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昆仑之新疆秘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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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昆仑之新疆秘符2-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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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村庄的西北方向,而是仔细观察了一番罗布人沿着湖边而建的“萨托玛”(房舍)。这些用芦苇快速扎建而成的“萨托玛”,似乎把什么隐隐围在了中间。
  就在楚风艰难迈步前往村庄中心之时,距离阿布旦西北2公里处,果真有那么一个四方形建筑。只是目前这个四方形建筑只能看出一个大概形状,多年的荒废和飞沙侵蚀,已经令其散失了大半。此时,正有两个人在那围墙内哼哧、哼哧地挖着什么。
  这两个人便是徐闻雇用的那两位维吾尔族驼工,看来徐闻的计划便是让他们来挖掘所谓罗布人的圣物了,只是不知道,这个计划里又有楚风什么事呢?
  楚风缓慢而坚定地走着,开始的几步有点困难,但走了一会儿以后,步子就慢慢顺溜了。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可所有的“萨托玛”都没有锁门。这就是天性自然而纯良的罗布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在这里是很正常的。
  楚风拖着两条受伤的腿,他的两边是新建的“萨托玛”,修建它们的很多芦苇还是青色的,很显然,它们建成的日子不算长。楚风一步一步地在平整的黄土路面上踱着步子,却有种错觉,似乎自己正走在一条时光隧道之中!一种古朴而久远的气息扑面而来。可是,他左顾右盼,怎么也找不到使自己产生这种感觉的根源,这明明就是一个伴随着这次大洪水偶然出现的新村子,为什么自己却能感觉到一种远古气息呢?
  从一开始楚风心里就没有赞同过徐闻的计划,也许罗布人的圣物是个宝贝,但这天底下宝贝多了去了,要是一有机会便想据为己有,还不乱套了?徐闻所说的什么仅仅看一眼的话,楚风根本不信,即便初衷只是好奇,想看一眼,但看到了呢?这天底下又有几个人能克制住自己心底的欲念?
  罗布人救了自己和凌宁,而且,这是一个千百年与世无争、与人为善的族群。楚风敬佩他们坚守千年的执著,也感念他们淳朴善良的心性,所以,他没打算帮助徐闻。至于徐闻安排的后手,他也猜到了,对于那两个维吾尔人能够挖到什么,他早已心中有数,这种幼稚的行为不值一哂!
  沉迷于自己内心疑惑的思索,楚风不知不觉行至最中间的“萨托玛”,房门突然开了,门内走出了刚才去树屋的那位罗布老人:“啊,感谢天神,尊敬的客人,您终于来了!快请进!”他的汉语显然是现学的,吐字很不清楚。楚风勉强能听懂个大概。
  低着头,拖着两条伤腿,楚风有些艰难地进了屋,才一进去,便愣住了。
  这屋子里没有床,地上铺了厚厚的水獭皮子,五位白须白发的老人端坐在地上,都抬头盯着刚刚进来的楚风猛瞧。
  楚风知道,这应该就是罗布人的长老们。这几天,奥尔德克老人除了照顾他吃喝,给他换伤药之外,也没忘了向他介绍此地的情况。怨不得奥尔德克对他那么客气,原来此地的出现,居然还跟他有关。
  罗布人当年离开自己的家园时,心中笃信湖泊中的水还会回来,家园迟早会恢复原貌,他们总有一天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驾驶卡盆来去。但过了许多年,一个又一个的阿布旦都已经荒凉,眼见回家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但谁想得到,就在几天前,一场突降的大洪水,刚好冲进了这早已荒废的旧湖泊里,使得古代罗布人赖以生存的海子几乎完全恢复。圣地居然重现了!
  族群里的老人们其实心中一直装着圣地、家园。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一直守在附近,一早醒来,突然发现自己的家园回来了,那份欣喜也就可想而知。
  其后便是奔走相告,能够来的罗布人都来了。虽说这个偶然造成的湖泊用不了多久就会因水的挥发殆尽而不复存在,但毕竟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看到了家乡的原貌,他们都知道眼前不过是昙花一现,但对濒临绝望的罗布人来说,这一切依然不啻于给他们绝望的心中注射了一支最有效的强心剂。
  而楚风二人在洪水发生之后的离奇出现,经过奥尔德克的汇报之后,罗布长老们一致认为,这两位客人是天神的使者,是带给他们幸运的人。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会面。
  片刻之后,居中的一位老人开口了,他说的汉语很流利,仔细听,似乎还带着一点点京味。“尊敬的客人,请不要介意长者的注视!我们这里年纪最小的都已经105岁了,大家都很感激你能够在我们有生之年带来这一场大水,使我们重回了祖先的家乡。”
  “这场水可不是我带来的,这个古老渔村的恢复也不能把功劳算在我头上。既然长老们都是活过百岁的智者,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楚风苦笑了一声道。被几个百岁老人盯着看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听了他的话,为首的大长老嘿嘿一笑,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这几句是古老的罗布方言,楚风也听不懂对方到底说些什么。这种语言按理说早已失传了才是。
  其余五位罗布老人听了大长老的话,突然脸上都显出怪异的表情,就连刚刚开门的那位,此时看向楚风的眼光也变了,那种眼神,就好像饿了半个月的狼,突然看见了一只毫不设防的大肥羊一般。
  3。 不明所以的托付
  如果说对于先前的好奇、探寻的目光仅仅使楚风有点不适应的话,后来的这种似乎要把他生吞活剥的目光实在让他一阵恶寒。
  好在,这种目光并没有长久。楚风在走出那间屋子很久后依然摆脱不了那阵恶寒!在走回小木屋的路上,他一边把玩着罗布人大长老交给他的那一根似笛非笛、似箫非箫的白玉管,一边想着大长老的交代。
  “当年罗布人先祖离开家园时,曾有预言,50年后水还会回来,大家又可以回归家园。可是一个个阿布旦先后废弃,水一直在减少,我们再也回不了。只有你出现时,带来的大水使我们家园重现,所以你一定是那个我们要等的人!”说这话时大长老脸上的表情很神圣。
  楚风肯定不想莫名其妙地跟罗布人所谓的神圣使命有什么瓜葛,可无论他怎么推脱,长老坚持把这个看不出什么来历的东西塞在了他的手里,即便他和盘托出徐闻的计划,也没有改变他们的心意。
  罗布人大长老不愧是活了近120年的人精,他听了楚风所言之后,只是笑笑,别有用意地说:“没关系,贵友只是好奇心重了一点,不算什么大错,你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他的。”
  楚风听到这里只想骂娘,什么啊,偷盗你们的圣物也没什么大不了?还不是想把老子绑在你们的船上。郁闷啊!人家这么说了,楚风就更没有理由推辞了。
  只是,不忿被人套牢的楚风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那个地方本来就什么也没有,你们才故作大方的吧?”
  “谁说什么都没有的?”大长老义正词严地呵斥了他一句,随后那一句轻轻的低语,几乎让楚风错过:“那里至少还有……呵呵!”
  “我们也不知道要怎样做!”楚风一想起这话就恨得牙痒痒,这明摆着是推卸责任嘛!也不告诉他要怎么做,也不提示他那根所谓的圣物是什么东西,该怎样使用,就这么把他打发了,临了还给他那么大一个责任:使罗布人重回他们的家乡!也就是说,留住这里的水,让这个阿布旦不再消失!这可能吗?
  “总之,预言中说,只有踏着洪水前来的使者,才能够揭开罗布泊水消失之谜,只有他能够使千年漂泊的罗布人重新回到自己的家乡。”大长老的话说了等于没说。
  等他离开时,大长老终于说了一句在楚风看来有用的话:“我们千年追逐着罗布泊的水,早已经有所察觉,其实它并没有消失,只是藏起来了。如果你用心寻找,一定可以找到!”
  藏起来了?用心寻找?楚风嘴里咀嚼着两句谜语一样的话,走得更慢了。
  在这个突然出现、不久之后注定会因缺水而消失的阿布旦渔村的西北部,可怜的驼工变身挖掘工,正在努力使自己的双腿往黄沙里更深一些。
  说起来这俩也确实是一对倒霉蛋,好好地带着人进罗布泊旅游,本来就三天行程,拿4000块钱,看上去是个不错的买卖,可偏叫人生生给毁了。尾款收不到,两人不甘心,回来找雇主吧,人家说的也有道理——你没把我们安全领出去,我凭什么给你付尾款?
  于是两人又在雇主的指令下,干起了新的工作——间谍兼挖掘工。间谍似乎干得不错,雇主很满意,对他们打听出来的消息给予了物质和精神上的双重奖励,可这挖掘工的工作不好做啊,挖了大半天,什么都没挖到。
  埋头苦干的两位挖掘工,实在是太敬业了,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道黑影已经在他们头顶停留了好一会儿了。
  也许是想看看这两个傻帽到底能挖出个什么来,黑影并没有对他俩出手,只是两人毫无收获,黑影渐渐不耐烦起来。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嘻嘻哈哈的喧闹声——送新人的队伍要回来了!
  “呃——”阿不力米提很心慌,他知道必须在村里人回来之前完成任务,否则,被发现的话,自己两人肯定会被当做窃贼抓起来。
  “呃,我说,阿不力米提。咱们走吧,这个汉人没安好心,他的钱我们不要了!我们走吧!”同伴阿合买江的胆子更小,听到远远的湖面上传来的动静,差点吓得把手中的坎土曼丢掉。
  阿不力米提很犹豫:“再挖挖看吧,那些人没这么快注意到这儿,再说,那汉人只是想看一看这圣物到底是什么。他不是答应咱们了吗,看完还埋回去,绝不拿走!这样咱俩就算不上是‘窃贼’,胡大不会怪罪的!”他还是很想赚这笔钱。
  阿合买江听他这么说,又埋头用力地挖起来。倒是那黑影,听到圣物这个词一愣,原本伸出的双手悄悄缩了回去。只是他的动静连丝风都带不起,也就难怪两个慌里慌张的驼工无半点察觉了。
  可是声音越来越近,眼看着送新人的队伍就要回村,他们还是一无所获,这次,阿不力米提也急了:“好了,不能再挖了,快把土填回去。咱们得赶紧离开!”
  阿合买江早就等着他这句,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把土重新填回自己挖出来的坑里,然后慌慌张张地朝着村外跑了。
  那黑影却早就躲在了围墙的影子底下。他脑中灵光一闪,放过了这两位驼工,抬眼望了望那用芦苇和胡杨扎成的村落,低头沉思了一阵,消失在了这一片阴影之中。
  且不说这个古老村子里发生的稀奇古怪事,远在千里之外的天山天池,这天居然也发生了一件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这一天,天池的渔政船工老赵,按照惯例巡视天池南岸的时候,居然在南岸发现了几顶被水泡过的帐篷。
  要说这天池风光,确实美不胜收。这一路上山,小溪潺潺流动,那半山腰的小龙潭也是一景,清澈的湖水里,五颜六色的冷水鱼儿根本不怕人,径直游到你的面前来。尤其是有月亮的晚上,龙潭映月是天池十大美景之一。在此看着明月出天山,别有一番情致在心头。
  上到山顶,群山环绕之中的天池,如同深闺的大家小姐,而那远处的圣峰博格达,则像她的兄长一般,拼命想把绝色的妹妹掩藏在自己的衣摆之下,却没想到她已然长成,丽色早已掩盖不住。
  只是这游客游天池,多是在北岸,天池南岸,很少有人涉足。那里有一条羊肠小道直通博格达峰,这条路基本上只有专业登山队员在登顶成功后下撤时才会走,但近年来随着徒步运动的兴起,越来越多的徒步爱好者也纷纷翻越博格达山下的冰达坂,来到这开满雪莲的天池南岸——是的,天池南岸不仅有天然雪莲,近年来甚至有人工培育的雪莲成活,形成了一个雪莲花圃。
  原本老赵的巡视,只是看看有没有徒步者来到这里。有些徒步者由于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身体素质,来到这儿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他在天池渔政这个岗位上,近两年不知救了多少自不量力的家伙。
  等到发现帐篷,老赵心里咯噔一下,这帐篷不是那些徒步者的业余货色,倒像是军用的物品。出了什么事?
  这个推测立马引起了一阵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天池渔政一边向上级报告,一边专门组织了人在天池南岸展开了小规模搜救活动。连森林武警都惊动了,可后来部队来人核对了帐篷上的编号后,一切行动马上停止,此事再无人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的楚风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遭遇洪水之后,帐篷竟会在离出事地点数百公里、海拔高了近两千米的天山天池岸边出现,以至产生了如此多的事端。
  回到罗布人圣地——最古老的阿布旦渔村,楚风还在琢磨长老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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