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看你挺乖的,没想到有男朋友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她,只好说:“快睡吧。”
我朦朦胧胧想起一点关于袁心怡的事,上辈子她被传言怀孕了,最后退学了,不过我真的和她不熟,而且整个高二我都属于脱离群体的人,一点都不了解。
这天下午王泽来班上找明月,给我们两人一人带了一瓶酸奶,明月撅嘴:“我要喝奶茶。”
“酸奶对身体有好处,奶茶只能长胖。”王泽对明月越来越严,明月嘴上有怨言,却明明就很高兴。
王泽看了一眼坐在我们旁边的苏尔碧:“你们的新朋友?”
“恩,这是苏尔碧,漂亮吧?”明月忙给他们介绍。
苏尔碧很大方的说:“我叫苏尔碧。”
王泽笑笑:“不好意思啊,下次再给你带酸奶。”
“不要紧的。”
李目从题海里抬起头:“我的酸奶呢?”
王泽拱拱手:“下次下次。”说完他就准备走了:“今天足球队还有活动,”他对我说:“戚斯年最近咋样?”
“挺好的。”
王泽走了以后,苏尔碧对明月说:“我觉得他很在乎你。”
明月有点不好意思:“哪里有?”
“我看人很准的,他的眼里有你。”苏尔碧说。可能别人觉得苏尔碧只是在开玩笑,可我知道她是说真的,在大学里她预言了好几对情侣的事,都八九不离十。
“呵,”葛青突然冷笑一声:“你才见一面知道什么?”
苏尔碧不理会他的嘲笑:“我就是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葛青和王泽很不对盘,虽然我也说不上为什么,直到有一次我问苏尔碧原因,苏尔碧说:“一看就是他喜欢宛明月了。”
我被这个答案雷得天雷滚滚——葛青,喜欢,明月?
不过仔细回想我就发现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葛青总是默默的注视着明月的一举一动,虽然总是很毒舌,但是句句都是关心啊!
我也回想起暑假时葛青单独找明月还给她送卷子——好吧,或许真的是“不畏浮云遮望眼”吧,平时走得太近,反而没有才接触我们的苏尔碧了解!
我突然觉得葛青太可怜了,明月这个大条的神经,才不会意识到吧?
开学了两个月,戚斯年终于有时间来看我了。
他一如前世那样,找学长借的电摩,在周五下午混进了学校。
高一开始我们周六也要在学校度过了,所以趁周五下午放半天,我就正好去见他。
我在操场外看到他。
他也老远就看到了我,给我挥了挥手。我走近,发现他嘴角都有青色的胡渣了:“你一下老了好多!”我上去摸他的胡渣。
他毫不在意:“谁叫我要赚钱养家。”
戚斯年无意继承戚爸爸的产业,他已经开始自己在外面找工作做,接触各种各样的工作各种各样的人。我一下子觉得他成熟了好多,忍不住为他感到骄傲。
“走,上车,带你改善伙食去。”
“要叫葛青他们吗?那天王泽还在问我你怎么样了。”
他把头盔递给我:“不见,我只想见你。”
吃饭时,戚斯年看我还在用他给我的小手机,就说:“还用那个呢?等我攒了钱给你换一个吧?”
我忙说:“别,我用这个好得很。”
“短信都存不了几条,好歹给你换个彩屏的。”
“不用啦,这个手机方便。”
他笑:“你还真是给我节约,我们学校那些女孩找男朋友要东西丝毫不留情,哪像你,给你东西你都不要。”
我叹气:“我是不是太傻了?应该找你要点什么,不然感觉你太吃亏了。”
“哈哈,你最好要一个最贵的,我好有目标奋斗。”
吃完饭他就要送我回去了,他一边骑车一边叹气:“唉,真想把你接到我学校去。”我抱紧他的腰:“三年,很快就过去了。”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说:“帮我接一下。”
从他的兜里拿出手机,闪烁的屏幕显示着三个字:张云熙。
我顿时手脚冰冷。
“谁啊?”
我咬了咬嘴唇接了电话:“喂?”
“喂。。。。。。斯年吗?你是哪位?”
我:“戚斯年在骑车,你一会打过来吧。”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戚斯年问:“谁啊?不会是葛青那家伙吧?”
风吹起他的衣角,他的碎发轻轻飘动,我说:“张云熙,是张云熙。”
他沉默了。
前世,我初三喜欢上戚斯年,也在高一想要鼓起勇气向他告白,葛青告诉我,戚斯年有女朋友了。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戚斯年一直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相恋过的人,可是对于他来说,我却不是。
他的初恋,叫张云熙。
这个女孩一直是我的一个梦魇,她除了成绩不如我,长得比我漂亮,比我善解人意,也比我早一步懂得怎么打扮自己,早一步和戚斯年在一起了。
她比我们大一届,是戚斯年的学姐,在开学不久,就给戚斯年告白了。在我的少女时代,我一直努力做得比她好,想要超过她。
那段时间我对戚斯年的喜欢只能埋在心里,和葛青一样把他当作朋友看待。
戚斯年身边从来不缺女孩,在职高期间,他交了很多不好的朋友,学会了抽烟喝酒打架和女孩鬼混,最终张云熙受不了他分手了。
有次他来找我,我看见了他手上被烟头烫的痕迹,我问他怎么回事。
“自己烫的,不小心。”他的脸色很憔悴,我猜是因为和张云熙分手,我心里非常难受:“咱们以后不抽烟了行么?”
他温柔的擦掉我的眼泪:“你哭什么呢?好,我答应你。”
从此以后他真的很少抽烟了,一包烟一个星期都抽不干净。
不久,明月走了。
我处于精神奔溃的边缘,他给了我很多鼓励,我们才渐渐走到了一起。
我还记得明月走了半年后,我们四个重新聚到了一起,找了一家火锅店相顾无言。我们每个人都喝了很多酒,戚斯年醉了,说:“我真的很对不起她。”
说的是张云熙吧?
我无言的流泪。那是我第一次喝酒,喝了很多,最后回家又哭又吐,被妈妈罚了几个月没能出去玩。
戚斯年将我放在校门口:“好好学习啊。”
我把手机还给他,他拉住我的手,我却躲开了:“你快走吧。”
“行吧。”说完他就走了,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却说不出的痛。
一如多年前那个喝醉的夜晚,所有的酸楚都倾涌而出,我想留住他,却只能看着他越走越远。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有没有一路看到这里的亲,希望大家给我留下建议,谢谢
☆、断发
苏尔碧和袁心怡在宿舍大吵一架,原因是袁心怡在宿舍抽烟,把苏尔碧的校服烧坏了。
“袁心怡,我警告你,如果我再发现你在宿舍抽烟我就会举报你。”苏尔碧说到做到,不过袁心怡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去告啊!我看你还能得不行了。”
我确实觉得袁心怡不该在宿舍抽烟,不过可能是前世我接触的抽烟的女孩太多,我倒没有苏尔碧那么气愤,我只好调和:“袁心怡,以后你就在厕所抽烟,别在宿舍里抽。”袁心怡也自觉理亏,她丢了一百在桌子上:“赔你的校服。”说完就走了。
苏尔碧心安理得的收下钱:“你干嘛为她说话?”
“我没有为她说话,我只是不想一个宿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搞得很僵,那我们还学习不?”
“你说的也有道理。”苏尔碧把旧校服剪了:“做抹布吧,还能用。”
苏尔碧手很巧,又和我一样很节约,我记得大学期间我们一有大减价就一起出动,我很喜欢和她在一起。
我和戚斯年很快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不过“张云熙”始终成了我心里的刺,有一次我试着问他:“那天给你打电话的女孩是谁?”
“你说张云熙?”他回答的很快:“学姐而已。”
“不止学姐而已吧?”我酸酸的问。
他犹豫了一会说:“她开学时给我告白了。”我心里咯噔一下,随即他又说:“不过我拒绝她了,她说和我做普通朋友。”
“不准和她做朋友。”
“好好。”
戚斯年的坦诚让我觉得好受了许多,我也决定把“张云熙”暂时抛在脑后,马上就是考试周,我要好好复习了。
高一的课程还不算太变态,有文有理,不同我这样一早就决定学理科的,很多人都在犹豫。
明月和李目都很犹豫,葛青,苏尔碧和我一样完全没有犹豫,明月也还好,可是累坏了李目,他开启了学霸模式,这两天开始文理双修。
对于我的不解,葛青再次毒舌:“以你的文科智商你当然不会懂。”
我不以为耻:“我中考是全校第二。”
本来以为明梓隽走了,我就会是第一了,谁知道来了一个更变态的女孩——刘梦。说她是女孩有点对不起她了,她完全就是假小子。
2005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网上流行起了一个神一般的游戏:劲舞团。
明月开始日以继夜的耗在上面,李目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迷魂药,居然和她疯了起来,周日会玩上好几个小时,他们两个不亦乐乎,还在游戏里“私定终身”。
他们毫不脸红的在班上大声地说:“老公给我买衣服,我要永久的”“我有首歌老是跳不好,老婆你教教我”。
就在我觉得李目要精分时,葛青要疯时,王泽再次拯救了我们所有人,他玩到了60级,明月“踹了”李目,李目也终于卸载了游戏。
另外一件事就是超级女声。
超女捧红了李宇春,中性美席卷了全球。
刘梦作为第一名考进我们学校的女孩,留着短短的头发,烂烂的黑体恤,牛仔小脚裤,马丁靴的装束,第一天就被一大波女孩追的全校到处跑。
当时,我在广播站,刚一出门就看到刘梦向我跑了过来,她华丽的在我面前摔了个狗□□。
我汗颜。
扶起了她,她给我道谢:“谢了啊!我叫刘梦,你呢?”
“游小柏。”
“不说了啊,我先走了!”
她说完就跑了,我抬眼望去,她身后跟着一波疯狂的女孩。
我想起了我最爱的电影“生化危机”。
不过也就是因为刘梦,我得了一个“千年老二”的头衔。不过我乐得次头衔,枪打出头鸟,第二的位子我坐得很开心。
晚上我去办公室时正巧看见了刘梦。
我在新班级很悲剧的被选作了班长,而刘梦成为了学习委员。
从办公室出来,刘梦问我打算选什么,我叹气:“我只能选理罗,我的文科烂的可怕。”
刘梦哈哈大笑:“我不信,你一定是在谦虚,我考考你,美国的首都在哪里?”
“纽约啊。”我自信的回答。
刘梦拍拍我的肩:“恩,学理挺好的。”
“。。。。。。”
为了不被嘲笑,晚上我问戚斯年:“有奖问答:美国首都是哪里?”
“华盛顿。”戚斯年笑:“怎么样,我答对了吗?”
“对了。”其实我也不晓得对不对。
“那奖励呢?”
我对着手机亲了一下:“收到了吗?”
戚斯年叹气:“我好想你,小柏。”
他把气氛一下子搞得太伤感,我也想他想得发疯,却只能说:“好了好了,快快赚钱知道了吗?”
“遵命,哈哈哈。”
接下来的时间我全心全意投入学习,恨不得把一天二十四小时当成四十八小时用,中途插播了一下李目的生日,不过他根本不在意生日,也不想出去过,我们几个合起来送了他一套非常贵的各科历届考题中和,他欣然的接受了。
考试周过去没多久,紧接着是半年期考试,半期考试把所有人打乱了排,我们几个都不在一个考场。
没有分科前的考试非常繁琐,文科理科加起来一共有八门考试,先考理科再考文科,对于我来说,后面的考试完全是“重在参与”,我妥妥的答完了最后一门化学,正在检查时听到了从其他考场传来的慌乱。
“快叫救护车!”
我在众人的注视下冲出了教室,向声音方向跑去,在人群中发现了倒在地上的明月。
她额头冒着冷汗,捂着自己的腿。监考老师把她横抱起来,向楼下跑,我跟了上去,我不停的说:“小碗,小碗!别怕,我在这里!”监考老师问我:“她是怎么了?”
我们已经跑出了教学区,身边空无一人,我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是癌症。”
明月被送上了救护车,监考老师喘着气看着我,他没有说其他的,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回去吧,你还有考试。”
中午我直接去高二的食堂区域找到了王泽,他还什么也不知道,和朋友哈哈大笑着,我走了过去,他看到我给我打招呼:“小柏!”
“明月住院了。”
下午王泽就翻出了校门,我拉他:“你现在去也见不到她!”
他不管不顾:“那我也要陪着他。”
后面的考试我完全没了心情,拿到卷子连名字都不想写,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的说:“你还是要以学习为重。”
他后面说了什么我完全不记得,我脑海中完全浮现的是明月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
我终于享受了一把好学生的优待,班主任把我放回宿舍调整心态,我给戚斯年打电话,他刚接电话,我就痛哭起来。
他劝我了一会就等我哭了,好一会他才说:“怎么回事?”
“小碗,小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