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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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荣誉-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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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不都尔肯定说:“他会把大笔钱都投在那里。”
  艾尔肯收住目光,盯着阿不都尔道:“我相信你将是我最称职的助手,这样吧,我会让人把你送到那个地方。在我的计划里,准确地说,那里应该是个秘密兵工厂。”
  阿不都尔不解地问:“建兵工厂?”
  艾尔肯道:“我不想做什么三十年设想,我的目标是十年之内用暴力武装解决独立问题。所以,我们要拥有自己的兵工厂,打这么大的战役,只靠买枪是十分危险的事。”
  阿不都尔由衷地佩服道:“你果然比阿力木有远见。”
  第七章(五)
  这天天黑之后,未被警方发现的果园恐怖基地陆续来了十二名神秘的人。每人都是从不同的地方在不同的时间赶来。他们进门后,先在第一个房间换上白色蒙面会服,然后进入最大的房间。那就是艾尔肯指定的会场。会场上悬挂着一幅由白色的弯月和五角星组成的星月旗。到会的人相互不作介绍,也看不见对方的面孔,只用代号相称。
  会议开始之后,全身被包裹得只留一双眼睛的艾尔肯向到会者一一点头,这些来自南疆各地的弟兄们,大部分都是伊不拉音的弟子,他们长期潜伏着,只等时机到来时有组织有计划地行动。这次,他们全都是听从了伊不拉音的召唤才赶到僻静的依干其乡开会。伊不拉音当然不会出面,他的身份只允许他远远地躲在幕后操纵。现在,他把毕生的期望都押在艾尔肯身上,艾尔肯成功与否还是个未知数,伊不拉音比任何时候都害怕失败,他的年龄已经失败不起了!最近,他的眼前常常出现二十岁那年,那三个风烛残年的老者抱头唏嘘不已的场面,如果失败了,他的下场与他曾经唾弃过的人又有什么两样?
  然而,年轻的艾尔肯却意气风发,他终于盼来了登上政治舞台的这一天,为此,他感激老师伊不拉音的鼎力相助,如果没有伊不拉音这杆破旗,这些人谁认得艾尔肯?谁又愿意屈就在艾尔肯之下?凭借伊不拉音的势力,艾尔肯不费吹灰之力就摘取了南疆这颗大桃,他觉得自己势在必得。
  艾尔肯极力压抑着亢奋。他让自己的双手紧紧捧着《古兰经》,这可是蒙蔽信徒们最有力的武器。他常对信徒们说:“你们可以不听我的召唤,但不能不听真主的召唤。”
  每个到会的人都看到了艾尔肯手中的《古兰经》,他们不敢违背《古兰经》的旨意,艾尔肯对十二名到会者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真主的旨意。现在,我们对着真主宣誓吧!”于是,到会者们跟着艾尔肯一起宣誓说:“我要对组织忠诚,永不背叛,要为组织的事业贡献一切。”
  宣誓完毕,艾尔肯宣布:“东突解放组织成立。”接着,他宣读了自拟的组织纲领、基本宗旨、目标任务、组织制度及所谓的宪法。然后,艾尔肯正式宣布机构任命,他自封是“东突解放组织”首领,另外还封了副主席、秘书长等人的职务,西尔艾力被封为该组织的军事顾问。
  艾尔肯做“政府”报告,他提出:“我认为,当前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从城市到乡镇,从乡镇到村庄,从村庄到每一户,广泛宣传宗教。同时要做的几件事:一是致宗教界一封信;二是致‘东突厥斯坦’境外侨民一封信;三是致穆斯林同胞一封信。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广泛团结,扩大力量,为开展圣战和决战,建立我们的伊斯兰政权做准备。”
  其中一名成员“嚯”地一下站起来,他反驳道:“你提议的这一套都是虚的,我们来开会的目的,就是想领到枪,然后去杀异教徒。按你的说法,什么时候才能行动?”
  “现在还不能动,我说过了,我们需要发动所有的力量。”艾尔肯回答。
  那名成员轻蔑地说:“现在就可以干了,不需要发动。因为我手中有手雷。只要我们每晚派出三名弟兄进行爆炸暗杀行动,不出一个月,就可以把人心搞乱,就可以唤起穆斯林们开展‘圣战’,把汉人赶出新疆,建立穆斯林政权。”
  艾尔肯正色道:“你这样做太笨,警方很快就打掉你。就算动手,我们也要先占领一个县或一个乡的地盘,坚持二十四小时,赢得国际舆论的支持,有了这个把握,才能成就大事,你有这个把握吗?”
  “你的独立之路太复杂,我搞不懂,也不想懂,我就想尽一个真正的穆斯林的义务,要杀异教徒和民族败类。为了使《古兰经》成为法律,我流血也在所不辞。”那名成员并不服气艾尔肯。艾尔肯不再理会那名成员,他镇定地说:“继续开会。”
  第七章(六)
  钟成让王路到自治区公安厅出趟差,这次的任务有两项,一是为南疆公安局办理第一批“警务通”;二是参观和考察自治区公安厅科技信息中心的情况。钟成的用意很明确,他在考虑南疆公安局组建信息中心的事,只是,他还没有把这个意图告诉王路,他想看看王路的反应。
  走在乌鲁木齐的街上,王路默默地看着熟悉的街景,对乌鲁木齐而言,他已经是局外人了。包括他和马天牧曾经的爱情故事,也都化为一种永久的怀念。他想,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执著和选择而改变的。他扪心自问:后悔了吗?回答是:不!他不想去求证未来会怎样,他再次告诫自己:国家的利益是高于一切的,当国家的利益受到威胁,是需要她的儿子为之献身的,这是一名反恐侦查员的最高准则!
  王路平静地回到离别了一年的家中,母亲很是意外,她看着儿子笑,竟然笑出了眼泪。王路为母亲拭去泪水,然后坐下来吃母亲洗干净的水果。母亲依然不改唠叨的习惯,她说:“也不提前通知一声,你父亲又到外地开会去了。”
  王路心中掠过一阵失望:“看来,我跟他没缘。”
  母亲拍拍儿子黑瘦的脸庞说:“他可不像你那么狠心,他没有一天不想你,就是不说出来。”
  王路关切地问:“他身体好吗?”
  母亲边忙活边说:“越活越精神了,也不知哪来的激情。”
  王路只觉得疲劳,他想回到自己的床上睡一觉。
  王路躺到了床上,忽然觉得自己很孤单,眼前老是晃动着马天牧的影子,人就是这么怪,一回到老地方,旧情就会泛滥。王路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伤感和压抑感,在这种感觉里,他直想沉没自己。但是不能,他又坐起来,决定改变一下心情,索性打开电脑,进入了久违的QQ聊天室。在新疆大学时,他和马天牧常常出没这里,一起玩游戏,一起参加某个话题的论坛,一起在网上打嘴仗。俩人分手之后,马天牧从网上消失了。王路曾经用QQ给她留言,但她始终不见踪影,王路也戒了网。可是今天,他又进入了他和马天牧的老地方QQ聊天室。
  王路的网名叫“红衣剑客”。
  他查看了一下在线网友的资料,正要挑选其中一人聊天,却被一个网名“风飘雪”的陌生人锁定了。王路猜想,她一定是看了用户资料才锁定自己的。
  风飘雪:“你好,咱们可以聊聊吗?”
  红衣剑客:“能自我介绍一下吗?”
  风飘雪:“风去自由,飘过处踏雪无痕。”
  红衣剑客:“古龙小说里的人物。”
  风飘雪反问:“古龙对你有影响吗?”
  红衣剑客:“看来,古龙对你影响很大?”
  风飘雪任性地说:“我问你。”
  红衣剑客坚持着说:“我问你。”
  俩人僵持一会儿,借这个机会,红衣剑客查阅了“风飘雪”的资料:女,二十五岁,系南方某大学文学系讲师;上网目的:寻找有心灵感应的挚友。但窗口处的城市地名却隐藏了。王路笑笑摇头,自言自语道:网上哪有实话?
  风飘雪:“你在查看我的档案?”
  红衣剑客反问:“为什么锁定我?”
  风飘雪:“我喜欢‘红衣剑客’这个名字,很英雄,很酷,凭直觉,我认为你跟我一定能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所以找上门来。”
  红衣剑客冷冷地:“谢谢信任,恐怕你要失望。”
  风飘雪热情高涨地说:“不会,我对你充满信心。”
  红衣剑客提醒道:“我不常上网聊天。”
  风飘雪:“我相信,你以后会改变这个习惯。这样吧,初次见面,我送首诗给你好吗?”
  红衣剑客无所谓地说:“请吧!”
  风飘雪:“留不住你的脚步,我为你祝福;挥不去你的笑容,伴我天涯路。”
  红衣剑客看完后,觉得这首诗像在写自己似的,于是他问:“特别好!是你自己写的吗?很符合我的心情。”
  风飘雪:“我对此的解释是,你肯定失恋过。”
  红衣剑客:“是的,很深刻的失恋。”
  风飘雪贴上一个流泪的表情,说:“这首诗是我失恋后写的。”
  红衣剑客贴上一块手帕的图片,说:“怪不得。不过,我觉得你的生活应该充满诗意。”
  风飘雪善解人意地说:“你也一样。”
  红衣剑客心事重重地说:“咱们绝对不一样。”
  风飘雪贴上一个充满疑惑的表情:“为什么?”
  红衣剑客还贴一个戴着墨镜的酷男人的表情:“这个问题留给以后讨论好吗?我有点事,先下线了。”
  风飘雪送上一枝红红的玫瑰花儿,说:“很遗憾,我只能说再见,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第八章(一)
  中午时分,行驶在乌鲁木齐繁华街道上的12路公共汽车发生了剧烈爆炸。公共汽车当场被炸成两截,车体被强烈的冲击波撕成七扭八歪的金属条,十五名无辜的乘客成为冤魂,二十名乘客被炸成重伤,只有少数乘客幸免于难,但他们的心灵由此受到很深的伤害。经排爆专家鉴定,爆炸中心点是在公共汽车中部靠近油箱的座椅下,经过对现场复原整合,初步判断:爆炸物是一个茶杯形状的极具爆炸威力的圆柱体,引爆方式基本确定为无线电遥控装置引爆。
  南厅长刚下飞机不到五分钟,就接到公安厅指挥中心的电话,他立刻给主管刑侦的副厅长打电话,率直地问:“就发生这一宗爆炸案吗?我担心别的地方还会有爆炸,赶紧采取措施控制住局面。”主管刑侦的副厅长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亲自坐在有抗遥控爆炸装置的“电子干扰器”的车上,跟着技术人员沿着乌鲁木齐的繁华街道探测可能已经装置的尚未爆炸的炸弹。果然,三个小时之后,“电子干扰器”在靠近“新疆大学——幼儿园”专线的公共汽车时,发现异常情况,公安人员当即疏散车上的乘客,安全地排除了车上的定时炸弹。
  钟成从公安厅指挥中心得知公共汽车爆炸案发生的消息,他本能地把境外来人——南疆出租车被焚案——公共汽车爆炸案联系到一起。这三者之间究竟有无内在联系?案件的发生是一般的刑事案件?还是恐怖分子所为?从案件的破坏程度分析,他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从机场直奔第一爆炸现场的南振中给钟成打了个电话,他愤怒地说:“钟成,听到响声没有?敌人公然挑衅了,我不能不奉陪啊!钟成,我就在爆炸现场,你没看见呀,现场都是血,死的死,伤的伤,这不是暴力恐怖行为是什么?我给你打电话是要提醒你:千万要警惕,南疆可是敏感地区,我看,这个消息一旦传过去,那些潜伏下来的民族分裂分子又要沉渣泛起,不能给他们以可乘之机,千万给我守住南疆,不能出大事了!”
  地区公安局副局长买买提明刚刚结束了为期两个月的意识形态领域反分裂斗争再教育培训班。他计划回到局里后马上就对副科以上干部和部分业务骨干进行培训动员和部署。
  博斯坦市发生的出租车被焚烧案已经沉寂一年了,几乎定为死案。可是乌市的公共汽车爆炸案一发生,买副局长觉得有必要再研究一下出租车被焚烧案。会上主要发言者是马建中,因为当时他借助“手提式多波段光源”仪器把现场所有的足纹、指纹都提取了,但现场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老买肩宽膀圆,肤色较暗,快六十岁了,看上去年龄还要大些,平时他总爱开玩笑,让新来的小警察喊他爷爷。钟成跟老买搭班子已经五年了,俩人配合默契,都是拼命干事的人。老买的老家是博斯坦市,从部队转业后,他到了博斯坦市公安局当侦查员,后来提拔成刑侦队中队长、教导员,再后来提拔成公安局副局长。钟成未当局长之前,就听说过博斯坦市的副局长是个活地图,凡是他审过的犯罪嫌疑人都刻在脑子里。钟成上任后,专门去了一趟博斯坦市,发现老买这个人,不仅记忆力好,而且在审讯方面很有一套,更重要的是,作为一名民族干部,他对公安工作的认识非常深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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