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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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荣誉-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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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我打孩子,他在一边着急,但不阻止。等事情过后,他才会告诉我,你别对孩子那样!他特别尊重我,他太成熟了,从不跟我发脾气,其实也没劲儿。我知道他的心思全放在破案上,没工夫跟我计较。我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我也不想这样,我会慢慢改。我这么折腾,他真的宽容我。因此,我根本不舍得离开他,天下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丈夫呢?”
  莱丽数落了一大堆大漠的不好,结论却是:大漠是天下最好的丈夫。
  莱丽喜滋滋地说:“谁都说大漠人好。我说,你们弄错没有?我不好,他能对我那么好吗?他有严重的胃病,还有风湿性关节炎,手指常常都是肿的。我总是对他说:你现在对我好一点。看看你现在一身都是病,将来你老了,我可以侍候你。否则,老的时候看我怎么对付你。他就笑笑,什么都不说。”
  马天牧陪着莱丽轻声笑了一阵儿,然后,她关切地问:“那么,你的身体好吗?”
  莱丽的脸色顿时暗下来:“我以前挺棒的,可是这一年来,两眼的视力急剧下降。现在,一只是0。1,另一只是0。2,看人都费劲儿。我是个音乐老师,现在戴一副眼镜,别提有多难受了,不习惯。”
  “那医生怎么说?”马天牧着急地问。
  “照医生说的,那就严重了,是视网膜萎缩,医学上也叫色素变性什么的,运气好的话,可能撑个几年,运气不好,可能要变瞎子了。”莱丽绝望地叹气道。
  “能治好吗?”
  “希望不大。但也有治好的,听说北京、长春的医院开刀可以治好,可手术费却是天文数字,就凭我和大漠这种经济能力,哪敢做手术?”莱丽对这个问题似乎已经想透了。
  “不能这么悲观。治病要紧,我都可以帮你,组织上也不能见死不救嘛。”马天牧真诚地握住莱丽的手说。
  莱丽摇摇头说:“我已经放弃了做手术的念头。趁着我现在还能看见大漠和女儿,我就多看他们几眼,谁知道做手术后,我还能不能看见人?我真的不想让大漠为我背上沉重的经济负担,我求你也别对外说这件事,我自己的事会自己解决。”
  “大漠对这件事怎么想?”马天牧问。
  “他很痛苦。他说,莱丽,要不我不干这份工作了,从朋友们那儿借笔钱,一边做生意,一边给你治眼睛。说实话,有他这句话就够了,我知足了。我对他说,大漠,我害怕进医院,更怕上手术台,我想一辈子让你看到的都是一个完美的我。我看见大漠眼泪流出来了,他其实很爱我。”
  马天牧下决心要用自己的力量帮助这对相爱的夫妻。她发现莱丽实在是个生动的女人。莱丽整个人的每一部分都会说话似的,她的嘴好像是为笑准备的,只要一开口,笑跟着就向耳边生,谁会想到她是个可能成为瞎子的女人呢?她的眼好像是为哭准备的,只要一动情,眼泪想来就来了。一不小心,她就会提高嗓门说话,那个时刻,她是直爽的,言谈举止中能捕捉到女豪杰的影子,这个特征就是她性格开朗的一个方面吧?但是,当她去接陈大漠的电话时,声音却有点发嗲,温柔得让人听了心颤,她问:“你还在忙啊?在外面办事?吃饭了没有?你问小宝贝吗?她早睡了,她自己脱的衣服,不用我管。你问我对记者说些什么?反正没说你什么好话。你说过,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吧,你忙吧,我挂啦,工作时小心点好吗?”
  陈大漠每到一处,只要有条件,总会给家里打一个电话,莱丽说,这一点大漠做得非常好。
  莱丽像个小猫似的趴在沙发上接陈大漠的电话,一点都不像个患严重眼疾的人,她的开朗与生俱来,真让人羡慕。
  然而,第二天上午,事情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莱丽给马天牧拨通手机后,只是哭,什么都说不出来。马天牧等不及了,直奔莱丽家。
  古丽仙静静地坐在莱丽的怀抱里,帮妈妈抹泪。马天牧问:“说话呀,莱丽,怎么啦?”
  莱丽紧紧地抱着女儿,哭得更伤心了。
  过了一会儿,莱丽才松开女儿,问道:“宝贝,告诉妈妈,你平时头疼吗?”
  古丽仙诚实地点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妈妈?”莱丽心疼地问。
  “妈妈你说过,爸爸不在家,我们都要坚强,我不说。”女儿懂事地劝着妈妈。
  “是不是妈妈平时对你太厉害,你才不敢说的?”莱丽想知道女儿的心。
  古丽仙回答:“妈妈,你说了,看病要花很多钱,咱们家没有钱,所以,我不说。”
  “可是,宝贝,为了你,妈妈就是卖血,也要给你看病啊,你把妈妈的心都弄疼了,宝贝你知不知道,没有你,妈妈也不活了。”莱丽冲动地又哭出来。
  古丽仙用手帮着莱丽抹着眼泪,她说:“妈妈,爸爸胃疼的时候,你帮他揉肚子,现在你心疼了,我帮你揉揉心好吗?”
  听了古丽仙的话,连马天牧都忍不住哭了。
  原来,莱丽女儿的体检报告回来了,她长了脑瘤。
  马天牧万般痛惜,她安慰莱丽说:“大姐,你放心,我们这些当记者的,不会让警察的孩子连住医院做手术的钱都没有,你千万要挺住,我这就去想办法。”
  马天牧回到宾馆,飞笔写下一份被泪水渗透的“内参”报告,专题报道了陈大漠一家急需组织和社会各界关怀的现状。
  第二十八章(五)
  南厅长召集公安厅党委委员,开了一个紧急的秘密会议,议题是周密部署昆仑山狙击“黑鹰”暴力恐怖组织战役。钟成作为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列席了会议。
  一只硕大的水杯放在南振中的桌前,显然,他已经喝了不少茶,他的眼里蓄满了血丝。他神情严肃地说:“同志们,我先给大家汇报几件事,第一,区厅秘密派出的侦查员回来了,他们送来了最新的无人机的侦察资料。目前,‘黑鹰’恐怖基地的全貌已经清楚了,尽管他们又重新伪装了基地,但他们的大致人数已经摸清,不超过四十人;第二,为攻打兵工厂做准备的前方隐蔽基地已经草建成功,我看了录像后很振奋,这个前方基地连给飞机加油的功能都具备;第三,这次,我们将使用新一代单兵武器系统,这些武器很多都是还没有大规模装备的。直升机使用新进口的米格171型,它的大功率能保证我们的战斗需要。另外,武警、边防那边也都已准备就绪。我要求南疆公安局这个主战场要赢得这场战役的全面胜利。大战临近,钟成你南疆有信心打赢这一仗吗?”
  关于昆仑山战役,南厅长还是首次向大伙公开透露,这个问题,他跟钟成磨合的比较多。钟成倒是每临大事有静气,他沉着地说:“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应该没问题。只是,我想现在就把南疆公安局的任务领走。”
  南厅长交代道:“行动开始后,你们南疆的主要任务是负责找到兵工厂的弹药库,并且就地炸毁它。”
  第十五部分
  第二十九章(一)
  南振中和厅党委委员们一夜未离开办公室,天一亮,秘书通知:“飞机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起飞?”
  南振中说:“把我送到军用机场,现在就走!”他要亲自飞往南疆,上阵指挥这场特殊的战斗。
  南振中和钟成一起乘专用飞机飞往南疆。路过天山时,由于高血压的缘故,钟成的脸色几乎发白,手指是紫色的,南振中心疼地问:“在飞机上就有高山反应了?”
  钟成说:“这段时间有点上火。”
  南振中说:“钟成啊,咱们的指挥部要设在山上,到时候,你可不能冤死在山上啊,就是死也得跟敌人干上一场再死。”
  钟成说:“厅长,千万别怀疑我的体力,到时候,你就看看我是怎么勇往直前的吧!”
  到达南疆军用机场时,买副局长带着反恐一队的队员赶到机场迎接。
  从机舱走出来,南厅长满脸肃然地一一跟大伙握手。因为这些侦查员即将奔赴战场,不可预知的流血和牺牲正等着他们去面对,当然,实现英雄梦想的那一刻也在前面等着他们。南厅长特意握了握陈大漠的手问:“你的妻子很坚强啊!”
  陈大漠自豪地说:“如果她当一名侦查员的话,一点都不比我逊色。”
  南厅长感激地说:“你这个家庭为了咱们南疆的反恐斗争做出了重大贡献,我代表厅党委向你表示感谢。”南厅长规范地向陈大漠敬了个礼。
  陈大漠的眼眶湿润了,他向南厅长回了个礼,然后说:“谢谢!”
  南厅长转身又非常用力地握了握王路的手,并鼓励他说:“年轻人,好好干!”
  王路向南厅长敬礼,语气坚定地回答:“明白!”他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只是没想到能在这个时候见到南厅长,而且得到他的鼓励,王路觉得是一种极大的安慰。
  厅长毫不客气地用手点着钟成的鼻子说:“钟成啊,这次战役很重要,飞机给你派来了,武警、边防部队也都做好了准备,如果你南疆公安局完不成任务,我可不能轻饶你!”
  钟成连忙说:“我知道,我比谁的压力都大。咱们上飞机前,我已经通知老买让反恐大队的所有队员在家待命,我要组织‘敢死队’!”
  第二十九章(二)
  临时指挥部设在昆仑山脚下的已经建好的前方基地内。前方基地其实是个掩体工程,说白了是个硕大的涵洞,它借助山体做掩护,侦察机都不易察觉。
  因为“黑鹰”的秘密据点距离临时指挥部两百多公里。南厅长和钟成细细研究了多种行动方案。南厅长建议:“能否用空降的办法,把行动小组送过去?”
  钟成思考很久才说:“我认为,在恐怖分子防空严密地区,不适合使用直升飞机。”
  南振中激动地说:“可是,如果让他们步行,肯定会遇到对方的伏击;要是扮成商人,又没有办法携带太多武器。”
  于是,俩人又一次研究了地图,最终决定:让飞机把行动小组送到靠近对方控制线附近的某个地方,然后再步行过去偷袭。
  反恐大队的所有侦查员都全副武装地到齐了。大战来临,他们每个人的心理都很复杂。但是,从他们的脸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等待最高指挥官到来之前,他们甚至轻松地在灯下打起了牌,根本看不出他们即将执行一件生死攸关的任务。在此之前,他们已经熟悉了相关的航拍照片,通过照片获知了恐怖分子的基地规模,当然还看到卫星地面站。但是没有看到弹药库。分析过照片后,大伙还熟悉了尚未正式装备的新一代单兵武器系统。王路对其中的那只95式短突击步枪最感兴趣,口径5。8毫米,完全不同于其他小口径武器,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武器。他把这支枪拿在手里,不停地把玩着。
  按照钟成的计划,“敢死队”分成两个小组,每个小组由十人组成,也就是说,进山执行任务的成员需要二十名。距离出发时间还有三个小时,现在是挑选这二十名“敢死队”队员的时候了。
  指挥部内一片沉寂。
  南振中厅长坐阵指挥,他一字一句地问钟成:“钟成,你看谁进山合适?”
  钟成没有马上回答。坐在他面前的,全是他的爱将,点那一个他都会心颤。屋里静悄悄的,气氛很沉闷,这毕竟不是点名上台领奖的好事。
  毕竟这是一次不同寻常的任务,谁都明白,这一进去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五分钟后,钟成终于把目光锁定在陈大漠脸上,他一字千钧地问:“大漠,谁进山合适?”对于钟成点他的将,陈大漠似乎早有准备,他毫无二话地回答:“我合适!”他那掷地有声的回答穿透了沉闷的空间,屋里顿时松动起来,年轻人似乎都坐不住了。
  “还有谁进山合适?”钟成又问。
  “我!”王路无畏地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的目光直视钟成。
  钟成的目光“刷”地转移到南厅长的脸上。
  南厅长的身体仿佛被王路的声音明显地震了一下,但他迅疾平稳下来,他平静地说:“很好。王路,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有什么资格执行任务?”
  “年轻就是本钱,首先我不怕高山反应;其次,我不怕死;最重要的是,我有一个爱思考的大脑,它常常令我做出正确的判断。”王路硬硬朗朗地回答。
  钟成犹豫着想说什么,但此刻,南厅长却用严厉的目光制止了他,所以,钟成又镇静地继续问下去:“还有谁适合进山?”
  “我!”“我!”“我!”……
  马建中的声音,亚力坤的声音还有其他反恐队员的报名声此起彼伏,在陈大漠和王路的带动下,二十名“敢死队”队员诞生了。
  在宣布“敢死队”队长之际,南厅长与钟成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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