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游泳到西岸。”
乌尔坎没有被阿里的解释说服:“现在我们正在正往格克逊,科赞,乌卢克什拉大规模调动部队,而且把防线收缩到了两河中下游地区。协约国如果选中下游方向作为主攻,他们现在应该抢攻马什拉或杰伊汉,可在他们现在却放缓了速度。我们不得不防啊……”
“阿拉斯加人想要在东北面的埃尔比斯坦一线发动进攻最起码要横跨杰伊汉河,而且即使他们过河,即使他们攻破对岸的防御工事,他们在那里进攻,最后也必须翻越埃尔吉亚斯山才能进入阿达纳平原北部!现在开始修公路作为补给线有什么用,要知道修再多公路也在是我们防线之外,在杰伊汉河东岸,埃尔吉亚斯山东北。难道未来他们还能炸开埃尔吉亚斯山脉,把公路修进来,把他们的大炮,坦克,汽车开进来,就算他们想,这么一座庞大山脉,我恐怕他们下个世纪都无法对我们发动攻击!再说,难道埃尔比斯坦对岸的驻军都是瞎子,只要阿军正式发起攻击,以这里山河凭险的地势,他们也完无疑问也可以支撑几个月,到时我们可以再根据战情变化调动兵力。”
阿里越说越激动,失控的情绪让他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还要我说多少你遍才能放弃这个愚蠢的猜测?现在希望你把精力放到杰伊汉中下游的防御策略上,不要再做那些无用而愚蠢的事情……敌军只是修路,根本还没有开始显示在那里发起进攻的迹象,我们现在就抽调兵力去那里,势必减弱马拉什和杰伊汉对岸等更重要的地方的防守,万一协约国在埃尔比斯坦的行动只是声东击西呢……”
对于阿里一次比一次过分的斥责,就是泥人也会有脾气,乌尔坎虽然压住了愤怒,不过口气已经有些不悦:“总司令,我们的部队现在正在大规模收缩调动,这个情况可是当着协约国军队的面前进行的,但他们一直没有采取行动。而且阿拉斯加空军明明有能力袭击我们的有限的交通线,哪怕是摧毁一小段公路,铁轨也能拖延我们完成部署的时间,可他们却让我们从容的调动兵力、完成部署,飞机只轰炸城市,只轰炸我们的阵地,却放过了我们的补给线,交通要道,您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奇怪了吗?现在抽调之下,埃尔比斯坦对岸虽然由三万人增加到了四万人,但在他的后方却由以前的三万变成了不到数千人,实际上这里的防守实力不增反降了。”
阿里根本没法解释协约国军队不采取行动的原因,因此他决定不解释:“乌尔坎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乌尔坎直视上司的眼睛道:“不敢,不过我作为参谋长有责任提醒您,并向您提出建议!我认为东北面的局势很危险,必须加强防守。”
“好了!我现在不需要你的建议!既然你觉得阿拉斯加军队会从那里进攻,那么你今天就到那里去,去指挥那里的防守!”
乌尔坎却毫不示弱的针锋相对:“我是战区参谋长,你无权调动我的职务!”
阿里再次咆哮了起来:“我不管你去哪里,总之不要在我面前出现,现在立刻滚出去!滚!”
“好,我可以走!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乌尔坎愤然离去,把指挥部的大门摔得“砰砰”作响……
乌尔坎离去的第三天,协约国东路大军节奏突然改变:第7集团军在重炮掩护下,数万人对马拉什对岸发动了几次猛攻,虽然不可能突破杰伊汉大河,不过吓得土军加快了调动增兵的步伐;
而现在驻扎在埃尔比斯坦一线的十五,十六师加装甲,汽车机械化旅则完全停止的攻击,连每天例行的炮击都停止了,只顾着埋头修建公路和扩建机场,似乎要在那里扎根一般;
而一直按兵不动,云集在杰伊汉至河口一过两百公里长战线上的十七万英法联军也突然万炮齐发,向河对岸的土军阵地展开了狂轰滥炸,并且出动了步兵乘船渡河强攻,虽然最后同样没有成功,但阿里的心脏却是跳得厉害,心里更是万幸自己英明无比,没有听从乌尔坎那头蠢猪的狗屁建议。
现在这种情况由不得阿里不调兵增援,虽然看上去阿达纳平原有四十万大军,而杰伊汉河对岸的协约国军队只有二十七万,但他们的四十万大军用了六万在开塞利,十五万在埃雷利和梅尔辛一线,其他内陆重地多少还扯走了近两万人,实际上用在杰伊汉防线的也不过十八万人,比对岸的协约国军队还要少。如何不让阿里额头抹汗,虽然埃尔比斯坦同样属于杰伊汉河防线,但同一条防线也有轻有重,面对协约国军队突然发起的猛攻,阿里甚至还想从埃尔比斯坦抽调一部军队到中下游这些看上去更危险的地区。
好在阿里多少知道,埃尔比斯坦再没有危险,终究也是与杰伊汉防线一体,不可能完全放弃,那等于敞开大门了。虽然是一个很不好通过的大门,但若没有人阻止,这个门就算再不好走,协约国军队也不会客气。
不过北面开塞利这扇真正的大门他更不敢放弃,不敢从那里调兵,所以最后阿里无奈的下达了一个以后让他自己都有些不太看好的决定,那就是从西线梅尔辛和埃雷利防线抽调了五万大军到分到马拉什和杰伊汉西岸。
如此来,西面防线只余十万大军,又没有太多天险,只能依靠一直以来不断加强修筑的地面野战工事来防御,着实危险啊。但他也没有办法。现在唯一还能抽调的的就只有这道防线上的兵力了。好在这道防线的协约国军队也只有十八万人,不可能轻易突破十万人的防守,何况他们的身后还有卡莱迪亚的十来万大军威胁。阿里相信西面的协约国军队不敢轻举妄动,没看他们现在摆下的阵势么,品字形防御,注意是防御阵形啊,那就表明了他们的态度,至少短期内他们应该不会发动攻势。
“这个阿里还挺有趣的,若是梅森那边再加强一下攻势,或者加上一些兵力,他岂非要吓得再次抽调西面防线的军队?”叶枫手里拿着侦察机拍回来的电报哈哈笑道。
弗莱彻也不由莞尔,阿里表现就好像是一只惊弓之鸟啊,要说现在阿达纳平原上的土军还不算残兵败将吧。论兵力优势,他们并不落下风,又是处于自己的土地上,有阿达纳,梅尔辛这样的工业城市,这一带又有数百万民众,可是土耳其的粮仓之一,阿里用得着这么慌张么,难道他还真以为协约国军队会不计代价,从马拉什和杰伊汉对岸这样重兵布守的地方强突吗,硬桥硬马打这种战,智者不取啊,真要从这里强攻,最后东路军过了河,还能剩下多少人?为何阿里就如此肯定,认为东路军会以这些地点为突破点呢。
“听说这个阿里在土耳其国内与凯末尔同样号称新锐军官,名声响亮,现在倒是见识了,这个阿里看上去更像饭桶,不知那个凯末尔是否也是这路货色。”黄丛维也是摇头笑道。
“绝对不是,我们应该庆幸,来的是阿里,而不是凯末尔。”叶枫却马上接上了黄丛维的话头。
弗莱彻和黄丛维听了叶枫如此肯定的话,都有些惊异,看来叶长官对这个凯末尔的评价很高,但他们可以肯定,叶枫从来没有与凯末尔有过任何交集,倒是尤瑟纳尔这个英法联军的指挥官与凯末尔有过直接的对战,在1915年的加里波利登陆战中,尤瑟纳尔曾经亲自参与过。不过当时他的部队面对的是赞德尔斯还是凯末尔就不知道了,叶枫与尤瑟纳尔其实也没有太多接触,应该不会是听尤瑟纳尔评论过此人。
看着弗莱彻和黄丛维两人疑惑的眼神,叶枫没有解释,让他如何解释,叶枫也好,弗莱彻也好,阿拉斯加没有任何高层军官在此之前与土耳其军队有过争战,凯末尔到底如何厉害,叶枫也无法解释的清楚,难道让他告诉两人,就是这个凯末尔在数年之后,不但击败了希腊军队,还击败了英法等强国军队,收复了大量在一战和战后的希土战争中被占领的失地,并且推翻了土耳其的苏丹帝国。亲手埋葬了曾盛极一时的奥斯曼帝国,建立了崭新的土耳其共和国,成为了土耳其的国父。
这样的开国牛人又岂能是等闲之辈,便是叶枫也不敢轻言可以应付此人,说到底叶枫能够在这个时空打下现在的名声,多半还是因为占了历史的便宜。就像是考试的时候参与了资料考出来的成绩,不能完全算真实水平的体现。
“若是徒负虚名又岂能在加里波利登战中将英法联军打得抱头鼠窜。他与阿里有很大不同,凯末尔是打出来的名声,这个阿里嘛……”叶枫说到这里突然皱皱眉,有些疑惑的道:“你们知道这个阿里有什么出名的战绩?”
叶枫这样一问,弗莱彻和黄丛维也都愣了一下,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都只能摇头,莫说是否听说他有什么出色的战绩,实际上在此之前,这个阿里是哪一尊大神都不知道。
“吹出来的或者说是拍出来的!”叶枫直接下了定义,然后就转移了话题。弗莱彻和黄丛维也莞尔一笑,碰到一个名不符实的对手,对他们来说有利无弊。不过对于这样一样对手,他们也确实没有了评论的兴趣了。
“报告,巴尔干战线宋智周将军急电,德奥六十万大军已经于昨日突破塞希联军的防线,伊庇鲁斯和品都斯山脉防线全线崩溃,三十万塞希联军一溃千里,伤亡十二万余人,被俘三万余人,目前十五万残军已经败退到东面的拉里萨和西面的阿尔塔固守。德奥联军五十万大军已经分兵两路分别追击西面亚得里亚海沿岸撤退到阿尔塔的塞尔维亚残军和沿爱琴海岸撤退至拉里萨的希腊残军。只余十万大军折向东北沿塞尔亚西岸与包围塞萨洛尼基和卡瓦拉的三十万保土联军会合,塞尔亚湾以东已陷入重围!”郑经鹏突然冲了进来说道,看上去有些着急。
但是让郑经鹏意外的是,这次仍如上一次听到同盟四国大军发动猛攻,包围塞萨洛尼基时一样,不管是叶枫还是弗莱彻、黄丛维不但没有吃惊,反而像是都浮起了笑容。
“盛极必衰,同盟国大军在巴尔干横扫千里,也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了。”弗莱彻笑道。
叶枫却微笑着道:“相信宋智周他们会抓住最合适的战机,现在嘛,却不一定是最好的时候,德奥联军的东路追击拉里萨希腊残军的军队距离塞萨洛尼基还是太近了,要是能将他们引到雅典就是好了,与塞萨洛尼基拉开绝对距离才算安全。”
“这样一来,只怕希腊人就要惨了。”黄丛维呵呵笑道。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国与国之间的政治,不是吗!”叶枫的笑容深有意味。
8月20日,希腊东北部奥林匹斯山脉北麓。
列日当空,放眼望去。这是一片连绵的山峰,附近还有连绵的山岭。绿色的大地一片安静……
哧溜溜几只本来蛰伏不动的松鼠突然向前一窜。然后钻入树从之中。“隆隆隆隆……”伴随着远处响起地轰鸣声,大地开始颤抖起来。在天地交接之处,无数的黑点隆隆开来,没有漫天尘土,只有一片片被压倒在地的低矮草木……
在绵延十余公里的行军队列中,前面是一辆辆坐满士兵地坦克、一辆辆拖拽着火炮地军车缓缓而过,在他们后面是一路小跑的步兵,长长的一串,尉为壮观……
“该死!”一辆“豹式”中型坦克陷在一块烂泥地里,正在忙碌地维修员骂了一句,然后对上司无奈的摇摇头道:“不行,发动机汽缸完蛋了……”
看着身边不停赶路的队伍,车长朝坦克车身踢了一脚骂道“狗日的!这破车这时候给我撂担子……”
一辆履带式装甲车停在坦克旁边,第十集团军司令安古洛下车问道:“怎么回事?!”
几人马上立正敬礼,车长上前道:“报告司令,我们的车坏了!”
安古洛看着发动机部位已经冒烟的坦克道:“还能修好吗?”
维修员摇摇头道:“需要大修,要维修队的人来,而且要费点时间……”
“我们现在没那个时间,就地隐藏,以后有机会再来想办法!你们步行继续前进,作为后备队参加战斗!”下达完命令,安古洛头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指挥车里,继续赶路……
“是!”车长心中十分不甘,本来他们是这次进攻的先锋,现在一下子变成了后备队……
希腊境内河并不算多,但不乏山岭丘陵,加上这个时节气温高达二三十度,并非机械化部队表演大纵深穿插的最佳舞台。但战机已现,这却是由不得他们选择的,再苦再累也必须开始行动。
其实巴尔干的攻势早在叶枫预料当中,甚至他的心中还不无希望同盟国能如他所料,在他们很多主力部队离开巴尔干后向留守在这里的协约国军队发起进攻,其目的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