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倒并不担心魔法窥探的眼睛,真正令他担忧的是那贴在隔壁墙壁之上的耳朵。
“你或许更多地是为你那还未曾出生的孩子考虑吧,那位王后陛下将替你生下一个王位继承人。”芙瑞拉的语调之中带有浓浓的醋意。
“我一直感到奇怪,为什么你对於兰蒂小姐就从来没有嫉妒的感觉,却总是对王后耿耿於怀。”瑞博连忙转移话题,他非常清楚,在这个话题上面纠缠太久只能够令他越来越不利,因为芙瑞拉就喜欢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清。
“很简单,因为我非常清楚,兰蒂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在苦苦忍受你的摧残,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够充份享受男女之间的那种甜蜜和乐趣,而那位王后陛下,恐怕早已经成为了你的那件武器的俘虏。我倒是很想看看,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否仍旧保持著那副高贵无比的样子。”芙瑞拉忿忿不平地说道。
瑞博并不会将芙瑞拉所说的这番话当真,因为他非常清楚,一个女人不喜欢另外一个女人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到一万条理由。
“你难道不担心那位王子殿下登上王位之後,会立刻反过来对付你吗?他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就连海德都对他拥有极高的评价。”芙瑞拉突然间充满忧虑地说道。
瑞博微微点头道:“我确实也曾经为此而忧虑过,不过,那位王子殿下想要顺利登上王位恐怕并不容易,在他的前面阻挡著重重险峻异常的山脉,在我看来那些山脉几乎全都难以逾越。那位嗜血军团的团长已然不是用平常的办法所能够对付,即便让凯尔勒去冒险刺杀他,恐怕也并不容易。凯恩家族就更不用说,最令人感到头痛的并非是这个家族所拥有的实力,而是这个家族拥有著众多能够替代的候选人,恐怕就算是在战场上拥有一场彻底的胜利,也难以令这个家族消失在世人的视野之中。而最最难以对付的恐怕就是那位巴世蒙大公,他是个连海德先生都推崇备至的人物,虽然我们能够给予他那崇高光辉的名声蒙上阴影和污垢,不过想要给予他真正的打击恐怕并不容易。这三道山脉全都不是埃克特教给我的那些手段所能够对付的,嗜血团长的真正性情从来不为任何人所知,甚至连埃克特也提到他给予别人的全都是肤浅表面的假象。凯恩家族拥有著太多继承人,打击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根本就没有用处,人多同样也令他们能够更好地审视自己身上的缺陷,弥补有可能出现的漏洞,虽然人多同样也会令他们丧失很多原本应该及时把握的良机,不过这已然令这个家族成为了一个难以对付的目标。更何况,最强大和可怕的并非是这个多子孙的家族,而是那位近乎於完美的巴世蒙大公,对於一个没有缺点的对手,无论是埃克特还是我都丝毫没有办法,而他所拥有的实力,又令我们无法依靠力量压服於他。”
瑞博浅露自信的微笑,继续道:“正因为如此,我根本就没有真正想过令王子殿下登上王位,只要令他能够和其他几方势力互相对峙便已然足够。而想要做到这一点,首先便是令王子殿下拥有足够的实力,如果这一次能够成功夺取夏姆大公的领地和职位,这第一步便已然完成。第二步便是尽可能削弱巴世蒙大公的实力,他是对峙的几方势力之中的最强者,如果不削弱他的力量,其他人迟早会被他一一吞噬。反倒是凯恩家族可以用来作为缓冲和平衡的力量,他们就像是大象,庞大的身体令他们拥有惊人的防御能力,不过与此同时也往往失去了迅速应变的本领和足够的攻击性。让这些强者互相对峙,反正时间的流逝会令他们渐渐老去,而王子殿下毕竟年轻,他有的是时间,他完全可以用数十年的时间缓缓爬行到王座前面,就像那位菲利普斯亲王一样。”
“爬行?蠕动?还有什么?”芙瑞拉仿佛根本就没有听瑞博说些什么似的,她轻轻地用那纤细而又尖锐的指甲,在瑞博的脖颈之上划著圈,彷佛呓语一般的在小情人的耳边低声问道。
对於芙瑞拉的暗示,瑞博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事实上他身体的某一部份已然不受他的控制。
房间里面立刻洋溢起一片浓浓的春色,除此之外便是那阵阵娇吟和喘息。
口口口在城堡前面的院子里面,一个个木桶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那里,每一打兵刃被捆扎在一起,厚实的皮带将它们紧紧拴住,这些兵刃被装进木桶里面,令它们不至於在运输途中因为碰撞而损坏。
佛斯大公几乎召集了城堡里面所有的侍卫来进行这项工作,他的那几个已然成年的儿女正负责检察每一件武器的质量。
那些不合格的武器被扔在一旁的木桶之中,对於这项工作几乎每一个人都显得一丝不苟。
持续不断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一直从黎明持续到晌午,在这段时间里面,不但那位佛斯大公始终没有离开过一步,就连他那些负责检查武器的儿女也没有片刻休息。
对於这些正在辛劳工作中的人来说,无论是侍从还是大公本人,早餐只是一块小小的蛋糕。
这令偶然看到这一切的瑞博感到有些吃惊,看著正在工作之中的大公的那几个女儿,瑞博实在难以想像,得里至的女人居然也从事这种在他看来应该绝对只属於男人的工作。
“您好像有些惊讶。”突然间旁边传来那位王子殿下的声音,他和瑞博一样手里端著茶杯,那是佛斯大公只有用来款待贵宾才拿出来的珍藏——从托尔帝国好不容易才弄来的茶叶。
听到说话的声音,那位大公这才注意到已然站立在他身边的两位贵宾。
“梅丁伯爵对於什么感到非常惊讶?”佛斯大公微笑著询问道。
“恐怕梅丁伯爵正对於您的女儿在进行那极为重要的工作而感到不可思议。”亨利德王子殿下微笑著说道。
那位大公立刻发出了一阵愉快的笑声,笑声甚至惊动了院子里面的所有人。
“我相信每一个看到这一幕的佛朗士人都肯定会感到惊讶无比,我猜想在你们佛朗士人的眼里,女人恐怕就像是您床上的那一位,应该仅仅被用来取乐和生养。”佛斯大公笑著说道。
“您恐怕误会了,在佛朗士,女人的地位远比您所想像的要高得多,她们是最为贵重的珍宝,得到每一个人的呵护。”瑞博耸了耸肩膀说道。
“恕我直言,在我看来差不多,那算不算是尊重,恐怕谁也说不清楚,不过你们那里的女人恐怕绝对没有得里至女人那样能干,我的女儿们不但熟知这些兵器的性能,她们从五岁开始就和她们的兄长一起负责擦拭我那些珍藏。她们甚至有自己的剑术教练,虽然对於这一点从来没有人对她们有所强求,除此之外,我的女儿们还对我那些心爱的马匹了如指掌,她们知道如何修整马蹄和钉马掌。我的女儿们甚至还是出色的指挥官,只不过她们所指挥的士兵是城堡之中的仆人和厨娘。不过我敢保证我的女儿们指挥的一队仆人和厨娘,能够对抗同样数量的佛朗士王国的士兵而不至於落败。”佛斯大公高兴地说道,兴奋和自豪甚至洋溢在他的面孔之上。
对於佛斯大公所说的一切,瑞博并不打算多做计较,因为曾经看到过法政署护卫队的战斗力的他,并不敢保证,那些法政署护卫队士兵和得里至厨娘对垒的时候,谁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另外一件事情,那便是他自己的骑术虽然相当精湛和出色,不过对於修理马蹄和钉马掌却一无所知。
再一次轻轻耸了耸肩膀,瑞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以此作为回答。
“梅丁伯爵,看来我们的刀剑已然可以运往夏姆大公那里,不知道召集剧团的工作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位王子殿下问道。
这一下子连佛斯大公也立刻竖起了耳朵,他自然明白王子殿下所说的是什么,而这同样也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之一。
“难道你们至今没有开始寻找合适的演员?”瑞博问道,他故作惊讶的姿态,令那两位身份尊贵的得里至人感到一丝紧张。
“我原本以为我写好提纲,你们完善剧本之後,寻找演员和进行排练的工作已然进行,毕竟单单只是搭建舞台就需要不少时间。”瑞博皱紧了眉头说道。
他的这番成功的表演,立刻令旁边的佛斯大公慌了手脚,就连那位王子殿下也有些焦虑起来。
“也许现在进行每一步刚刚来得及,派一个人去挑选舞台,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演员的挑选恐怕并不容易,如果演员没有什么份量,演出将不会太过精彩。正因为如此,需要找寻情绪激昂,表演激烈有力的演员,而且演对手戏的那一位同样也要拥有差不多的素质,除此之外两位演员的地位更是越高越好,有名的演员进行演出,才能够令演出引起轰动。”瑞博说道。
听到这样一说,那位大公立刻迅速做出了反应,他让身旁的管家将正在工作中的长子替换了下来。
凑到儿子的耳朵旁边,小心翼翼地密语了一番之後,那位威严的大公从胸前的口袋里面取出一个皮质的票夹,他从票夹之中抽出两张金元兑换卷递给他的长子。
“这件事情必须办得妥帖而又迅速,不过一切还是以小心为上。”面对自己的儿子,那位佛斯大公显得异常严厉和沉稳。
将长子打发走了之後,佛斯大公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以我看来,最合适这个工作的人选,应该是梅丁伯爵您,只可惜您实在是个太过明显的目标,一旦被发现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瑞博微微点了点头,突然间他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我不知道那些吟游诗人和艺术家邀请得怎么样了?”
那位王子殿下和佛斯大公再一次感到一愣,不过他们俩很快便明白瑞博所说的是什么。
“一场戏还未曾开演,便已然准备另外一场表演,这是否显得有些过於仓猝?再说我们的精力实在有限,根本无法同时顾及这两场表演。”佛斯大公忧心仲忡地说道。
“在我看来,现在是唯一最为合适的时刻,一旦我们的第一场表演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我们将会成为观众们注目的对象。观众总是拥有强烈的好奇心,他们肯定会猜测接下来剧情的发展,而这些观众之中绝对不乏眼力高明的人士,如果他们看出来我们所做的铺垫,并且找寻到线索,也许还没有等到演出的高潮到来,他们已然猜到了这场戏的结局。”瑞博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番话立刻令亨利德王子和佛斯大公警觉起来,他们俩自然清楚一旦那个计划暴露,将会出现什么样可怕的後果。
单单只是引起那位巴世蒙大公的注意,对於他们来说已然是一件糟糕至极的事情,更何况,没有人能够猜测到巴世蒙大公会用什么方法进行报复。
巴世蒙大公的手里从来不缺乏能人异士,他能够施展出来的手段,同样也令人难以琢磨,更提不上加以防范。
只要一想到这些,两位地位高贵的大人物便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好,我立刻去召集那些吟游诗人和艺术家,务必尽快完成您的设想。”佛斯大公连连点头说道。
看到佛斯大公神情凝重的样子,瑞博感到相当满意,此刻他总算有些明白,海德先生为什么告诉他,身为一个在幕後指挥全局的人物,拥有著与众不同的独特感觉,这种感觉确实好极了。
瑞博感到自己越来越沉溺於这种感觉之中,越来越喜欢上了这种游戏。
“对了,梅丁伯爵,刚才汨罗恩缴纳我要他打造的武器的时候,也带来了您向他定做的细剑。”佛斯大公顺口说道,他转身吩咐另一位管家,去取来一个厚重的包裹。
包裹的外面用厚厚的油纸紧密地封著,那锁住的皮扣之上甚至封著火腊。
瑞博信乎便将那厚厚的油纸撕开,油纸里面包著一柄纤细的长剑,这把长剑看上去确实和希娅公主系在裙子底下的那柄长剑非常相似,短小的剑柄没有配上护手,只有一个小小的弯扣以避免手掌滑向前方。
瑞博用手指轻轻地弹了弹剑柄,剑柄发出中空的声音,这令他感到相当满意。
而那漆黑的剑身更是令他欣喜,剑身之上那无数交织在一起的羽毛,令这把细剑彷佛是用那坠落到地狱深渊之中的堕落天使的羽毛编织而成的,这更令这柄细剑充满了邪恶幽深的感觉。
即便那位威严刚强的大公,看到这柄微微颤动的细长利剑,也忍不住稍稍朝後退却了半步,虽然他早已经从两位侍卫官的口中得知了这柄致命无比的细刺剑的存在,不过此时此刻面对这柄致命利剑的时候,他的心中仍旧升起了一丝难以遏制的寒意。
“为什么没有剑鞘?”瑞博感到有些奇怪起来。
“在得里至王国,打造兵器的店铺一般来说并不会为那些武器制作剑鞘,因为在武器师们的眼里,用剑鞘封住剑的锋刃,会给他们带来坏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