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间又至一舍,居然是开茶话会?!孩子们围坐了一圈,研讨学习……好有创意的夫子,居然应用了现代的教育方式?!
可是,等等怎么眼熟有点……随后温柔的笑音,我更是不敢相信的捂了低呼的嘴……我可是上午明明还在雅阁见他,怎么下午居然也跑了这里来?!
听了我的声音,缓缓回首,一袭普通的夫子长衫布服,得体而清雅,长发顺从,转动间还闪着柔亮的光泽。
往日总是让人感觉华贵耀眼的他,今天居然十足的书卷气,雅致已极,见了我,先是一怔,而后凝眉舒展,温润一笑……真的是很像个合格的温柔夫子啊!
安排了孩子们温书写字,他才折身出屋,我还是不敢相信的伸手指了他:“你,你……宇文流潋?!你不务正业?!比武也逃。”
他轻声一笑,“那平姑娘不是也逃出来了。”
“我又不用比武,你不是也报名了吗?”
“我们南北西东四家有个小小便利,可以直接参加最后两天的角逐。”
“那也跟当夫子没关系啊……”
斑驳的树影间,他脸上的笑容却是说不出的明朗适意,“当夫子,是我自小梦想,我这一生最为尊重的人就是自幼教导我的夫子,可惜……”
他微微无奈笑道,“先是去神朗学艺,回来又要接替家业,本以为我是没了这个机会,
呵,还好未央学堂很多的夫子都是闲暇时来担当了课,我倒也可以一偿夙愿。”闲逸的声音淡淡的满足,如果说平日的他,比珠玉宝石更为夺目耀眼的话,那此刻的他,当是比那月光更加凉澈温和,侧头看孩子们时,眼中流露的是难掩的喜爱。
我一时也有点惘然,不是谁都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你家财万贯,名扬天下……
只是希望,我和我的朋友可以自由。
“恩,那不打扰了,你继续~好好教,呵呵,宇文……夫子。”
我还是有点不适应……
宇文流潋点点头,转身方要进屋,忽然又偏头笑了道:“平姑娘这样的装容倒也很别致,合适。”
看他眼里笑意中弥散的赞许,这样温柔亲近的凝视,温柔的唇弯着优雅的弧度……心中微微的恍然,回神,他已经进了屋子,拿了书在手中……
不再耽搁,直接绕了回廊,穿过月洞门去了后院,女孩子们如今在一间大的通堂里学习裁织。我们请的是城里有名的巧手吴妈妈和赵姨娘。
“平安姐姐!”三十多个都是十一二岁的小丫头一见我就兴奋的都拥了上来,吴妈妈这在窗下检查着孩子们的绣品,这时抬头严厉道:“没点规矩的丫头们,也不知给平姑娘请安。”可是脸上深深的皱纹却是舒展开的,满眼慈爱。
赵姨娘是个三十多的寡妇,如今是把孩子们都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从坐塌起身,笑着整了衣,款步到我身边,微微一福,就哄着小丫头们回去自己的小凳子上坐了。
我笑着总算解脱了,“都给我好好听课,这次谁的绣活完成的最好,恩,奖励几颗彩糖。”
屋中立时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
这些小家伙,不过开学那天,我和她们一同玩了会,倒是都记着我,如今见我居然都还满亲的。
“这是在做什么?”我也在赵姨娘安排的软塌上坐了,拢好了裙摆,挽了挽袖子……不是一般的不方便,侧头小声问着我身边那个正认真细致在小块薄锦上绣着小花的女孩。
她也很可爱的凑到我耳边轻声道:“是要做香袋哦~赵姨娘说,女孩子们长大后,要送香袋给喜欢的男孩子,所以,从小就要练习制作,不然以后做得不好,会很丢人,嫁不出去的!”
看她满脸认真,我嗤的一笑,点了她的脑袋:“人小鬼大。”
“是真的嘛,平安姐姐有没有心上人啊?你这么漂亮温柔,一定很多人喜欢你,对不对?”我抖,我温柔?!
呵了她的痒,“瞎说,小孩子不许瞎打听。”
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咳咳。”吴妈妈坐在高处,斜眼昵了我们两个,我合手谢罪,嘻嘻一笑,她无奈摇头,不再理我们。
小家伙也不敢说话继续忙她的了,我也随手翻着中间大篮子里放的各色锦缎,送给心上人?
脑海中忽然闪现……手一抖,不是……吧。
怎么就一下想到他了……
咬咬牙,犹豫一下,还是也选了块锦缎,天青色的,湛蓝如天,清澈如水,左右无事,取了针线也研究着设计着款式、花样,取了纸细细画了描边,又简单的将纸缝在了锦布上固定。
挑选着选了个小号的竹制花撑,将锦缎在其间夹紧,伸指戳了下,刚刚好~弹性,紧绷。
然后是选线,五颜六色,各号小针,插在软厚的笺纸上,又去拿了个空的小竹篮,将准备好的东西都放在里面。
OK~开始绣绣绣……
晚饭同孩子们一起用了,是特制的每人一个托盘,上面各色小碗碟,按我搭配的食谱,每日都是营养套餐。
做得很不错,味道很,温馨,有家的感觉。
孩子们都吃的很开心,如今我们这里有女学生三十多个,几个是原来的小乞丐,其他的都是些穷人家的孩子,来这以后吃住自然比从前好了很多,一个个看起来也水嫩了很多。
饭后是休闲时间,每晚孩子们会被夫子或下人们安排做不同的事。
今晚有一群去龙宫领冰棍,到大街小巷里卖去了……他们都爱抢这个活,因为可以偷吃。
一队人去果园采果子,一队去菜园田里看种花菜……一队跟了夫子去练画,还有的今天要留在院子里学下棋。
小溪开心的也拉了一个老夫子在那下象棋,看那个老先生紧张严肃应对,凝眉苦思,小溪居然还是毫不厚道的边赢他个轻松惬意,边跟孩子们讲着下法。
然后让他们到院子里两两对弈。
如今我们的各种棋类,除了让白枫送了去各种休闲娱乐场所,或是富贵人家,主要的就是我们学生用来做思维培训,嘿嘿,尤其是这几位老夫子迷上了以后,很多的文人都开始慕名来求棋回去研究着玩了。
听说棋仙甄老更是打算写本象棋棋谱。可惜目前正在刻苦钻研麻将和扑克的玩法,以至此伟大构想被拖延……
女孩子们晚上要学古筝,慧兰已经在前院的教室等她们了,我便领了一队小丫头,欢声笑语的走了出来。
她们都是一色的粉色长裙,边绣是可爱的云鸟碎花,底层百褶长群及地,每个人一个斜挎的长带锦布背包,嘿嘿,这可是我设计的校服。
男孩子们自然是月白色的书生长衫,儒生布襟包头,白色的软布长靴。
往来人影频繁,热闹的一大家子。
屋中琴音响起,从未有过的欢快明跃,慧兰自从和孩子们相处后,人倒是亲和多了。
我侧坐了在回廊的扶手上,傍晚,天色绯红,云霞蒸腾,偶或一阵凉风,吹来飘花馨香。
“校长,夫子,方才英哥带我们去采果子时,从树上掉下来不小心受伤了!”突然一个小男孩从侧门跑进了院子,嚷嚷着大叫。
小溪毫不犹豫,一手指我:“大夫。”一面继续下她的棋,那个老头伸头瞧了我一眼,也放心的唔了一声,捋了胡子,续低头苦战……这群不负责任的!!!
被一群小P孩边叫唤边拉扯的,牵牵绊绊……“喂那个,别踩我的裙子,啊,你,鼻涕别往我衣服上擦!!!!……你,是不是男人?!居然还哭……”我强烈不满加抗议的被他们给拥挤到了事发现场,正要问受伤的人呢,才发现有人倒是比我早到。
是宇文流潋,正在一棵果树下,蹲了身子,细心的为一个靠树坐在草地上的小男孩包扎伤口。白色的衣摆,铺散了一地,长发从肩上散下,几缕,遮了侧着的容颜,很祥和。
修长的手,将衣物撕扯的布条为男孩在腿上细心的绑了结,笑笑拍他的脑袋:“已经没事了,好在只是擦破了皮肉,没伤到筋骨,大家以后再上树可要小心些。”温柔的话,却有不容抗拒的威严,孩子们乖乖的都点了头。
受伤的小男孩一直很坚强,连眉也不肯皱,规矩的道谢“多谢文夫子。”便要起来,却又一疼差点跌倒。
我急伸手扶了,哼道:“伤了还逞强,这样只会好得更慢。你们几个,拿个木板什么的,抬他回去。”旁边的孩子们立马几个乖乖的跑回院去。
他抬头看我,眼里是倔强。可被我邪恶的笑着一瞪,“想残废了就自己走。”,还是没吭声,乖乖等着。
突然旁边也起身了的宇文流潋微微俯身横抱了他道“不必等了,我送他回吧。”
抬头瞧,刚好触及他的目光,眼中隐隐波光间,是透明柔软的温柔。
心不争气的急跳了一拍,忙侧头避开,“哦,对啊……”怎么这么个免费劳力都忘了用了~
23:305
星期五
11
61洪家兄弟第二日照例打算去比武场瞧一眼,便开溜。……第二日照例打算去比武场瞧一眼,便开溜。
因为这比武大赛,前面五天都是不可以用暗器和灵力御兽的,但是后面两天,却是可以随意施为。估计精彩的和困难的都在后面。
打了帘子,瞧着宇文家的高阁,宇文流潋上午也在的,往日的华衣锦服,高贵气度。还是不明白,在人前和私下相见时,他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
似乎感到我的注视,本来正和客人在雅阁中饮茶低谈的他,也微微转头,颔首招呼,朱唇玉面,一笑倾尽风流。
无语无语无语……我下意识的一笑回应,立即放了帷帐,真不明白,为什么他怎么看都那么吸引人呢?口水都要流了……好嘛,想不到我还满色女的……
随手抓了杯子喝茶,抬头见香巧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伸指在脸上轻轻刮了下,差点呛到。
旁边雨时和小蝶芳儿三个,在玩着跳棋,倒没有注意我。
干笑了下,摇了扇子辞别,直接先走了……很自然的又溜到了学堂。
继续我昨日放那的小香袋。
宽敞的屋子,窗外阵阵风吹进,花草清香。
发丝也在风里轻拂,低头边想着笑着,轻柔的哼着歌,手下穿针引线,倒也别有一种宁和心境。
“平安姐姐在做什么?”
“傻笑啊!”
“是想人呢吧,娘说了,女孩子想心上人的时候都是她这样的呆呆傻傻。”
“恩,你们猜是谁,我们见到的几位哥哥都很漂亮啊!~”
“啊!!~平安姐姐。”
我抱胸眯眼危险笑道:“几个小丫头,闲聊什么呢?!”
“没有,就是,猜猜……”
“没什么好猜的!都给我好好做你们自己的事,不想要彩糖了吗?”我恶狠狠的一个个都敲了下脑袋,几个好事凑来的小丫头都委屈的抱了脑袋回到自己的座位。
上面检查的吴妈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居然也暧昧的一笑,继续裁布………………瞧瞧……也不管管。
这群小丫头下午要学书画,我自告奋勇要和负责她们的于父子一起教。
午饭后小睡了一会,和小溪闲聊几句,便去带了集合好的小丫头们一同去前院。
于夫子是位中年秀才,很淡薄的人,不多话。
孩子们听话的从基本的画竹开始。
我也写意的来了一幅浓绿浅翠的竹林幽景,然后加了两只可爱的小熊猫,肉滚滚的,憨态可爱的在林中戏耍。
看得女孩子们都十分喜爱,纷纷叫好,还有回去照画的
……就是像狸猫。
夫子略略看了眼,不以为意,絮絮的讲什么笔法不对,用色不准,动物长得奇怪——他没见过熊猫?总之,没说什么好话,估计是气我开学那天抢他的风头画巨画?
不待他说完,我也接道:“画嘛,不过是为了表达心境,向人们传达些内容精神,何必拘泥于技法,只要让人看了心中有共鸣,感到震动,或是欢喜,或是悲伤……不就好了?”
“我的理解是,画与文一样,重在神,而非只看形,嘿嘿,倒是叫夫子见笑了。
然后也不理他的脸色,直接告辞出了屋,好歹也是免费的、有名的画师来教课,别的气跑了,我们损失可就大了!”
不自觉的又溜到了昨天见宇文的教室,恩?是个老头夫子?心里微微失落,正暗自唾弃一番。回身抬头却刚好见宇文流潋正在前院正中的场地上,带了他的学生们一同练习弓箭。
明明那么多的夫子和学生,嘈杂喧闹,却总是可以一眼就发现他,那样鹤立截然出于众人。
文武班的学生们是上下午互换的,我自己定的课程居然也给忘了!
今天练武的男孩子们穿的是深蓝色的束袖武服,宇文也是同样的装束,只是大了一号。
偏偏丰韵不同旁人,平常的武服却穿得潇洒从容,腰间的衣带随意系在身侧,随了动作翻飞回转。
我走到了练习场边就停了,看他正耐心细致的给一个学生纠正动作,手把手带着练习,低声讲解。
瞄了眼旁边场地上闲置的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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