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平阳似乎感觉很意外：“你确定？”
“确定！”
“你绝非我千玄郡人，至少我从未听说过郡内有韩姓家族足以培养出你这样的家伙！”同样想了想，雷平阳不解道：“既然如此，你远道而来仅仅是只做看客？韩少为何不尝试尝试，虽然你……没有什么背景，但应该有这一份胆量！”
被他这样一问，韩靖不由地给雷平阳多了一个新的评价：多少有点自大！
难道在雷平阳看来，整个天下的男子都会稀罕他的那个幺妹不成？如同皇女、天女？
或者是他跟自己的这位幺妹感情实在太深吧！
心里如此想着，韩靖平静说道：“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寻一个人！”
“远房亲戚？失散兄弟？曾经的青梅竹马？还是……什么地方的青楼艺伎艳名远扬，你听说之后不远万里也要一睹芳容？”
想不到这看上去颇有气宇轩昂之色的家伙，居然会是如此婆婆妈妈……
韩靖多少有点无语，于是选择了继续自饮，也给雷平阳斟满。
雷平阳似乎察觉了韩靖的不喜，却依旧自信着什么，继续开口介绍了起来。
“你可知道，参加我幺妹小弱冠礼的英雄才俊，只要是拥有足够的实力和运气，就可以获得很多的造化啊！”
“例如第一关，成绩出色者可以获得不同品阶的好剑！”
“到了第二关，成绩拔尖的可以获得防御力极强的我雷家重宝之一——雷神魂铠！想想都不明白，老祖宗怎么就舍得将这东西拿出来了！要知道这个可是大陆兵器榜上排名前五十的好东西，除了防御力之外，拥有者还能获得极强的隐匿气息和魂力的能力！”
“至于第三关……可惜了，如果你不是散修而拥有一些背景的话，或者能够到第三关！”
一一说着，韩靖也就一一听着，直到这时才忽然感兴趣了一般，问道：“第一关，是剑！第二关是隐匿和防御力极强的魂铠？”
见韩靖似乎感兴趣了，雷平阳这才得瑟一笑：“正是！穿上我雷家的雷神魂铠，平日里都可以将你的血脉魂力等等全部隐匿起来，一旦需要，就算比你实力更强的人都难以察觉你的存在！”
好东西啊！
听到这一切，韩靖的心里微微一凌：这是不错的机会！却也存在着太多的蹊跷！
剑，他有！但是炎黄剑太特殊，他无法随意祭出！所以现在的他缺少一柄好剑！
同时，如果获得了雷神魂铠，似乎对隐匿自己的太古血脉也有好处！
只是这一切是不是太特殊了？
当初在仙帝道场，韩靖和雷破天的元神交过手，雷破天现在自然猜得到逃出道场的那个所谓“余孽”就是韩靖！
也就是说，雷破天比一般人更清楚韩靖所需的是什么！
这样算来，所谓的赏赐，是不是更像雷破天为韩靖所准备的呢？
还有，现在想想这雷平阳，他是不是也出现得太蹊跷了？
他在这里难道就是在专门等候韩靖？
想到这里，韩靖微微一笑，客气道：“多谢雷少提醒，到时候韩某会考虑考虑！”
“好好好！”
果然是很满意地笑了，接着雷平阳打了个酒嗝，缓缓站起：“今天天色也不早了，韩少要不然随我四处走走？这城，我熟悉！”
“不必了！多谢雷少！”韩靖微微抱拳，算是示意。
见状，雷平阳一步步向着一边的窗户走去，最终回头神秘一笑，身影随即向着空中飞去。
只是……
他依旧留下了最后的一句话语：“韩少，我还是希望你来参加幺妹的小弱冠礼！毕竟除了赏赐之外，幺妹可是真凤血脉，和她携手的话，何止是千年的神仙眷侣？”
什么……
这一瞬，韩靖猛地站起：真凤血脉？雷小伊？
难道就是……百里艺？
小伊，小艺？
……
雷平阳走了，那些侍卫也没有再来过，韩靖独自一人坐在这宽敞的大厅里多少显得有些寂寥，但他喜欢这样的寂寥！
因为安静！
“雷破天从道场内带走了碧落和百里艺，却只是将碧落上报和押送到了帝都？小艺果然还在这里！”
“他隐藏了小艺的存在并且帮助其重生为了自家子嗣，为什么？”
“还有，碧落和小艺一起被雷破天带走，自然碧落就会知晓小艺的事情！他雷家私藏了小艺，说明他们必定在碧落身上做了手脚，抹去了关于百里艺的记忆！”
“另外……蓝魂呢？有没有被雷破天和雷家强者察觉她的存在？”
太多的推衍，太多的猜测，太多的疑问，在这安静的时刻翻涌在了韩靖的脑海里，叫他的心灵竟是一时之间难以安静起来。
“或者，只有我参加了这场小弱冠礼，才能知晓一些答案？”
……
“老祖，平阳给您请安！”
日暮时分，距离双江城不远的雷公城内，神将府邸的宗祠大殿深处，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进入到了一间供奉着雷家历代先祖的房间当中。
一尊尊的灵牌下，一名老者背对这两人安静地盘膝而坐，后来终于轻轻开口：“平阳，你在帝都可还过得安好？”
原来，这老者就是雷破天，至于在他身后的两人，一人便是家主雷鸣，一人则是从双江城内返回的雷平阳。
听到这句话，雷鸣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
而他的担忧很快就变成了现实，因为雷平阳的回答，听着多少有些无力：“回老祖，平阳就是没人要的丧家之犬，没什么安好或者不安好了！”
“平阳你怎么说话的？”闻言，雷鸣不由地立刻一怒，看似就要喝斥。
但雷破天的叹息已经响起：“平阳孩儿，老祖知道你不甘和委屈！毕竟你是我雷家有史以来天赋最佳的子弟，却不得不去帝都做了一名质子……老祖知道你的苦楚！”
质子！
看来这就是雷平阳在双江城内之所以跟韩靖介绍自己为“丧家之犬”的原因了——身为质子，一旦皇帝对质子的家族不满，极有可能第一个灭杀的就是质子！而且一旦成为质子，说明的只能是自己在家族里似乎地位不高，等同于被遗弃了棋子一般。
此刻淡漠一笑，雷平阳摇了摇头：“苦楚就苦楚吧，好在终究有机会结束了，不是吗？”
等他说完，雷破天这才缓缓起身，转了过来：“平阳，你的意思是……”
“他会来！”
第五百三十二章 雷家的豪赌
“你确定他会来？”
雷鸣似乎更想知道答案，所以在雷破天之前便追问了一句：“你告诉了他一切，而后他回答了你什么？要不然你凭什么确定？”
凭什么？
雷平阳想了想，还真的想不到该如何回答才好，所以稍稍沉默后最终的答案是：“直觉！”
这样的答案看似很肯定，其实却是最无力的答案。
所以雷鸣的面色瞬间又阴沉了几分，显得极其不满。
“罢了罢了，姑且不论他来不来！”还是雷破天又开口了。
轻轻咳嗽两声，他坐到了一侧的软椅上，显得有气无力：“平阳，你跟他聊了多少，知道他多少底牌？他的实力如何？”
问题，有点多。
想了想，雷平阳认真回答道：“按照老祖的吩咐，平阳以追踪开天战斧的灵境找到了他，之后平阳引出了‘大京之乱’看他的反应……”
不等雷平阳说完，又是雷鸣抢问道：“他什么反应？”
“你着急什么？”于是雷破天似乎不满了，看了雷鸣一眼后还是望向了雷平阳：“慢慢说来，不要有遗漏！”
得到这句话，雷平阳随即细细回忆，将自己和韩靖如何相遇以及相遇之后的所有谈论都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等他说完，雷破天稍显诧异，问道：“这样说来，他也不知道当年‘大京之乱’的真相？”
“这……”
站在一侧，雷鸣浓眉皱着，说道：“如果这是真的，难道是说仙帝当年也不知道大京之乱的真相，所以才没有告诉或者将这一份记忆传承给韩靖？”
“不！”
等他说完，雷破天摇头了：“仙帝当时驰援帝都是晚了一点点，但你别忘了他还救走了公主太古云！此女是太祖最疼爱的女儿，赐有可以锻铸小世界的天命玄珠，当时也是凭借天命玄珠才能苦撑到了仙帝的救援，所以她必定知晓真相！”
闻言顿时睁圆了双眼，雷鸣立即说道：“也就是说仙帝应该从太古云那里也知道了真相！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他们以及梦道老人都故意没有将真相告知韩靖？”
“蹊跷啊……”
沉思着，雷破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目光深邃地自己推测了起来：“当年的知情者大多都已经死了！剩下的便是梦道老人、太古云、仙帝以及当今圣帝和山本多而已……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相，为什么韩靖都不能知晓？”
见雷破天和雷鸣均是沉思着，雷平阳倒是想到了什么：“韩靖说自己无父无母也没有宗门！这样看来，所谓大京之乱的真相会不会跟他的父母有关？”
“他的父母？”深吸口气，雷破天不得不承认道：“不错，他的血脉应该是八皇子的血脉，也就是说他应该是八皇子的儿子！但是他母亲又是何方人氏……”
“八皇子不是一个庶出的废物吗？甚至据传……他没有娶亲就死翘翘了！”这又是雷鸣插上的一句话。
但这一次不必雷破天觉得不满了，因为雷平阳直接笑了：“呵呵，爷爷……照你这么说，会有韩靖吗？”
“额……你……”
这一刻，雷鸣仿佛被人抽了一个耳光似的——这是自己的孙儿啊，在提醒自己最基本的常识：没有鸡哪有蛋？没有爹娘哪有儿子？
“好了好了！”
还是雷破天觉得这样猜测下去也没有意思，而且也不满雷鸣和雷破天之间的关系居然已经变得如此僵，所以他有了结束这次密谈的打算：“‘大京之乱’的真相以及韩靖之母的秘密……一时半会估计还真的无法揭开！”
说完望向雷平阳，雷破天慈爱一笑：“平阳也是辛苦了，就先下去休息吧！”
“遵命！”
闻言，雷平阳沉沉一拜，躬身退去。
在和雷鸣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果然看都没有看雷鸣一眼。
直到他离开了这间密室并且结界再次隔绝，雷破天才叹息道：“这孩子，还是记恨你了！当初你就不该送他去帝都当那该死的质子！”
“可是……”停顿之后叹息一声，雷鸣也是眉眼低垂：“国师一脉一直要除掉我们，我们雷家还受到其他神将的排挤和打压，如果送出的质子太过一般的话，万一圣帝不满，岂不是我们极有可能被人群起而攻之？”
“爹爹知道，知道……”
雷破天也知道这一切，所以只能望向了结界中雷平阳消失的方向：“但愿这一次我们雷家的豪赌是赌对了！要不然……”
闻言，雷鸣深吸口气，问道：“爹爹，真的要那样做吗？如果失败或者事情败露，我雷家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啊！”
万劫不复！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词汇！
但雷破天在这一刻望向了自己的手臂，看到了数道依旧明显的剑痕，笑了：“他，应该值得我们赌一把！而且如果我们不赌这一把，你觉得我们雷家的基业又还能够持续多久？”
一切，看上去是雷家别无选择了！
只是不知道他们别无选择之后，到底作出的是什么样唯一的选择！
……
“七月初三便是雷小伊的小弱冠礼！”
回到了一处僻静的客栈里，韩靖临窗站立着，面色看似平静，但心里有着的几许波澜难以平息：“真的是你吗？小艺？”
他不确定雷小伊是不是百里艺，但他相信雷家的故意安排必定是针对自己的！
如此一来，雷家的小弱冠礼等于成为了一座“虎山”，而韩靖为了百里艺，还不得不偏向虎山行！
“时间还有！”
算算时间，韩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有时间就好，他就可以为此而做一些准备！
“炎黄剑我无法使用，而普通的剑不如不用！这样看来，在参加小弱冠礼之前，我还有时间获得一柄不错的剑！”
想到这里，只见他抬起头来，望向了天际之上。
那里，深邃无比的黑暗里偶尔会有雷霆闪烁，充满了狂野的力量。
……
盏茶时间之后，韩靖又回到了双江城最繁华的区域，因为这里有着无数的店铺，而店铺里大多都有着一些据说很不错的剑出售。
暗暗祭出极境天识，韩靖扫过了街道上半数的店铺，结果却叫他有些失望——这里的剑，大多普通！少数有些品阶的，却又因为尺寸、属性等等问题而不太适合他使用。
不适合的剑，用了不如不用！
不过也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