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郁安静的坐在书桌前看书,手上拿着笔,时不时勾画两下,屋里光线太暗,他就打开台灯。灯光下的沈天郁显得太白净了,有浓浓的书卷气。
回家的时候沈天郁匆匆洗了个澡,现在头发还没干,湿哒哒的贴在额前,显得异常温顺。
陈夏生忍不住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头发。
沈天郁放下笔,按住陈夏生的手指,说:“给我拿条毛巾,我擦一擦。”
陈夏生不动,直接伸手抱住沈天郁的脑袋,往自己身上蹭了蹭。
五月,天气还没到最热的时候,尤其是晚上,天气还是比较凉爽的。打开窗户,外面的风吹进来,似乎有点太大了。
闻着风中夹杂着的湿润的气味,沈天郁想,快下雨了。
他张口咬了咬陈夏生胸口的位置,果然听到那人急促加重的呼吸声。
沈天郁伸手把陈夏生搂在怀里,分开陈夏生的腿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亲吻他的脖颈。
“我想摸摸你。”陈夏生偏头亲沈天郁的耳朵,说,“可是饭还没做完。”
“没事。”沈天郁低头解他的腰带,想了想,压低声音对他说,“……哥,我快成年了。”
陈夏生的呼吸短暂的停了一下,然后紧紧搂住沈天郁的脖子。
他俩都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心跳都乱了,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肉香,充斥这两个男子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就在沈天郁成功扒下陈夏生的裤子,用手分开他的腿,手掌在他隐/私的部位抚摸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两人都愣了,一瞬间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敲门的人大喊:
“花芽?狗蛋?快来开门啊!”
陈夏生突然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提裤子,就把沈天郁拽起来,手忙脚乱的给他整理衣服,说:“你妈妈来了!快给她开门去,我先到厨房躲一下。”
沈天郁这才反应过来,揉了揉被陈夏生抱的凌乱的头发,皱着眉往门口走。
他的分身还呈现勃/发的状态,这个模样当然不能给尤金莲看到。万幸的是他俩还没做到那一步,不然屋子里肯定会有味道,说不定会被尤金莲闻到。
沈天郁一边想一边往那边走,尤金莲已经急了,‘怦怦’敲门:“花芽?你在吗?”
“嗯,我在。”一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沈天郁咳了一声掩盖住,继续道,“等等啊,妈,我还没穿鞋。”
尤金莲这才放心,刚才听房间里没声音还以为家里没人。以前她来过陈夏生住的这里,也认路,因为太想儿子了就没多考虑,收拾东西直接跑过来,没提前和沈天郁说。
沈天郁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后迎了上去,帮尤金莲接过手里的东西,问:“妈,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差点吓死我。
尤金莲笑眯眯的,对沈天郁说:“妈想你了。看你这么忙就不让你接我了,反正我也认得路,自己走的过来。”
她四处张望:“狗蛋呢?怎么没看见他?”
“在厨房做饭呢。”沈天郁握住尤金莲的手臂,不让她到处走,说,“妈,您坐会儿,我给你倒水。”
“行。”尤金莲笑得看不见眼睛,就坐在了书桌前的凳子上。两人刚才就在那里亲热,沈天郁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强的愧疚感,那感觉那么浓烈,让沈天郁的眼睛都开始疼痛了。他低头揉了揉眼睛,开口唤:“……妈。”
尤金莲和陈夏生都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是两个都不能缺,没有必要问他哪个更重要。
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尤金莲说那件事,只能避开不想,尽量隐瞒。
这时陈夏生从厨房出来了,笑着对尤金莲打招呼。尤金莲连忙站起来,用力摸陈夏生的脑袋表示亲昵。
沈天郁下意识的往他的下/体看,一见那地方软了,才松了口气。
尤金莲和陈夏生往厨房走去,母亲大喊:“哎呦,什么味儿啊,狗蛋你把饭烧糊了?”
“不是不是。”陈夏生脸都红了,“就是不小心火大了。您出去等着吃饭把,我没事——我一个人就行。”
尤金莲不信的摇摇头:“你们男人怎么会做饭?还是让我来吧。”
说着把陈夏生从厨房里推出来。他脸还是红得,都不敢看沈天郁。
沈天郁把桌子上的书收拾好。刚才陈夏生激动的时候把手放到桌子上,书都被打到地上了。也不知道尤金莲会不会觉得奇怪。
因为尤金莲在这里住下,两人也不敢再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晚上老老实实的躺下睡觉,第二天爬起来就看书、干活。
中午去给徐子涛补课。那家人一开始很不满意沈天郁,因为他只是个高中生,他们不觉得沈天郁教书会比职业教师好。但是自从听说沈天郁走保送这条路,尤其是知道保送的大学名牌后,徐子涛的家人又觉得放心了,主动把每小时二十元的补课费提高到五十元。也算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肯定。
徐子涛和沈天郁成了好兄弟。他什么都愿意和这个小哥哥说,甚至把自己的作文给他看,让他帮自己修改。
看这么小的小孩写作文简直是一种娱乐。沈天郁看的几乎笑出来,只能赞叹小孩子的想象力。
比如一件难忘的事,徐子涛想写运动会,文章的结尾竟然是‘加油吧,年轻人!’。为了凑字数还写‘你笑了,我笑了,大家都笑了,世界都笑了’这样的话。
沈天郁直接仰过去,笑得喘不过气,又不好意思太过分徐子涛,省的伤害他小小的自尊心。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六月来临,天气炎热的要命。
再过七天就是高考,学校结课,老师都坐在办公室里聊天,学生书桌上的卷子和课本码得比人还高,一低头就能保持这个动作好长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沈天郁不可能没有压力。有时候半夜会突然惊醒,浑身都是汗。
七号,高考第一天。从凌晨就开始下雨,到早上还没有停止。沈天郁五点钟就睡不着了,爬起来站在宿舍的阳台上,静静地看雨。
空气里都是那种清香的泥土味儿,他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年幼时自己在乡下的模样,想起陈夏生就是在这样的雨天,背着自己出去玩的。
他站了很久,六点钟走出宿舍。他决定要去找陈夏生,告诉他,等自己十八岁,就和他在一起。他要给他一个承诺。
八点,沈天郁坐在考场上。他做了一个深呼吸,闭上眼睛停了两秒缓解自己的紧张,然后才开始答题。
从考场走下来,隔得老远就看到了陈夏生。他打着雨伞伸长脖子、踮着脚尖往学校里望,看到沈天郁之后拼命挥手。
沈天郁松了口气。那时候他想,无论自己考成什么样,其实都无所谓了。
☆、第 36 章
第三十六章
最后一科考得是英语。和一般的理科生不同;英语是沈天郁的强项;两个小时的卷子他提前一个小时写完,仔细检查好多遍也不过用了一个半小时。不过沈天郁不打算提前交卷,他耐下心又看了半个小时;直到收卷的时候他才交上去。
收拾东西的时候;沈天郁松了口气。这次高考他是肯定没问题了;他有预感,这次自己考得相当不错。
从考场出来要回教室。这是他们班最后一次聚集在一起了;女班长通知了一个时间;说到时候要一起吃一次饭;也就是散伙饭了。
考完试的那一天,沈天郁睡了好长时间。闭眼的时候天还是亮的;睁眼的时候天还是亮的。他睡得浑身酸痛,头昏脑胀。从床上爬起来,他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现在是早晨九点,持续了两天的雨终于停了,雨后的空气特别清新湿润,一吸气就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
沈天郁站在门外,穿着拖鞋也不怕湿了脚,就抬起头,百无聊赖的看着旁边。
徐子涛今年读初二,现在还没放假,所以这几天沈天郁很闲,只要休息就行了。
村里有许多流浪狗,大多和沈天郁感情好,有一条黄色的狼狗浑身都淋湿了,从他家路过的时候停下,对着沈天郁‘嗷呜’一声。
“过来。”沈天郁蹲下,那条狗果然摇着尾巴跑过来,歪着脑袋一副谄媚的讨好模样。他摸了摸那条狗的头,将它身上的雨水都擦了。
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花芽,考得怎么样啊?”
是二舅。
沈天郁拍了拍手,站起来,笑着说:“还行吧。”
一看有人过来,那条狗就颠颠的跑了,时不时回头冲着沈天郁摇尾巴。
沈天郁对小狗挥了挥手,转过身看着来人,和他们打招呼。
陈寡妇笑容灿烂:“怎么这么谦虚啊?”
这两年尤金勤夫妇赚了不少钱,因为心情好,所以她气色不错,打扮也光鲜了不少。
陈夏生就走在他们俩身后,那对儿双胞胎都已经很大了,却还是粘着陈夏生,一人拉着他一只手。刚来到乡下,他们俩非常好奇,一只鸭子都能盯着好长时间。
“你俩去玩吧。”陈夏生松开拉着他们俩的手,道,“别去河边,就找后院的土豆哥玩,听见了不?”
俩人咬着手指,点头。
打发走了那两个小孩儿,陈夏生走过来要牵沈天郁的手,被他躲开说了句:“手刚摸完狗,脏。你别碰。”
陈夏生就没碰,自己先走回屋里了。
尤金莲走过来摸沈天郁的后背,说:“刚才去接你二舅和舅妈了,你在睡觉,就没叫醒你。”
“知道。”沈天郁说,“我二舅他们要住下来吗?”
“是。就是为了看看你。人家现在可忙了,只能住一晚上,明天还要赶回去。”尤金莲笑,“本来我也要过去。厂子里的事儿太多啦。可是一想我儿子马上就要上大学,以后就不能见的那么频繁了。我心里……怪难受的。”
沈天郁沉默一下,扶住尤金莲的手臂。他长的太快,已经比尤金莲高了那么多,从他这个角度来看,正好能看到尤金莲的头顶。她已经快四十岁了,有白头发了。岁月在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痕迹,即使是这样美丽的女人。
尤金莲吸了吸气,说:“不过妈已经给你攒好学费了。你放心的上大学,别担心我。”
沈天郁答应着。他不明白尤金莲为什么把上大学说得像是生离死别。前世他出国留学,也是自己一个人去机场的。可正是因为如此,尤金莲这样的感情让他莫名的动容。
沈天郁走到洗漱间洗手,听到身后有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走进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就看到陈寡妇温柔的笑脸。
“花芽,你长高了,也成熟了。”陈寡妇轻轻地摸了摸沈天郁的头,说,“以后上了大学要好好和同学相处,知道吗?”
“嗯。”沈天郁点点头,又用香皂洗了一次手。他知道陈寡妇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所以刻意延迟了洗手的时间。
陈寡妇果然憋着话。她神秘的凑到沈天郁身边,张口问:“花芽。这些年我们给他介绍姑娘,他一个都不看,也不去相亲。你哥哥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啊?”
沈天郁洗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半天才开始擦手,摇摇头说:“不知道。”
“哎。”陈寡妇深深叹了口气,说,“你哥今年都二十三了。再不谈恋爱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啊?要是他喜欢的姑娘不喜欢他就惨了,到时候纠缠个几年也不能结婚,白白浪费了青春。”
沈天郁沉默着,半天,道:“您跟我说也没用。我哥不和我讲他感情的事儿,我一点都不知道。”
陈寡妇笑,说:“也是。”过了一会儿又说:“你俩小时候那么好。我还以为狗蛋什么都和你说呢。舅妈这是慌不择路了,明天我自己去问狗蛋吧。”
“嗯。”沈天郁说,“不过二十三岁结婚也太早了。不如让我哥晚点,找个好一点的人家。”
“那不行。狗蛋就是出去学坏了。你们俩的同学,叫季莲的那个,还记得吗?她今年都生孩子啦!我觉得狗蛋已经够晚的了,可不能再耽搁了。”
听得沈天郁从心里觉得厌烦,赶紧转移话题:“季莲?她今年还不够二十呢吧?家里人愿意吗?”
“她妈不乐意,这姑娘就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出来,跟那男的跑了。回来的时候肚子都大了,她妈也就没办法了。”
“这样啊……”
沈天郁还记得这女孩曾经喜欢过自己,中考的时候想和自己报考一所高中。但是分数差太多,后来她又复读一年。没想到现在已经结婚了。
陈寡妇很焦急的说:“我还等着狗蛋自己找对象呢。可是他那磨蹭样啊,让人看着着急。这不成,明天我就让他相亲去。”
沈天郁没说话,也不再继续给陈寡妇话题了,直接说:“行吧,您自己和我哥说。我先去下厕所,您回去吧。”
沈天郁用水洗了洗脸,觉得自己的态度非常不好,陈寡妇只是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