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眉头一皱,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猴子,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
李三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的大黄板牙,粗大畸形的门牙上还残留着一根青菜的叶子。
“行了,别啰嗦了,赶紧动手吧,关总还在等着这个用呢,说不定一吓唬那美女就要扑进关总的怀里啦。”
猴子咧嘴淫笑一声,摁下了摄像机的摄录键。
祁溪县委大院,县委书记办公室。
县委书记蒋伟锋正匍匐在办公桌前处理公务,他的左手夹着一颗香烟摁在文件的左上角,右手捏着的签字笔在文件上轻盈地飞舞,一行漂亮的行书就出现在文件的最后,事关党组织的未来,请组织部再仔细考察一下青干班的干部人选,落款是龙飞凤舞的三个字蒋伟锋。
这是一份由县委组织部送上来的名单,参加祁溪县委青年干部培训班的名单,这份名单的问题不少,关建设这老东西最近是越来越过分了,真以为他要退休了就敢为所欲为了?
蒋伟锋将香烟塞进嘴里吸了一口,扔下手里的签字笔,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放下水杯,一把抓起电话,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话筒里就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喂,你好,是祁溪县委的蒋伟锋同志吧,我是省委办公厅的老余。”
话筒里的声音变得慢条斯理起来。
“余主任,您好,您好,我就是祁溪县委的蒋伟锋,不知道首长有什么指示?”
蒋伟锋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恭敬之色,他不能不毕恭毕敬,因为来电话的是省委办公厅副主任余敏,省委副书记郭海峰的大秘。
“小蒋,是这样的,今天省委接到了许浩洋许主席的电话……”
话筒那边的余敏简明扼要地把许老将军的意思表达了出来,最后他的声音渐渐地变得严肃起来,“蒋伟锋同志,这是省委交给你的重要任务,你一定要把这件工作完成好,处理好,一定要让许主席满意。”
“余主任,请您放心,我向组织上保证一定完成任务。”蒋伟锋用力地拍了拍胸脯,却全然忘记了余敏远在省会白沙,距离祁溪足足有几百公里呢。
“好,小蒋,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把这个任务完成好,就这样吧,再见!”
“余主任,我一定把任务完成好。”
蒋伟锋对着电话大声回答,虽然话筒里只有急促的盲音,他还是回答得很认真,似乎余敏就站在他的面前一样。
扣上话筒,蒋伟锋抑制住激动的心情,颤抖着手点燃一颗香烟吸了一口,这可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有了这个事情,就可以用详细汇报这个事情的借口去拜访一下余敏,走动走动之后,自己在省委也就算是有了个依靠。
前提是自己必须把这件事情处理好,蒋伟锋悠然地吐了一个烟圈,身子向椅子上一靠,许老将军退休前是军委的副主席,那可是跺跺脚都能震动共和国的军界的大佬,只不过许老将军一向很低调罢了。
而且,许老将军的儿子许正春是国家发改委的副主任,国家发改委可是有小国。务院的称号,许正春今年才四十七岁,正是当打之年呢。
只要自己处理好了这个事情,说不定还能跟京城的许主任见上一见呢,这对于自己将来的仕途绝对是百益而无一害,当然,关键是要处理好这件事情。
不过,许老将军是真的要主动把老许家的墓园拆了,还是为了避免政敌攻击而故作姿态呢,这一点可一定要把握好了才行,要不然的话,好心办了坏事就不妙了。
许老将军的孙子来祁溪老家祭祖,自己这个父母官都不知道,这的确是有点失职呀,蒋伟锋掐灭了香烟,心里懊恼不已,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对呀,不是有许老将军的孙子在么,直接找他探探消息不就得了。
思虑及此,蒋伟锋立即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观音镇党委书记黄连的手机,电话很快被接通了,话筒里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书记,您好。”
“老黄,你这个镇书记工作做得不够呀。”蒋伟锋喟然叹息一声,“许老将军的孙子回老家祭祖,你这个书记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你的工作是怎么做的呀。”
“啊,不是吧,书记,这,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话筒那边响起一个懊恼的声音,“这个老东西,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跟我汇报一声,看我怎么收拾他,书记,我这就给龙头村委打电话问一问情况。”
“行,那你抓紧时间忙吧,有消息了打我手机。”
蒋伟锋扣上电话,低头看着白纸上的手机号码,这是省委副秘书长余敏刚刚提供的许老将军的孙子的手机号码,不过,蒋伟锋不打算过早地惊动这位京城来的太子爷,这样太冒昧了。
直接出现在太子爷的面前,自然就更显得有诚意,而且,这样面对面地向太子爷打听老许家的真实意图,更容易通过这位太子爷的表情,语言,动作等等来判断许老将军是不是真的要把老许家的墓园给拆了。
“书记,我马上就打电话,一有消息就向您汇报。”
“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蒋伟锋扣上电话,摸出一颗烟点燃吸了一口,一颗烟还没有抽完,手机突然间爆响起来,抓起手机看了一眼,立即接通电话,“喂,梅秘书长,你好,是不是有好事要关照兄弟呀?”
“蒋书记,有件事情还请你帮个忙呀。”
话筒里传来一个淡淡的笑声,“我家那丫头陪她的朋友去祁溪祭祖,没想到在望江楼吃饭的时候,被关大少给抓进派出所了,对了,我丫头那朋友叫许一从京城来的,算是给我一个面子,把人捞出来再说吧。”
“梅秘书长,我马上就处理。”
蒋伟锋眉头一拧,关建设的宝贝儿子在祁溪县嚣张霸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说搞得天怒人怨都不为过,想不到这一次居然提到铁板上了,连市政府副秘书长梅开山的女儿都欺负上了,还把梅开山女儿的朋友给抓派出所了。
虽然说梅开山是市政府排名靠后的副秘书长,不过,怎么说也是市政府领导,他的女儿和朋友来祁溪祭祖,居然被人抓进派出所了,虽然是坐在用着是关建设的宝贝儿子,不过蒋伟锋这个县委书记也是有责任的。
等等,这事儿透着一股奇怪,蒋伟锋的眉头一皱,细细地回味着刚刚梅开山的话,心头突然一跳,刚刚梅开山说他女儿的朋友叫许一,还是从京城来的,怎么会这么巧,该不会这个许一就是许老将军的孙子吧?
这要是许老将军的孙子被派出所抓起来了,这玩笑就开大了。
思虑及此,蒋伟锋一把抓起电话,飞快地拨出一连串数字,电话接通的的瞬间,立即挂了电话,拿起手机拨通了梅开山的手机,“秘书长,你家丫头的朋友是不是从京城来,到观音镇龙头村去祭祖的?”
“不错,就是去龙头村祭祖的,对了,蒋书记,我刚刚不是说了么,他叫许一,言午许,一言九鼎的……”
完了,完了,蒋伟锋如遭雷击,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连梅开山接下来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脚下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臂带起茶杯重重地衰落在地,漂亮的玻璃水杯碎成了一对瓦砾。
“老板,怎么了,怎么了?”
秘书听得房间里有动静,立即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却见蒋伟锋向他摆摆手,让他出去,迅速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梅秘书长,梅兄,这次你可得救救我啊。”
蒋伟锋顿时清醒过来,对着电话急促地说道,“你家闺女跟太子爷是好朋友,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拉兄弟一把呀。”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说上话,姑且试一试吧。”
话筒里传来梅开山低沉的声音,“不过,蒋书记,当务之急是你要尽快赶到派出所,把太子爷接出来呀,要是去晚了,再闹出什么事情来就更加不好收拾了。”
“这事儿怎么处理太子爷的态度非常关键,该怎么做不用我提醒你了吧,还有,太子爷被抓,这事儿肯定是兜不住的,反正你们祁溪县的治安一向不大好,政法委的工作还有瑕疵嘛。:
“危机,危机,危险之中暗藏着机遇呀,处理好了,对你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嘛,行了,不说了,我给我家闺女打个电话。”
“梅哥,谢谢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大恩不言谢,我先去救驾了,改天去市里请你喝酒。”
蒋伟锋挂了电话,脸色一沉,他当然明白梅开山的用意,这的确是个狠狠打击关建设一系的绝佳机会,只不过,怎么着也得让京城来的那位爷消消气吧?
第019章他来自京城终
“小郑,马上叫车。”
蒋伟锋迅速地挂了电话,这的确是自己政治生涯中的一次危机,不过,梅开山说得好,危机,危机,危险之中暗藏着机遇,就看自己能不能抓住这个机遇了,只要渡过了这一次的难关,那么接下来自己的仕途就是一片坦途。
片刻之后,祁溪县委一号车缓缓地驶出县委大院,蒋伟锋拿出手机首先叫上了公安局副局长王达明,这是他的人,接着又通知了县长陆为群,县委副书记关建设,纪委书记郑倩倩等人。
当然,蒋伟锋并没有在电话里说什么,只是阴沉着脸,语气不善地让这些县委主要领导赶到城关镇派出所看一出好戏。
虽然蒋伟锋这个县委书记被县长陆为群,和副书记关建设联手死死地压制住了,但是,他毕竟是县委的一把手,他的话还是很有些分量的,尤其是关建设即将退休,一旦没有了关建设的支持,陆为群能否跟蒋伟锋抗衡?
所以,当蒋伟锋的电话结束,祁溪县城不同的方向已经忙得鸡飞狗跳了。
城关镇派出所这边却是不知道祁溪县城的政治格局,因为他们抓了一个人而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有些人因为这改变一跃而成为官场新贵,也有人因为这改变黯然地退出了祁溪的舞台。
此刻,城关镇派出所二号审讯室内。
李三见猴子说得慎重,这个许一连魏腾飞那种猛人都打败了,迅速地收起了轻视之心,拿起厚厚的书本狠狠地砸在许一的脑袋上,许一却一动不动地任由书本重重地砸在脑袋上,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将他的唇角砸出血来。
“哎呀,看不出来你小子还听硬气的呀。”
李三看着许一眼神里的冷漠,心头不由得生出一丝不舒服的感觉来,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年轻人的眼里似乎就跟草芥一样,用力地摇摇头,挥舞起厚厚的书本重重地地砸了下去,嘴里疯狂地叫起来,“他妈的,让你看我,让你看我。”
猴子见状一愣,眉头一皱,“李三,**的发什么疯呢,你这样会留下外伤的,万一让人找麻烦怎么办?”
“李三,你疯了吗?”
刀疤警察眉头一皱,一把抓住李特制椅子的背上,右脚一踢,就将椅子踢翻在地,他随手抓起李三手里的书本往许一的胸前一扔,手里的铁锤狠狠地砸了下去。
许一勃然大怒,这帮人真的要把自己往死里打呀,这个时候若是还跟他们客气那就真的是白痴了,就在刀疤手里的铁锤即将砸下来的瞬间,右脚闪电般地踢在刀疤的下巴上。
刀疤正拼尽全力一锥子砸下来,没料到脑袋上突然传来一个巨大的力量,宛若一辆高速奔驰的卡车冲过来一样,将他整个人撞得仰面倒飞了出去,下意识地张嘴惨叫一声,一口鲜血混合着他满嘴的牙齿倾泻而出。
李三傻眼了,他正张大了嘴巴准备欢呼呢,没想到转眼之间凶神恶煞的刀疤就倒飞了出去,他似乎看到了许一的右脚弹了一下,然后刀疤就飞了出去,而且还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砰”的一声,刀疤重重地砸在地上,脑袋一歪就很干脆地昏厥过去。
不仅仅李三傻眼了,猴子也是傻眼了,他正抱着手臂准备欣赏刀疤的精彩表演,想不到突变陡生,刀疤那一锤子砸下去的瞬间,刀疤自己飞了出去,而且,还在空中就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以至于他连那惨叫声都不怎么干脆,有些低沉。
猴子傻眼了,顾不上去看到底是不是许一在动手,脚下用力一顿,整个人如飞一般地冲了过去,抬腿就是一脚狠狠地踢了过去。
许一眉头一拧,从这一脚的风声听来,这个猴子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夫还不弱,比起那个刀疤厉害多了,腰部猛地一发力,同手左脚闪电般地踢出起,脚尖闪电般地刺在了猴子的脚腕上。
猴子只觉得脚腕好像被一把利刃砍断了一般,疼得他的汗水顷刻间就冒了出来,抱着脚拼命地在地上打滚,喉咙里发出一丝丝低沉的哀嚎起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李三傻眼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也太不可思议了,刀疤被被一脚踢飞也就罢了,猴子可是所里面最能打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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