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布兰森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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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布兰森自传-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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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即使西蒙、肯或我说破了嘴,向他们解释——我们超过30%的收入来自以前的专辑,即使没有发行新唱片,仍然会有很多收入,我们还解释在维珍法国40%的收入来自法国本土歌手,而不是乔治男孩或菲尔?柯林斯——这些分析师仍然认为维珍完全依赖我和乔治男孩。虽然西蒙和肯开始带着唱片去参加股票分析师的会议,给他们播放UB40、“人民联盟”和“简单头脑”乐队的音乐,但是他们还是无动于衷。维珍股票从上市时每股1。4英镑下降到1。2英镑,那些排队购买股票人们、维珍的艺人和员工们对我的信任,成为我心中巨大的阴影。
  1987年,维珍股票的价格回升到1。4英镑,但再没有飞涨过。我们开始利用我们发行股票筹集来的资金做了两项投资:第一,在美国建立了真正的分公司;第二,开始准备收购索恩集团下属的百代唱片。维珍唱片美国有限公司是一笔不便宜的投资,我们以前就有过教训,这次我们要加大投资。1987年期间,我们在美国成功地发行了4首名列前20名的单曲和一张黄金唱片,虽然美国维珍亏了一些钱,但是它是一项长期投资,我们确信与其把我们最好的艺人授权给美国公司,不如自己去那设立公司。
  第二项挑战——收购百代,必须十分小心地进行。我们觉得百代唱片的管理毫无生气,他们有庞大的音乐宝矿,包括甲壳虫乐队,如果好好经营,盈利将非常可观。百代集团整体的估价约在7亿5000万英镑,是维珍的3倍。我认为最好的方法是同百代的总经理柯林?南门谈谈,私下问他是否愿意把百代音乐卖给我们。
  “需要我们一起去吗?”西蒙和肯问。
  “这可能太正式,”我说,“我先溜进去和他单独谈谈,如果有兴趣,我们再一起去见他。”
  我给柯林爵士打了电话,约好到他曼彻斯特广场的办公室会谈。那儿很安静,我面对着至少20张冷冰冰的面孔,柯林爵士同我握手,往我身后看去,想知道是否有其他人。“只有我,”我说。柯林爵士开始介绍那些银行家、律师、会计师和管理顾问等人。
  “我叫理查德?布兰森,”我紧张地笑着做了自我介绍,“我到这的原因是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或许愿意……”我卡住了,对面所有的人伸长脖子对着我,“或许愿意出售你们的子公司百代,对我来说,索恩集团非常庞大,百代音乐也许不是你们最重要的版块。说完了。”周围一片肃静。
  “我们对百代很满意,”柯林爵士说,“正在采取方法把它经营为索恩集团的领头羊。”
  “好的。”我说,接着站起来,离开了房间。我直接去弗农院见了西蒙和肯,“他们是认真的,认为我是去收购他们,他们实际上已经做好谈判准备了。如果柯林爵士这么忧心忡忡,把他所有的重要角色都带来了,那么显然他们十分脆弱,我认为我们应该给予他们重击。”西蒙和肯同意我的意见,特雷弗安排我们去见另一家投资银行塞缪尔?蒙塔古,塞缪尔?蒙塔古银行又把我们介绍给一家资产管理公司蒙特雷,建议我们联合投标。因为柯林爵士不愿将百代唱片拆分出来卖给我们,所以我们要和蒙特雷公司一起整体收购百代集团,然后将它分拆。简言之,蒙特雷公司取得全国录像带出租连锁店,我们取得百代音乐。
  我们知道自己上市后第一年的利润会超过以前的两倍,高于3000万英镑(除去在美国新建公司的成本),所以我们计划在10月份公布这个数字,此时我们也会宣布收购索恩百代集团。这个夏天,特雷弗从新斯科舍银行获得贷款一亿英镑,我们开始以每股7英镑的价格慢慢地购买索恩百代集团的股票,把它作为我们这次收购的基础。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股票市场飚升,有关索恩百代集团将被收购的传言四起,我开始担心如果我们将计划拖到10月就太迟了。但是我无能为力,因为我正准备开始另一项挑战——与佩尔?林兹兰德一起计划乘坐热气球飞越大西洋,在我平安回来之前,没有人会认真考虑维珍收购索恩百代集团的事情。
  一切是从我完成横渡大西洋后第一天上班接到的一个电话开始的。“有位叫佩尔?林兹兰德的打电话进来,”佩妮说,“他说他有一个不可思议的建议。” 我拿起电话。“如果你认为用快艇横渡大西洋很不赖,”佩尔?林兹兰德带着拘谨的瑞典口音说,“听听这个,我计划建造世界上最大的热气球,飞到三万英尺的高空,我相信它能飞越大西洋。”
  我好像听说过佩尔?林兹兰德,他是世界知名的热气球专家,保持着好几项纪录,例如到达最高纬度。佩尔向我解释,没人乘坐热气球飞行过600英里,也没有人乘坐热气球在空中呆过27个小时。为了飞越大西洋,热气球的飞行距离必须超过3000英里,这比以前纪录的5倍还多,所花的时间也是以前纪录的3倍多。
  热气球充满了氦气,依赖气囊里的热空气从周围的冷空气中升起,然后带动气球,像齐柏林飞艇一样可以在空中停留好几天。但是热气球的热量失去得特别快,为了加热空气,气球驾驶者依靠燃烧丙烷。在佩尔进行计划之前,热气球运动一直受阻于所需燃料的重量而无法长期留在空中。
  佩尔认为我们可以利用3种原理实现梦想,打破纪录。第一,先让热气球上升到三万英尺
  的高空沿急流飞行,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200英里,这在以前曾经被认为是不可能的,因为急流的力量和紊乱会撕碎任何热气球。第二,在白天利用太阳能加热气球,节省燃料,也从来没被试过。第三,由于热气球将飞行在三万英尺的高空,所以飞行员将不能呆在传统的柳条筐内而是飞行舱里。
  研究佩尔的建议时,我惊奇地发现这个巨大的可以吞掉皇家艾伯特大厅的怪物真的可以穿越大西洋,所花的时间将远远少于我们4000马力的“大西洋挑战号”。在苦苦思索了和计算了风速、惯性等理论值后,我请佩尔过来,我们碰面时,我指着一堆理论计算数据说:“我无法理解这些科学理论,但是如果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和你一起去。”
  “当然可以,”佩尔边说边挺直腰准备回答一些非常具有挑战性的问题。
  “你有孩子吗?”
  “有两个。”
  “那么好了,”我站起身说,“我加入。但我得先学会如何驾驶飞行。”
  后来我才知道曾经有7个人想成为飞越大西洋的第一人,但是他们中的5个都死了。
  佩尔带我去西班牙参加了为期一周的热气球驾驶速成班,我发现这是我所经历的最令人兴奋的事情之一。在地球上盘旋上升,火炉熄灭后的寂静,飘浮的感觉,还有激动人心的全景式视角,这些都立刻征服了我。被我的教练怒骂了一周后,我得到了热气球驾照。我准备好了。
  我们在波士顿附近的缅因州找到了一处起飞地点,距海边约100英里以避免海风的影响。我们的两个顾问是领导工程队的汤姆?巴罗和气象学专家鲍勃?莱斯,佩尔估计等我们穿过海岸时,已经在急流上,不再受当地天气影响。大西洋上空的急流,一部分流向北极,另一部分流到亚述群岛后再转回大西洋中部。鲍勃?莱斯告诉我们,要保持路线正确就像“在两个磁极间滚动滚珠轴承”,如果发生燃料用光或者结冰的情况,气球将坠落海上。“当然在飞行舱四周有安全浮袋,会保持浮力。”汤姆?巴罗说。
  汤姆在热气球起飞前一天最后重复了一遍危险性:“让这东西着陆就像让没有任何刹车的巨型坦克自由降落。”他最后的警告最为窝心:“现在,我们还在这,但是如果我认为它太危险或者你们的健康有问题,我还是会随时中止这个项目。”
  “是否包括精神病呢?”我开玩笑说。
  “不,”汤姆说,“这是飞行的先决条件。如果你们不是彻底的疯子,或者怕死怕得要命,那么你就不够格登上热气球。”
  我当然怕死怕得要命。
  第九卷
  17 “我差一点儿就要死了。”(1987…1988)(1)
  佩尔和我在起飞前的晚上吃了安眠药。当我们在凌晨两点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当我们坐车去起飞地点时,看见高耸于树林上的巨大热气球在照明灯下闪闪发亮,周边是银色,球罩是黑色,已充满了气,被锚紧紧地拖住。我们爬进飞行舱,地面工作人员开始做最后的检查。呆在飞行舱内,我们不知道已经出了意外,被弹射上天,一条缆绳缠住了两只丙烷罐;随着热气球上上下下,这条绷紧的缆绳松开了丙烷罐,热气球一冲而上,还拖着两根带沙包的缆绳。当达到一定高度,穿过缅因州海岸向大海飞去时,佩尔爬出飞行舱剪断了最后两
  根缆绳。我们朝着发热的朝阳快速前进,在急流中的飞行速度达到了85英里——差不多每小时100英里。10小时后,我们的飞行距离已经超过了900英里,轻松地打破了热气球飞行距离的纪录。鲍勃?莱斯通过无线电告诉我们得保持在两万七千英尺的高空,因为那里风速最快。
  第一晚我们遇上了暴风雨,只好下降高度以求平稳一点的气流,但是这里在下雪,我们马上失去了急流的速度。“我们必须上去,”佩尔说。他点燃火炉,我们又重新上升面对糟糕的天气。暴风雨把热气球和飞行舱弄得东倒西歪,就在我们打算再次下降时,气球冲出暴风圈,进入晴朗,速度达到了每小时160英里。第二天早上,维珍航空的747型飞机“少女航行者号”飞到我们旁边,它的速度几乎是我们的八倍,我妈妈的声音从电台噼噼啪啪地传来:“快点,理查德,快点!我们要超过你呢!”
  7月3日下午2:30,我们飞速穿过爱尔兰海岸,同驾驶快艇相比,这简直是场梦幻之旅。我们在空中飞行了29个小时。惊人的飞行速度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问题:我们还剩3个装满燃料的罐子绑在飞行舱上,在着陆时燃料罐将会爆炸。我们决定超低空飞行把燃料罐扔在空旷的地方,然后再尝试着陆。佩尔停止燃烧丙烷,让热气球下降到低空,当我们下降时,风突然在周围旋转起来,我们直接向地上冲去,以几乎每小时35英里的速度突然一头栽了下去。我们擦着地面弹跳,所有的燃料罐和无线电天线都撞飞了出去,没了它们,我们又噗嗤冲上天,险些撞上一所房子和一座高压电线铁塔,这儿是爱尔兰的一个小村庄。
  没有了燃料罐,我们彻底失去控制,一旦燃料用完,我们就会直坠而下,像一个没有打开降落伞的人,在舱内还有一小罐储备燃料,佩尔立刻把它连到火炉上。“缠住了,”佩尔说,“绳索缠得像团麻花。”热气球圆顶被压了下去,挂在热气球中部的绳索勾住了某样东西而且还在我们头上打了个结。整个热气球自己缠绕的像个毛线球,通气口也被关上,我们无法加热里面的热气,我打开飞行舱门,爬到顶上,取出刀,准备砍断打结的绳索。“快,”佩尔朝我大叫,“我们正在飞速下降。”我终于砍断了绳索,热气球猛转起来,热气球罩张开,我从舱口跳下来时,火炉熊熊燃烧。虽然我们离地面不到300英尺,但是急速增加的热量让我们下坠的速度稳定下来,然后再次上升。
  “让我们降落到海滩上,”佩尔说,“我们不能在内陆的任何地方冒险了。”
  穿上救生衣和降落伞,把救生筏绑在皮带上,海岸线越来越近,佩尔降低高度,但是地面的风比我们料想的要强,又一次把我们吹向了大海。我们正朝东北飞去,没了飞行舱里的无线电和电力,我们比以前更受风支配。
  “抓紧了,”佩尔说,他放出更多的热气以降低我们在乌云中下降的速度。当我们最后钻出这烟雾时,泛着波浪的大海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飞得太快了,错过了海滩。我意识到汤姆?巴罗所说的话的正确性:就像试图停下一辆没有刹车的谢尔曼坦克,我恐惧地看着大海朝我们扑过来。
  我们撞上海面,身子整个倾斜,无法站立,佩尔伸出双手,抓住红色的操纵杆,拉下它,切断连接飞行舱和热气球之间的缆绳,理论上说,热气球就会飞走,飞行舱则坠入海中,飘浮在水面上。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天哪,”佩尔叫嚷着,“导火索熄了。”
  热气球带着我们沿爱尔兰海跳上跳下,我再次翻倒,撞上了飞行舱的甲板。
  “出去!”佩尔冲我叫,“理查德,我们必须出去。”
  佩尔扭下舱门杠杆,随着飞行舱入水,热气球慢了一下,他从舱门爬上去,我随着他冲上梯子,我们抓住钢索,努力在倾斜的飞行舱上保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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