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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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6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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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曹颙说过几句,十四阿哥便觉得气闷,挥手抽了下马身,策马而去。
  这样的十四阿哥,就是未来的大将军王?
  知子莫若父,估计康熙老爷子晓得儿子的毛病,才使他领兵西征的。换做其他阿哥,会拉拢人心的,康熙也不放心就军权交出去。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到了海淀镇八贝勒花园。
  十四阿哥翻身下马,已经收了脸上的笑,露出几分威严。
  这边的管事,也认识十四阿哥,一边往客厅请,一边使人往里面通传。
  十四阿哥却没有去客厅,道:“爷同内务府曹总管是奉了圣旨探病,不用去客厅那边,直接去八爷处探病就好。”
  那管事虽觉得不妥当,但是听“圣旨”两字,加上十四阿哥与曹颙都穿了补服,就不敢怠慢,硬着头皮前头领路。
  “九爷可在?”十四阿哥问道:“听说前几日九爷在这边照看,可有此事?”
  “回十四爷的话,九爷前几日就在这边,已是四、五日没有进城了。”那管事回道。
  十四阿哥心里算算日子,九阿哥逼自己联名请旨后,就到这边了。
  九阿哥待八阿哥这般死忠,万一八阿哥还有其他心思,那九阿哥指定是站在那头的。若说八阿哥没有其他心思,十四阿哥才不会信。
  真是谁也靠不住,十四阿哥不由觉得气闷。
  进了内宅,刚进院子,就听到有人怒喝道:“终于露面了,好大的架子,你还有脸来?”
  站在廊下,扯着嗓门嚷的,正是满脸怒气的十阿哥。
  十四阿哥本就心虚,见了十阿哥,脸上有些不自在,忙辩解道:“十哥,弟弟也想早些日子过来的,但是兵部差事吃紧,西北那边……”
  他还要再说,就见九阿哥挑开帘子,从屋里出来,冷冷的望了他一眼,道:“八哥尚在病中,十四爷还是请息声。”
  十四阿哥脸涨得通红,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九阿哥已是看到曹颙,有些意外,抬头道:“你是奉旨而来?”
  眼前这几位,虽然瞧着不对,但是曹颙并没有看热闹的心思。这三位阿哥,同他都颇为“渊源”,他实不愿意生出其他事端。
  听着九阿哥说这个,曹颙如实回道:“回九爷的话,臣并未接到圣旨。是十四爷唤了臣来,给八爷请安,看太医院的方子。”
  九阿哥望向十四阿哥,眼里多了探寻。
  十四阿哥开口道:“九哥,前几日咱们联名的请医折子,已经发回来。皇阿玛让弟弟会同太医,照看八哥这边。曹颙为内务府总管,太医院那边的差事,与他也拖不得干系,所以弟弟就唤了他来。”说话间,从袖子里抽出一个折子,送到九阿哥面前。
  九阿哥接过,打开看了,却是同十四阿哥所言。
  他挑了挑嘴角,不置可否,侧过身子,对十四阿哥道:“既然十四弟是奉旨而来,那就进请。只是有一句,要说在头里。八嫂这些日子,忧思所致,劳心伤神,许是有不周到之处,十四弟还请见谅。”说完,看着曹颙道:“曹大总管也体恤体恤。”
  十四阿哥与曹颙连道不敢,跟着九阿哥进了屋子。
  屋子里弥漫着刺鼻的药味,八阿哥躺在炕上,双眼紧避,已经瘦得脱了人性,看着甚是骇人。
  不止十四阿哥,连同曹颙,都唬了一跳。虽说这些日子京里也有传言,说是八阿哥病入膏肓,但是曹颙是不信的。因为晓得他活到雍正朝,应该不会这么早死。
  今日见了八阿哥,连曹颙都迷糊了。怀疑历史会不会有所变化,八阿哥莫非要早夭?
  八福晋坐在床边,拉着丈夫的手,就那么坐着。听到有人进来,她转过身子,望向众人。
  眼中的凌厉,使得十四阿哥瞧了,都有些胆寒,喃喃道:“八嫂……”
  八福晋缓缓的站起身来,望着穿着补服的十四阿哥与曹颙,脸上是毫无掩饰的愤恨,伸出手来,指着他们道:“怎么着?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告诉你们,我们爷福大命大,且长命百岁!给我滚!”说到最后,已经是状癫狂。
  怪不得九阿哥方才特意说了那句,八福晋这边岂止是不周到,已经是要急疯了。
  “八嫂误会了,弟弟是奉旨而来,探视八哥的。”十四阿哥听她语含怨毒,忙分辨道。
  “奉旨?自然是奉旨!十四爷是大忙人,若不是奉旨,岂会到我们这边来?”八福晋冷哼一声,看着十四阿哥道。
  十四阿哥有些心虚,仍硬着头皮道:“八嫂,这些日子衙门差事有些忙,要不然弟弟早就过来了。”
  “陶民进城,先去见得就是十四爷,十四爷倒是‘真忙’。如今十四爷看也看了,瞧也瞧了,我们这小庙就不留您这个大菩萨了!”八福晋不听还好,听了这辩解之词,越发怨愤,横眉怒目道。
  九阿哥见她声音凄厉,怕她口无遮拦,说出对皇父不敬的话,埋下祸根,忙对十四阿哥道:“十四弟,八嫂有些着急上火,十四弟体谅些,今儿先回去。至于太医诊治这块,让曹颙留着听了,回城再禀告十四弟。”
  十四阿哥被十阿哥、八福晋连番奚落,也有些呆不下去。听了九阿哥这话,如蒙大赦,点了点头,同曹颙交代两句,就出去了。
  曹颙有些意外,十四阿哥不受欢迎,自己也该好不到哪去。不晓得,九阿哥是不是有其他缘故。
  十四阿哥走后,八福晋神色木木的,瞅了曹颙一眼,倒是平和许多,点点头,道:“听说你甚是疼媳妇,为人也本分,做人当如是,就该惜福才是。我们爷这边,我们爷这边,若是你往御前写折子,就如实禀吧。”说到最后,看着看上的八阿哥,脸上露出几分绝望来。
  看来昔日风光无限的八阿哥,落得如今这个下场,曹颙心里,也只能感叹世事无常。
  眼下的八福晋,已经没有了皇子福晋的骄纵,就像个寻常的妻子一般,对丈夫毫无掩饰的关切与依恋。
  “是,臣遵旨。”曹颙躬身应了,对八福晋也生出几分同情。
  八福晋点点头,重新坐在炕边的小凳子上,拉起八阿哥的手,就那么坐着。
  九阿哥见状,叹了口气,招呼十阿哥与曹颙退到外堂。
  十四阿哥虽走了,但是十阿哥怒气未消。他见九阿哥留下曹颙,皱眉道:“九哥,就那两个半瓶子太医,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见得能有什么本事,还同曹颙商量什么?”
  九阿哥摆摆手,道:“十弟,稍安勿躁,我正有事寻曹颙。”说到这里,他看着曹颙道:“早上爷打发人进京寻你,你来的正好,爷有事相求。”
  一个十四阿哥,寻了由子,可是粘上曹颙,曹颙正头疼。对于九阿哥这边,曹颙更不愿沾边的。
  但是也不能直接拒绝,他只好含糊道:“九爷言重,曹颙能有什么能耐,能当得九爷相求?”
  “爷听太医说,你家有能退烧的烈酒。八爷这些日子有开始烧,浑身起了疹子。爷不爱求人,但是却求到你这里了。”九阿哥盯着曹颙,缓缓的说道。
  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管用什么法子,也要将那烈酒淘换来。威胁也好,利诱也好,绝对不给曹颙回绝的余地。
  “臣晓得了,九爷使个人同臣去取吧。”曹颙这边,却是直接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九阿哥这边,甚是意外,有些不肯相信,问道:“你真的给?”
  曹颙道:“自是真的,只是这个退烧,只是表层散热,内里并不发散,用处不大。还是内服退烧的方子,去了病根才是正经。”
  曹颙回得坦荡,九阿哥这边已经是有些激动。
  一直以来,他都当曹颙是仇人,没想到曹颙这边瞅着却云淡风轻,似乎两下并无过节似的。
  一时之间,九阿哥不由有些困惑。
  十阿哥冷眼旁边,见九阿哥神情变幻,曹颙却神态自若,有些不服气,道:“谅你也没胆子不给,要是耽误了八哥的病,就是砍了你的脑袋也是轻的。”
  曹颙听了,自然不会接话,但是心里却觉得好笑。因为,十阿哥说的正是实情。
  不管康熙对八阿哥现下多厌恶,儿子毕竟是儿子,老子怎么折腾都无所谓,要是外人跟着折腾,那也是打皇家脸面。
  曹颙向来是谨慎之人,怎么会留下这个把柄?
  况且,就算他给了,也未必会被怪罪。毕竟九阿哥同他之间有嫌隙众所周知,就算他拿出退烧的烈酒,别人也会当他是被九阿哥逼迫。
  其实,曹颙的心里,并不希望八阿哥死。
  茫然无知的历史,令他心生畏惧。
  然而,这世上之事,哪里会有那么多顺心如意?
  外屋的几个人,心思各异,还在缄默,就听屋子里传来一声哀嚎:“爷,爷……你怎么了……”
  第708章 喧嚣
  站在门口,曹颙十分迷惘。虽说他避开早夭的命运,父亲曹寅也没有郁郁而终,但是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能够改变历史。
  或许,在历史的长河中,曹家与他们父子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水滴。所以即便出现些许变化,也不会引起一丝涟漪。
  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没想到,变化的不是一星半点,变化得让人措手不及,八阿哥薨了。
  当众人听了屋子里不对,进了内屋时,就见八阿哥脸上已经满是灰败,一只手无力的垂在炕边,任凭八福晋如何哭闹,都是一动不动。
  九阿哥与十阿哥都惊呆了,没有醒过味来,来不及悲痛。
  “爷啊……”八福晋的哭声,那么尖锐,那么凄厉,听得人心里都一颤。
  莫非眼前是幻觉,这一切只是梦。曹颙心里,已经乱作一团。
  八福晋哀伤过度,刚哭了两声,就两眼一翻白,昏厥过去。她身后的婆子忙一把扶住,脸上也尽是惶恐。
  转眼功夫,家主薨了,主母又这般模样,老嬷嬷也甚是着急。可是再着急也好,也不敢耽搁了大事。
  她转过头来,望着九阿哥,道:“九爷,我们爷这样……我们福晋又……还请九爷做主……”说话间,也是哽咽出声,老泪纵横。
  八阿哥虽已年近中年,同八福晋成亲将近二十载,夫妻感情甚好,但是却是子女缘薄。八福晋始终未怀孕,又拉着八阿哥不许纳妾。
  直到成亲十年,八阿哥将到而立之年,还没有一儿半女,连太后与皇帝都过问了,八福晋才允八阿哥纳了两个妾。这两个妾肚子也争气,进门一年后就添了一儿一女。
  这个儿子,就是府里的大阿哥弘旺,今年才九岁,还是孩童,哪里能做顶梁柱,操办丧事,所以忠心的老嬷嬷,才逾越了身份,多言了一句。
  十阿哥这边,这时反应过味来,上前两步,扯了嗓子,就是一声哀嚎:“八哥,八哥……你怎么能这就去了……”
  九阿哥脸色刷白,一步一步的挪到床边,伸出手去,探了探八阿哥的鼻息,已无半点生气……
  曹颙站在门口,十阿哥的哭声直震得他耳膜疼,九阿哥后背的哆嗦,也看得曹颙发寒。
  这些年,他也目睹了许多死亡。在生死面前,人真是高低贵贱之分,都是显得这样无力。纵然是尊贵的皇子阿哥,又能如何?同别人并无不同,也不过是说没就没了。
  接下来,就是各种忙乱。
  得使人扶了八福晋去安置,还得请太医照看。
  得预备“吉祥板”,还得去找画师画“追影”,还要往御前写折子,还得禀告宗人府那边。
  府里当差的男女,少一时都换了孝服。又有管事的,捧了孝服孝帽过来,请九阿哥与十阿哥换上。
  曹颙这边,则是无需戴孝帽,只去了顶戴上的红缨,在官服外套了孝衣。
  宗室薨逝,丧仪都有定制,正归内务府负责此事。
  曹颙自打去年入职内务府以来,期间也有宗室病故,但是因他不在京城,或是由董殿邦料理,所以还没有料理过白事。
  没想到,他料理的第一宗丧事,就是八阿哥这边。
  不到半日功夫,园子里已经支起灵棚,开始操办起丧事来。内务府本堂几个当差年头久的司官,都让曹颙使人给传了来。
  他们毕竟是有经验,分头料理细节,也不容易出纰漏。
  曹颙这个总管,只需统筹,盯着四下不出纰漏就好。虽说无需亲力亲为,但是到底费心费神,也是片刻离不开人。
  同九阿哥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期间遇到大事小情,还得请示九阿哥、同九阿哥商议,这也使得曹颙甚是苦熬。
  汤泉庄子那边,曹颙已经使人快马送信过去了。盼着董殿邦能早些回来,省得他自己单独料理这边的丧事,甚是显眼。
  宗人府那边,雅尔江阿已是得了消息。
  初时,他还只当自己听错了。因为这些年,大阿哥也好,二阿哥也好,哪个一年不病个两、三遭的。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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