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男女婚前不能相见的旧俗。
故傅缘流在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便对傅遥说道:“也好,早点让他们俩见见多相处也好。毕竟蝶儿向来性倔,想要做的事情,我就算是反对也没用。”
他这个做父亲的,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反对。一旦了解自己女儿倔强的个性,也只好顺着她的意了。况且傅缘流心里早就巴不得让这两个天造地设的可爱孩子互相会面,既然有傅遥一路护送,他也就放心的乐观其成了。
※※※
就这样,傅晶蝶便女扮男装,偕同傅遥一同前往京城。这日,又热又大的太阳,照得行走的路人个个口干舌燥。
化名傅晶的傅晶蝶,早已受不了这晒得人晕头转向的烈日,只好向哥哥要求到路旁的一家小客栈中小憩一下。
傅遥及傅晶蝶两人坐下来没多久,店小二便殷勤地端来了茶水,两人只是随口叫些包子馒头吃,心想这样上路也方便带着。
“救命啊!”
却没想到才一坐下来没多久,突然见到自客栈外,走进了一个异族打扮,清丽可人的姑娘,她仿佛用尽了毕生的精力般,狼狈不堪地逃进了客栈之中。
由于她的来势太匆忙,再加上疲惫已极的娇弱模样,一走进客栈便跌跌撞撞地倒在傅遥的怀中。此举则是让向来少近女色的傅遥,给吓得愣住了。
然后傅遥下意识地扶起这个衣衫残破,步履蹒跚的柔弱女子,如此近看才发现,原来这个陌生的姑娘长得十分标致,嫣红的樱唇和小巧的鼻梁在白玉般地小脸上,那楚楚可怜的模样,517Ζ使人有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但过度的疲累早使她陷入昏迷,长长的睫毛紧闭着。
此时立刻出现数名持刀大汉自门外走近,其中为首的一人立时喝道:“识相的就把这妞儿和钱财留下,乖乖走人,否则可就别怪咱们黄河四雄刀下无情了!”
说罢众人一齐使个眼色,打算要蜂拥而上,再度实行他们抢钱掳掠的老方法时,却突然被一直静坐在一旁的傅遥的冷漠气质所慑。
只见傅遥沉沉稳地站起身来,蓦然以两指捏碎了手中的白瓷酒杯。这个举动,立时让那四名恶汉大为吃惊。
以前他们横行乡里久了,一般的寻常百姓,谁见了他们恶名远播的黄河四雄,莫不吓得胆战心惊,畏首畏尾的。但眼前这个有点碍眼的美男子,竟然毫不畏惧,而且似乎还身怀绝艺。
众人皆想,现下的情况已骑虎难下,难道只因遇到一个不识相的怪小子,就要放弃到手的银子和美女吗?那以后他们黄河四雄的面子往哪儿搁?
于是为首者一声喝下,四人同时动手。
傅遥一动起手来,立刻身形利落地将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
四人见状不敌,突然有人朝着傅遥撒出一阵白烟。傅遥立时觉得脑中一阵晕眩感袭来,接着四肢无力,真气涣散,连站都要站不稳了。
“糟了,难道我是中了暗算不成?”
这时四恶当中最狡猾的眼镜蛇突然笑道:“嘿嘿……谅你武功再高,中了我的‘散功软筋散’也不济事了。”
情况瞬时逆转,眼见四恶就要一刀砍向已无力反抗的傅遥。傅晶蝶连忙挺身挡在摇摇欲坠的傅遥身前。
“不准你们伤害我大哥!”
然后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四怪挥刀伤人之前,一只天外飞来的鸡腿,突然间砸中了老三吴伟雄的头,硬是让圆滚肥胖的吴伟雄,当下眼冒金星。
接着一阵朗声大笑自黄河四雄之后传出:“哈哈……我没听错吧?现下的江湖名号,居然有人取名叫黄河四虫的。”
四怪闻言同时向后怒视来人,老二眼镜蛇首先大喝:“是谁?是那个不要命的家伙,竟敢向咱们黄河四雄挑衅,还不快站出来!?”
其实早在他们黄河四雄亮出名号的时候,客栈里的其他客人早就跑光了。只剩下现在正背对他们的一位雪衣少年。
此时四怪很轻易的就找到了那个不想活的家伙——他正穿着一身雪色白衣,潇洒地背对着他们,嘴里仍津津有味地吃着一只残缺不全的烧鸡。很明显的,那只会砸人的鸡腿就是由那儿飞过来的。
已经被忿怒烧红了眼睛的老二眼镜蛇,连忙向老四丁铛猫使了个眼色。接着两人迅疾的身影,同时扑向那个古怪的雪衣少年。
其余两人,也一鼓作气,气冲斗牛地跟着蜂拥而上,打算要将那名不识好歹的雪衣少年,给打得跪地求饶不可。
※※※
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厮杀搏斗声之后……
地上只剩下四个蜷成缩头乌龟,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黄河四“虫”,不断地抱头求饶。
雪衣少年双手环胸喝道:“还不快将‘散功软筋散’的解药交出来!?”
“大爷说的话,小的莫敢不从,只是这解药……连咱们也没有啊!”
少年闻言一把抓起了其中一人,声色俱厉地问道:
“这软筋散分明是你们出手暗算的,怎么可能会没带解药在身呢?”
“大爷饶命,小的不敢有半句戏言,实在是因为那‘散功软筋散’,是咱们所偷来的,至于该怎么解,咱们也不知道啊!”
少年俊秀的脸色变了一变,反应飞快的眼镜蛇立刻接着说道:
“不过大爷可以放心,咱们四怪虽然偶行小恶,但不至于伤人性命。虽然咱们没有散功软筋散的解药,但此药就算不服解药也没有生命危险,一个月后药性散尽了自然会痊愈,只是这一个月内无法运气使用武功罢了。”
一脸英气的雪衣美少年转头见到方才四肢无力,面色苍白的傅遥,的确没有危及性命的迹象,便一把扔下了他,潇洒地来到了傅晶蝶的眼前,作揖说道:
“这位兄台处变不惊的勇气,以及为兄两肋插刀的义气,令在下佩服。”
“哪里!阁下的高明身手,仗义相助,更令在下感激不已。对了,蒙受相救之恩,尚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花飞雪。至于惩奸除恶,乃匹夫本分,算不得什么。”
此刻傅遥兄妹两人皆暗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此刻竟会如此巧妙地与花飞雪相遇,实在令人意外。
花飞雪看了一眼身受暗算的傅遥,体贴地说道:“看来令兄中了暗算,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如两位不弃,可随在下前往万花山庄养伤,如何?”
傅晶蝶仔细地打量眼前的雪衣少年花飞雪,但见双目灼亮明朗,炯炯有神。剑眉斜飞入鬓,挺鼻薄唇,果真是位超绝出色的美男子。只是不知,他的内在,是否也如外在一样的耀眼?或者是真如江湖传言般地风流花心?
她自然想趁此机会就近观察飞雪的言行,况且兄长受了暗算,对于他的提议,傅晶蝶亦无法拒绝。
“既然恩公如此提议,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傅遥也道:“多谢公子仗义相救。”
“两位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过举手之劳。朋友切莫以恩公相称,咱们在此相遇,自是有缘。如蒙不弃,朋友可直呼花某姓名,如此在下反而自在些,对了,看来令兄的伤势急需休养,咱们事不宜迟,先回万花山庄再说吧!”
傅晶蝶虽然讶异于花飞雪竟然如此慷慨,连他们的姓名也不问就救人回庄,但见他磊落潇洒,一派的君子作风,也就不再多言。
临走前,傅晶蝶注意到了仍匍匐在地的黄河四雄,便问道:“那……他们怎么办?”
而四怪一见花飞雪那凌厉的眼光再度扫向他们时,吓得他们四人再度地哀声求饶不已。
“既然他们已经受到了教训,那就放了他们吧!”
“就这样放了他们?你难道不怕他们再度为非作歹?”傅晶蝶不解地问道。
“只要从今以后,他们敢再故态复萌,万花山庄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花飞雪话一说完,四怪连忙头也不回地道谢离开,看来这黄河四雄以后再也作不了怪了。
花飞雪转头看了昏迷的异族姑娘一眼,便对傅晶蝶说道:“看来咱们要回万花山庄,只怕有些困难。令兄还走得动吗?”
傅遥面色苍白地说道:“勉强可以。”
花飞雪见状便一把抱起了昏迷的异族姑娘,领着他们走出客栈。
但走不了多久,傅遥便不支地倒地不起。
傅晶蝶,担心地问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走在前方带路的花飞雪折回探视傅遥,对傅晶蝶说道:“糟了,看来令兄是方才中了散功软筋散的暗算,又强行运功,反而加速药性的蔓延,现在他的四肢已然僵化,动弹不得了。”
“那该怎么办呢?”
花飞雪紧蹙剑眉说道:“此地离万花山庄还有一段距离,依令兄现在的情况,是赶不回去了。咱们得先将两位伤者先安顿下来再说。”
“可是方才客栈里的人都被那帮黄河四虫吓跑了,难道咱们现在还要再折回客栈不成?”
花飞雪闻言,斜飞入鬓的剑眉,又皱得更紧了,一双深邃的黑眸,仿佛在思虑着某种决定般地沉吟不语。
半晌才道:“这附近不远处,有个万花山庄的别馆,别馆附近长满了许多的奇花异草,或许在那儿可以找到一些治疗的草药也说不定。咱们就将他两人安顿在那儿吧!”
傅晶蝶闻言心想:万花山庄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名世家,声名之显赫冠绝武林,看来万花山庄的别院该也是金碧辉煌,壮观华丽得不得了吧!太好了,这下终于有机会大开眼界。看来我这次随兄闯荡江湖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暗自窃笑不已的傅晶蝶,终于首次在花飞雪面前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说道:“好啊!就照花兄的主意去万花山庄的别院吧!”
第三章
花飞雪和傅晶蝶两人,费了一番工夫,才将不良于行的傅遥及那位异族姑娘带到了一处欣欣向荣的满谷花海中。
“哇——这儿真的好美喔!”
首次来到布满缤纷花海,遍地蝶舞的幽蝶谷,傅晶蝶不由得发出了钦羡的赞叹声。
原来万花山庄的显赫,果然非同小可,光是这片幽静美丽的山谷之地,就令酷爱花蝶的傅晶蝶,流连忘返,喜不自胜。
照这么看来,所谓的万花山庄别院,一定是更加美不得了吧!
但喜形于色的傅晶蝶,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花飞雪眼中的黯然及异常的沉默。
再步行不了多久,一栋雕琢华丽,却看似老旧的琉璃瓦红楼矗立在眼前。
因步行多时,傅晶蝶不耐地问道:“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呢?”
“就快到了。”花飞雪几乎不带感情地回答道。
“快到了?那万花山庄的别院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
傅晶蝶好奇地探头探脑,四处张望着。咦?这附近除了那栋老旧的红楼外,什么也看不到。难不成……万花山庄的别院就是……?
直到花飞雪领着傅晶蝶走入了那栋老旧的红楼,傅晶蝶才不得不承认,原来这栋令她幻灭的陈旧红楼,竟然就是花飞雪口中的万花山庄别馆。
一入门,眼见屋内的摆设皆已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傅晶蝶便可断定,此处虽名为万花山庄的别院,但看样子已多年不曾有人探访。
究竟是什么原因令名扬天下的万花山庄别馆,变成今日这副阴森老旧的模样?
傅晶蝶虽在心中犹疑着,却也不好问出口,只好随着花飞雪的身后,将疲累入眠的傅遥,以及仍然昏迷不醒的异族姑娘,安顿在相邻的厢房中,以便就近照顾。
“看来令兄和那位姑娘的伤势都不轻,我得先去找些草药来医治他们。”
眼见花飞雪的身影就要潇洒地离去,傅晶蝶不禁好奇地问道:
“且慢!花公子难道不过问我等的姓名,就放心地将我们收留在万花山庄的别馆之中?不怕有啥不妥吗?”
出乎傅晶蝶意外地,花飞雪却突然问怅然若失地吟出: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她终于注意到了,自从这一路来花家别馆的路上,花飞雪一反常态地沉默寡言。与之前在客栈之中潇洒慷慨的模样,完全不同。
此刻的他看来,心事重重。一抹黯然明显地凝聚在他晶亮深邃的黑瞳里。
在花飞雪踏出房门之前,傅晶蝶朗声地说道:
“在下姓傅,单名一个晶字。”
他犹疑地回过头来,不解傅晶蝶为何突然间告诉他自己的姓名。
傅晶蝶只是笑了笑,道:“我记得你的名字——花飞雪,所以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这样才公平。”
花飞雪闻言也笑了,他方才还以为傅晶是为了要记得他的救命之恩,对他说些什么来日再报的话。
没想到,他却只是淡然地一笑,说是为了公平起见,才告诉他名字。
这么有趣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傅晶蝶见他笑了,内心不由得也开怀了起来。她并不知道,这是花飞雪十年来,第一次在幽蝶谷中微笑。
她当然也没有意识到,在进入幽蝶谷的同时,他们已在不知不觉中,走入了彼此的生命里。
片刻后,花飞雪突然颇富兴味地望着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