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米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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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米臻-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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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她要干什么?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我揉揉发酸的眼睛,觉得应该再去勘察一下现场。
  打开卫生间的灯,我仔细地看着每一个角落,一切都很正常。洗衣机上的木瓜洗面奶好好地待在那儿,没有倒下,更没有掉在地上。照照镜子,也没什么异样,只是觉得自己脸色很难看——人在厕所又会有什么好脸色呢?
  我四下里巡视着,突然看见角落里扔着一沓废报纸,最上面的那一张好像刚被人动过。这堆报纸是前天我和杨梅收拾屋子的时候她扔在这里的,那个女鬼不会就是在看这些报纸吧?我拿起那张报,认真地看起上面的文章来,全是一些案件报道——其中比较让人印象深刻的,一个是某个地产经纪人失踪,警察正在全力追查;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失踪了20年的女人,尸体终于找到了——是被一个变态狂藏在了冰柜里,而这个变态者居然是女人的丈夫!再有就是一家花店失火的消息,说得更含糊。这些新闻都是我以前看过的。难道米臻半夜三更跑到我家来闹诈,就是想看这些八卦新闻?
  我把报纸扔到一边,趴在地上查看洗衣机的底部,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当然,这是徒劳的。鬼的特征就是来无影去无踪,怎么会留下线索?
  我的目光又落到米臻坐过的马桶上。这个马桶的盖子一直盖着,米臻不会是从这里钻出来的吧?
  我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果真有了发现:马桶的水里,漂浮着几丝头发。
  我伸手下去,想把头发捞出来。当然,就是没有闹鬼,我也应该这么做,因为毛发会让下水道堵塞的。我拽住那几丝头发往外拉,没想到一拉就拉出一团来。这个发现让我兴奋——如果这是鬼的头发,就有意思了,那样我也许就能捉到这个女鬼了。我拼命地往外拽着那些头发,它们胡乱纠缠地交结着,越拽越多,好像无穷无尽,还散发着腥味儿。我弄得大汗淋漓,心想,清理这些头发还真费劲儿。
  我干得是如此专注,以至于根本就不知道杨梅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米臻躺到我的床上】
  我不想把杨梅扯到这件事情中来,因为我有一种直觉,这件事情对杨梅不好。为什么不好,我也说不清楚。再说,就算是把米臻的事情告诉她,她信吗?
  我只好敷衍说:“下水道堵了,我清理一下。”
  杨梅问道:“怎么会堵?这个洗手间平时没有人用的。”
  “是没人用。”我努力解释着,“可是我们这个房间的所有下水管道,最后都是通过这里的——厨房和两个卫生间的脏水都是从这里流走的。”
  杨梅还是没有消除疑虑:“都从这里流走也不会堵啊,我们住进来没有多长时间,更何况这些都是长头发。我会掉这么多的头发吗?就是把我的所有头发都拔下来,也不会有这么多。”
  我被质问得快失去耐心了,可我还是忍住没有提高声调,只是平和地说:“我也不懂了。也许,是房东做了什么事吧,我们不知道。也许,是装修这所房子的工人搞的恶作剧。谁管得了那么多,反正是堵了。”
  杨梅没有再问,只是弯下腰摸了摸我的额头:“你还有点烫,别干了,让我来弄吧。”
  我不能让杨梅沾手,嘴里只是说:“不要。我的手已经脏了,你就别再干了。再说你爸爸要是知道你在我这里掏马桶,非杀了我不可。”我说的是实话,杨梅娇生惯养,没有干过脏活累活,就是让她弄,她也不会弄。
  杨梅点点头:“那好吧,我去做点饭。你弄完了把手洗干净点。”
  杨梅去厨房叮叮当当地拾掇去了,我却暗暗叫苦:看这意思,她今天晚上是不会走了。要在平时,如果杨梅突然到我这里来过夜,我会觉得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会欢天喜地。可今天不行,万一那个女鬼半夜三更又跑来,怎么办啊?还有,杨梅肯定会把木瓜洗面奶拿到里屋去的。
  杨梅是一个心思很细密的女人,看到的事情都会记在脑子里,但却不一定说出来。这个时候我就要格外小心谨慎,万一露了马脚,让她忍不住道破,那就是莫大的伤害。所以整个晚上,包括吃饭和洗漱、睡觉,我都小心翼翼,生怕杨梅再提起洗手间的事情。米臻说不会影响我的生活,可已经影响了。她怎么能理解,要瞒住一个聪明女人有多难?于是我尽量少说话,即使说,也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比如说业主喜欢把车停在地面,地下停车场基本闲置,所以物业要收地上停车费什么的。其实,我关心这些干什么?我们根本就没有车。
  杨梅也很小心,反正是有心事,吃完饭后还主动把碗洗了,然后让我吃药,看了会儿电视,接着就去洗脸了。我一没注意,她还是把那瓶洗面奶拿到了卧室的卫生间里,并用它洗了脸,接着躺下就睡了。
  我抱着杨梅,静静地等待她睡着。老实说,我有两天没有见到她了,现在这个美女在我怀中,要想不动邪念,还是非常辛苦的。但是我发烧了啊,我是个病人,一个病人怎么还有力气“洗衣服”呢?
  好在杨梅很快就蜷缩在我胸前睡着了。我肯定她睡熟了,便偷偷从她脖子底下抽出手臂,起来悄悄地去卫生间,不料杨梅咕哝了一句:“你干吗去啊?”我慌忙说:“水喝多了,上趟厕所。”
  实际上,我是要去把洗面奶放回洗衣机上面。
  我回来的时候,杨梅呼吸均匀,睡得香甜。我赶紧钻到被窝里,祈祷米臻今天夜里不要出现。我仔细聆听着房间里的动静,还好,外面没有刮风,除了杨梅的呼吸,听不到任何异常的声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进入朦胧状态,虽然没有上班,可我还是太累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醒了过来,因为我感觉到有人坐在了床边。透过窗帘的微弱的光线,我看见了她,穿着白色的睡袍,背对着我们,黑色的头发垂到腰际,一动不动,好像已经坐了很长时间。
  我想去开灯,又想挡住她以保护杨梅,可我完全动弹不得,只是全身迅速地起了疙瘩,微微地打着冷战。
  米臻缓缓地转过身来,依旧只能看到半个脸庞。她把手指放到嘴唇中间,意思是叫我不要喊叫。接着她俯下身来,躺在了我的另一侧。
  两个美女分列左右,一个是人,一个是鬼。我半边身子是烫的,另外半边则冰凉。
  米臻把嘴唇凑到我耳边,说:“谢谢你做的事情。你是一个好人。”
  我不敢看她,眼望着天花板,呆呆地说:“要是只为了感谢就算了。你还是回去吧,别再出现了。”
  “我也不想打扰你们。”米臻说,“可我哪里都去不了。孤魂野鬼无处容身,只能和你们临时挤一挤。”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往我这边靠了靠。
  “你要再过来一点,我可要喊了。”我战战兢兢地说,“你干吗缠着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离开?”
  “如果她走了,明天晚上12点,你为我烧上一炷香,我会出来,好好和你谈一谈,谈了,你就不会害怕了。”
  “为什么要烧香?没烧香你不还是一样出来吗?”
  “叫你烧你就烧。”米臻口气强硬地说,“你以为这栋楼里只有我一个鬼吗?烧了香,不会再有别的鬼来了。还有,洗面奶不要再拿开,我只用木瓜的。”
  我壮着胆子扭过脸看了看米臻,她的头发散乱地遮盖在脸上,眼睛睁着,一眨也不眨。
  熟睡的杨梅翻了个身,胳膊搭在了我身上。就这么一走神的工夫,米臻消失了。
  【女鬼托我办事】
  我睡得很沉,感觉好久没有这样好的睡眠了,直到杨梅敲我的头:“起床了你,今天还不上班吗?”
  我睁眼,阳光晃人。这都几点了啊?我赶紧收拾床铺,穿上衣服。杨梅在卧室的卫生间里洗脸,突然她大声冲我喊道:“快去把木瓜洗面奶给我拿过来!”
  我心里顿时一激灵,还好,杨梅可能也没睡醒,她没想起昨晚她把洗面奶拿进来过。我冲到外面,拿了洗面奶递给她。
  “你过来看看啊。”杨梅叫住我,“我脸上这是怎么了?”
  她把毛巾放下,顺着她的手指看,左脸上有一块小小的乌青,好像是磕了一下。接着她又盯着我看:“喂,你脖子上也有一块。不对,你这个和我不一样,你这个是吻痕。”
  别开玩笑了。我照着镜子仔细看着,没错,是有皮下淤血。不可能是磕的,因为人无法做出这么高难的动作,把自己的脖子磕青。如果真的那么做了,我肯定能有印象。但更不可能是吻痕,因为这两天我都没有碰过女人,除了杨梅以外,我甚至连第二个人都没见过。
  于是我问杨梅:“这是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干的吧?”
  杨梅“嘁”了一声,很不屑地扭头走开干别的事情去了。此时我只能洗脸刷牙,然后仔细端详那块印记。真是邪门,米臻给我来这么一手,什么意思?
  我和杨梅是在楼下的马路边上分手的。她打车向西,我坐公共汽车向东。临分手前杨梅问我:“今天晚上真的不用我回来吗?”
  我说:“不用了,路太远,再说我也不发烧了,还是周末见面比较合适。你来回折腾我也心疼。”
  杨梅还想再说些什么,正好一辆公共汽车进站了,我赶紧亲了她一下,跳上了汽车。杨梅久久地站在路边,我在汽车里向她招手,但她好像根本没看见。
  这一整天我都过得神魂颠倒,因为头一天没来,积压了很多工作,本来应该效率高些,可我总有些魂不守舍,拿起这个忘了那个,结果简直是一塌糊涂。到了下午,我干脆就放弃了,一个人趴在电脑前面打瞌睡。我们领导在身后给了我一大耳勺,说:“注意点形象,要睡回家睡去。”
  我一下子跳起来,正想发作,看到是他,忙换了一副面孔说:“对不起,我还是有点不舒服。”
  他有些吃惊地打量着我说:“你怎么了这是?脸色这么差?跟撞了邪似的。你拿把尺子,回去绕着床量一遍,保证就没事了。”
  我笑笑说:“我还是不量了。要是量完还是有事,就更害怕,那我这觉也就别睡了。”
  下班回家,晚饭也没有吃,我就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就意识到,该点上香了。按理说和女鬼交往我应该害怕才对,可是我居然一点都不怕,心里只是充满了好奇。可能也是因为已经见过两次面了吧,陌生感和恐惧感都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无数的疑问。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家里根本就没有香,这可糟糕了。看看表,还差一刻钟12点,买是没处买了,况且也来不及,我只好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也是天不绝我,在厨房的顶柜中我居然找到了房东夏天点的半盘蚊香。我也顾不上许多了,点上香放在桌子上,看看表,刚刚到点,于是忙冲香作了个揖,心里念叨着,米臻你赶紧来吧。
  没动静。香雾袅袅上升,烟路笔直。
  我正奇怪,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好,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把灯关了呀。这么亮我怎么出来?”
  我如梦方醒,赶忙关灯,屋子里就剩下蚊香那一点点红。
  “好了,我在沙发上。”米臻说话了。我回头一看,果真看见她坐在那里,一袭白衣,满头黑发。
  “你要是紧张,就坐在那边的椅子上。”米臻说,“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我坐下,战战兢兢地开玩笑说:“肯定不是为了搞人鬼恋吧。”
  “其实,天一黑我就来了,一直坐在卫生间看报纸。我喜欢看那张报纸。”
  “那么黑你看得见吗?”我放松了很多,“真没想到鬼还喜欢读书看报。人家那些鬼都急忙赶着去投胎,你倒挺有闲情逸致。”
  米臻缓缓道:“我已是鬼,也就无所谓黑,无所谓白。屡屡来打扰你,是因为觉得你不是坏人,想要你帮忙。让你点香,是为了让别的鬼不会误闯你的家门。不去投胎,是因为仍有心愿未了。我说过,我很快会走,你的生活能重归平静。”
  “那你在我脖子上搞什么搞?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是吸血鬼。”我下意识地摸着脖子。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人啊?摸摸你的牙,看看长成獠牙没有?”
  我大吃一惊,赶紧摸牙,一摸就知道上了米臻的当。米臻咯咯地笑了起来,为自己的恶作剧感到非常开心。
  “别开这样的玩笑。”我说,“那你在杨梅的脸上做手脚干什么?”
  “谁让她老把木瓜洗面奶拿走?鬼爱上什么,人是不该争的。”
  米臻的口气有点恨恨的,让我后背直发凉,我问她:“你到底要我帮你什么忙?”
  “帮我找一个人。他叫蓝晋开,我的男朋友。现在谁都找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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