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盖弥彰,”我点他的额头:“我都看到了。”
那是一张少儿不宜的碟子。
戚斯年躺在床上:“又不是我看的。”
“很正常好吗?”我摊手:“像你们这个年纪的血气方刚的少年,不看这种片子说明性冷淡吧?”
戚斯年皱眉:“游小柏你选你的碟子话这么多。”
我挑了一个恐怖电影“寂静岭”:“你看过吗?”
“没。”
“那看这个吧。”
我的视力不算好,电视离床有点距离,我拿出眼镜然后窝在戚斯年怀里。
空调开得很足,剧情也足够恐怖,我抱着戚斯年的被子,一只手抱着他的手臂,他一边吃薯片一边吐槽我:“害怕还看得这么起劲。”
我用手挡着眼睛:“啊!天哪!”恐怖镜头一晃而过,我问戚斯年:“那个怪物消失了吗!”
“消失了。”
我睁开眼睛,屏幕上明明还有,我吓得再次捂住眼睛:“你骗人!”
他哈哈大笑:“真的走了。”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真的,”他拉我的手:“不信你自己看!”
“我不看了!你快关了!”
他笑着拉我的手,我反抗:“戚斯年你是个变态!我不看不看!”
他按住我的手:“真的啦。”
我的眼镜也歪了,他帮我扶正,“我不骗你。”我这次睁开眼睛,发现他的脸和我仅仅只有几厘米远。
我再无心关心屏幕上上演着什么,就这样和他相互凝视着。
就在他慢慢地靠近我时,我问他:“三哥,你看那些片子吗?”
他被我噎了一下,他无语:“你就不能问点正常的问题吗?”
他一手按着我手,另一只手轻轻捏着我的下巴:“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
戚斯年轻轻地吻了上来,然后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就离开,而是将我的头拉向他,他加深了这个吻。
我闭上了眼睛。
许久他才离开我,微微喘着气。
“我。。。。。。”他将头埋在我的肩上,紧紧地抱住我。
我叹息,这算是我们第一个“真正”的吻吧。
我任由他抱着我,我不担心他会对我做出什么。
他捏捏我的手:“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不用说对不起。”我抚摸着他的额头:“我觉得很开心。”
“我想好好珍惜你。”他认真地看着我。
“我知道。”我凑上去在他的嘴角又亲了亲:“果然你还是看了那些片子吧?”
他额角起了黑线:“咱们能不提了吗?”
晚上他将我送到车站,我给他挥手:“快走吧!”
他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突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我给他发短信:“我现在就舍不得你了。”
不一会他回我:“回家给我打电话。”
我有点郁闷他不懂浪漫,起码也给我回个“我也想你吧”?
回家后,洗澡出来发现一条未读短信。
“三哥:被子上都是你的味道,让人怎么睡觉?”
我给他回:去和舍友睡吧,让他给你温暖。
然后戚斯年再也懒得回我了。
开学前夕,我给王泽和站长发了短信,他们两个都算正常发挥了。
王泽给我打了电话过来:“出成绩后,我就去了她那里。”
我知道他说的是明月的墓地,我静静听他讲。
“我告诉她我考的还不错,没有食言。”他声音有些哽咽:“我真希望她能看到。”
“她看到的。”我说:“明月都知道的。”
王泽叹气后匆匆收线:“行吧,你明年也加油。”
开学不久,学校要做高三动员会,我作为理科代表要上台演讲,班主任要我下去准备稿子。
我憋了一天,堪堪写了两百多个字。
“你写的什么?”葛青夺过我的本子:“你一天下来就写了个这?”
我想要拿回我的本子:“你管我。”
苏尔碧说:“你不用写得那么官方嘛,随性一点。”
我扯扯嘴角:“随性一点估计下台就被叫去办公室喝茶了。”
李目接过本子看了半天:“小柏,你没有选择文科是正确的。”
“真讨厌。。。。。。”我接过本子:“你们帮我想想办法啊!”
他们不理我三个各干各的事去了。
到了第二天,我终于逼自己写到了500个字。
我拿着稿子站在后台,看着各大领导在台上讲话,讲了有半个多小时,我都快睡着了,就听见有人说:“下面有请理科代表,高三一班游小柏上前演讲。”
我赶快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走上台。
我对着话筒:“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下午好。”
台下摄像机,照相机对着我不停地拍,闪光灯晃得我眼睛疼。
我拿出我的稿子,稀里糊涂的念了起来,等我念完,不止谁带头鼓了鼓掌,我就被清了下去。
我在后台看到了刘梦,她作为文科代表也在一旁待命,她给我挤眉弄眼:“游小柏你念的什么?你自己写的?”
“啊,我自己写的。”
她捂嘴笑:“好文采好文采。”
我抢过她的稿子,洋洋洒洒写了近千字,我泪目:“你别念了好不好?”
她嘿嘿:“你求我啊。”
“。。。。。。你念去吧,我已看透了生死。”
动员会最后还算是圆满结束,大家的学习热情被调动了不少——除了我的稿子以外。
晚上班主任把我叫过去,他捶胸顿足:“我真傻,为什么会相信你?”
我在一旁无语。
“游小柏,以后你一定不要做和文科有关的工作,答应我。”
我忍住用稿子拍死班主任的冲动,含泪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理解万岁O(∩_∩)O
☆、早恋
动员大会不久,我再一次被叫到了教务处,我还在疑惑的时候,我在门口看到了班主任。
他把我拉到一旁:“游小柏,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恋了?”
我大吃一惊,半天只说了个:“啊?”
班主任和我关系算是很好的,平时也爱和我开玩笑,这会脸上全是凝重:“有人今天给教务处反映情况,说你和校外社会上的人恋爱。”
我扯扯嘴角,心想谁这么缺德啊!我立马胡说:“没有啊,我怎么可能!”
班主任拍拍的我的肩:“我相信你。”
这四个字让我觉得很沉重,一方面我觉得我和戚斯年在一起没有错,但是我又觉得和大人说了也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我宁愿瞒着。
我随他进了教务处,教导主任端端的坐着,他看我进来,让我坐在沙发上,他态度还算好:“叫你来就是了解一下情况,不要紧张。”
我点点头。
他喝了口茶:“今天有同学向我反映你和社会上有些人在一起,你承认吗?”
我想了想说:“我初中有些同学现在已经工作了,会来学校看我们。”
他“恩”了一声:“那你是否和他有不正当的关系呢?”
我听着心里冒火,不过我还是说:“没有。”
我真的,在这里否定我和戚斯年的关系让我非常难受,不过我不是青春期冲动的那种人,我只有忍了下来。
班主任帮我说:“游小柏成绩很优异,品德也很不错,不会做这种事的。”
教导主任呵呵笑:“不要紧张嘛,我就是了解了解,好吧,你先回去上课。”
我头重脚轻的走回教室,心情差到谷底。
苏尔碧看着我说:“咋了啊?”
我悄悄给她讲了这件事,她愤怒:“谁这么不要脸啊!”
葛青李目听到了也回头问我,我不想别人知道,给他们传了纸条。
下课时我们四个跑到教室外商量,苏尔碧说:“如果老师问我们,我们都一口否定就行了。”
李目也点头:“对,咱们口供一致。老戚来学校时,咱们也总是一块,不怕别人说。”
我显得很颓然,葛青给我一个爆栗:“你难受个什么。”
我叹气:“这么否定我和他的关系让我很不爽。”
苏尔碧“哼”:“本来就不该早恋!不过看在是戚斯年的份上。。。。。。”
苏尔碧后来帮我发了短信给王沁和袁心怡还有一些平时关系最好的几个人,大家都表示很无语,不知道谁会这么讨人厌做这种事。
中午回宿舍袁心怡给我说:“我去给你打听下。”袁心怡在年级上人缘还是很广的,我摇头:“算了,没意思。”
下午时,果然苏尔碧等人陆陆续续被叫去问话,我心里非常难受,甚至恨不得把我开除算了,我好和戚斯年私奔了。
好在最后雷声大雨点小,班主任最后在班上说:“高三了大家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要做些多余的事。”
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晚上我给戚斯年打电话,我没把这事告诉他,一来我自己都觉得挺对不起他的,二来我觉得这么糟心的事还是不说了,免得他担心。
挂了电话,我没心情看书,早早的就睡了。
第二天我百无聊赖的看着书,苏尔碧骂我:“你颓废个什么劲儿啊!”
“别管我。。。。。。”我心里难受,决定颓废几天。
可是我还没颓废到几个小时,我就听到有人喊:“游小柏!有人找!”
我抬起头时,再次在门口见到了戚斯年。
我不敢像上次那样去扑他,把他拉出教室:“你怎么来了!”
他不说话,又走进教室,跑到葛青面前,扒了他的校服,披在身上又出来了。
我被他拉着就往楼下走。
我沉默的跟着他。
终于走到我们以前经常去的教学楼拐角,他终于开口:“出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给我说?”
我一路上早猜到他来了是为什么,就是郁闷谁给他说的,我深吸气:“我不是不给你说。。。。。。”
他打断我:“游小柏,你到底把我看成什么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
“你能是时候依靠我一下吗?”
“可是这件事告诉你了也没用啊!”
戚斯年沉默。
我去拉他,他甩开我。
我没想到他这么生气,我忙解释:“我绝对不是因为觉得告诉你多余不告诉你!”
“那是什么?”
“是。。。。。。”话噎在嘴边我有点说不出口,正巧晚自习铃声响起。
戚斯年叹气:“你先回去吧。”
“三哥,”我上去抱着他,他这次没有推开我,“我是怕你生我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气?”他有点没好气的说。
“因为我否定我们的关系啊,我真的特别难过,”我把头埋在他怀里:“我真的特别难过,我不想这么说。”
他叹气。
过了好久他才反手拥抱了我:“我很担心你。”
“恩。”我眼角湿湿的:“其实我想告诉全世界我喜欢你。”
他抬起我的脸:“小柏,我想给你的不仅仅是承诺,我一直这么努力就是想要给你个肩膀,让你依靠,以后不要再瞒着我了。”
我拼命点头。
其实戚斯年真的很难生气,要是生气就是事情很严重触碰他的底线了。他的朋友都说他是永远一张笑脸。
我心里感慨自己这次真是太失败了,我问他:“还生气吗?”
他“哼”着不回答。
我踮起脚,吻吻他的嘴角:“别气了。”
他揉揉我的头发,把葛青的校服丢给我:“没有下次了。”
“是是是!”
周末回家时,妈妈把我拉到一旁,她给我说:“学校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早恋的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解释:“没有的事。”
妈妈没有我想的生气,她只是叹气:“其实我以前想过或许你会早恋,毕竟我女儿又不差,有人喜欢很正常。妈妈相信你自己能够把握分寸。”
我感动的抱着她:“老妈!”
她突然说:“你要是成绩下降了看我不揍死你。”
我顿时累感不爱。
“早恋风波”总算在学校过去了,学习太紧张,也没人继续八卦我,我也立刻投入学习去了。
我开始制作错题本,不停反复的做着错过的题,班主任在班上表扬过很多次我这个办法,不过苏尔碧吐槽:“你错的题就那么几道,做起来当然方便了,人家一张卷子全错的,怎么做?”
我说:“要有选择的做啊!比如物理。。。。。。”
苏尔碧不理我:“一个人一个学习方法,我还是按照我自己的来吧。”
自从学了生物,大家骂起人来都变得文雅了不少,葛青现在骂我不会说“你傻啊”,而是说“你的脑子就和草履虫一样”,不然就是“游小柏你需不需要去做一下光合作用”,最狠的就是“我真的很同情戚斯年怎么和你这个有丝分裂的生物繁衍下一代”。
不怕流氓就怕有文化的流氓啊!
我默默为自己愤愤不平,心里默念“氢氦锂铍硼。。。。。。”让自己消气。
快到明月生日时,我依旧抽空去看她,好巧不巧遇到了王泽。
“嗨。”他向我笑了笑。
王泽如计划般去了省足球队,也被教练很看好。
我把花放在墓上,拜了拜:“小碗,我来看你了。”
我依旧拿出烟,却发现自己又忘带打火机了,我郁闷无比,对王泽说:“借个火。”王泽摇头:“我戒了。”
我惊讶的看着他:“我没听错吧。”
他笑:“这是我和明月的约定,要健健康康的活着。”
我感慨,放了一支烟在明月墓上,对她说:“十八岁快乐,成年了啊,傻姑娘。”
她的照片依旧停在了十六岁。
我问王泽:“你有没有想过回到以前,就是如果可以重生一次,你还会选择遇到小碗吗?”
王泽想也不想就说:“会。”
我看着他:“你后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