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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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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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使神差的,曹颙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来,慢慢抚上她的脸颊,然后使劲的捏了两下。
  永佳浑身一颤,慌忙侧了身子退避开来。
  曹颙举着自己的手,迷迷糊糊的道:“是个真美人,怎么长得这般像完颜永佳?”原来,他醉得稀里糊涂,被永佳唤了几声,仍是半梦半醒,眼前面多了个美人,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忍不住动手捏了两下。
  永佳用手摸着刚才被曹颙捏过的地方,脸越发红了,说不清是羞还是恼,只觉得浑身发软,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就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姐姐!”略带愧疚的声音,是去而复返的秋娘,她小声致歉道,“实不当把姐姐丢这里……对不住姐姐了……”
  她们原是先打发了丫鬟送东西到温泉那边,两人自己打了灯笼沿着游廊慢悠悠逛荡过去,刚好走到门口,听见这边院子有人说话,像是曹颙声音,就过来瞧瞧。还真是曹颙,偏他又醉倒说话臊跑了秋娘。秋娘跑出去蛮远的,才想起来把永佳撇下了,忙不迭赶回来。
  永佳轻轻抚了抚胸口,稳了稳心神,笑道:“不相干,只是风寒夜重的,他醉在这里实在不妥当,咱们喊人来送他回前院。”
  说话间永佳瞧了一眼曹颙,见已微微发出鼾声,整个人事不知的样子。有心想要扶他,却因有秋娘在一旁,姑娘家实在不方便,便快步回了梅院喊紫晶。
  山庄西侧,粲梅院。
  这是冬景院子之一,院内围着温泉池子栽的梅树,故名粲梅。这院中室内室外两处温泉,室内自不必说,室外池子外围也有山石所雕屏障挡风遮影,适宜女眷使用。宝雅曹颐她们就选在此处安置。因天寒,她们只在室内。
  紫晶是被宝雅与曹颐硬拉来泡温泉的,因永佳和秋娘还没到,紫晶也不肯自己先下去,曹颐便陪着她一旁坐着聊天。只有宝雅急性子,早早下了池子。虽屋子里都是女儿家,也都不好意思像平素洗澡那般赤身。因此,宝雅去了衣服,穿着肚兜亵裤坐在水里,一会儿拍拍水,一会儿摆弄摆弄那雕花的注水,玩得不亦乐乎。
  听说永佳和秋娘过来说曹颙醉倒在隔壁院子里,紫晶与曹颐忙往外走。宝雅也要从池子里出来,却被灵雀劝下:“我的好格格,外边怪冷的,您头发都湿透了,可不敢出去走,冻着了可不是好玩的!”
  宝雅想想也是,不过看不到曹颙醉酒的糗样,多少有些不甘,吩咐灵雀道:“既然我去不了,你快追三姐姐她们去,仔细看了曹颙的醉态,回来讲给我听,看我明儿怎么羞他!”
  灵雀笑着应下,吩咐池边的两个丫鬟小心服侍,自己掀帘子出去了。
  第102章 桃源(下)
  腊月初一,曹颙日上三竿才醒来,脑子还有些沉,晃一晃就像有个铅疙瘩在里面逛荡一样。抽抽鼻子,感觉一面鼻子有些堵,大约是感冒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想了想昨儿晚上的事儿。
  怎么回来房间的全然忘记了,只依稀记得好像喝醉了,出去吹风,见了漫天星星。之后的记忆就有些混乱了,好像一会儿在梦中,一会儿在现实。梦见了李氏萍儿她们受苦,又梦见了紫晶拿着披风过来,恍惚还梦见完颜永佳……
  嗯?梦见完颜永佳?曹颙甩了甩头,稀里糊涂的,这是哪儿跟哪儿。
  曹颙眯着眼睛,瞧着窗外天光也不甚亮,不知道什么时辰。
  守在屋里的丫鬟环儿瞧见曹颙醒了,忙端了茶过来:“大爷可觉着好些了?”
  曹颙嗯了一声,坐起身来,拍了拍后脑勺,接了盖碗喝了两大口,仍觉得口干舌燥,又打发她再去倒茶。
  便问什么时辰了,环儿笑着回道:“到了巳正一刻(上午十点十五)了!”瞧着曹颙探头去看窗外,忙道:“只阴着,还没下雪。大爷可要起来了?”
  曹颙点点头,难怪觉得天暗。他伸了个懒腰,睡得可真沉,昨儿酒喝的实在太多了,只觉得浑身骨头缝都疼。他揉掐一下身上,却发现衣服潮乎乎的,跟水捞过似的。
  环儿已向柜里拿了一套内衣裤出来,递给曹颙:“大爷昨儿晚上发高热。喝了姜汤下去捂了一身汗出来,后半夜才退了热。大爷先换了衣裳再起吧,省得衣裳潮,吹了风再受凉。”说着,把幔帐放下让曹颙在里面换衣服,自己下去催水。
  一会儿,珠儿也跟着进来了,见曹颙换好了衣服下了地。一边儿伺候曹颙换外衣,一边儿埋怨道:“大爷也真是的,昨儿怎的身边都不带人跟着?醉倒在外面!幸而是被人瞧见了,这要是没人瞧见,这么冷的天,别说躺上一夜,就是躺上个把时辰也是熬不住的啊,就这样到底冻着了!昨儿可把咱们吓坏了,幸好喝了姜汤发了汗退热了……”
  曹颙听她满口紫晶腔,笑道:“都是我的不是,害你们担心。你紫晶姐姐呢?”
  “给三姑娘筹备席去了,今儿是三姑娘及笄的正日子啊!”珠儿回说。
  曹颙点点头,洗漱完毕,早饭是极清淡的清粥小菜。
  吃饭间,紫晶打外面进来了,见曹颙吃上饭了,心下安稳了些,问道:“大爷觉着怎样?已打发人去请大夫了。”
  曹颙摆摆手:“不碍事了。”又问,“萍儿颂儿他们呢?”
  紫晶回说:“二爷宁爷他们都出去打猎。三姑娘、宝格格和宁家奶奶也去了。只永佳姑娘因胳膊旧伤未好,不能骑马开弓,便不曾跟去,方才已叫人带着她逛园子去了。”
  “竟是去打猎了!”曹颙心下觉得可惜,原也是极想去的,只是眼下这般头疼脑热的,让他弯弓射猎也难。
  紫晶又和他念叨了一回晚上宴席的事,然后匆匆下去忙了。
  曹颙觉得无事可做,又不想再睡觉,当下决定去泡温泉。昨儿酒醉都没泡上,今儿补回。
  不过,恍惚好像记得从前看过关于感冒能不能泡温泉的知识来着,只是不记得到底是能,还是不能了。稍稍琢磨了一下,温度高,发汗,又有矿物质,应该是好的。关键是,来了一回温泉庄子,最后自己没泡上,怎么甘心?
  于是,曹颙还是决定了要去,随口吩咐珠儿给他准备手巾备换的衣服等物。
  珠儿却劝道:“大爷才发了汗,这会儿出去叫风吹了怎么办?依奴婢说,大爷还是在屋里歇着吧。况且已经叫人去最近的镇上请大夫了,说话儿就回来。”
  “待大夫来了再叫我吧!”曹颙道,“我只在西边粹松院,池子在屋子里的,不碍事。”
  珠儿这才应了,收拾了东西跟着曹颙出来。
  到了粹松院门口,把东西交给了里面当差的小厮,又叮嘱了那小厮几句,方转头回去。
  粹松院也是冬景院落,院子四周栽的松柏,池子边却无树木,而是用奇石垒搭的半壁。同和梅院一样,粹松院也是室内外两套温泉池子。两个院子虽在同区却并不相邻,中间隔了主景一片梅林。
  曹颙一时兴起,在池子里游了两圈儿,畅快极了,似乎头也没那么沉了,胳膊腿也没那么酸疼。从前老说富翁家浴缸里都能游泳,现如今,他不也成了这样的富翁么。
  池子一侧设有一张小几,上面朱漆雕花双拼食盒里放着甜咸两样点心,旁边黑漆描金的茶盘里放着五个色泽花纹各异的紫砂壶,壶身很小,只比拳头略大,里面至多装能装下两盏茶,却是只为了泡浴的人喝着方便。
  曹颙取了一壶喝了一口,又拈了块点心放进嘴里,却发现因为靠近浴池水汽重,点心变得有些潮了,酥脆的外皮变得松软不堪。
  曹颙勉强咽了下去,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到好法子解决点心变软问题,室内湿气太大,便是加个罩子,点心也未必能干燥,只好弄些不怕潮软的点心,或者干脆让上果盘来代替点心。
  曹颙正在专心致志的琢磨点心返潮问题,外面小厮来回话,说大夫请来了。回过神来,他不由觉得自己好笑,这里是自家的庄子,又不是准备待客的度假村,自己瞎琢磨什么。
  曹颙穿了衣裳回去,见来人是个乡绅打扮的中年人。
  那人想是很少与富贵人家打交道,行为显得有些拘谨,诊了一会儿。论起医来,却有几分头头是道,结论却还只是风寒。开了两副药,说让曹颙吃了发散发散就好了。
  曹颙拱手谢过,紫晶叫小厮给了那大夫二两银子的诊金,仍叫人驾车送回去,回头打发人熬药。
  吃了药,曹颙又睡了一觉,珠儿给他压了大被上去,又捂出一身汗来,再起来时,身上果然爽利多了。
  曹颙刚吃罢东西填饱肚子,外面呼啦啦进来一群人,却是出去打猎的宁春曹颂等人回来了。
  宝雅冲进来就大叫:“曹颙,听说你昨儿喝醉了,死活要在园子外睡觉?!”
  曹颙有些尴尬的笑笑,宁春忙接过话,帮着打圆场:“昨儿高兴。大家也都是喝高了,我也是凳子上坐不住,溜地上去了。”
  塞什图笑着说大家原都是醉了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去的,然后又问曹颙:“可好些?早上听说你昨儿晚上发热了,所幸退了。大夫请来没?”
  曹颙便说已经喝过药好多了,又问他们今儿出去战果如何。
  提到打猎,宝雅就忘了先前想揶揄曹颙的心思,忙不迭炫耀道:“你今儿没去上真是亏了,咱们猎了一头鹿!塞大哥好身手啊,箭无虚发!马上的功夫不逊于苏赫巴鲁了。哎,要是苏赫巴鲁来了就好了,可以和塞大哥比试比试!”
  曹颙奇道:“一头鹿?”这又不是东北森林里。这周围荒山野岭有些山鸡野兔獐子就不错了,还能有鹿?
  “是啊,很大一头!”宝雅比比划划的形容了一番,旁人也皆点头说确是一头鹿。
  这里永胜是常去权贵家庄子里打猎的,深知这猎兽实情,荒山野外的,哪有那么多猎物可打。若非是仿照皇家猎场那般豢养野兽专门供打猎,大抵就是庄子管家花银子买来的活物,在主子要去打猎前放到林子里。想来这鹿啊什么的就是曹家管家特地放进去的,想到这些,他这脸上就挂出个心知肚明的笑容来。
  曹颙原也想到这节儿,见永胜笑的古怪,便知自己所料不错,没有再多说。不管是圈地养猎物,还是临时买活物充事,他心里都不赞成。虽说是享受了狩猎的过程,但心理上实在不舒服。
  宝雅犹在哪里兴高采烈的说着这鹿,又说了自己射下的一只兔子。曹颂忍不住插了句嘴赞了她一句,在女子里箭法确实不错。
  宝雅极少听到曹颂赞自己,因此十分得意,自我夸奖一番,而后又说:“其实永佳姐姐的骑射都是极好的!可惜了她今儿没能去。”
  正说着,小丫鬟打起门帘,却是永佳和曹颐一前一后进来了。
  曹颐刚才回来先去找了紫晶问了哥哥的病情,而后才过来这边瞧哥哥的,一进门就关切的问曹颙道:“哥哥可大好了?”
  曹颙点头说无碍了。曹颐过来仔细瞧了他脸色,这才放下心来。
  宝雅一旁笑道:“我瞧曹颙没什么生病的样子!”然后又扭头向永佳道:“永佳姐姐,今儿我们猎了头鹿呢!可惜你不在,我刚还和他们说,你骑射是最好的。”
  永佳微微笑道:“你这般替我吹嘘,我可不敢认了,没的让人笑话。”
  宝雅摆手道:“我又没有虚言诳他们。”
  因今儿是曹颐的生辰,等到下午吃了席后,宝雅就嚷嚷着要大家晚上聚在一起热闹热闹,省得如昨夜般各做各的,实在乏味。众人都是爱热闹的,自然赞好。
  因曹颙歇在瑞华院这里,大家照顾他不能见风,就将晚上的聚会定在这边。
  瑞华院位于庄子东路,是庄子的主院之一,正房三明一暗的结构,很是宽敞明亮。紫晶早早的叫人烧了西屋的大炕,房间里弄得暖暖的。炕上拼了两个大些的方炕桌,摆了满满的干鲜果品、点心蜜饯。
  下午开始天上纷纷扬扬的洒起雪来,到晚上越发大了,大家都围着披风提着灯盏从各个院子过来。
  曹颐穿着件绛色梅花缎的衣裳,脸上带着笑,很是有几分寿星的作派。大家齐聚,十来个人开始分配座次,自然是齐齐的请寿星上座。
  曹颐哪里肯?又让永佳、宝雅、秋娘等人上座,众人皆不依,笑着推她上炕坐好。她右手这边,依次是永佳、宝雅、秋娘,紫晶被拉来静陪末座;左手那边是男宾,自然要挨着自己兄弟,曹颙年长,又赶上身子还不很爽利,就让大家让到炕里坐,他的左右边,侧是按照年纪,依次是塞什图、宁春、永胜,曹颂最后,正好与紫晶相邻。
  待到大家坐好,紫晶又招呼两个小丫鬟送上酒,气氛就渐渐热闹起来。
  大家说说笑笑,商量着找些什么乐子。有说击鼓传花的,有说连诗对句的,有说划拳行酒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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