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如同奥格大师所说的那样重要吗?为什么在我看来,她反而更像是传闻中用来取悦于那位少年的玩具,无论是她的脸蛋还是那副身材,显然都是为了取悦男人而存在的,这是我所看到过最为极至的尤物。”那个人继续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摩擦着自己的大鼻子。
“这个女人所拥有的并非仅仅只有漂亮的外表,大师和殿下对她如此推崇绝对不会没有道理。”旁边的老者始终没有抬起过头,他平静地给予了同伴一个忠告。
“我们为什么不立刻动手?”那个年轻人忍不住问道,他显然有种冲动,想要揭开那厚厚的纱巾好好欣赏一下同伴口中的绝色佳人到底是怎么一番美艳迷人。
“你难道没有发现?还有另外一群人在虎视眈眈,在未曾弄明白他们的心意之前,我们还是袖手旁观为好。别忘了,即便船已然驶离码头,以我们的能力,也能够令它寸步难行。”那位老者不以为然地说道,他将手指伸进嘴里吮吸着粘在上面的油脂。
“不过我更为担忧的是万一那些人和我们一样,因为相同的顾虑而做出同样的选择,谁都不愿意抢先动手,最终或许会令那艘船离开我们的控制范围。仔细想来,如果是那样的话,将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对方的阵营之中同样拥有魔法师存在,想必无论是他们还是我们都不会希望为了那位小姐,而引起难以收场的争斗。”一边说着,那位老者一边举起了酒杯。
“那么,我们岂不是白跑了一趟?”那个大鼻子同样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问道。
“我相信,无论是殿下还是大师,在眼前这种情况下,也会选择放弃行动,而不是引发争斗以至于酿成难以收拾的结局。别忘了,我们即便能够控制局面,对方那里只要有一个人成功逃离,不管他们是凯恩家族派遣而来,还是隶属于巴世蒙大公,只需要让我们此刻的盟友佛朗士王国的年轻教导者知道这件事情,那对于我们来说,将是难以想像的灾难。”那位老者长叹了一声说道。
“我倒是非常希望知道,那些或许会成为我们的敌人的家伙,到底在哪里?”那个年轻人问道,他虽然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不过却缺乏能够看透迷雾的眼睛。
“二楼楼梯口窗户边上坐着一个,从他的位置看上去,这个家伙是负责指挥的核心人物。当然,也有可能,他只是一个联络人,在码头边一个木桩上坐着个正在钓鱼的家伙,他的能力看上去非常强大,还有一个人始终躲在仓库里面,这个家伙恐怕最为棘手。”大鼻子微微眯缝着眼睛说道。
“三对三?”那位年轻人显得微微有些兴奋道。
“他们的喽罗比我们的多得多。”老者突然间插嘴说道。
“真正应该担心的恐怕不是喽罗的多少吧!”那个大鼻子摇了摇头说道。
无论是那个年轻人还是老者,都非常清楚同伴刚才所说的这番话的意思,为了在这一次的行动之中,尽可能地不露出太多马脚,那些和佛朗士年轻特使曾经相识的人,一个都未曾参与其间。
其他人也就罢了,那几位狂风骑士没有加入进来,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非常大的遗憾。
正当三个人为此刻应该如何采取行动而感到烦恼的时候,突然间那朦胧的玻璃窗上放射来一片刺眼的阳光。
原本静静坐在那里的这三个人,猛然间浑身一震,显然他们非常清楚,这道反射进来的阳光意味着什么。
那位老者将帽檐轻轻地往下压了压,那低垂的帽檐遮掩住了他的脸面。
没有人能够穿透那宽大的帽檐,同样也没有人能够看到这位老者正轻轻地闭上眼睛。
那缕阳光照晒在他的身上,但是此刻这位老者的意识,早已经逆着那缕阳光飞向了远方。
大白天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一道笔直的光线,从遥远的一道低缓的山坡的顶端,射向整座建筑物顶楼的玻璃窗,同样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道光线原本是从更远的地方,射到那座山坡之上。
在那道山坡之上,除了一块晶莹剔透的透镜以及将它固定在这里的精致框架,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穿过一块又一块的透镜,老者的意识在瞬息之间沿着那蜿蜒却宽阔的通郡大道飞速扫视了一番。
每一辆疾驰的马车,都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那道反射过来的阳光,既是远在帕琳的同伴给他们的警报,同样也是他们花费了不少力气,才精心布置好的魔眼密网。
突然间一道沿着通郡大道狂奔疾驰的身影,闯进了他的视野。
毫无疑问,那便是他此刻正要搜寻的目标,同样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虽然奥格大师那能够看透未来的眼睛,准确地告诉了他们,此时此刻那位佛朗士年轻特使唯一在意和能够用来要挟他的弱点,将会在此地等待着乘坐船只返回远方的安全之所。
虽然大师清清楚楚地预测到了,这位能够被用来控制局势的小姐,来到这里的时刻,以及她所联络准备逃离的船只。
但是,对于此刻那骑着骏马飞奔而来的佛朗士年轻特使,奥格大师那能够穿透未来的眼睛,也同样彻底失去了作用。
正是这个原因,在这次策划得极为周密细致,近乎于完美无缺的计划之中,那位拥有着某种神秘力量的少年,成为了可以被预见的唯一有可能出现意外的地方。
而此刻,那位老者只得接受这样的事实,最令他们讨厌的意外已然发生,而且局势正朝着最令人无奈的情况发展。
“看起来行动已然失败,我们暂时的盟友此刻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老者长叹了一声,用无精打采的语调说道。
“对面的那些人,他们是否会在半路上布置了一些人马?或许我们的盟友未必会如愿以偿地到达这里。”那个大鼻子用异常平淡的口吻说道。
“这并非是我们所需要关心的事情,我们仍旧需要借助我们的年轻盟友所拥有的智慧和谋略。”老者摇了摇头否定了同伴的暗示:“正因为如此,我们绝对不能够令他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对我们失去信任,那将不仅仅只是令一切都前功尽弃,别忘了他对于王子殿下和与之有关的一切都所知甚深,再加上他那充满邪恶的智慧,此刻如果他反而成为了我们的仇敌,那将是一场难以形容的可怕灾难。”
“当初制订这个计划的时候,奥格大师不是已然说过,一旦发生眼前这样的变故,一切计划都将立刻为之改变,我们不仅不能够令那位小姐有任何损伤,而且还得由我们亲自护送那位小姐离开得里至。”那位老者缓缓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楼上那个显然是另一个阵营的魔法师。
“以保护的名义掩饰我们原本的意图?我可不曾拥有这样高超的表演天赋。”大鼻子耸了耸肩膀自嘲一般说道。
“这件事情用不着你出马,由我来完成好了。”老者非常清楚同伴的心思,淡然地说道。
“难道大师未曾想过,让我们暂时撒手不管,由对方得到那位小姐?”大鼻子试探着问道。
“这实在是我所听到过最为可怕的建议,首先不论我们的年轻盟友是否会因此而妥协,一旦他真的放弃了对我们的支持,那毫无疑问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而此刻我们偏偏还难以承受如此巨大的损失,更何况,一旦我们的年轻盟友追索到我们曾经出现过这里,我相信他立刻会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老者连忙警告道。
事实上这样的想法,并非此刻才有人提出,当初在制订计划的时候,便听到过同样的声音,不过只要一想到这样做需要冒多么大的风险,无论是亨利德王子还是奥格大师,都不敢继续谈论下去。
“难道追索行踪是那样容易的一件事情?”大鼻子再一次显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身为魔法师的你,难道还不知道我们所探索的那个世界是多么广阔和不可思议,谁都不知道我们的年轻盟友到底还隐藏着多少实力,不过至少有一件事情非常清楚,那便是在他的手里掌握着相当数量的血魂珠。你应该非常清楚血魂珠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以及能够派到什么用处,即便对亡灵一系的魔法没有太多研究,拥有血魂珠的人仍旧能够驱使鬼灵。而幽冥世界有无数眼睛看着这个世界,是否能够保守秘密,就够看我们的运气。别忘了我们的盟友所修练的是炼金术,我相信他对于这种稀有而又强大的物品的了解远比你我更加清楚。他甚至送了一颗血魂珠给奥格大师,知道血魂珠对于预言师拥有着什么样的影响的他,难道会不清楚,血魂珠那最为简单而且通常的用处?”
老者的话令同伴哑口无言,他思索了片刻之后,再一次耸了耸肩膀说道:“好吧,我只是想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我并不是一个擅长制订计划的人物,我相信现在就连大师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狂风骑士和此刻围拢在亨利德王子殿下身旁的魔法师,令我们并不缺乏力量。而南方领地的认同,也让我们丝毫不缺少势力,我们所缺乏的正是制订计划的人,而这正是此刻我们越发不能够和我们的年轻盟友弄僵关系的原因。”老者犹豫了好一会儿说道。
“真是一件令人无奈和讨厌的事情,得里至王位继承人却不得不依靠佛朗士教导者的智慧来夺取王位。”那位年轻人苦笑着说道。
“这确实令人感到无奈和讽刺,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此刻佛朗士王国的局势太过微妙,而难以看透未来,而且我们的盟友又是如此年轻,无法知道在他漫长的人生之中是否仍旧能够对我们保持友好,奥格大师甚至希望能够和他结成永久巩固的联盟。”老者说道,语调显得颇为无奈。
“在我看来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赌博,佛朗士王国的教导者可从来未曾给我们得里至带来过什么好处,教导者的荣耀是用我们得里至人的鲜血写成的,想必王子殿下和奥格大师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个大鼻子用异常冰冷的语调说道。
“是的,殿下和大师自己也丝毫没有信心。”对于这件事情,老者够点头表示同意,他自己就是最为坚定的反对者之一。
“快看,有人朝着那位小姐走过去了。”旁边始终没有说过多少话的年轻人突然间提高了嗓门说道。
“不是那个神经有些异常的奇怪家伙。”大鼻子立刻感到情况有些不对:“他们打算动手了,我们怎么办?”
“尽可能地拖住我们的对手。刚才不是说过三对三了吗?”那位老者猛然闾站立了起来,轻轻挥了一下手臂。
原本坐在长桌旁边控制着正中央那条通道的两个身形壮硕、码头工人打扮的大汉立刻站起来,迎向了那个急匆匆笔直而来的人。
大厅里面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然被惊动,原本就感到有人在窥探和监视的芙瑞拉小姐,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意外的变故是街着她而来的。
唯一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始终在窥探她的人居然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阵营,其中的一方好像对自己保持着善意。
芙瑞拉朝着门口看了一眼,那里早已经有人守候,紧靠着墙壁的那条通道,也有人正朝着这里缓缓而来。
匆忙中朝着外面扫视了一眼,芙瑞拉看到那个原本在高谈阔论的疯子,彷佛已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能够从那样远的距离发现这里的异常,这个疯子不愧为凯尔勒所认可的助手人选。
虽然不曾拥有凯尔勒那神出鬼没的身手,也不像瑞博那样接受过各种各样的训练,不过和头儿的另外两个得意门徒埃克特和菲斯比起来,芙瑞拉倒是并不差到哪里去。
拉住皮箱的一角,用最快的速度解开那紧锁住的搭扣。
皮箱的内侧塞着两根一尺多长甘蔗粗细的圆筒,将右手的圆筒对准那巍然站立在门口的那群人,芙瑞拉丝毫不在意,他们到底属于哪一边。
在头儿的手底下这么多年,这位美艳迷人的小姐早已经深知一件事情,那便是除了他们自己一伙同党,其他人一概不能够加以信任。
此刻能够被看作是同党的就只有外边的那个疯子。
一颗如同流星般的火球,朝着门口飞射而去,那颗火球并不显得十分亮丽,同样飞行得也并不迅疾。
但是无论是原本守护在门口的那些人,还是靠近门口对峙着的几个大汉,几乎同时往两旁飞快逃开。
如同闷雷般的一声轰响过后,那敞开的大门早已经化作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这样的威力令那些魔法师们稍稍放下了心,没有剧烈的爆炸,只有熊熊燃烧的火焰,没有魔法的支撑,猛火油毕竟只是一种非常适合的纵火工具而已。
不过那点燃的火海显然成为了战斗开始的信号,原本缓缓逼近过来的那个人,突然间纵身跳上了长桌,彷佛一支劲疾的箭矢,朝着芙瑞拉直街了过来。
那两个原本封锁住道路的工人打扮的大汉,操起旁边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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