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抽完了滴某银一脸正色),总之想要说的就是,不管这个社会如何,我们遭遇了多少不公平的待遇,但总有那么一些人陪在我们身边,不离不弃,所以哭完了我们还可以继续笑着走下去,不曾绝望
骄傲背后
殷无双一路跑到了河边,河边秋草泛黄,却仍浓密柔软,倒映着明澈河水如一片金黄的花。
殷无双却无心欣赏,蹲下来捂着脸就开始哭,抽泣的声音并不大,泪水却源源不断的从指缝间渗出来,阳光下晶莹闪亮,夺人眼目。
宋仰秋跟着她来到此地,见此情状叹了一声,远远的站着,直到她慢慢停止抽噎,才缓缓的走过去。
殷无双哭累了,抱膝坐在草地上,脸上泪痕斑驳,她却懒得伸手去擦。
“姑娘,给。”忽然有人轻轻的递了一方手帕过来,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素色帕子,捏在白净修长的手指间,来人的声音也同样的温软柔和,像一汪池水将人暖暖包围。
那一刻殷无双想起的却是临云客栈的江上,陆明旸笑着抛过来一条手帕,那么漫不经心又令人难忘的模样。
“走开!”殷无双回神,横袖一擦脸,用力推开面前的手,恶狠狠的抬头瞪着这不知趣之人,一看之下却觉得有点眼熟,“你是谁?”
宋仰秋一番好意被拒绝,也不恼,把帕子收回袖里,在她两臂之外坐下来,转头对她笑道:“被你撞了两次的倒霉鬼。”
殷无双一愣,仔细端详了他几眼,虽然两次都被眼泪蒙着眼,但并不是一点都看不清。
殷无双却不觉抱歉,反而有点恼羞成怒,“好狗不挡路,谁叫你挡在我前头?”两次掉眼泪都被他看到了?真该死!
这姑娘脾气还是那么大,他哪里是故意站在那里,只是恰巧他要去找梨儿而已。
宋旸秋无奈苦笑,没有解释只是说:“抱歉,挡了姑娘的道,以后我会小心的。”
殷无双一个钉子钉在棉花上,顿时没了着落,只得哼了一声,撇过头不看他。
日光逐渐西斜,金红的夕阳倒映在潺潺流动的河里,水波微微晃动,满河流光闪烁,像极了那些年少的梦想,美好却已逐渐远去。
四周宁静,唯有微风轻拂,也许是身边的男人太柔和毫无危险,也许是有些话已经压在心里太久,殷无双遥望着河面,忽然开口道:“每个人都觉得我活得很痛快很得意,因为我什么都有。”
像陆明旸所说,她的确是个太幸运的女孩,一出生就拥有别人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的东西:荣耀、富贵、美貌。
她呼风唤雨,万人惊羡,去哪里都是前呼后拥,受尽追捧。
这样一个女孩,没有人觉得她会孤单会寂寞,人人都只看到她骄傲的像只孔雀,从不低头也从不回头。
殷无双自嘲的扯了扯唇角,漠然的注视前方。
爹娘哥哥都名声显赫,他们有无数的应酬无数的筵席,他们对她宠爱有加有求必应,却从不问她真正想要什么,在他们心里,她一直是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孩。
她出入有无数人陪伴,也有无数人爱慕,但谁是可以交心的朋友?如果没有名剑山庄,她在那些人眼里,大概跟街头那个卖豆腐的麻子姑娘差不多。
“有时候我很讨厌我的家……”殷无双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身边的人说,宋仰秋凝视着她落寞的侧脸,默默无言。
她一方面为名剑山庄而骄傲,一方面却恨着它,因为它的光芒让她的存在变得无足轻重,谁有心思去关心她想什么?
其实她偶尔也想一家人静静的呆着,简简单单的吃顿饭,晚上聊聊天然后安静的睡去,不必迎来送往不必喧嚣热闹,那应该更加快乐。
她不快乐,但从不对人说,因为她就是那种骄傲到极点的人,况且谁会相信殷无双会不快乐,所以她张扬她放肆,用所有光鲜亮丽的羽毛去遮掩羞于言齿的悲伤。
殷无双缓缓的眨了下眼,泛起一抹讽意十足的苦笑,“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讨人厌?”
其实她知道自己跟叶仲彦之辈并无什么两样,同样眼高于顶目中无人,有时候迷惘自己这样到底对不对,也不去深思——要他们甘心承认自己的错误实在太难,况且事实上他们也有那个资格去骄傲。
但来在这里,陆明旸和温宛梨却逐渐让她的骄傲粉碎,这两个人其实什么都没有,一个江湖浪子一个山野村妇,但他们在一起,付出一切,用生命在努力,努力活得快乐,并且那么满足,其他什么都不需要。
相比之下,她的骄傲毫无价值,甚至像个笑话,因为她从来没有努力过,也没有为谁付出过,她想要什么自然有人送到面前,也没有谁值得她用力去付出。
殷无双面露惨笑,强忍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直到如今,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一无所用的——废人,这样的女人,怪不得陆明旸不喜欢,换做任何人,都会讨厌的吧?
“姑娘……”殷无双的神色如此黯然失落,面色苍白像失了色彩的瓷,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成粉末。
宋仰秋心神一颤,“我不觉得你讨厌,我觉得你很好,”他微微一笑,柔和如水带着清澈的真诚,没有丝毫的虚伪和奉承,“真正讨人厌的女孩是不会自省的。”更不会因为自己的过错而掉眼泪。
殷无双一呆,愣愣的看着他的眼,如果这是赞美,那应该是她所听过的最简单朴实……但也最动人的赞美。
“来,擦一擦吧,”宋仰秋再次把帕子递了过去,眼神柔软映着暖色的夕阳,“男人是不该让女人掉眼泪的。”
殷无双仿佛被他的眼眸迷惑,捏着帕子怔怔的回了一句,“又不是你把我弄哭的……”
宋仰秋露出一个笑容,似乎有点调皮,“可是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哭了,那自然是我的错。”他歪歪头忽然站起来,“为了弥补我的错误,我送你一个礼物可好?”
“什么?”殷无双有点反应不过来,话题怎么一下子转到这里来了?
“把手伸出来。”宋仰秋低头对她一笑,殷无双伸出一手,下一刻手心里就多了一个东西——一颗很普通的小石子,还带着一点泥土,看得出就在这草地里捡的。
宋仰秋站在河边,白衣清逸修长如竹,夕阳下回眸一笑,是风过竹林的明净柔和,“我们来比试抛石子,看谁抛的远。”
殷无双这才看到他手里也捏着一颗小石子,这个游戏她没有玩过,但一看就知道这男人不谙武功,难道她还会输给他?
殷无双好胜心顿起,利落的站起,黯淡的凤眼又回复明艳,“好!”
宋仰秋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一扬手石子就被抛了出去,抛的并不远,落在河里泛起几圈小涟漪。
殷无双顿时有点不屑,“看我的!”她高高扬起手用力一挥,一颗小石子也被她扔出了剑矢般的凌厉气势,扑通一声远远的落在河中央,溅起了一团水花。
殷无双神气活现的看了宋仰秋一眼,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你输了!
宋仰秋又递给她一颗小石子,作出不服气的神态,“再来!”
殷无双被他激起斗志,一手插腰,“来就来!”她堂堂侠女,还怕他一个文弱书生?
两个人就像童心未泯的孩子般玩了起来,宋仰秋几乎每次都输,殷无双被逗乐,又觉得这样赢得太没意思,还教他应该怎样用力才抛的远……
他们玩的很尽兴,以致停下来的时候都有点气喘吁吁。
宋仰秋看着她因兴奋而染上红晕的脸,忽然笑道:“心情好点了吗?”
殷无双一愣,才知道原来这男人是为了让自己开心才玩了这场游戏,但心情的确是痛快多了,她点头,“嗯。”
“以后不开心的时候,就这样把石子扔出去,”宋仰秋一挥手,把手里最后一颗小石子抛出去,石子一落进河里就不见了踪影,他转头对殷无双一笑,眉目如画,让她有瞬间目眩,“看,不开心不就没了吗?”
很久以后,殷无双还是清楚的记得那一刻宋仰秋的笑容,这个男人与陆明旸截然不同,温柔如水,没有丝毫棱角,却那么让人想要亲近和依靠。
临走前,殷无双犹豫了片刻,还是回头对他大叫,“喂,你叫什么名字?”
宋仰秋仍站在原地,身后是橙红的河水,脚下是金黄的秋草,一笑却如春水融冰百花盛开,“在下宋仰秋,仰慕的仰,秋天的秋。”
殷无双的脸颊有点红,却不知是不是夕阳的余晖,“我叫殷无双,天下无双的无双!”
她说完这一句,掉头就走,不见了黯然失落,依然还是那个骄傲的、凤凰般的女子。
天下无双?宋仰秋遥望着她烈火一样的红衣,眼眸一弯逸出赞赏的笑意,的确是——天下无双。
这时的宋仰秋只不过以他天生的温柔,给了一个伤心女子一场体贴的安慰,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对她念念不忘;这时的殷无双也只不过以她与生俱来的骄傲,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一个男子的好意,她不会想到自己从此忘不了他,对他的回忆甚至盖过了陆明旸。
很久以后宋仰秋才恍然明白,爱不是一件想当然的事情,不是生性相近的人就会在一起,有时候人更容易被与自己截然相反的特质所吸引,就好比殷无双之于他,陆明旸之于温宛梨。
只是温宛梨遭受的苦难更沉重,因为陆明旸带着比殷无双更难以摆脱的包袱和宿命。
在殷无双和叶仲彦离去之后,青木镇的日子恢复宁静,属于温宛梨和陆明旸的磨难却又悄然而至。
…………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些筒子觉得小宋和无双配对太奇怪,其实他们挺适合做夫妻的,一个温柔一个火爆,
一个包容一个任性,互补才可以长久,然后小宋以柔克刚,任无双再大的火也再发不出来(某银WS的YY)
罪恶正义
殷无双和叶仲彦离开之后,温宛梨和陆明旸的日子回复原状,陆明旸白天还是爱睡懒觉,醒了就带着肉包到处去转悠,或者逗的她面红耳赤然后哈哈大笑,晚上依然抱着她直到她沉沉睡去。
一切看似平常,但以温宛梨的细心还是发现了某些令人不安的事情:自己以前明明浅眠,现在却总是一觉到天明;而陆明旸白天睡觉的时间变长了,似乎晚上根本没有合过眼,脸带倦容……
她疑惑,问他他却只是坏笑的凑过来,温热的鼻息扑到她脸上,“因为我太‘卖力’服侍你了啊,我的小娘子——”
尾音很恶劣的拉长,满是调侃,令温宛梨又羞又恼,只得三番两次让他逃过追问。
直到那一夜,她自恶梦中忽然惊醒,挣扎着睁开如千斤重的眼皮,头脑昏沉,闻到一股淡雅香醇如春酒般令人迷醉的香气。
那是陆明旸前阵子找回来的熏香,他说可以安神助眠,她也就深信不疑,因为每晚临睡前点了这熏香的确好眠多了,应该说是睡的太沉了。
如果不是因为刚才做了个非常恐怖的恶梦,她也不会吓得醒过来。
温宛梨拥被坐在床上,夜凉如水,陆明旸并不在身边,床的外侧是冰凉的,暗示着那个人已离开很久。
这么晚,他去了哪里,为何要瞒着她,这熏香难道真的只是安神香吗……一连串的担忧和疑问充斥着温宛梨的心房,她心乱如麻,披衣下了床,赤*裸的脚接触到冰凉的空气,不禁微微瑟缩。
点亮灯,推开窗,月光清冷,屋顶地面都染着一层薄薄的霜,月色下泛着几近凛冽的银光,让人见了,也不由自主的心口微寒。
温宛梨揪着胸前的衣襟,神色忧虑满是不安:明旸,你在哪里?
咿呀,一声微响,门忽然轻轻的开了,温宛梨猛地转头望去,就见到陆明旸站在门口,看见她并无惊慌甚至还带着微笑,走进来关上门,“你怎么起来了?”
陆明旸脸上若无其事,心里却苦笑,难道那安神香失效了?他本想过直接点她黑甜穴让她昏睡,但时间过长会血脉不通,又不忍下手,只好出此下策。
温宛梨见他平安回来,心里松了口气,满怀的疑虑就浮了上来,“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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