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中甚至都没有武器,即便是隔着雾气,都可以看到他们脸上、身体上涌出的有些诡异的汗水,是涌出的汗水,他们所有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而更让他们感觉到恐惧的是,他们看到的似乎是一具具泛着异样青绿色的尸体战壕之中成百上千个上身赤裸的苏联士兵,他们姿势好像仍然保持着最后的挣扎,透过仍然未完全消散的烟雾,项小飞还看到他们脸上临死前恐惧而痛苦的表情。
“哒、哒……”
项小飞强忍着呕吐的感觉,跳入战壕中,踩在一具尸体的手上,像是踩中一堆烂泥,哧的一声响,项小飞心中一悸,像发了疯一般大声的尖叫着,同时拿着冲锋枪冲着战壕里扫射着,似乎这样可以驱逐他心中的恐惧。
而在战壕的后方,他看到每条战壕之内或战壕胸墙这上趴着、坐着躺着更多的泛着异样颜色的尸体,望着那些人保持着的临死时的姿势,任何人都可以感觉到他们所承受的痛苦,这里就像是被恶魔横扫过一般……
项小飞甚至看到许多具尸体都在用双手按着自己的脖子,似乎他们临死前恨不得自己掐死自己一般……
“嘟……”
就在阿军战士们目睹着眼前的惊恐一幕而不知所措时,无数声长长的哨音再一次响了起来,这是进攻的哨声,听到哨声的战士几乎如本能反应一般跃出战壕,在雾气中朝着苏军的下一道防线冲去,很多战士在冲锋时都不住的回头望着那条如地狱般诡异的战壕。
如此诡异的战场震憾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心灵,
战壕之中和战壕周围的尸体惨状或许永远都会停驻于他们的心中,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死神的话,那么今天……死神在今日降临人间,那些尸体就是死神降临人间的第一批祭品
“长官,我们已经突破了苏军第一道防线未遭到任何抵抗是任何抵抗”
在冲锋的队伍中,戴着防毒面具的军官冲着话筒大声的叫嚷着,防毒面具内的震荡钢片传出他有些兴奋的吼声。
相比于一些官兵对所看到的一切产生的恐惧,更多的军人则是带着前所未有的兴奋,他们原本以为像过去一样,施放毒气之后,他们会向往日一样的进行一场驱散追击作战,但此时他们发现自己竟然是在……行军
这种毒气居然如此恐怖,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化学毒气了,这是死神遗留人间的不该出现的毁灭之雾
……
城北地下指挥所外的蓬布门被掀开了,电池灯的灯光明亮的射到外间的战壕,指挥所内的灯光照着一个外表严肃、四十岁左右的指挥员,他那又高又白的额头上满是汗水,这是参谋作战处长萨尼亚夫。他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总指挥同志,在阿拉斯加人炮击后,我们的北岸东南翼第一道防线的乌拉尔第3集团军11师的阵地遭受了毒气攻击前线的指挥员和政委在发出遭受毒气攻击、大量官兵受到伤害的信息,就失去了联系”
尽管处于指挥部,并未亲临前线,还不清楚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毕竟是有经验的人,凭着过去的经验,他隐约猜测出了11师的防线上的守军发生了什么。
那将是比噩梦更为可怕的事情短短几分钟内一个师的部队就失去了联系,这到底是怎么了?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惊失色的日丹诺夫一把抓住萨尼亚夫衣领惊声尖叫着。而正趴在地图上铁木辛哥则愣愣的看着惊慌的二人,红色铅笔从他的指尖掉了下来。
“总指挥同志、总政委同志……根据刚才11师西面附近的15师的电话汇报,阿拉斯加军队的突击部队己在半小时前突破了11师驻防区域,同时15师防御阵地与11师交接区域一些官兵不同程度的受到毒气的伤害。目前阿拉斯加军队没有向西攻击,而是正在向纵深的12师驻守的二道防线推进,我尝试联系12师的阵地,但也在几分钟前突然中断……”
“12师的防线又被阿拉斯加人突破了”正在这时一名通讯军官突然满头大汗的放下手中的电话惊声报告……
整个指挥所内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站着,这是怎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日丹诺夫还死死的抓着萨尼亚夫的衣领,在唇间喃喃自语着,突然又大声的尖叫了起来。
“是毒气是毒气杀死了所有人”
“该死的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这么厉害的毒气”
一个尖厉的声音打断了日丹诺夫的惊叫:“不不可能全是毒气的原因,世界上从没有这么可怕的毒气,从没有能如此大规模应用的毒气,毒气的作用只能摧毁心理,不能摧毁所有人的身体……”
指挥所内一个军事专家大声的叫嚷着,耸起狭窄的肩膀,身手微微前后摇晃着,两眼直视着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日丹诺夫总政治委员和一脸铁青的总指挥铁木辛哥,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如果有这么厉害的毒气的话,战争早已经结束了即使是毒气之王的芥子气和路易士气也不能做到上帝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半个小时,就毁灭两个师的防线没有一种毒气可以做到”
这个军事专家有些惊恐的叫嚷着,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存在在几分钟之内就让近三四万人失去防御能力的毒气,显然他比这里的其它人更了解毒气的种类。
“或许阿拉斯加人又发明了更先进的毒气它可以短时间内杀死暴露在毒气中的战士不要怀疑,这是可能的,这个世界上包括大多数毒气在内的许多新式武器都是首先由他们研发出来的,研发出威力更大的新型毒气,他们同样有这个能力”
铁木辛哥只能尽量的压制着心里的恐惧,用指头叩击着桌面,扭过头朝着日丹诺夫望去,他感觉到自己在说话时手不由自主的在颤抖,如果是真的话……
“我不问他们有什么该死的新型毒气,我们的命令是守住这里守住城北任何一寸土地绝不能让阿拉斯加人再突破我们的阵地多罗诺夫同志我需要你去证明你最初的估计你立即带领第29师增援乌拉尔第三方面军最后一道防线10师阵地,我相信阿拉斯加人还没赶到那里你必须要给我牢牢的钉死在那里莫斯科在关注着你的行动全苏联人民、整个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在关注你的行动”
日丹诺夫突然朝那个先前告诉自己毒气并不可怕的军事专家看去,大声的用近乎于吼叫声音下达了命令。
“是……是……日丹诺夫同志”
接到命令的军事专家多罗诺夫面色苍白的望着愤怒的总政治委员日丹诺夫,有些结巴的服从了这个让自己送死的命令。莫斯科在关注着自己他也是指挥部成员,他很明白莫斯科的眼光早已经从这里移开……
“立即炮击12师与10师之间的开阔地一切要阻止阿军继续向纵深推进”
一直默不作声的铁木辛哥这时突然大声的吼道,现在能够及时阻止阿拉斯加疯狂的奔跑式进攻的武器只有大炮,必须要不惜代价把中国人的进攻速度降低下来,只有那样,才有时间让他调集部队重整防御线。
随着司令部内传出的命令,苏军唯一一支集中起来的炮兵部队随即按照标定的区域发起了反击,操作着762米M1902式野炮以及M1910122毫米榴弹炮的苏军炮兵几乎是用最快射速向12师与10师两道防御阵地间开阔地带倾倒着炮弹,随着炮口喷吐出的橘红火焰,数百发野炮弹瞬间撕开了黎明时的浓雾。
“突破了73、74师已经突破了红军11师和12师的防线,几乎未遭到抵抗是未遭到任何抵抗”
在瑟谢尔季东郊森林间的庄园作战室内,一名兴奋的通讯军官不顾军官形象的从电台旁跳了起来,同时大高喊着,挥舞着手中的电报,向所有人分享他的喜悦
“总指挥第19集团军73、74师已经突破苏军北岸防线敌11、12师未有任何抵抗,至今已经推进6公里”
“好”对于这个结果习正保的脸上也微微流露出激动的神色。
“命令75、76师接替73、74师继续进攻工兵部队立即开始抢修突破区的交通线,特别是伊赛河特上架起更多浮桥,接应重装部队和第五重装集团军过河,另外立即命令第十一、第26集团军步兵部队徒步涉水过河,沿纵深线东面构筑新的防御工事”
“呼叫空军,开始沿破开的纵深线布洒混合毒气,建立隔离带,同时要求空军开始在隔离带以西布酒毒气,削弱苏军隔离带以西主力军战斗力,以防该军越过隔离带威胁我军侧翼。另外,要求空军部队出动机群对苏军炮群进行轰炸,务必破坏敌军炮群,使敌军无法对我突击部队进行屏断炮击”
“通知第一方面军冯可齐将军,我军已经突破至城北东南,隔离区即将开始布置,明日隔离区可正式形成,我第三方面军主力应可在明日下午起对隔离区以东叶廖缅科苏军发起最后攻击,冯可齐将军的部队可同时从城外集中兵力与我军夹击此部苏军。”
此时的战场上,此前只能称为行军的推进终于在苏军发起炮击后开始遭受到阻力,也开始出现不少伤亡,防毒面具隔绝了阿军老兵们最引以为豪的“听力”,过去他们总是能从空中的炮弹的吼声中听出对自己有没有威胁,而此时,却是在数十发炮弹落入冲锋的队伍中,炸翻了数十名官兵之后,他们才反应过来。
阿军战士们一边大叫着一边在雾气之中寻找可以隐蔽的位置,弹坑和残破的房屋断墙体无疑是最好的的选择。
“轰”在大多数战士还没找到隐蔽处的时候,密集炮弹就再次落了下来,这是一个炮群的射击如同雨点一般的炮弹,在浓雾之中猛烈的爆炸,此时地球似乎是在为在它身躯上上演的悲剧怒吼着一般。
身体紧紧的贴着地上沙土的项小飞感觉到了熟悉的天摇地动,四周血红的火球在地上翻滚着向四周扩散开来,同时升腾起一团并不算浓密的烟云,而从火球中炸出的沙尘石块向周围飞溅着,其间混杂着灼热的钢铁碎片,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将被它他们吞没,锋利的破片和黑色的碎石在空中发出死神般的狞笑。
苏军急速屏断射击的炮弹越来越多,密集的弹雨将大地打成了汹涌澎湃的海洋,一些未及反应的战士被火团吞噬,他们身上的防护服在空中漂落着、燃烧着,而它们主人的那血肉之躯也未见得好到什么地方,肢体的肉块被狂狂的抛向远方,残破的防毒面具内包裹着血肉和武器一起在空中成抛物线,最后重重的落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
“轰”身体紧贴着地面的项小飞拼命的忍受着炮弹扬起的汽浪夹着碎石向自己扑来。项小飞只是在心中祈祷着要么自己被炸死。千万不能把自己的防护服给弄破。作为第一波次进攻的部队,在刚才进攻的过程中项小飞见过了太多诡异尸体的惨状。
突然项小飞看到距离自己一米左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弹坑,几乎连想都没想,项小飞便用两个滚身滚进了弹坑之后,然后死死地趴在弹坑之中。一般情况之下。炮弹绝不会落在同一个弹坑之中。这是最基本地常识。当然如果不幸有一发落到了你藏身的弹坑内,那只能说明……你活该死
但是该死的永远是敌人。当项小飞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轰鸣马达声的时候,知道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十多分钟之后,项小飞似乎听到远处传来的阿拉斯加银鹰俯冲时的“地狱尖啸”,随即此前还无比密集的弹雨开始稀疏,然后慢慢的彻底停歇了,战场上似乎又恢复了最初地寂静。
“突……突……”
就在项小飞和身边的战友们尚未从炮击的余震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们隐约听到了空中传来的如“猪呜”般的啸声。那是240重迫击炮的声响,那是死神镰刀在挥动时发出的啸声毒气弹
又一波毒气弹
……
从空中望去,在瑟谢尔季以北阿拉尔米镇西北郊外,有数条宽达数米、长达近一公里的“黑色带”。这里便是阿拉米尔野战机场。这座临时修建的机场目前是第三方面军在乌拉尔以东最大的一座野战机场,机场最大,飞机也最多。
一般来说,这个年代的飞机起降条件并没有太多限制,野战机场很容易建设,不过阿拉斯加略有些不同,一般飞机当然只要是平坦空地清除大型障碍就可以起降,但对于体型庞大的B17,重型战斗机天狼,特别是喷气式飞机闪电战斗机来说,要求要苛刻许多,而阿拉米尔机场就是紧急抢修出来的可堪比专用机场的野战机场,这里停驻的几乎全是乌拉尔战区各空军师和独立联队所辖的最先进飞机,包括闪电战机,烈火攻击机,天狼战斗机,也少不了飓风和B2, B17。不过此时机场跑道正在做准备的还有数十架不同于这些飞机中任何型号的飞机。
此时尽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