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此时七巧和公孙胜的恶斗,武植屏住呼吸,握紧无金剑,只怕七巧遇险。而晁盖和吴用都睁大了嘴巴,若此时有人看到平日冷静慧智的吴先生此时的痴呆样。一定大跌眼镜。可惜此时群豪全部是一副呆鸟般的样子望着场中的恶斗,自也没人再去理会吴用先生。
公孙胜一面狠斗,一面大呼:“痛快,痛快!”剑招越来越是凌厉。七巧忽然剑法飘忽,闪转腾挪,极尽巧妙,场中就如一条白色游龙,紧追一只黄色蝴蝶,游龙气势磅礴。蝴蝶小巧灵妙,任游龙如何凶恶追捕。蝴蝶总能化险为夷。
一转眼又是数百合。忽见场中白影一闪,公孙胜跃到圈外,长笑道:“好久未这般痛快了!”
七巧飘然跃回武植身边,武植见她香汗淋漓,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急忙扶住问道:“你没事吧。”
七巧微微摇头,拉住武植衣襟却不说话。
公孙胜望着七巧连连点头,“贫道若晚生十年,必不是你敌手!江湖代有才人出。老道佩服!今日果不虚此行!既然如此,老道安心矣!”说着手腕一抖,手中松纹古铜长剑寸寸折断,把光秃秃剑柄随手掷出,转头对晁盖道:“天王,老道几日前收师傅令符,召老道回山潜修!今日是来辞行的!”
晁盖大惊,“先生一去,晁盖此后何从?山东豪杰无先生提点,必大乱矣!”
公孙胜摇摇头道:“江湖之事,不理也罢!”
转头看到七巧身边地武植,微微一愕,然后哈哈一笑:“太白起山东,豪杰四方扬!天罡俱是男儿汉,不忝英雄济世才!”大笑声中,公孙胜长袖翩翩,飘然而去。
武植心头一阵激荡,公孙胜虽然不过惊鸿一现,但这“入云龙”的豪气,洒脱深深印入武植脑海,但他也知道这种世外高人非自己所能田望着公孙胜地背影,叹息一声,心中怅然。
场中此时却是一片寂静,群豪望向七巧地目中尽是敬畏。吴用叹口气,知道事已不可为,虽见七巧似有勉力不支之态,但若此时下令围攻二人,除了那些真正和王庆有血海深仇地,怕是在场豪杰大半不会答应,就看自己东溪村豪杰中,也大多露出敬佩的神态。更何况那穆武一直都未出手,能教出这样的徒弟怕是深不可测,强攻下只怕会折损太多人手,还是从长计议,只要留他俩在东溪村,还怕逃出自己的手心?
吴用哈哈一笑:“想不到贵师徒如此了得,想那淮西王庆又怎驱使的了两位如此英雄地人物,看来真是误会了,还好未伤了颜面,还请穆兄弟,七巧姑娘勿怪!只是能否请教二位来历?为我等释疑!”轻轻一句话,就把尴尬局面化解,众豪客想想可不正是,若是王庆手下有这般厉害的人物,又岂会只盘踞在区区淮西一地?只怕早杀到山东耀武扬威了,更不会莫名其妙把如此高手送入险地。
武植笑笑,巧舌如簧送给吴用是再合适不过,不过此时最要紧是七巧的身子,这丫头怕是有些不妥。当下也不多说,“在下来历明日说与众位知晓,我送小徒回房休息!”说着拉起七巧,向村里走去。李逵大步跟在后面。
众豪杰各怀心事,纷纷散去。王伦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方才吴用找到他,用一处地盘相诱,又隐隐威胁几句。王伦本就对打伤自己地七巧和武植不满,见东溪村要对付二人,心说刚好叫你等相斗,最好两败俱伤才好,这才心一横,做了挑起事端的先锋,想不到闹来闹去,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相安无事。王伦这个气啊,无端把那母老虎和深藏不漏的丑八怪得罪个干净,自己可如何是好啊。旁边还有豪杰过来询问七巧师徒怎生威胁于他,为何要胁迫他等等,王伦哪有闲心搭理他们,一句话不说,铁青着脸赶回房去,心里盘算怎么才能把事情弄圆满些。
晁盖和吴用对望一眼。均摇头叹气,晁盖有些责怪道:“先生今日鲁莽了些!”
吴用微微点头,他本想借群豪之手抓住此二人,仔细盘问来历。若不能活捉。除去也算干净〇却不想最后生变〇此时他不禁盘算起是打探二人来历,修复双方关系还是彻底除之。两个不明来历的如此高手在侧,还真让人寝食难安。
晁盖道:“先生暂且忍耐,明日听完穆武说辞再作打算也好。”
吴用笑道:“一切听兄长吩咐就是。”
武植拉七巧进入七巧房间,七巧回头笑道:“七巧未丢姐夫的脸哦!”
武植见七巧苍白地小脸。心中一阵怜惜,“当然,七巧是最棒的!”
七巧一笑,忽然倒了下去。武植手忙脚乱地接住,软玉温香满怀,急切间不知道又吃了人家多少豆腐,可是武植心中无半分绮念,望着七巧紧闭地双目,嘴角那一丝宽慰的笑意。武植心中忽觉一阵愧疚。自己好像一直在把七巧做打手般使唤,从没关哗过她小可运个头似乎除丑喜欢气气自己外。倒真把自己当作了姐夫、旨非了嗓人心厂厂心只三六J
武植知道她是乏力所致,好生休息一下自然无事,轻轻把心巧抱于川床上,为她除去绣花鞋,盖好被子。
身处险地,此时自然不能离开七巧左右,武植搬过一只软墩,坐于七巧床边,望着小脸煞白的七巧。武植叹。气,今日之事真是变幻莫测,吴用行事不可以常理推测,若不是七巧和公孙胜恶斗数百合,震慑群雄,只怕自己还真被那老小子算计了。还要搭上李逵地性命,想起李逵,武植微微一笑,这条汉子或许有诸多缺点,却实实在在是位好兄弟!想起他铁塔般的身子挡在自己面前,口中大喝“谁敢动俺家哥哥!”武植心中又是一暖……中轻声道:“直娘贼的,俺管你杀过多少人!以后就是俺的兄弟了!怕他个鸟!”说完不住轻笑。
武植在盘算着如何应付如今局面中沉沉睡去。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传来,武植微微睁开眼睛,猛地发现对面近在咫尺处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动,微微一愕下,才想起这是七巧房间,此时七巧漂亮的大眼睛缓缓睁开,忽见眼前一张丑恶地嘴脸,七巧“呀”一声惊叫,一拳正中武植左眼。
武植疼的惨叫一声,向后翻倒!
敲门声止,门外传来李逵焦急地声音:“哥哥没事吧?”
七巧这时也清醒过来,慌忙跳下床来扶武植。
武植慢慢站起来,嘴里喊道:“没事没事!”
李逵“啊”了一声,“俺来请哥哥出去吃酒!”
武植道:“等我过去找你!”
李逵应了一声,蹬蹬蹬大步离去。
七巧这才小心翼翼道:“姐夫,痛吗?”
武植没好气的道:“你说呢?”心里这个火大啊,刚想对你好点,你就给我来次“惊喜”。
七巧用小手帮武植轻轻揉着眼睛,“姐夫,对不住啊,七巧也不想的啊!谁叫姐夫扮的这般丑恶啊!”说着低头一阵偷笑。
武植把她小手扒拉到一边,“我自己会揉!”
说着做到梳妆台前对镜子照了照,青肿一片,回头又想发火,忽见七巧就穿一双黄色小花袜立于地下,此时可是将近寒冬,再见七巧脸色仍显苍白,心下一软,“快回床上去,别受了凉。”
七巧嘻嘻一笑,足尖一点,向床上飘去,谁知道和公孙胜一战力气消耗过甚,又岂是睡一觉就能完全恢复的?身在半空,突觉身子一软,“砰”一声就四脚朝天,摔在了床上。
武植见她滑稽样子,哈哈大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卖弄!”
第三卷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第030章谁动了你的奶酪?
七巧疼得在那里“唉呀”地叫个不停。武植忍住笑,走过飞进:“起不来了?”
七巧揉着腰,小脸皱成一团:“好痛。”
武植道:“这样啊,你躺下歇息,我去和铁牛吃酒!”
七巧摇头:“我才不自己留这里呢!无聊死了!”
武植想想也是,把她自己留下确实不妥:“你稍候一会儿,我去唤铁牛买来酒菜!”
七巧道:“还是出去逛逛的好,这里呆久了,本姑娘有些气闷!”
武植无奈道:“这也不成,那也不行,难道还要我背你出去?”
七巧白他一眼:“本姑娘要你背才怪?就知道占人家便宜!拉我起来!”事情过去久了,七巧说起来倒也不再害羞,却仿佛抓住了武植什么把柄一样。
武植摇摇头,过去把七巧拉了起来,想了一下,蹲下去为七巧穿鞋,七巧坐在床沿,双足一荡一荡的,见武植蹲下去,微微愕然,双足不再乱动,嘴角却有了一丝笑意。
武植见她小黄袜里脚趾微微翘起,曲线优美,心中一乱,顺手把鞋子套在她脚趾上,“自己穿好!”说着站了起来,偷偷长吁。气。
七巧嘻嘻一笑:“还以为姐夫又想占我便宜呢!”
武植瞪她一眼,心说那你还乖乖等我占你便宜?这话却是说不出……
此时七巧把鞋子提好,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口中道:“本以为打痛了姐夫,给你占些便宜消消气,既然姐夫不愿,可不许再怪七巧了!”
武植气得险些吐血,心说这是一个女孩子该说的话吗?还好自己没碰到她,要不然不知道这丫头以后又有什么说辞了。
心中无奈。那见七巧捂腰慢行,很是艰难。还是上去扶住她,七巧回他甜甜一笑,武植以白眼回复,七巧作无辜状。
二人唤出李逵,李逵出来见到武植和七巧相携而行,大脑袋摇晃,一脸不以为然:“俺铁牛的话怎会错?哥哥和小嫂嫂却。是心非,一点也不直爽!”
七巧也被李逵弄得微有麻木,只是瞪他一眼。心中盘算怎生修理这黑炭头一顿。
武植拍下李逵的头:“再胡说把你的毛头切下来做下酒菜!”李逵嘿嘿一笑,当先走去。
三人出了晁盖的庄院,李逵道:“这几日在东溪村闷出个鸟来!铁牛请哥哥去郓城酒铺吃酒消遣!”
武植见天色擦黑,迟疑道:“太晚了吧,怕是赶不回来。”
李逵道:“到时找客栈借个宿头就是。”
七巧也在旁附和,武植只好点头答应。
三人刚刚走出东溪村头,就听身后有人喊道:“穆壮士请留步!”吴用小跑着追了上来。
“穆壮士,七巧姑娘,李大哥,你们这是?”吴用微带疑惑。
李逵瓮声瓮气道:“学究。俺请哥孛去吃酒!不戍么予”玉儿
吴用连连摆手:“李大哥说的哪里话,小生此来是和七巧啡娘枢扪商量。”
七巧笑道:“本姑娘不喜欢和酸秀才打交道哦!”
吴用一阵尴尬,心说这都什么人啊,怎么没一个知道好好说话的。为了大局还是赔笑道:“七巧小姐说笑了……”
“本姑娘不是说笑哦,是真地真的懒得理你!”七巧一脸认真的打断吴用的话。
武植拉拉七巧,对吴用笑道:“先生莫怪,劣徒就这个脾气。一向爱说实话,为这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吴用险些被气晕,怎么三人会这幅德行,说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武植小小讥刺吴用一句,微微出了昨日被他算计之气后。知道此时不是翻脸的时候,又接道:“先生有话请说,若是不为难之事。穆某可代劣徒答应。”
吴用脸色稍和,道:“不为难,不为难。昨日七巧姑娘艺压群雄,小生好生敬心”,“说了一大通没营养的话后才道:”只是那红匣明珠,敝庄云儿小姐喜欢的不成,方才已经痛哭过几次,晁天王责骂后,把自己关在屋里再不出来。小生实在不忍见天王父女因为一颗珠子落下心病,是以冒昧前来恳求七巧小姐……“
七巧摇头:“不成,那珠子是本姑娘拼了性命赢来得彩头。怎能轻易送人?若是那不男不女的家伙想要,来和本姑娘打过,若能赢了本姑娘,自然送她!”
吴用苦笑道:“小生也知道甚是不该,不过却不是请七巧姑娘白白送还,而是敝庄出三千贯买下那颗明珠,还请七巧小姐成全。”
七巧笑道:“好大的手笔,那珠子也就侩值千余贯,你们却出三千贯来买,东溪村很有钱吗?”
吴用连连作揖:“实在是赔罪而已,还请姑娘成全。”
七巧冷笑:“几千贯本姑娘还不放在眼里,那珠子却是本姑娘辛苦得来地,就这样轻易拿走?想也别想!”
吴用急忙再劝。
李逵不耐道:“学究!既然俺小嫂嫂说了不成,那就是不成!你怎生这般夹杂!”
吴用见七巧神色果决,心中大急,心说绝不能任他们将珠子带出庄外,正踌躇间,武植微微一笑:“一颗珠子而已,既然贵庄小姐如此喜欢,我等自也不好做横刀夺爱之事,只是贵庄这彩头却是轻率了,不免令人笑话。”
七巧眼睛一瞪,正待反驳,就觉武植轻轻拉了拉自己的衣袖,七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