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对戚斯年说:“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不要玩弄别人的感情。”
戚斯年面无表情的报了地址。
车子一晃一晃的,让我有点反胃。
我难受的趴在戚斯年身上:“怎么还没到啊?我想吐。”
师傅把车速换到了五档。
戚斯年付了钱,再把我抱了出去。
我搭在他身上:“去哪儿啊?”
“回家。”
一路上我都非常兴奋:“回家干吗啊,咱们再去第二轮啊!”
戚斯年不理我,当他把我丢在床上时,我感觉他舒了一口气。
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你不是挺能闹吗?”戚斯年揪我的鼻子:“怎么回家就不闹了?”
“没有观众了。”
戚斯年无语:“合着你是故意的吧。”
戚斯年起身去接了点热水给我擦脸:“我看你一会怎么回家。”他轻轻地擦着我的脸,也把我的手擦了擦:“手上还有油,你们刚才都干什么了?”
“手捞鸡头。”
“。。。。。。游小柏,你再也不准喝酒了。”
戚斯年去洗毛巾,我躺着躺着就困了,等他回来时,我已经迷迷糊糊了。
戚斯年拿出干净的衣服丢在床上:“换了衣服再睡。”
我不想动,“你帮我换。”
“谁帮你换啊,自己换。”
我哀怨的看着他:“以前你都帮我换的。”
“。。。。。。我什么时候帮你换过?”
我闭上眼睛:“分手之前。”
莫名的酸楚让我眼角酸涩。
戚斯年无语的坐在我旁边:“瞎说什么呢?”
“不是你说的吗?要么辞职要么分手。”
戚斯年摸摸我的额头:“不烧啊?”他开床头柜:“我记得我把体温计放这里了。”
“三哥,你为什么要娶别人了?你不爱我了吗?”
他停下找温度计,看着我,我问他:“你不爱我了吗?”
此时我似乎回到了那一年,而现在在我面前的,是24岁的戚斯年,而我的重生,像是一场美好的梦:“我们真的能重来吗?你不是说了要带我去威尼斯吗?怎么一个人先走了?”
他摸了摸我的脸:“我不就在这里吗?”
“不走吗?”
“不走。”
他握着我的手:“我哪里都不走,就在你身边。”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我爬起来上厕所,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穿着戚斯年的衣服。
我走出去,看到在客厅上网的戚斯年,他看了我一眼:“起来了?”
我指了指衣服:“你换的?”
他红了红脸:“你自己换的。”
我努力回想,却只有我发疯的支零破碎的记忆了。
记不起来了,我只挠了挠头:“我饿了。”
“想吃什么?”
戚斯年不会做饭,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是出去吃,要么是叫外卖。
“肯德基。”
由于戚斯年家超出了外卖的范围,他就穿好衣服出门了。我坐在沙发上,玩他的电脑,上上贴吧,逛逛猫扑。
不一会戚斯年就回来了,他买了一个全家桶。
我抱着全家桶窝在沙发上,看他打游戏,不时给他喂一块鸡肉,一根薯条。
我看他在副本门口等着,我问他:“等谁呢?”
“八个人才能下副本。”
这时有一个叫“坑爹坑妈坑全家”的人上线了,戚斯年组了他就走了。
我指着这个人:“这个人让我想起了某个熟悉的人。”
“这个啊,”戚斯年说:“这是孙义星。”
“。。。。。。”
戚斯年的游戏名字叫“三三得八”,我问他:“这不是错的吗?”
“故意的啊。”
“万一有小学生也玩,看到以为是真的呢?”
“你当现在小学生傻啊。”
晚上我实在不想回去,我给老妈打电话说我不想回去了,她说:“不回来你在哪里?”
“朋友家,今天聚会了,喝了点酒,太晚了,不想走了。”
妈妈说:“要不我来接你吧?”
“啊,别啊,我真的不想回来了,求您了。”
估计是我平时太有信誉度,妈妈也没多说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
戚斯年问我:“你真的不回了?”
“我的头都要疼死了,估计这会回去,吹吹冷风你就该来医院见我了。”
我将全家桶吃了点点就吃不下了,其实我和戚斯年每次都吃不完全家桶,可是每次我们站在肯德基里时,只能想到点全家桶。
等我刷了牙回来,戚斯年还在打游戏。
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像个孩子——或者本来他就是个才成年的孩子。
有的人几十岁了还在家呆着,而戚斯年却从没成年就开始在外面闯荡了。我扪心自问:如果不是我,或许他也不用活得这么辛苦吧?
我没有打扰他,坐在他背后看他玩游戏。
屏幕上刀光剑影,戚斯年是个战士,孙义星的角色是个奶妈,不停地给戚斯年加血。
战士在前面砍砍杀杀,带着各种弓箭奶妈魔法师向前走。
我想像我的少年就像是书里的大侠,而我就是酒楼里卖酒的姑娘。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江湖刀光剑影,你是与他同生共死,相濡以沫;还是就此别过,相忘江湖?
开学了,妈妈带我去学校,后备箱塞满了东西。
“妈,你知道不,我回家只需要一个半小时。”
“那也不能想到什么就往家跑一趟吧?”
其实我都和戚斯年商量好了,等我学校住一段时间就搬去和他住,我看妈妈不停地给我买小撑子,衣架,我就无语:“行了行了,不够我自己买。”
她给了我一张卡:“你看我是每个月个你准时打生活费还是你自己不够了找我要?”
我忙说:“不用了,我打算去打工。”
妈妈还是把卡丢给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大学宿舍大同小异,有些是四人间,有的是六人间,我还听朋友说有的是八人间。
索性我的大学比较人性化,给我们分了四人间。
我进去时,宿舍已经有一个女孩了,她一看就是那种特别乖的女孩,她给我腼腆的笑了笑,我也给她打招呼:“你好,我是游小柏,游泳的游,柏树的柏。这是我妈妈。”
妈妈也热情地给她打招呼:“你好啊。”
她帮我们接过东西放在桌子上:“我叫楚楚。”
“楚楚动人的楚楚吗?”
“对。”她有点不好意思,我笑:“人如其名。”
我们收好了东西,不一会就又来了一个女孩,大大咧咧的,一进门就喊热:“成都怎么这么闷啊?”她一嘴的京片子,我和楚楚去帮她,她豪爽的谢过我们:“谢啦,我是吴思琼。”
最后一个女孩迟迟不来,我就和妈妈去吃饭了。
吃完饭妈妈就走了:“好好和朋友相处啊。”
“知道啦。”
等我回了宿舍,却听到了哭声。
一个陌生的女孩抱着妈妈:“妈妈,我舍不得你。”
她妈妈也哭:“四年很快就过去了。”
我没笑她,因为我突然想起几年前我刚离家读书,也是天天哭,妈妈每次送我去车站都是泪流满面。
我上去拍拍她的肩:“别哭了,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啊。”
女孩抽泣着看着我,点了点头。
阿姨感激地看着我:“谢谢你,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啊。”
“放心吧。”
阿姨走后,我才知道这个小个子的女孩叫林恬儿。
聊了会天才知道,年龄最大的是林恬儿,其次是楚楚,我,最小的是吴思琼。
我们四个都是同一个专业的,也是同一个班的。
不同前一世,我报了个理工科中的理工科的专业,一个宿舍六个人,四个专业。
而我此生选择了英语专业。
一来我英语还算不错有点底子,学起来也要轻松一点,而且我自己也清楚未来的就业形势,掌握了英语是多么重要的技能。
我们三个都来自不同的城市,楚楚是西安人,林恬儿和吴思琼都是北京人。
我从来没有读过非理工科,等到第二天集合时,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公主班”。
整个操场上,我们这一片黑压压的全是女生,而旁边的是什么“土木”啊,“化工”啊,“机械”这样的“和尚班”。
吴思琼一直在我耳朵边悄悄说:“你看那边那个男的,一直在看你。”
我回过头,看着一个脸特上长很多“东西”的男孩,一边抠鼻子一边向我们这边看,还对我们笑了笑。
林恬儿噗的笑了出来。
我撇吴思琼:“他看的是你。”
吴思琼说:“真的看的是你,你不信你再看。”
我不看她就不停地用手顶我:“快看啦!”
“哎呀!”我被她搞得好烦,回过头:“谁在看我啊!”
这时一个教官正好站在我们班后面,他按了按军帽,指着我:“你!给我出来!”
我抖了抖。
“没错!我看的就是你!”
我默默地走出了方队:吴思琼,你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军训
如果要问我,大学最苦逼的事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是军训。
我自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戚斯年,告诉他记得我的脸,十几天后就是非洲难民了。
我被教官抓出去后,他把我选成了整个英语系女生队伍的队长。
分组练习时,他对着下面几百号女生吼:“你们看着游小柏做!她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
我心里面大呼教官不要脸,这样岂不是我不能偷懒了?
拜托,这样下来,十几天我真的会晒得黑成什么样子了?
晚上我给游嘉芯打电话:“姐,你给我搞个病假条吧,我实在不想军训。”
前世我也为了逃避军训加入了伤兵连。
游嘉芯骂我:“没用的家伙,等你累死了我会给你烧纸的。”
游嘉芯残忍的挂了我的电话,我欲哭无泪,用眼神杀死吴思琼。
她“咯咯”的笑:“挺好的嘛,这不是锻炼机会嘛。”
“我不想锻炼,让给你吧。”
林恬儿说:“今年的伤病连好像很难进,说是晕倒了都要重新去训练,除非是有心脏病啊这种。”
我彻底绝望,在床上挺尸。
这时有人敲门,吴思琼打开门,进来几个学生,打头的女孩说:“你们好,我们是学校大艺团的团员,想问一下你们有没有想参加的,可以在我这里报名。”
“有什么要求啊?”吴思琼问。
“会乐器,唱歌,舞蹈都可以。”
“不会诶,”楚楚说:“抱歉。”
那女生说:“没事没事,你们要是遇到谁会给我们说一声,我们在军训完了以后要组织新生晚会,就可以不参加军训。。。。。。”
我马上弹了起来:“不用参加军训?!”
“。。。。。。对的。”
我马上爬下床:“我会唱歌!”
吴思琼笑着看我:“小柏你不会是想不军训想疯了吧?”
我拉着那女孩的手:“我现在就报名。”
“那你先签个名,留个电话,明天上午我们有一个选拔,你直接过来就行了。”
几个女孩走了以后,楚楚问我:“小柏你真的会唱歌吗?”
“恩,会一点。”
我倒不是乱说,因为声线比较好,才被选取广播站,前世没事的时候去学过几节课,而且大学时戚斯年朋友有开酒吧的,我就过去当过一段时间驻唱,说不上有多么专业,但是应付这种非艺术学院的晚会也是够了。
而且就算选不上,能逃一上午是一上午啊。
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大艺团的面试通知,面试地点在学校的一间阶梯教室,人挺多的,大家都穿着军训服,一看就是大一新生选拔。
选拔分为声乐组和乐器组还有舞蹈组,总的来说人不多,乐器组人要多一点,也不过几十个人,声乐估计有二三十个,舞蹈只有十几个人。
没办法,以理工科为主的学校在这些方面就是要欠缺一点,而且不排除有些人不想参加。
我准备了一首中文歌,因为没有音乐,这首歌比较适合清唱,我反复看了几遍歌词,也差不多到我了。
“声乐组,游小柏。”
“我演唱的曲目是‘矜持’。”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我总是微笑地看着你,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
我唱完以后,一个评委男孩问我:“你以前有演出经验吗?”
“是的。”
他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他们商量了一下:“好的,谢谢你。”
下了台,我坐回了我的位置。一个拿着小提琴的女孩走过来对我说:“我很喜欢这首歌,是谁唱的?”
“王菲的歌。”
她小声给我说:“一看你就不是专业的,不过你声音很好听,我很喜欢,希望你被选上。”
我被她亦褒亦贬,觉得好笑:“好嘛,谢谢你。”
熬到中午,他们终于公布结果,一个一个念,念到我时我舒了一口气。
那女孩问我:“你叫游小柏啊?”
我点点头。
“邱莎莎。”
“到!”
她站了起来,对我甜甜一笑:“我叫邱莎莎。”
戚斯年和我相爱十年,却最终娶了一个认识了不到半年的女人。
我听说,这个女孩很可爱。
我听说,这个女孩是本科毕业。
我听说,他们一见钟情。
我听说,这个女孩为了戚斯年放弃了事业。
我听说,她叫邱莎莎。
我从未见过邱莎莎,我却对她嫉妒又愧疚。
我嫉妒她能嫁给戚斯年,我愧疚使她独自面对婚礼,最后戚斯年。。。。。。
我不知道这个“邱莎莎”是不是戚斯年的那位未婚妻,我只是无法再去和她谈笑风生,前程往事如同快进的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