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听出一身汗来,心里隐隐觉得后来有可怕的事发生,李小佩早已靠得慕容清紧紧的。
“结果那天晚上,村里发现刚下葬的一付棺木被人掘了出来,乡下都是穷人家,没有什么陪葬的东西,会是什么人来盗墓呢?大家打开棺木一看,尸体的手臂被人砍掉了,也不知道掉落在什么地方。也许是死者生前的仇家吧,大家都这么猜测。可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其他的棺木也陆续被掘,尸体丢失的也不仅仅只是手臂,还有内脏等等。有一次,大家发现一具新葬尸体的脸上血肉模糊,还可以清楚地瞧见牙齿噬咬过的痕迹。全村人都害怕,村里组织了一帮青壮年,晚上打着火把铜锣,带着刀枪巡逻,孩子的父亲就是其中的一员。晚上临出门,孩子替他穿戴好,昏暗的油灯下,父亲发觉孩子身材健壮多了,并无以前那般干瘦弱小,只是眉眼间昏昏暗暗的,好象是擦了锅灰一样,他也没细想,提起铁枪就出门了。”
“每到夜晚,山林间总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树枝上也不知栖的什么鸟在凄厉地哀叫,夜雾漫起,笼罩着四野山林。村里巡逻的一群人,悄无声息地行进着,只有火把扑哧滴油和裤脚摩擦草叶的声响。村里的墓地分散成几块,间隔有几里的山路,他们察看了几处,就向最后一个墓地前进,只要没有发生变故,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等大家到墓地一看,一副棺木已经被掘了起来,棺盖斜放一旁,尸体的内脏和大腿已经不见了。大家举着火把四处追寻,却没有结果,只得怏怏返回。
孩子的父亲疲惫地回到家,躺在床上正想睡,突然听到阵奇怪的声音,就像是老鼠噬咬家什一样,他心中火起,提起来枪,悄悄地走过去,想把老鼠一枪刺死。声音是从孩子的房间传出来的,他心中奇怪,把眼睛凑上门缝一看,孩子正背对着他,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正发出那种咀嚼的声音。
父亲心里有气,心想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还在偷吃东西,登时一脚把门踢开,孩子闻声转过脸来,屋外淡淡的月色透过窗棱正好照在他脸上,嘴角溢出鲜血,嘴里还不断蠕动咀嚼着,他手里捧着的赫然是付人心!”
李小佩呀的尖叫起来,树顶上惊起了几只鸟雀,扑翅的声音更衬得山林的幽深寂静。
每个人身上都感受到一股寒意。
我手心里也不由得抓了一把冷汗,没想到鬼故事也这么吓人,慕容爽这死丫头很有说故事的天赋。
慕容爽接着说,“孩子张着血淋淋的口,笑着说:爸,肉很好吃,你吃吗?父亲又惊又怕,口里大喊,妖怪妖怪!一枪刺了过去,那孩子行动异常敏捷,于不容闪躲之地将枪尖躲了过去,但终碰到了枪杆,虽然力量不大,那孩子的头却突然从颈子上掉了下来,月光下细看,颈子里密密麻麻爬满了蛆虫,想是吃尸体太多,蛆虫积聚在颈部,早已经蛀空了颈子。”
听故事的几个人全部头皮发麻,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却又忍不住想听下去。
“事后父亲细想,是他没有好好抚养孩子,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惨事,于是也挺枪自杀了。村里人害怕妖孽作祟,就请了法师,做了场法事,将两具尸体烧了。但事情却没有结束,每到夜里,那父子家里就亮起油灯,传来两人的欢声笑语,请来的法师也被吓死了一个,村人心中揣揣,纷纷搬迁走了,后来解放以后大练钢铁时,有人上山来伐树拆屋,却始终没敢动那间破房子,所有的人都说那房子很邪很邪,是以这房子现今还保留着。”
大家听完都没有出声,还沉浸在这个可怕的故事里,默默地行走着。
差不多到山顶的地方,慕容清停下脚,指着一片树林,“那里就是故事里的鬼屋了。”树林掩处,挑出一角树皮搭建的屋顶,颜色已经很灰暗了。
正 文 仙魔道 第六章 凶涌
大家小心地挪着脚步,好像生怕惊动屋里什么人,远远地看着屋子。
屋子是黄土坯垒成,屋顶是树皮遮盖的,破烂的木门上插了把老式样的锁,门边长满了茂盛的杂草。一株老槐树长在屋后,默默注视着人世的沧桑巨变,整个房子给人的印象就是破败和死寂,而死寂里又暗藏着让人说不上来的什么东西。这种感觉让人心里发怵,心惊胆颤。慕容清向着我道:“宁同学,你有什么看法?”我正在沉思间,鲁力突然抱着肚子:“哎哟,哎哟,我肚子好疼,我就不陪你们了,我先下山去看看医生,等会再来。”说完拔腿跑了。王国栋也扶了扶眼镜,喉头滚动,干咽了口唾沫:“看他那么痛苦,在路上别摔倒才好,我去照顾他吧。”边说边追鲁力。慕容爽气得跺脚:“真是两个胆小鬼!明天就开除你们两个的会员资格。”李小佩楚楚可怜地拉着慕容清的衣角,“清,我们还是回去算了,好吗?”慕容清探询地看我,我表示同意地点头:“还是先回去吧,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不如下次再来好了。”慕容爽气得直叫:“胆小鬼,你们都是胆小鬼,你们都走吧,我一个人进去!”不由分说,就向屋子走去,慕容清忙想抓住她,“妹妹,别任性!”却没有捞住。慕容爽刚走到杂草丛深的门前,那锁突然动了一动,啪地掉落地上,门咿呀地开启了条小缝,慕容爽脸色发白,也不知道她从门缝里看到了什么,我飞快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往怀里一带,这时一阵刺骨的阴风突然吹了起来,那门又闭上了。在场四人脊背上都升起了寒意,刚才晴朗的天空颜色不知何时候灰暗起来,阴沉的林间穿梭着一股乌黑之气,将木叶颤得沙沙做响。
突然听得两个气喘吁吁、心寒胆颤的声音,“不好了!下山的路没了!”鲁力和王国栋面无人色、连滚带爬地跑来。
他们身后紧跟着一阵风,风里卷着六张黄纸,飘落到脚下,凝神一看,赫然是六张冥钱。
李小佩脸色惨白依偎着慕容清的身子微微发抖,恐惧地道:“我们。。。我们刚好六个人!”
鲁力头皮发炸地惊叫起来,蹲下身子抱着头,喃喃地念叨菩萨保佑。
我暗抽了口凉气,故作冷静道:“别慌,沉住气。”我何尝不知此事非同小可,但凡遇事只有先冷静才能面对问题。
慕容清神色沉重:“我们该怎么办?”
鲁力哭丧着脸,“凉拌,我们一定会被鬼凉拌着吃。”王国栋哆嗦地翻书,一边用手指在字里行间划着,道:“在民间传说里,这叫鬼撞墙,是鬼蛊惑人心的结界,陷身这个结界里的人绝找不到出路,受惊吓之后就丧胆奔逃直至气竭力断而亡。”
几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我没有出声,凝神向四周观察,天色愈来愈暗,林木间升腾起茫茫的雾气,四周还有一环淡淡的黑气环绕着,难道这就是鬼撞墙所用的结界?如若不在天黑前下山,只怕变故更生,后果不堪设想。要把这几人平安带下山去为今之计只有放胆一博,我心意一决,便沉声道:“大家跟着我走,别掉队。”从裤兜里摸出一截蜡烛,这是昨晚许宗元剩下的,我捡了起来,这叫明魂火,据说这种蜡烛的灯芯是用七种特别的药物炼化制成,功效能驱散妖雾,明示道路,还有抑制阴气的作用。我扶着慕容爽,她还是呆滞滞的神情,七魂只怕已失去了三魄,暂时没有生命危 3ǔωω。cōm险,只有等下山后才能想办法帮她恢复神志了。我高举明魂火在前面开路,其他四人紧紧跟随身后,恐惧已经把我们捆成一串蚱蜢。
接触淡黑阴气的时候,我将蜡烛向前一举,阴气果然被迫开,闪出大洞,但这阴气层层叠叠,也不知道有没有尽头,只是照亮脚下的路径小心走着。
山角转弯时,我眼角好象瞥见一株树后闪过个白影,转瞬即逝,让我不能肯定是自己眼花了还是真有个东西经过。
下山的路不知还有多远,在不辩方向的浓浓黑雾里,蜡烛只能照见一两米的方圆,类似烧红的烙铁,插进猪油里一样。烛泪滚流,蜡烛渐渐短了,也不知道还能支持燃多久,如果熄灭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我简直不敢多想,手心里抓满了冷汗。
突然听得王国栋高兴地喊:“差不多下山了,我们已经在山脚了,我记得这株树,我在上面刻过名字,你们看:王国栋大帅哥到此一游!”鲁力欢喜道:“太好了!终于脱困了!”
我闻言正松口气,突然听得臂弯里搀扶着的慕容爽诡异地笑了笑,伸嘴一吹,居然把蜡烛吹熄了!四周登时陷入黑暗里,人人尖叫起来,我急从裤袋里掏出把朱砂,嘴里念了个诀,往四方一撒,轰地腾起团巨大的红雾,眼前豁然开朗,天上还是晴空万里,几朵白云慵懒地飘着。所站之处离山下居然只有30米左右,我四下一看,除了慕容爽还在我臂弯里昏迷不醒,其他四人都已消失无踪了!我惊怒交集,怔在原地做声不得,额头上尽是冷汗。我面对的敌人实非等闲之辈,每一步棋对方都了若指掌,以至于我束手无策。
眼下只得先扶慕容爽回她寝室安顿好,她室友用古怪地眼光看我,我不能解释什么,也解释不清楚,随她怎么想吧,我叮嘱她好好照看,要是发生什么事马上给我打电话,然后我留了手机号码给她。
我现在必须去把其他4个人找回来,他们现在。。。也许就在那间破房子里,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路过校园操场的时候,我发现一个白色的女子背影,触动了我脑里某根神经,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我一定认识她。我不由自主地向她一步步靠近,等我离她身后差不多一米远的时候,发丝飞扬,她猛地回过身来,白皙俏丽的脸上洋溢着甜蜜笑意:“宁老师,怎么没去我家辅导我啊,要扣你薪水的哦。”
是她,路小柔,一个白天出现的女鬼!看来昨晚许宗元没得手。
我心里狂跳,她来找我作什么?心里也升起另一个疑问,道:“是你,刚才在山上的个人影是不是你?”我直接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她嫣然一笑,很是娇媚,“宁老师,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山上山下的,你别是中暑了吧?要注意身体哦,今天晚上记得来我家,我有很多问题要请教你。”
她的话语意味深长,晚上叫我去她家干什么?难道她已知道我的来意,想先下手害了我?
我默念清心咒,然后启开眼睛盯着她看,她眉心里锁着丝青线,不仔细看绝对察觉不出来,再凝神看去,只见她红润中带乌色的嘴角延伸出去八条血丝,像只细长腿的蜘蛛趴在嘴上,背后还滚腾着一团黑气,好强大的阴气。
她绝不是活尸,原本我以为她是被活活封印在尸体里的鬼魂,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猜测已经被推翻了。
我从未自哪位朋友嘴里听说过这样的猛鬼,具有这样强的阴气,她难道已经超越了一般鬼物的范畴?
突然背上被一个篮球砸了一下,唐杰笑骂说:“你啊,怎么能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孩子看的?太没礼貌了吧。”路小柔微笑:“表哥,你打球很棒哦,我妈叫我来告诉你,周末到我家吃饭,你有段时间没去了呢。”唐杰拍拍球,撩起球衣的下摆擦擦脸上纵横的汗道,“周末吗?我还有球赛啊,以后再说吧,最近很忙。”
“那好吧,以后有时间你再来,我先回家了,免得妈妈担心。”
“恩,路上小心啊。”
“宁老师,再见,晚上记得来哦。”她在远处招招手,然后走了。
我一把拉住想继续上场打球的唐杰,“阿杰,我想问问你表妹的情况。”唐杰不耐说:“有空再说吧,你还真急色啊。”
“阿杰,这事很重要。”
唐杰汗腻腻的手臂轻易地挣脱我的手掌,向我扮了个鬼脸,“要抓住机会哦。”他又跑入场中。
我叹了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路小柔这桩事没有处理好,慕容爽现在又已昏迷不醒,而慕容清4人还失陷在山上。正发愁怎么上山救人,突然四个身影映入我的眼帘,正是慕容清、李小佩、鲁力和王国栋四人,他们怎么下得山来了?
我又惊又喜地迎上去,奇道:“你们早先到什么地方去了?”慕容清微微一笑:“我们是抄了另外一条小道下山的,我们还担心你和小爽呢。”我满腹狐疑,我从未听说过后山上另有条小道,仔细打量四人,却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忍不住又问:“你们没事吧?”鲁力哈哈大笑:“我只有肚子有事,我已经饿得快晕倒了。”王国栋说:“看你,就知道吃,难怪你身材那么重量级啊。”慕容清微笑:“那我们下馆子点些好菜吃,慰劳一下肚子。”李小佩没有出声只是依偎着慕容清身边,她手亲密地拉着慕容清的手。
我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偏又说不上个子丑寅卯来。
我勉强笑:“我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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