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姨娘见孙妙曦如此直接,颇感意外的怔了怔,回过神来后略显窘迫和紧张的开口:“婢妾的确是有事相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昏迷
朱姨娘话是起了个头,却一直没往下说下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般。
孙妙曦见朱姨娘苍白的脸庞浮起一丝悲戚之色,心想这事怕是朱姨娘娘家那头的事,才会令她为难得难以启齿。
孙妙曦对朱姨娘由始至终都饱含感激,见她为难便再次主动开口询问:“可是朱家那头有事?我记得不久前你娘家嫂子才来探过你,可是朱大嫂有事求你?”
朱姨娘一脸感激的点了点头,终于臊着一张脸把事情说了出来:“世子妃心细如尘,的确是婢妾娘家出了点事———婢妾的兄长有一独子,名唤‘朱奎’,早早的就和长安县王财主的女儿王银凤定了亲,原定好再过个一、两年,便把人给抬进门来。”
“不曾想前几日却有户张姓人家上门,硬是说要求娶王银凤,蛮不讲理的让我们朱家把亲给退了,”朱姨娘握着帕子默默流泪,语气满是无奈:“两个孩子自小便在一块玩耍,定的又是娃娃亲,无缘无故哪有说退亲就退亲的道理?这未免欺人太甚了!”
“婢妾哥哥实在是不想好好的姻缘就这样被毁了,才会厚颜来寻婢妾,希望婢妾能求世子爷帮忙给张家递句话儿,让张家别再破坏朱、刘两家的好姻缘,拆散早早就牵了红线的一对鸳鸯。”
朱姨娘怕孙妙曦误会她别有居心,话说到这儿便从绣墩上站起来,硬是跪到孙妙曦面前表忠心:“婢妾晓得自己的身份,不敢逾越规矩私自求到世子爷跟前去,原是推辞了前来相求的嫂嫂的……”
“可那张家却一再逼迫,嫂嫂只能一而再的苦苦相求,婢妾无法,只能厚颜来求世子妃,望您能在世子爷跟前帮婢妾提一提,求世子爷派个人给张家递句话儿。婢妾一家感激不尽!”
孙妙曦听到这里,已然明白这不过是件两家争娶一女的小事,这事说难倒是不难———只要让展灏打发个人,拿着他的名帖去给张家递个话儿。张家多少都得卖睿王府几分面子,这事儿便也就成了。
不过孙妙曦却未当场应下,她先让朱姨娘起身,待朱姨娘重新坐回绣墩上,才不急不缓询问对方背景:“那张家是什么来头,竟如此大口气的硬是让朱家退亲?”
朱姨娘一听这话,便知孙妙曦这是愿意帮她了,立刻出声细细说道:“婢妾嫂嫂说,看上王银凤的人,乃是沄州府府太爷的小舅子张衙内。”
孙妙曦听了顿时了然———朱姨娘的哥哥靠着睿王府的关系。这些年倒是混了个守备当。
但守备的儿子,哪比得上沄州府府太爷的小舅子张衙内?
怪不得刘家并未强势拒绝张家,想来也是很想退亲,好将王银凤重新聘人———把闺女嫁给张衙内可比嫁给朱守备的儿子强多了!
孙妙曦问清楚对方家世背景,又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觉得这不是一桩难事,便应了下来:“这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你且放心,我会和世子提一提的。”
朱姨娘一脸感激,起身屈膝道谢:“婢妾多谢……”
“何事要和我提?”
朱姨娘话未说完,就被展灏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孙妙曦循声望去,发现先前离去的展灏。不知为何竟折了回来,正钻过帘子大步朝暖阁走来……她正要起身相迎,展灏却已先她一步走到她面前,不以为然的将她按回原位,示意她不必如此见外多礼。
一旁的朱姨娘却心头一喜———没想到她特意避开,却还能意外捧到展灏!
她忍不住飞快的扫了展灏一眼。见他只顾着柔声和孙妙曦说话,即便她正在冲他行礼问安,也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不由暗了暗。
孙妙曦心细,见朱姨娘一直维持着屈膝行礼的姿势。悄悄推了推眼里只看到她的展灏一下,并笑着替展灏打了圆场:“朱姨娘快坐下吧,世子回来的倒是赶巧,正好把你的事和他说说……”趁机把朱姨娘所求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展灏。
“此事已经解决了。”没想到展灏听完后,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朱姨娘闻言一脸意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展灏。
孙妙曦同样感到意外:“已经解决了?你知道此事?”
展灏点了点头:“嗯,朱炳华前几日就寻到我这里来,展风正好要去沄州一趟,我就让他把这事办了。”
原来朱姨娘的哥哥朱炳华,仗着自家妹妹是孙妙曦的救命恩人,遇到这件被打脸的事后,见求了妹妹几次都无果,索性自己想办法求到展灏面前。
展灏因在意孙妙曦,便也对救了孙妙曦的朱姨娘另眼相待,这次也看在朱姨娘的份上,破例命人解决了朱炳华所求之事,反正这事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朱姨娘得知自家兄长居然背着她,厚颜寻到世子爷面前,且还不知轻重的还挟功求报,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哥哥他怎么能……怎么能……”
朱姨娘被兄长的厚颜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扑通”一声跪到展灏面前,二话不说的磕头请罪:“婢妾哥哥不知好歹,冒犯了世子爷,婢妾愿意替哥哥受罚。”
展灏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不必了,小事一桩罢了。”
朱姨娘闻言一脸错愕的看着展灏,第一次在展灏面上看到温和之色!
她难以置信的看直了眼,一直到孙妙曦让元宵送她回去,她才回过神来。
朱姨娘回到后罩房后,发现自己竟激动到湿了双眼———世子爷居然没怪她,没怪她哥哥,还一早就悄悄的将她娘家的麻烦给解决了。
朱姨娘和往常一样坐在窗下绣花,却忍不住将碰到展灏后的所有画面,展灏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细细回想了一遍———世子爷刚刚和她说话时,一脸温和,居然还对她笑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笑,第一次语气温和的和她说话……原来世子爷不仅仅对世子妃会浅笑着温言细语,对她也会。
朱姨娘突然不怎么怪自己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哥哥了———若是没哥哥没皮没脸的大胆求到世子爷面前,她也不可能知道世子爷居然愿意屈尊帮她,她也不可能看到世子爷待她的另外一面。
展灏自然不知道他由心而生的细微表情,会意外的让朱姨娘会错意,还会让她自作多情。
他先前面上的确是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但那却是他一见到孙妙曦,就会情不自禁做出的反应。
他以前在元宵几个面前,还会假装正经严肃,但自从和孙妙曦一起历劫归来,两人感情甜蜜升温后,他在璧合堂时就很少再绷着脸了———如今即便他正儿八经的绷着脸,元宵几个也不似以前那般畏惧他了。
展灏大抵是知道被发现无耻厚颜的本质后,他再怎么装也吓唬不了元宵几个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回到璧合堂时越发没个正形,闷骚本性完全暴露,和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
一转眼便过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里,孙妙曦和展灏依旧把小日子过得似蜜里调油。
孙妙曦有展灏宠着、护着,在王府的日子可谓是一日过得比一日顺心如意。
唯一让孙妙曦有些操心的是朱姨娘迟迟难愈的伤势……
朱姨娘不知道是不是撞了邪、走了霉运,那日从璧合堂回去后竟不慎染了伤寒,先是断断续续的发烧发热,好不容易灌了猛药将烧退下去,原先被大火灼烧过的地方,竟突然痒得厉害,太医请了一个又一个,却还是未能将她彻底治好,只能让她继续好生将养着。
如此一来,原本定下的朱姨娘离府的期限,只能继续往后拖延。
孙妙曦比谁都希望朱姨娘早日痊愈,好让她心里的内疚能减少一些。
这一日,孙妙曦送走太医后,便让元宵开了库房,选了一些药材补品去给朱姨娘送去……谁曾想朱姨娘得了赏赐,却执意要亲自前来璧合堂道谢。
朱姨娘这回旧伤复发,身上抹的膏药比之前还要多,一进璧合堂的暖阁,整个暖阁便充满浓烈的膏药味。
孙妙曦被呛得微微蹙眉,第一时间示意元宵把窗户全都打开,又捧了香球在鼻下轻嗅,想要冲一冲那股刺鼻的味道……谁曾想她才刚刚捧起香球,低头轻轻嗅了一下,胸口就涌起一阵难忍的恶心,让她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
孙妙曦扶着小几干呕了几下,才想要直起身子,却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紧接着眼前一黑,竟毫无预兆的昏了过去!
孙妙曦毫无预兆的昏迷,可把元宵几个给吓坏了!
元宵稳住心神后,第一时间打发人去请太医,又让人把孙妙曦抬到软榻上,让她躺得舒服一些,最后才派人去给展灏送信。
展灏得了信自然是即刻赶回王府,人一进门,一眼就看到隔着纱帐替孙妙曦把脉的太医,面色一片凝重。
第一百七十七章 惊喜
老太医姓华,在睿王府行走了几十年,和睿王府可谓是交情匪浅、关系不一般。
华太医一见展灏赶到,当场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荒唐!荒唐!这头三个月最为要紧,须得禁/欲,世子你倒好,非但没禁,且还没有节制!”
“没有节制”四个字,让元宵几个小姑娘“唰唰唰”的红了脸,连带着刚刚转醒的孙妙曦,一张俏脸也瞬间涨得通红……真真是丢死人了!
孙妙曦坚决的重新闭上眼,决定继续装死!
展灏却不似孙妙曦那般皮薄,并未因为华太医的话而脸红,反而一如既往的敏锐,一下就抓住华太医话里被其他人忽略的重点:“头三个月最为要紧?您的意思是说……”
展灏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双手用力的紧握成拳,嗓音却还是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您是说世子妃有喜了?!我们有孩子了?!”
“嗯。”
华太医对展灏这位准父亲的疏忽十分不满,高傲的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当……当真?”展灏生平第一次紧张激动得失态,话说得结结巴巴的。
“我骗你做什么?吃饱撑着闲着没事干吗?!”
华太医横了展灏一眼,板着脸嘱咐道:“因为某位不懂得节制的丈夫纵/欲/过度,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有些不稳,从今儿起得日日吃安胎药,不可操劳,小心养着才行。”
展灏因为华太医前半段话,激动得不顾还有外人在场,径直伸出手臂紧紧将孙妙曦圈住,但他只抱了一小会儿就猛地将手松开,一脸懊恼和紧张:“我刚刚是不是太用力了?阿曦,我有没有勒到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若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不许瞒着我知道吗?!”
展灏话才说完。不等孙妙曦回应就紧张兮兮的冲华太医喊道:“太医、太医,要不你再给她瞧瞧?我怕我刚刚一时激动,下手没个轻松,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勒坏了!”
华太医没好气的白了展灏一眼:“你抱的又不是她的肚子。傻小子,能不能找回点机灵劲儿?”
展灏被华太医深深鄙视了,但他却一点都不生气,还少见的用手挠了挠后脑勺,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的憨傻样子,见华太医说没事,居然再次当众把孙妙曦紧紧抱住,只是这一次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了不少。
孙妙曦和展灏一样激动难耐,但她却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和展灏亲热———尤其是华太医刚刚才批评展灏纵/欲/过/度。她更要和他“划清界限”了!。
她微微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轻轻挣脱展灏的怀抱,垂着头低声转移展灏的注意力:“我没事,不过太医刚刚不是说我这一胎有些不稳?那我们今后该如何养胎?除了日日吃安胎药,可还有别的地方该注意?都得一件件问仔细了才是。”
“对对对!”
展灏这才后知后觉的记起华太医的后半段话。立刻拉着华太医追问:“您老医术高明,一定有办法让世子妃坐稳这一胎对不对?”
华太医冷哼了一声,丢给展灏一个“那还用说”的眼神,随后提笔“唰唰唰”的开出一纸药方丢给展灏:“赶紧让人去抓药!”
展灏立刻命心腹初柳前去抓药,并嘱咐她一定要亲力亲为,从抓药到煎药到将药送到孙妙曦面前,都不能经他人之手———他可没忘记当初王妃赐下的那碗补汤。曾被梧桐偷偷下了避子药在里面!
他绝不允许类似的事发生第二次!
展灏沉着冷静的吩咐问初柳后,又拉着华太医追问:“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您老一并告诉我吧,可别漏了!”
华太医扫了今日话比平常多了不少的展灏,有心吊一吊他的胃口,故意慢悠悠的摸着下巴那撮山羊胡,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在璧合堂里里外外转了一圈……
他一直把展灏急得快要按捺不住,才停下来指了几处地方说道:“把墙上挂的香囊、香球,案上摆的香炉都撤了,”说着顿了顿,眉头皱得更深:“屋子里怎么有股呛鼻的膏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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