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算成子弹的数?!看到五连神枪手的厉害,小野二雄也坐不住,有样学样的抽选了队伍里枪法好的士兵专门组成一支神枪队,求爷爷告奶奶从司令部借了一个教冷枪的教官带这支神枪队,出战时打散到各个中队里,作为杀手锏来用,神枪队里也就二十几个神枪手,其中有好几个都护在小野二雄旁边,哪像十二区队早有预谋的这么奢侈的使用,一次就出六个,都抵得上任丘县日军一个中队的神枪手配给量。
第九卷 第四百三十五节
“连长!两点钟方向,看!~”跟着范国文垫后阻击的神枪手突然手指头指了指右侧一处雪丘。
一个淡淡的黑点在雪地上,若隐若现,是个钢盔!这个地方能出现钢盔,还能说明什么?!
那名神射手立刻举枪瞄准,正准备抓住敌人这次大意的机会,发动致命一击。
“等等!~”范国文突然阻止道,他觉着有些不对劲,虽然共产主义坚持的是唯物主义世界观,但是战场上磨炼出来的第六感,往往会对生死决斗起到关键性作用,范国文对自己的感觉异常敏感。
同样作为一名神枪手,敌人怎么会这么大意,范国文想到这里立刻起了疑心。
日伪军步兵们被连续遭到神射手的精准打击后,被凛烈的寒风一吹,方才凭着一股子热血冲昏了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高官厚禄固然很有吸引力,但是小命只有一条,有钱有女人,也得有命享,向范国文他们的冲锋开始变得有些畏首畏尾起来,个别伪军士兵甚至干脆扑到雪窝子里,瞎咋呼乱开枪,
带着完颜定的三个战士以不断的规避动作,行动中不留死角,确保安全的缓慢撤出战场,他们已经和断后的范国文拉开了将近五百米的距离,即便是日军神枪手想在这种厚厚的雪地地形里击中千米外目标几乎不太容易,光是雪地的反光就足以晃花了眼睛。
范国文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那个钢盔的位置,冷笑了一下,这种把戏都是五连玩剩的,敌神枪手想要找出他和另一个战士的位置,玩反偷袭。
“你!”范国文指了指附近的那名神射手,同时使了个眼色,他将主要精力放在了那几个敌神枪手的身上,而其他日伪军在形成包围圈前。几乎构不成威胁性。
那名神射手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那名敌神枪手使得是钓鱼战术,就引你先开枪。
神射手压低着身子,脱下披风,同时摸出一枚手雷,抓了几把雪将它包起来,然后拉了火,停了两秒。随手抛了出去。
雪丘后面,一个雪球丢了出来。
轰!~巨大的雪块四处飞撒,日伪军普通士兵吓得瑟瑟发抖,他们已经对神出鬼没的八路神射手给吓怕了。
大塚季在雪块纷飞地同时,看到一处雪丘旁闪过一道白影,急调枪口正待射击,突然听到一旁也是一声枪响,是他的战友山崎正夫开火,视线中几乎看到那个白影抖了一下,扑到了雪地里。
还没等大塚季对战友的抢先开火而反应过来,远处又是一声枪响。山崎正夫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猛往后一挫,歪到了一旁。扑在雪窝子里不动了,脑门子上冒了出来的白色浆汁夹杂着血丝涌了出来,把雪地上染地格外显眼。
心如急鼓,大塚季的后背一下子就被冷汗打湿,敌人的反击也太快了,从山崎开火到他中弹的两声枪响,间隔几乎只有不到两秒的时间,几乎是在山崎开枪的同时,敌人就已经确认了山崎的位置,并直接将山崎射杀。至于一枪命中脑门,那几乎是预料中的事,高手对决精准度自是不提,一向都是一枪毙命。
“要小心,小心!”大塚季心里不断叨念着这句话,八路军神射手让他收起了小看之心,他已经发现,刚才在手雷爆炸时扑了出来的白色,其实是一件白披风。若是刚才他刚才开了枪,恐怕这会儿脑门子上被开了洞的就是他自己。
“把掷弹筒调上来!”日军中队长德川信长有些压不住心头的怒火,就在刚才,一个优秀的神枪手被八路打爆了脑子,左眼睛直接被打爆成一个血窟窿,死状极惨,而已方的机枪手从未能连续打空一梭子弹匣,八路的神射手硬是逼得没人敢碰那几挺机枪。
与精心挑选的神枪队的神枪手比起来,连敌人长什么样子都没看到就全军覆没地将近一个小队的士兵几乎不值一提,但德川中队长也无法忍受部下就这样白白损失。
三支五零口径的掷弹筒迅速架好,几发炮弹率先飞上了天空,不断在前面几百米处翻着雪碎,有如昙花一现地雪树,雪柱不断腾起,消散,被寒风吹得满天是雪粉飘洒。
范国文小声诅咒着那些天杀的日本人,不断的后撤远离掷弹筒的射程,日本人掷弹筒炮弹在这雪地里杀伤力不容小看,看似很厚的积雪其实并没有多少防御力,面对灼热的弹片几乎与豆腐没什么区别,而且雪层还掩盖了地面,如若不小心,弹片很有可能从雪层底下飞出来,让人措手不及。
德川中队长得意地抹着鼻下的卫生胡,自言自语道:“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哼,还不是得像老鼠一样被轰出来!”
大塚季看到前方雪地间人影不断闪动,八路的神射手越闪越远,心下大急的他,不顾隐蔽身形,直接从雪地中站起身,瞄准不断辗转腾挪动中的目标射击。
呯!~
一发子弹擦着范国文的肩膀而过,外衣撕开一道口子,肩头渐渐溢出了血丝,子弹还是擦破了油皮,疼的范国文呲牙咧嘴,若不是方才本能地一挪,恐怕这一枪就要正中他的心脏。
“连长!”另一句神射手看到连长中枪,急得道。
“我没事,只蹭了点皮,你小心点!”范国文感觉到背后追射过来的子弹极具威胁力,他放缓脚步转过身子,打算先解决到那个烦人的苍蝇!范国文把自己的白披风丢给了那名神射手,道:“拿去你先走一步!我断后!”
“该死的!”范国文步枪枪托压上肩头,回声示威式的一枪,射杀了一名躬着身子挪上来的敌兵,他不退反进,做出了一个令日伪军都出乎意料的举动。
“八嘎!~”看着对方快要远离最佳射程之外,大塚季有些着急,刚才那一枪居然没有击毙对方,对方还真有那么一点好运。
“给我上!”为了给神枪队的那名枪手创造机会,德川中队长几乎是绞尽了脑汁,再次驱赶着日伪军们上前压,试图以拔草赶兔子,逼得八路军的神射手现身,以方便己方的神枪手和掷弹筒。
呯!~
仅仅是一声枪响!
德川中队长瞳孔一扩,眉心喷出一股鲜红的液体,几乎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慢慢的仰天倒下。
“哪泥?!人呢?您么会?!”一直竭力眺望远处,寻找敌踪的日军神枪手大塚季惊异的发现,这一声枪响居然是在很近的距离内响起的。
大塚季遍体透着寒意,德川中队长这样挂了,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跳起身,握着枪警惕地跳起身,心底打着十二万分的小心,打量着四周,尤其是刚才枪响的地方,他格外的关注。
寒风掠过地面,卷起一片雪粉,四周除了日伪军士兵的冲杀声和掷弹筒的炮击声,大塚季的手心泛着冷汗,他几乎可以肯定那名八路军的神射手就在附近,而且是极为大胆的没有逃走,反而渗透进来。
呯!~大塚季试探性的朝着一个可疑的地方开了一枪,弹头钻入雪地里,只显出一个窝口大的洞。
大塚季又开了一枪,这一枪显然错误估计了雪厚的厚度,穿透了雪层的子弹击中了一名推进中的伪军士兵小腿肚子,那名荣幸地被自己人在背后打了一记黑枪的倒霉士兵立刻栽倒在雪地中,哀嚎起来。
“八嘎!”大塚季对自己的失手而怒骂了一声!
大塚季正在转头继续搜索,突然他一怔,表情立时僵住了,他的眼角余光看到一杆步枪的黑洞洞枪口正直着他,大塚季几乎可以毫不犹豫的确定,对方只要一抠动扳机,枪口中射出的子弹能够直直的射穿他的太阳穴。
拿着枪的主人正穿着一身日军士兵的衣服,这身日军军服显然套得并不太仔细,有稍许凌乱。
大塚季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慢慢的放下枪口,道:“你赢了!”千算万算,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没有逃走,反而套上自己人的军服,冒充自己人悄悄移到自己的身旁,自己之前太过于专注寻找对方的白色披风特征,反而疏忽了敌人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身旁。
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范国文有时的行为几乎和李卫一样疯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只能归结于被李卫那小混蛋给教坏了,换了寻常人,哪个敢这么吃了熊心豹子胆,反往敌人堆里拱。
呯!~范国文轻轻扣动了扳机,很随意的吹了吹枪口的硝烟,仍在闷头猛冲地日伪军,哪里有精力顾得背后的中队长和己方神枪手被人偷偷射杀。
“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了!”范国文有如放松了一般吐了一口气,就像是唠叨的唐僧被抽出肠子勒住了脖子绕了三圈,直接翻了白眼的彻底了结。
对于范国文来说,剩下的小虾米已经不足为虑。
第九卷 第四百三十六节
任丘县日伪军炮兵中队的灭亡,所引发的后果就是十二区的六连无所顾忌的华丽登场,几曾何时,日军也会在不断落下的炮弹雨下不断付出伤亡,发动无奈的冲锋。
没有了日军六门九二式步兵炮的威胁,轮到六连的两门九五式步兵炮大显身手,陈连举连长亲手指挥着六连,两门火炮不住的向日伪军的营地发起炮击。
“预备……放!~”陈连举大吼着重重地挥下小红旗。
轰!~
地面猛一颤,两发炮弹带着硝烟出膛而去。
远处日伪军的冲锋线内炸起一团火光,四散的弹片撕裂了数名日伪军士兵,附近的士兵更是直接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翻在地。
两门九五式步兵炮只要齐射一次,就让日伪军的冲锋受阻,战场冲锋讲究一鼓作气,两发炮弹打得日伪军阵形大乱,根本无法保持冲锋的士气,几次冲锋都被轻易打退了回去。
自从炮兵中队覆灭后,整整五天,任丘县的日伪军都没有突破四连的第二道防线阵地,每次冲锋都要留下数十具尸体,而石井镇内的民兵连队几乎都在四连的阵地上轮替了一遍,在四连官兵们言传身教的指导下以达到实战练兵的效果,这种实战经验在平时训练中是根本不能获得的。
在营区内来回踱着步的小野二雄显得焦躁不安,三千多人的兵力攻打只有六百余正规编制的十二区队,居然赔了一个大队的人马仍未能完全突破对方防线,这要是说出去,小野自己这张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想想附近那些中队长们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任丘县大队长位置,恐怕战后,那些人会叫嚣着小野大队长无能,将自己赶下大队长的宝座。这恐怕是自己被调出关东军以来最大的耻辱,也只有剩下剖腹自尽以谢天皇一条路可走,可能?何能连剖腹的机会都不会有,会不会被司令部的宪兵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到任丘城外一枪毙了。
饶是隆冬,小野二雄额头立时布满了豆大的冷汗,好像情况有些不太妙,其他的区的日伪军中队被当地游击队和武工队给牵制住。无法按命令及时赶过来,甚至相互之间被武工队引得自相残杀,八嘎!一群蠢货!只会喝酒玩女人的废物,小野二雄用几乎能想到的所有词汇咒骂着那些不能及时赶来支援的各据点中队长,若不是这些蠢货迟到,这石井镇早就是他小野大队长的囊中之物。
直到现在,到达石井镇外围任丘县日伪军营地的其他据点部队,也不过寥寥四支中队,而且里面有一成士兵还是带着伤,无法参加战斗。
十二区队地石井镇外围防线几乎成了一个泥潭,击不破又脱身不得,拖得越久,对于拉长了补给线的任丘县日伪军来说越发的不利,每天都有弹药的消耗。不时骚扰补给线的游击队几乎成了日伪军的噩梦。
“命令所有部队,集结起来,给我全力突破八路的防线!”小野二雄猛地刹住脚步,他是要孤注一掷,仅剩的两千兵力想包围石井镇全面压缩包围圈几乎是个笑话,漫长的包围线分散了日伪军兵力足以让十二区队形成局部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然而本应该来到的援军却因为各种各样地原因无法按时到达,不能实现原计划援兵负责包围圈,任丘县主力实行定点强攻突破,添油战术却又成了消耗战。
十二区队以逸待劳,摆好了阵势硬是磨掉了小野一个大队还多的兵力。
小野二雄已经无法忍耐战局的继续恶化,他已经看到双方实力的天平正在慢慢倾向平衡,而自己又在作无谓的无用功,做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