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再不会独自赴死!”
“好,你别哭了,我立刻发誓就是。”
展灏郑重其事的对孙妙曦立下誓言,发誓今后无论再遇到什么事,都不会再丢下她一个人。
孙妙曦这才满意的止住泪水,孩子气的伸出手指:“你必须和我拉钩。”
“好,我们拉钩。”展灏语气温柔,满是溺爱,并未嫌弃孙妙曦孩子气,十分认真的伸出手指和她拉钩,最后还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那一吻很轻很柔,似蜻蜓点水般。
孙妙曦被他吻过后,手背湿润酥痒……
她想要将手收回,却反过来被展灏用力带到怀里。
他不容抗拒的将她的手按在他后背,沉声命令道:“抱着我。”
孙妙曦怕牵动展灏伤势,不敢用力反抗,展灏又一直坚持,她最终只能无奈的将手搭在他结实健硕的后背上。
展灏这才感到满意,心满意足的搂紧孙妙曦,思绪却飞到两人被迫分离那一日……
那一日,他曾想过把前世的种种都告诉孙妙曦,只是后来他以为他要先行一步,不想孙妙曦得知真相后更加伤心,便将这个念头打消……如今他既安然无恙,是否要恢复初衷,将一切都告诉她?
那些离奇带着玄幻色彩的种种,她能不能接受?
她会不会以为他疯了?
展灏低头看向怀中的娇妻,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雨天天色暗得很快,不过才申时,船舱里便已点了一盏烛灯。
橘黄色的烛光洒落在孙妙曦脸上,给她的五官增添了几分柔美。
烛光下的她眉眼含笑、俏脸含羞,明明羞涩得很,却强忍住羞涩,安安静静的靠在他怀里。
此时的他们,经历生离死别后好不容易重逢,她已经彻底原谅他了,他们的感情也急速升温、打破了之前的僵局。
此刻可以说气氛正好、情意正浓,似乎最适合将所有的事全盘托出。
说。还是不说?
展灏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很快就有了决定。
他默默的调整了下思绪,状似随意的问道 :“阿曦,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展灏一面出言。一面不动声色的往孙妙曦身旁靠了靠,拇指和中指一捏,想运用内力弹道气流将摇曳的红烛熄灭,但他的拇指和中指才搭在一起,他就觉察到一丝不对劲……
“前世今生?”
“嗯。”
“信啊,因果循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为何不信?”她本身就经历了死后重生,又如何会不相信前世今生?
展灏却突然沉默了,原本打好腹稿的话。到了嘴边却突然改口:“是啊,因果循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逆天改命必将受到天谴。”
这是不是就是他的天谴?
他又将拇指和中指搭在一起,却依旧运不了功。
他不得不接受内力尽失。从此保护不了心爱之人这个事实。
这个事实实在是太残酷了,让他将原本想说的话,生生咽回肚子里。
孙妙曦却不知展灏心中所想,也不知道就在刚刚,她和前世的真相擦肩而过。
她只对展灏没头没脑的话感到不解:“你怎么突然问起前世今生?莫非经历生死后大彻大悟,决心剃度出家?”
“我若是出家,你岂不是要守活寡?”
“我呸!谁要为你守活寡?哼!你若是敢出家。我第二天就改嫁!”
展灏为了不让孙妙曦担心,并未将自己内力尽失一事告诉她,只顺着她的话聊起了别的事,心里则暗自思忖———他记忆恢复后,包括失忆后发生的种种,他全部都记得。
他记得他之前虽然失忆。但内力却还在,只不过因重伤内力只剩下一成。
但如今他的记忆是恢复了,可内力却突然全失……
为何会这样?
难道他脑中的淤血并未被自身吸收?
那淤血是恶化,还是转移了地方?
展灏不是大夫,无法对自己身体的状况下定论。只能带着一丝侥幸,希望这样的情况只是暂时的,他慢慢就会恢复正常。
可惜第二天,展灏发现他的内力不但没有恢复的迹象,连带着连双手都变得有些不听使唤,他几乎用了大半力气,才能让他的手像往常那样灵活运用……
原来,他昨天觉得双手不听使唤并不是错觉,甚至他一连动了好几次,才笨拙的抱住孙妙曦,也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双手逐渐无力的前兆。
展灏意识到自己某一天,很可能会彻底变成废人后,再一次打消将前世种种告诉孙妙曦的念头———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成为废人,知道前世种种的阿曦,更加不会离开他。
可若真有那一天,他却不愿意拖累阿曦。
他只能安慰自己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只能在他的手还能动时,做一些以后也许做不了的事……譬如亲手把最在乎的人画下来。
“你要画我?”
“嗯。”
“你能行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画画?”
“等我画好,你不就知道了。”
展灏和孙妙曦问答间,青竹已经将桌案、笔墨纸砚一应准备妥当。
展灏示意孙妙曦倚着船舷而坐,以蓝天大海为背景,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动笔。
他动作有些生硬,拿着画笔的手似有千斤重,每一笔都落得十分艰难。
但他却丝毫不肯妥协,用比旁人多好几倍的功夫,一笔一笔的在画纸上勾勒出一位身穿罗衫,巧笑嫣然的美人儿。
他第一次用不甚灵活的手作画,画完后不免有些不满意,即便孙妙曦见了不但对他刮目相看、还连连称赞,他还是执意要再为孙妙曦重新画一幅。
他想在他还能动手的时候,多为她画几幅画,也想画一幅最美最好的,永远铭刻于心。
而展灏养伤期间,孙妙曦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因此面对他的要求,她虽觉无奈,但还是乖乖的再选了个地方,摆好姿势任由他画。
展灏才刚刚提笔画了一会儿,船尾突然传来两声沉闷的声响,似重物落水声,紧接着有水手站在船尾的叫喊道……
“旁边的船有人落水!”
落水之人落水后,却不往自己的船游去,反而往孙妙曦他们这艘船游过来,还不时有呼救声传来,似乎是在向他们这艘船上的人求救。
寻常人都做不到见死不救,因此很快就有人跳下水,将在水中沉沉浮浮的两个人救上船。
孙妙曦和展灏一起去了船尾,发现救上来的是两个女子,她们看起来像是一对主仆———其中一人做丫鬟打扮,相貌平凡,醒来后哭着扑到另一人身上。
另一人则是一身骑装,模样生得十分美艳,被水打湿的衣裙紧紧贴在她身上,将她那玲珑有致、令人血脉喷张的曲线完美勾勒出来……
如此美艳尤物,即便只是闭眼静静横卧在甲板上,也让在场大多数男人因她而热血沸腾、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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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你不配
“世子爷,公子,”裴家的护卫已从水手那里问清楚事情,上前禀道:“她们是从旁边那艘船上落水的,只是她们落水后,那艘船却加速开走了。”
“看来那艘船上的人想让她们死,才会再她们落水后,不管不顾的离去,”裴筝筝插话道,并一脸同情:“她们真是可怜,我看她们似乎不会游水,要是没遇上我们出手相救,怕是会直接溺死。”
孙妙曦并未言语,只拿眼打量那位昏迷不醒的尤物,暗暗猜测她为何会被人弃于水中。
“世子,你看如何处置?”裴家骐客气的询问展灏。
“随便。”
展灏却不在意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只惦记着刚刚未画完那幅话。
这时,原本横卧在甲板上昏迷不醒的“尤物”,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抽出腰间别着的软鞭,猛一挥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向展灏,嘴里更是气势十足的娇喝道:“淫/贼看鞭!”
若是在以前,展灏一定会徒手抓住朝他挥来的鞭子,然后不客气的将挥鞭之人甩飞。
但如今的他却只能堪堪捉住鞭尾,且为了顶住鞭子的冲击力,脚还微微往后挪了一丁点。
所幸的是只是一丁点而已,若不是一直注意着展灏的人,根本不可能觉察到。
“美艳尤物”见一鞭不成,立刻用力将鞭子扯回,二话不说就想要再挥第二鞭:“淫/贼,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宁愿死,都不会让你得逞!”
这一次她的鞭子还未飞到展灏面前,就被孙妙曦徒手捉住。
孙妙曦稍微用了点内力,就将“美艳尤物”手上的鞭子抢了过来,二话不说的抽了她两鞭子,不客气的说道:“想死自己直接跳下水便是。没人拦你。”
“无端端的你为何打人?”“美艳尤物”捂着手背上那两道火辣辣的鞭痕,冷声问道。
孙妙曦语气不善的反问她:“这话该我问你才对!无端端的,你一醒来就挥鞭抽人,意欲何为?”
“我抽的是淫/贼!他色迷心窍。就该被抽!”“美艳尤物”说着眼角扫了展灏一眼,目光里满是鄙夷。
“人家看都没看你一眼,怎么就色迷心窍了?”孙妙曦只觉得好笑,对这个胆敢对她的男人挥鞭的女人没丝毫好感。
“美艳尤物”冷哼了一声,怒道:“他先前冲我吹口哨,如此轻挑好色,难道不该抽?!”
“这位姑娘,你误会展世子了,冲你吹口哨的是船尾那几个臭小子,不是展世子。”裴家骐见展灏被佳人误会,不但站出来替他解释,还对自家护卫吩咐道:“还不把那几个船工带过来,让他们给这位姑娘赔礼道歉。”
“美艳尤物”听了裴家骐的话顿时一脸窘迫,不客气的瞪了前来赔礼道歉的船工一眼。理都没理她们,径直转头看向由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的展灏。
她只沉默了片刻,便大步走到展灏面前,落落大方的道歉:“小女子孟骊娘,先前因误会而鲁莽行事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孟骊娘不但知错能改。且态度不亢不卑,让裴家骐不由暗赞她大气豁达。
展灏自来都懒得理会无关紧要之人,对站在他面前,微微欠身赔礼道歉的孟骊娘视若无睹,自顾自的对孙妙曦说道:“我最喜欢看你穿那件胭脂红小袄,不如你换了那件衣裳。让我画一幅?”
孟骊娘见展灏居然无视她的存在,气恼的咬了咬嘴唇,眼角余光忍不住扫了孙妙曦一眼,暗暗猜测孙妙曦同展灏的关系。
她不会傻傻的站在原地被人羞辱,很快就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镇定自若的再次出声:“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还望公子告知尊姓大名,骊娘来日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救你的不是我,你可以走了。”展灏终于开口,却是嫌孟骊娘呱躁碍眼。
孙妙曦见这孟骊娘一苏醒,就风风火火的上演了一出“烈女传”,得知是误会一场后,又问都不问就缠着展灏道谢,心里隐约猜到她怕是别有所图。
否则船上站了这么多人,还有个明显是贵公子的裴家骐在,她凭什么认为一定是展灏救了她?
孙妙曦觉察到孟骊娘对她的男人别有用心后,自然乐意看她碰壁,故意和展灏一起无视她,笑眯眯的和展灏聊画:“好,那我换了那件胭脂红的小袄,你再替我画一幅。”
二人说话间已往船头走去,原以为总算可以不再看到碍眼的人,谁曾想那孟骊娘竟执着的跟了上来。
“二位这是要画画?骊娘不才,正好略通画艺,”孟骊娘说着先看了孙妙曦一眼,才将目光落在展灏身上,神色坦荡的说道:“不如我给公子画幅画,就当是为先前的鲁莽赔罪?”
展灏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拒绝得毫无转圜之地:“你不配。”
“你不配”三个字让孟骊娘觉得自己被深深的羞辱了……
她恼羞成怒的冷笑了一声,讥笑讽刺道:“我不过是因误会了你,于心不安,想要找个法子向你赔礼道歉罢了,你至于这般羞辱人吗?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孟骊娘说完竟不再理会展灏和孙妙曦,径直三步并作两步的越过他们,抢先走到摆在船头的案几前,见案几上搁了一匣子西洋画笔,随手拣了一支,眯眼扫了孙妙曦和展灏一眼,就“唰唰唰”的画了起来。
她只拿西洋画笔画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将画笔扔回匣子里,并不客气的将画好的画丢到展灏面前,冷冷说道:“这幅小像就当是我画来向你赔礼道歉,你想要就收着,不想要撕了便是。”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那幅画,发现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里,孟骊娘用寥寥数笔勾勒出一幅展灏和孙妙曦依偎在一起的小像。
且她先前并未多看孙妙曦和展灏,可以说她是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将他们二人的容貌和神态默画出来的!
裴家骐不由对孟骊娘刮目相看,就连裴筝筝都忍不住连连称赞她。
那幅因展灏没接而掉落在地上的小像,更是引来许多人争相观赏。
孟骊娘见在场众人都为她的画技所惊叹,自觉挽回了些许脸面,微微自得之余,眼角余光忍不住瞄向的孙妙曦和展灏,意外的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