌一下将乔木打落在地,冷斥道:“放肆!”
“我……!”乔木大恼。
安山嘿嘿一乐,好心的把小子提溜起来,道:“你怎这般无用呢,还是男人不。”
乔木小红嘴一瘪,呜呜道:“人家本来也不是男人嘛。”
“啊!”安山大嘴半张,黑熊掌反射性的撑开,“咕咚”一声,乔木屁股着地,几乎摔成了八瓣。
哎呦一声,乔木不高兴道:“你这人,要干什么啊,你摔死我了。”
“这个、这个,那个、那个。”粗汉子手足无措,扭捏道:“原来是小娘子啊,我说呢,咋这么细皮嫩肉的。”
“你家主子也细皮嫩肉的,难不成也是小娘子。”憋不住火儿,乔木顶嘴道。
“你大胆!”在那青年男子未开口之前,安山这粗汉子先是呵斥道。
“我说的是实话罢了,你凶什么……”可待仔细打量那青年公子的穿着打扮之后,乔木的声音却越来越弱,最后,竟是不得不跪了下去。
他冷哼一声,道:“你倒是个有眼色的。”
乔木抬眸,看着他头上那顶银龙发冠,纵然心里恨的想吃了他,可面上却要忍着。
“那个,小娘子不是要去如厕,还不快去。”安山给乔木使眼色。
乔木连连点头,问道:“茅厕在何处,哎呦,憋死我了。”
“粗俗。”青年公子冷嗤道。
粗俗你妹啊!乔木爆粗口。
你不粗俗,你特么的就别拉屎放屁啊,你不粗俗,你特么的怎么就能干出那龌龊之极的事儿呢!
☆、脱贫致富奔小康 第046章 男女通吃
安山这粗汉子是个好的,他跟了凤王许久,知道他的脾气,对自己人护短的很,更在一定程度上,允许他们没上没下,可要是对着其他人,就是喜怒无常,打杀由自,他又瞧着那小公子长得瘦瘦弱弱的,甚是可怜,也便帮了句嘴。
可他还是担心会惹了他的大王不高兴,一边推着凤王往宴会那边去,一边傻笑道:“大王,那小娘子可真笨,自己就招了,她要是不说,奴还看不出来那是个小娘子呢。”
凤往瞧着小径两旁的花红柳绿,嘴角微斜起,轻笑道:“那是个绵里藏针,腹内藏奸的。”
“啊,大王,不会吧,奴看那小娘子傻乎乎的啊,她要不傻,怎么在咱们面前说起如厕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傻的是你。”凤王纵容的摇摇头,对安山这粗汉子他早不报任何希望。
然而,就是因为他的一颗赤诚之心,可昭日月,他才会对他那么信任。
“奴笨,奴还是不懂。”安山嘿嘿道。
“她可是冲撞了寡人?”
“是。”安山猛点头,又道:“这是她不好,她冲撞大王,罪该万死。”
“她若是个男儿,今日少不了她一顿打,可她若是个女儿,还是个漂亮妧媚的女儿家,依着平常权贵可还会和她这个客人一般见识?人家开口可就说了,是跟着刘别驾来的,可不是什么低贱奴婢,说不定还是个闺阁千金呢。”
“大王,那小娘子也没说错啊,大王您总不能打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娃吧。”安山理所当然道,显然,他仍是没转过弯来。
凤王轻笑一声,道:“罢了,左不过是个女娃,寡人还不至于和一个女娃一般见识。只是,这府里确实该拿出个章程了,这般的由着客人乱闯可不好。”
安山背着凤王点头,显然他也觉出来了,道:“大王,要不咱把瘸子王弄来吧,奴馋他的烧猪头馋的晚上都睡不好觉了。”
“你这厮。”凤王没好气道。
“大王,咱还能回去吗?”安山神色一黯忽而道。
“能!”凤王双手相握,攥紧。
问明了茅厕在何处,解决了“人生大事”,乔木思忖起正事来。
她的嗅觉、味觉从现代的时候就很敏感,到了古代,进了这具身子,嗅觉和味觉不仅没有退化,反而更加敏感,这也是在第一次做饭的时候发现的,所以,她敢肯定,那位贵人就是她发誓要报仇的人。
然,从他的穿戴上看,那位很可能是个王爷
龙,那是帝王的象征,这样的常识她知道,能穿得起绣着黑线团龙白袍衣裳的人,不是王爷又是个什么?!
皇帝肯定不能是个瘸子吧。
恨意积聚胸间,若是不发泄一回,她一辈子都觉得屈辱,可,那人却是个那样的身份,她不禁犯怯了。
等级森严的古代,她要如何近他的身。
“小公子,前面院子就是了,奴婢还要去膳房帮忙,就不领着您进去了。”小姑娘偷觑乔木一眼,脸红红道。
“有劳小娘子了。”乔木学着男子的礼仪,作揖,笑道。
“不敢。”依依不舍,又打量了乔木一眼,便迤逦而去。
乔木打开扇子摇了摇,摸了摸自己的脸,灵感突来,眸色一亮,连忙回身,慢跑几步追上那小奴婢,一把握住人家的玉腕道:“小娘子,你且慢走,在下有事想问。”
小奴婢脸蛋涨的通红,身子发颤,道:“小公子您快放手,这让人看见像什么话。”
“是在下唐突了。”乔木讪然放手。
“小公子,您有话就快说,奴婢还忙着呢。”她娇嗔了乔木一眼,扭了扭身子,低下头做害羞状。
乔木心中颇为受用,没想到自己还是男女通吃型啊。
正了正脸色,彷如一个再规矩不过的君子,嘴上却说出猥琐的话,道:“你们这里可有舞姬作陪?”
男人肚里的花花肠,其意为何,不言自明。
小奴婢脸色一苦,幽怨的望了乔木一眼,嘀咕道:“都是些贪花好色的,没个正经,哼。”
袖子一甩,转身就要走。
乔木好容易在这府里碰上个婢女,哪里容得她说走就走,当下便挨挨蹭蹭半拉半搂把她拐到花木后头说事去了。
一开始这小奴婢还惊惊乍乍的,待得了乔木几番眼波勾引,几句甜言蜜语,就半推半就随了她去。
☆、脱贫致富奔小康 第047章 凤王到
大厅内,众人都到齐了,且也相互寒暄吹捧过了,却还是不见凤王其人。
但见近处,桌案之上,美酒佳肴具有,青鬓华服美婢跪立在侧,媚笑盈盈,又见远处,大幅山水青墨屏风之后,几多乐人怀抱胡琴琵琶等,奏响起丝竹管弦靡靡仙乐,
这宴会究竟是个什么章程呢?
说它是公事外的悠闲美人宴,可在座诸位有头有脸的官员们,个个都是正襟危坐,不曾看身边香风习习,脂膏腻人的美姬们一眼,一个个的,无论是各县县令,还是司马、长史、录事参军事都像是还在衙署办公似的,目不斜视,活像都成了再世包公爷。
可若说它是正经的官宴,那东道主却是一直不见。
一时都不知这名声在外的凤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禁个个腹内嘀咕,面上却是不显。
“刘别驾。”相邻宴席上的一位中年男子歪了歪头,扯了扯刘别驾摆在席子上的衣袍。
“宋长史。”刘别驾拱手回应。
“在座诸位,属您的官职最大,您可有什么内里消息。”
“宋长史这话便说错了,您是老王爷府上的掌事官员,老王爷和凤王什么关系,和本官又是什么关系,若说有内里消息,也该是我等问你才是啊。”他抚须笑道,八字眉却动了动。
刘临风瞧见了,心里知道他家老头子要耍奸。
“下官正是不知才问的您啊,您这怎么又把球给踢回来了。”这位宋长史哀叹一声,小声道:“我们家老大王正是因为不知,才让下官多带了耳朵来听的,按说,这扬州是凤王的扬州,与我们家老大王是什么关系都没有的,我们家老大王不过是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