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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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荣誉-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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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徒、煽动圣战、企图制造事端的伊不拉音。
  南振中对此提出反对意见,他认为:“现在已经不是注视伊不拉音的问题,而是应该马上搞掉他。”
  但吴副书记代表指导组发表意见,他称:“中央有指示,对伊不拉音的问题,要持谨慎态度,毕竟,伊不拉音是内部同志,内部人的问题最好内部解决,别把内部矛盾公开成敌我矛盾。”
  南厅长拍桌而起,他力排众议大胆发表见解:“我主张主动出击,露头就打,既然现在伊不拉音露头了,就应该马上搞掉!”
  吴副书记说:“南振中同志,就算你这么做了,就算伊不拉音被打掉,你这还是治标不治本呀?”
  南厅长的脖子直梗梗地挺着,这一刻,谁跟他扯反对意见他就跟谁顶嘴,他直言不讳地回答:“胡扯。你连局势都控制不住,还能治本吗?等敌人做大了我们才能打它吗?我们只有深刻地认识这场斗争的长期性和复杂的国际背景,才能采取相应的政策和策略,目的是把它消灭在萌芽状态,让他们成不了气候。这就像管孩子一样,孩子从小有小毛病,不管他吧,慢慢他就膨胀,最后再想管的时候你就管不动了,到了他大了,你打他?搞不好是他把你打了。所以我们做任何决定,应该把自己的位置搞对,把所管的事情管好,不应过于形而上学,而应与时俱进。”
  尽管指导组的部分同志都被南振中恳切的态度打动,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但因为指导组组长是吴副书记,所以只能服从领导。
  最后,吴副书记也做了一点妥协,他说:“这样吧,是否把伊不拉音搞掉,是下一步的事,咱们先再控一段时间看看。”
  南振中急躁地问:“再过一段时间,还控得住吗?”
  吴副书记拍拍南振中的肩膀说:“别急躁,控得住,要相信党的领导。”
  南厅长闹了个干瞪眼,他长叹一声说:“我怎么能放心啊!”
  第十三章(七)
  《南疆日报》发表了一篇署名文章,高度赞扬博斯坦市政协副主席伊不拉音近年来为本地穆斯林所做的种种慈善业绩。文章署名作者马天牧。
  刚刚做完人像组合画像的王路伸展一下四肢,顺手抓起桌上的报纸随意地翻看,就是这一眼,他看到了“马天牧”这个名字和她的文章。
  王路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名字,他想,这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吧?马天牧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一想到昔日的女友,王路的鼻根处一酸。一年来,他把对她的思念深深埋在心底,俩人在一起时的种种浪漫,她所表现出来的机智,她的美好倩影,她的永远处于运动的状态,她的体香,都深深印在王路的心里,流淌在他的血液里。这是除了母亲之外,他惟一亲近过的女性啊!他无法把她从生命中拿开。想到这里,王路决定往《南疆日报》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作者的情况。他刚要拿起电话,电话自己却响了,王路“喂”了一声,仅仅这一个“喂”,对方已经泪流满面。
  王路等了一会儿,对方没发声,他就急躁地问:“怎么不说话,请问你找谁?”
  马天牧也没想到自己一听到王路的声音会失控到这个地步,一年多了,她以为自己不再儿女情长了。这会儿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勉强答了一句:“是我。”
  “天牧?”
  “还好吗?”
  “你真的到南疆来啦?”
  “是。”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你打开窗户,看看马路对面那棵最大的桑树。”
  王路一个大步跨到窗前,推开窗子,他看见一个披着深红色披肩、着墨绿色长裙的女孩亭亭玉立地站在一棵桑树下向他招手,不是马天牧又是谁?
  王路放下电话,激动地冲出公安局大楼,向着马天牧跑去!
  一年多没见,马天牧显得成熟了,她没有像以往见到王路那样,猛然扑到他的怀里,仿佛熟悉的事情已经陌生了。她含着泪微笑着问:“喜欢这种见面的效果吗?”
  王路由衷地说:“很意外,但符合你的风格。我喜欢。”
  马天牧关切地打量着昔日的男友:“你黑了,瘦了,但是结实了。”
  王路也说出自己对马天牧的印象:“你的头发变成棕色,还戴了树脂眼镜,看起来更加时尚了。但我依然认得你。”
  “如果我不主动来找你,你是不是永远都把我忘了?”
  “我找过你。”
  “找不到就算了?”
  “前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我换了工作单位。”
  “《政协报》?”
  “你看到我写的文章了?”
  “怎么想起采访伊不拉音?”
  “听你这口气,他有问题?”
  “我不想评价他。你换个人采访吧!”
  “不可能。第一,就算我不采访他,领导也会安排别人采访,他的事迹在政协界很典型的;第二,这次采访机会是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无论如何我都得把文章写得更好。当然,我所做的这一切的动力都是因为想见到你。”
  “我相信你说的,可是——”
  “可是什么?”
  王路在心里对马天牧说:天牧,你太天真了,你根本不懂,伊不拉音是个在政治上很危险的人物,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无法说出来,这是组织纪律。
  马天牧还在追问王路:“为什么让我换采访对象?你认为他有问题吗?证据是什么?”
  王路心想:要是有证据的话,我们早抓他了。但是组织纪律要求他不能再往下说了,即便对自己的亲人也不能。
  马天牧催促:“为什么不说话呀?你不高兴了?”
  王路用食指弹了一下马天牧的额头道:“说点愉快的事吧!走,我请你喝热咖啡去。”
  马天牧刚要说“行”,手机响了。是伊不拉音的秘书打来的,伊不拉音请她过去一边喝茶一边接受采访。
  马天牧立刻爽快地答应了。
  王路失落地调侃:“你真忙。”
  马天牧笑着用双手拍了拍王路的脸亲昵地说:“我敬业嘛,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
  王路的自尊心受挫,他马上调整心态,严肃地对马天牧招了招手说:“那我先走了。”
  马天牧却在原地不动:“等等。”
  王路不解地问:“还有什么事?”
  马天牧眼里立刻含了泪水,她要求道:“抱我一下。”
  王路迟疑了一下,他拒绝道:“你看,在大街上……下,下次吧。”
  王路一狠心,转身走了。
  马天牧在他身后喊:“我再跟你联系——”
  第十四章(一)
  南厅长在案情分析会上看到王路讲述模拟组合西尔艾力画像的过程,他盯着王路凝视了片刻,然后对坐在身边的钟成说:“看来这小子干得还可以。”
  钟成赞叹:“是个有想法的青年。”
  南厅长说:“像这类高学历的大学生一定要调动他们的工作热情,我喜欢有创造性的警察。”
  钟成点头:“我也是。”
  南振中端着那个硕大的水杯从会议室出来,正好看到王路穿过马路往公安局大楼方向走来,南厅长突然心血来潮地对钟成说:“我想跟这位新入警的反恐侦查员谈谈心,启发启发思路,行吗?”
  钟成立刻拨通王路的手机,命令道:“王路,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不一会儿,王路就上了楼,他敲开钟成的办公室问:“什么事,钟头儿。”
  钟成一呶嘴:“南厅长有点事找你,中午你陪着厅长吃饭吧。”
  钟成看看腕上的手表,说:“糟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钟成走了之后,王路跟着南厅长也走了。可是,他在南厅长的房间只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的确还有要紧的事要办。
  厅长没有追问什么事,他亲切地拍着王路的肩头说:“干得不错,忙去吧!”
  王路回到队里,快速打开电脑,登陆阿拉伯网站,用老办法得到管理员授权密码后,他在相关邮箱里浏览,突然,提示信号告诉他,“黑鹰”今天上过网。他用最新技术,破译了“黑鹰”的信件内容:“近期动手,急需武器装备。”
  到底谁是“黑鹰”?
  王路一头扎进信息中心库。前几天,他到“蓝梦网吧”利用上网聊天的机会,把一个监视探头安装在网吧的联线上,这根线的接口直通公安局信心中心库。王路翻查了一下监视器里的资料,他数了一下,这两天共有三十人来过网吧,其中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引起他的注意。
  近期有动作,不好,南疆要出大事!王路立刻拨钟成的手机,对方却以“用户不在服务区”来回答他,他又赶紧拨陈大漠的手机。
  第十四章(二)
  今天是钟成的女儿钟亚亚中考的日子。
  钟成早已答应妻子李玉梅一定陪女儿进考场,可是伊力亚斯大厦刚刚发生爆炸案,钟成根本就没工夫回家,今早钟亚亚赌气地打电话来,问他到底陪不陪她进考场?如果钟成失约,她就再也不认这个父亲。钟成知道自己伤了女儿的心,可他实在走不开,他抱歉地说:“这样吧,你自己去吧,下午我保证去学校接你。”
  钟成看看表,还有二十分钟七点,他记得女儿说过,七点钟考试结束。
  钟成给司机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因为钟成事先没有说要用车,所以,接到电话后,司机为难地说,他正在药店给母亲抓药,母亲的胃病又犯了。钟成噢了一声,说算了。
  他想,自己如果跑步过去,应该能赶到学校。
  校园里静悄悄的,学生们的考试仍在进行中。钟成连忙咨询那些等候在校门口的家长,他们告诉他考试要到八点钟才结束。钟成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弄错时间,不然,女儿绝不会原谅自己。
  钟成索性像别的家长那样,坐在学校门前的石板凳,等着女儿考完出来,他也借机休息一会儿。按着校方要求,钟成关了手机。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这时,从学校附近的居民区里走出三个面色冷峻的青年。他们的腰里都掖着刀子,从昨天起,他们就奉命在这儿等候暗杀对象。一个月前,艾尔肯对西尔艾力等人分析说:我们暗杀钟成的机会不多,但仍然要寻找机会。比如,在他车里安放炸弹;或者往他的食物里投毒;或者在他的家门口干掉他。但是,跟踪了一段时间后,他们发现,几乎没有靠近他的可能,因为,他家住在公安局院里,门卫不让进去;他又总是坐在车上或在公安局大楼里,外人很难混进去,所以,对付钟成只有两个办法,其一,要找他单独行走的机会;其二,见机往他的车里安放定时炸弹。
  于是,西尔艾力派出两个谋杀小组,第一组跟踪,第二组安放定时炸弹。暗杀机会终于来了,伊不拉音向艾尔肯提供了一个可靠信息,他说,钟成的女儿要参加中考,他非常疼爱女儿,很有可能陪女儿进考场。
  第十四章(三)
  钟成的司机为母亲买完药,送回家后,匆匆赶回公安局。他对刚才没有送钟局长感到非常歉疚。
  忙活半天,他发觉已经到了饭点,肚子有点饿了,这回他不敢跑远,索性把车开到公安局对面的清真饭馆,点了一碗牛肉拉面,独自吃起来。
  司机只用三五分钟时间,就把一碗面吃下去,他刚喊了一声“老板,结账!”只听外面一声巨响,他开的三菱越野车爆炸了。
  饭馆门前顿时一片惊叫。
  饭馆与公安局相距不到一百米,所以,爆炸声一响,敏感的警察们站起身就往外跑,快到饭馆时,见钟成的司机迎面跑来,说:“钟局长的车爆炸了!”
  陈大漠的惊讶程度是可以想像的:敌人冲着钟成来了,冲着南疆公安局长下手了!陈大漠想,幸亏钟局长没坐在车上,万幸啊万幸!
  他突然想到一个紧急问题:“钟局长呢,他在哪儿?”
  司机奇怪地问:“他不是去开会吗?”
  陈大漠道:“没有啊?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陈大漠赶紧拨钟成的手机,司机说:“我刚才打过了,他没开机。”
  陈大漠焦急地说:“这么说,他是一个人走了?”一种不祥之感立即产生,他快速地拨通钟成家里的电话,是李玉梅接的。陈大漠问:“嫂子,钟局长在家吗?”
  李玉梅回答:“到学校接女儿去了!”
  “坏了!”陈大漠先打电话给买副局长报告情况,然后又通知反恐一队,“王路、艾力赶紧下来,有事!”
  陈大漠亲自驾车,载着王路和艾力向南疆中学飞奔而去。
  第十四章(四)
  钟成仍在沉睡。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校园里晒太阳,晒着晒着,太阳里有了阴影,于是,天渐渐黑下来,黑得什么都看不见,他努力想睁开眼睛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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