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面,早就有传闻,能够摘取芙瑞拉这朵花的家伙,绝对能够称得上是男人中的男人。
因为芙瑞拉不仅仅是南港最漂亮的妓女,也不仅仅是因为她百万身家,更不是因为她学识广博才气纵横,而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将任何一个男人看在眼里。
甚至连头儿,对于她来说也只不过是欠着一个大人情的老头子而已,而凯尔勒就更不放在她眼里了。至于自己,让埃克特感到丢脸的是,他曾经被这朵带刺的玫瑰狠狠地扎过一下。
这可并不仅仅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这样简单,而是一朵带毒刺的玫瑰,扎上一下可以让你疼上好一阵子。
“瑞博,看到你能够醒来,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海德先生这件事情,他会尽快赶到瑟思堡来。”埃克特微笑着说道。
“南港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吗?”瑞博疑惑不解地问道,他原本以为南港应该什么事情也没有才对。
埃克特犹豫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瑞博,直到确定瑞博的精神相当好之后,才缓缓说道:“我们可能碰上了大麻烦,那位罗贝尔德伯爵不知道用什么花言巧语说动了一些商人,他们闹着要独立自治。”
“这件事情我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我已经让费司南伯爵将那些闹着要独立的商人搬出南港,怎么还有事情?”瑞博并不想声称自己有多么高明,但是,他很清楚的记得,罗贝尔德伯爵听到自己处置南港的商人们闹独立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表明,他已经打算放弃在南港的商人身上做文章了。
“罗贝尔德伯爵原本已经打算撒手了,他觉得这件事情希望不大,而且可能还会让你从中得到大量的好处。但是现在局势有些失控,那些商人好像从罗贝尔德伯爵那里看出国王和瑟思堡之间有些分歧,再加上罗贝尔德许下的好处,那些商人打算从中得到利益,有些人甚至直接上书给国王陛下。”埃克特详详细细地告诉瑞博南港所发生的一切。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是与虎谋食吗?”瑞博疑惑不解地问道。
“世上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在南港土生土长、辛辛苦苦的将这个地方建设成今天这副规模的那些人,绝对不会这样思考,但是那些后来的人,那些自以为有门路的商人,那些和其他地方的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商人,他们可不是这样考虑的。国王陛下如果收回权力,他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他们仍旧能够享有特权,而且,将原本在南港根深蒂固的那些商人赶走之后,南港的贸易便全部落在了他们的手中,因此,想要从中渔利的人大有人在。他们不仅仅依靠罗贝尔德伯爵的势力,更有自己背后的靠山支撑在那里。”
对于人性的黑暗,贪婪和愚蠢,没有人比埃克特更加了如指掌,他仔仔细细地向瑞博解释着一切。
“海德先生对于这些人没有办法吗?”瑞博感到极为奇怪。
埃克特当然很清楚瑞博心中的想法是怎样的,和他们相处了这么久,瑞博现在思考问题的方法也渐渐和他们一样了。
对于盗贼来说,解决问题的最终手段是诉诸武力。盗贼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崇拜武力的一个职业,甚至还远在士兵和骑士之上。
因为士兵和骑士所参与的战争,毕竟是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对战,因此他们对于武力始终保持审慎态度,但是盗贼则完全不同,这些行走在黑暗之中、擅长从背后捅刀子的人物,对于武力的认知就是狠辣,凶猛,绝不留情,更信奉先下手为强。
“海德先生自然有足够的手段对付那些商人,但是……”埃克特犹豫了一下说道:“但是,我们的盟友,麦尔先生他不愿意让南港这块地方成为暴力说话的世界,他的主张和海德先生背道而驰。麦尔先生正在联合他所能够影响到的商会成员,打算通过谈判的办法,分化那些联合在一起闹着要独立的商人。”
瑞博皱紧了眉头,他绝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种样子,现在局势已经完全失控了,但是失控的原因并不在他们身上,反而是整个计划的根基发生了动摇。
“海德先生打算怎样处置这件事情?”瑞博忧心忡忡地问道。
埃克特看了瑞博一眼,最终决定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因为自己的这个学生已经成为整个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个环节,对他隐瞒情报并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也没有这个必要。
“南港的繁荣发达不仅仅有麦尔先生的功劳,海德先生为此也贡献很大,他们俩都不希望这座城市变得萧条和破败,不希望让那些南港人世世代代建设起来的城市,因为一些外来人的私心而化作泡影。两个人的目的是一致的,只不过使用的手段不同而已。麦尔先生始终坚持他的原则,商人的原则,但是他面对的对手并不是真正的商人,他们并不会遵守真正的商人才会遵守的准则。而海德先生同样也有自己的原则,盗贼的原则,至少在此之前这个原则从来没有失误过。他们俩都打算坚持自己的原则,都希望对方放弃,这怎么可能?海德先生已经让凯尔勒做好准备,一旦麦尔先生谈判失败,就将执行他的计划。”
埃克特将他们所策划的事情全盘托出。瑞博皱着眉头关注地倾听着这一切,他的确很担心,担心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万一麦尔先生坚决反对怎么办?他可能将我们的事情宣扬出来,他知道很多事情。”瑞博皱着眉头说道。
“这你可以放心,海德先生相当清楚麦尔先生是怎样一个固执的家伙,而海德先生自己则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不会对意料之中的危 3ǔωω。cōm险置之不理的。”埃克特意味深长地说道。
瑞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埃克特所说的一切,他全都能够理解。
房间里面一片沉静,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瑞博心中充满了担忧,在为南港的命运而担忧。毕竟他也是埃克特所说的那种在南港土生土长,为南港的繁荣作贡献的人,虽然以前他的力量极为有限,能够作出的贡献也极为有限。
另一个让他担忧的事情是,他绝对不希望海德先生和麦尔先生互相之间争斗起来。
如果说海德先生是他现在心目中的英雄的话,那么麦尔先生无疑便是他当年心目中的最值得崇敬的人物。麦尔先生几乎已经成为南港商人的象【炫|书|网】征,他身上拥有所有南港成功人士的优点——诚实,勤奋,公正,谦虚。麦尔先生超绝的头脑同样令人赞叹。
想当初他高明的经商手段,曾经是令自己敬仰不已的原因之一。
瑞博并不希望看到麦尔先生成为海德先生眼中危 3ǔωω。cōm险的存在。因为他很清楚,海德先生绝对不会容忍身边隐藏着巨大的威胁。
海德先生也许是一位勇敢的冒险家,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冒险的勇敢者。
瑞博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一旦麦尔先生成为整个计划的威胁,那么他所面对的将不会是其他任何东西,而将会是凯尔勒从黑暗中刺来的致命匕首。
“埃克特,我想问一下,马迪耳德先生属于哪一个阵营?”瑞博轻声问道。
对于他以前的老东家,他仍旧充满了好感,毕竟老东家在他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帮助过他。
“你放心好了,你以前的雇主并没有参加任何阵营,他和南港大多商人一样,将日常的商务来往和店铺的经营交给了手下的掌柜,而他自己则早已经身居海外,在意雷玫内耳岛上的别墅里面享受这个季节最美好的阳光去了。”埃克特轻声安慰道。
瑞博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你好好休息,你还没有康复对于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最大的损失,我明天再来探望你。”埃克特看到瑞博再也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便连忙告辞离开,因为他实在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
当埃克特打开房门的时候,只见外边站着芬妮小姐和那位莉丝汀小姐。两个女孩的脸上显露出难以抑止的欣喜。芙瑞拉小姐知趣地从床沿上下来,牵着兰蒂小姐的手,慢慢地退到窗口边。
“你身上的伤口还疼吗?”芬妮小姐的开场白正如她的性格那样温柔体贴。
“瑞博,你真是不简单,现在整个城里都在传扬你怎么施展魔法打败那些皇家骑士,那些传闻你没有听见实在是太可惜了,那真是太精彩了。”莉丝汀同样显露出她一贯的活泼奔放。
瑞博看到莉丝汀的手中提着一个极为精致的小竹篮,他猜测着里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是可口的食物?还是托尔纳姆家族送给自己的补品?
莉丝汀小姐并不想让瑞博为了这些小事费脑筋,将篮子放在瑞博的身边,芬妮小姐亲手将篮子打开。
只见在篮子里面几乎叠满了用纸折成的幸运守护星。这些用红色的、蓝色的、黄色的纸片折叠成的幸运星,手工是那样的细致,每一条缝隙、每一道折边都是那样的一丝不苟。
这需要花费多少心血啊!瑞博感到自己对于芬妮小姐的欠帐好像又增加了一大笔,而且更糟糕的是这一次的债权人又多了一位。一个芬妮小姐已经够他头痛,现在这位莉丝汀小姐又加入进来,瑞博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我们不知道你已经醒来了,要不然肯定会带些好吃的东西来看你。”莉丝汀兴奋地说道。
“等我的身体状况稳定下来之后,我一定拜访托尔纳姆家族。”瑞博想用这种通常的外交辞令来打发这位天真活泼的少女。但是莉丝汀显然并不在意瑞博的冷淡,或者说她早已经对此心中有所准备。
她笑而不答,只是专注并且深情地看着瑞博。这种手段是瑞博从来没有品尝过的,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
少女的真诚爱意有的时候确实是一种折磨,至少瑞博现在就很不好受。
“最近外面是怎么传扬我受伤这件事情的?我确实很想听听。”瑞博连忙找了个能够让他摆脱现在这种尴尬局面的话题。
芙瑞拉和兰蒂小姐相视而笑,她们俩为瑞博的拙劣表演而感到极为有趣。
芙瑞拉是一心在看好戏,这是她的性格所致,虽然她爱瑞博,而且爱得很深,但是,瑞博出丑仍旧会让她感到极为有趣。
而兰蒂小姐虽然有心解除瑞博心中的尴尬,但是她却又不好意思插手于瑞博和那两位小姐的感情纠葛之中,毕竟,她也是这场感情纠葛中的一份子。
“大家可气疯了,所有人都知道是罗贝尔德伯爵策划了这场事件,你受伤那天,消息一传开,整个瑟思堡都轰动了。我爷爷三更半夜从熟睡中醒来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想要来探望你,只是因为那位蒙尔第长老大人说你的身体状况很糟糕,需要绝对的静养,因此他才讪讪作罢。不过,他和其他闻风而动的那些关心你的人,一起去拜访那位罗贝尔德伯爵,想要为这件事情质问他,不过特使大人因为阴谋败露而早早离开了瑟思堡,因此爷爷他们又白跑了一趟。”莉丝汀口若悬河地说道,她肯定觉得这一切很有意思,自己的心上人听到之后,一定会极为自豪,心情一定会变得很愉快。
“瑞博,为你而担忧的人很多,知道你现在已经清醒过来,恐怕整个瑟思堡都要欢庆一场了。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的父母和莉丝汀的父母都为你在大教堂虔诚祈祷,这几天来,大教堂进行弥撒的钟声从来没有停止过。你受到瑟思堡大多数人的爱戴,我绝对敢肯定这一点。”芬妮小姐轻声说道。
“特尔博子爵也为我祈祷?”瑞博惊讶地问道。这位子爵大人好像从来不对自己加以辞色,因为自己的“父亲”曾经夺去了他的所爱,更因为自己让他的女儿神魂颠倒,这位子爵大人好像始终将自己恨之入骨。
他会为自己祈祷?瑞博简直难以想像。
看到瑞博一脸不信的样子,莉丝汀翘起嘴唇,委屈地推了推瑞博说道:“你不要不相信嘛,你不要总是以为我的父亲将你看成一个下流无耻、卑鄙荒淫的流氓,色狼,下流胚。但是……但是,我的父亲还是很在乎你的,他曾经私下里说过,你作为瑟思堡的领主倒是相当合适,甚至可能比老领主大人更强。我的父亲很少夸赞别人的。”
莉丝汀显露出一种“你应该感到很荣幸”的样子。不过她立刻想起自己是在和心上人说话,她吐了吐舌头缩到了芬妮身后。
听到莉丝汀那天真无邪的话,瑞博心中思潮翻涌。他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受到如此程度的欢迎,看来瑟思堡确实希望有一位属于他们的领主。
想起刚才埃克特告诉自己的一番话,南港不就是因为不同的人拥有不同的利益所在,因此他们心目中理想的领主也是各自不同的,正因为如此,南港才会陷入这种混乱的状况。
瑞博不知道应该如何看待这一切。作为一个南港人,他倒是很希望南港能够独立成为自治城市,因为领主的存在对于南港的自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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