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就完全可以趁着贾宝玉立足未稳,打他个措手不及,一举把他废了…”
“可是现在我出不了城啊…”花马刘说道:“怎么兵进金陵?”
“老刘,急什么?”阮大铖笑着说道:“他就是搜查能搜几天?他愿意,老百姓也不愿意,老百姓愿意,我们也不愿意啊…顶多三天,他就是恢复正常…这几天,我们正好再商量一个万全之策…”
“不错,”花马刘笑着说道:“反正我已经很久没来金陵了…秦淮河的岁月都快忘记了…那可是我们哥俩从相识到相知的地方。”
这句话听上去有点恶心,不过倒也符合实际情况。花马刘与阮大铖的交情正是在秦淮河边建立起来的。
当时花马刘刚从盗贼转职为南明将军,因心慕秦淮风月而来到金陵,东林-复社的诸位才子自然不愿搭理这粗鄙之人。阮大铖当时也是被诸位才子唾弃之人,两人同病相怜,于是结下深厚的友情,经常在一起共游花从。
花马刘也正是通过阮大铖结识了马士英,三人遂成知交好友,朝内朝外经常互通声息。
虽然此次金陵被围,花马刘没有及时前来援救自己的两位好朋友,但为了对付王燃,马士英、阮大铖两人也只好不计前嫌,主动联合了花马刘。
“嘿嘿,有十万大军镇在那里,谅那贾宝玉也不敢有什么异动…”阮大铖得意地说道:“三天之内,他要是找不出证据…”
其实说刘良佐和张天禄是汉奸倒也没有完全地冤枉他们,根据王燃原本时空中的历史记载,刘良佐在清军南下迅速投降,并加入汉镶黄旗成员成为贵族,并与谭泰一道为满人去征服中国南部,最后荣任御林军官。
而当日清军破金陵,就是这个已经降清的刘良佐率张天禄等人一路追击弘光皇帝至铜陵的黄得功处,在两军阵前由张天禄放冷箭暗算了决定继续抗清的黄得功,才得以轻松捕获弘光皇帝,使得弘光时期的抗清斗争提前结束。
但不管怎么说,这段历史现在毕竟还没有发生。虽然从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刘良佐正与马士英、阮大铖两人协同作战对付王燃,可真想要以汉奸之罪办张天禄甚至刘良佐,没有真凭实据,只靠流言显然是不行的。
“怎么不行?”王燃笑着说道:“当年美军打伊拉克,打到最后也没找出什么证据啊…虽说老美最后搞到天怒人怨、但它初期的策略还是很对的,要不是没能扼制住中国的腾飞,说不定现在伊拉克的历史教科书里早就把美国人的那场侵略战争描写成正义之战了…老美,点背啊…”
“什么意思?”唐王和陈子龙一脸的迷惑。
“呃…这意思可以用四个字来解释,‘先打后找’,”王燃学着唐王的习惯说道:“如果非要再加上四个字,那就是‘成王败寇’…花马刘,就不要怪我辣手催花了…”
“你的意思是准备主动挑起内战?”陈子龙吓了一跳:“你可想清楚了,即便是花马刘不在,但想吃掉那十万兵马也要崩掉你满口的牙,万一出点差错可是会留下千古骂名的。”
“我凭什么会留下骂名?又不是我内战…”王燃笑着说道:“花马刘的手下内斗关我什么事…”
“你是说…把花马刘困在金陵,然后挑拔他的手下内斗?”陈子龙若有所悟:“可怎么才能让他们内斗呢?”
“嘿嘿,”王燃冲着唐王笑了笑:“您现在是不是暂代兵部尚书一职啊?”
第四卷 大观,又见大观 第十八章 辣手催花(下)
“老阮,你是说朝廷决定给我补充一批粮响兵器…”花马刘带着一脸的不解看向阮大铖:“我的要求不是已经给否了吗?”
“我也很奇怪,自史可法死后,兵部由唐王暂管,”阮大铖也有些疑惑:“按理说,他与贾宝玉是一伙的…可是今日在朝会之上却突然提议要嘉奖你勤王的辛苦…不仅准了你上次提出的要求,还额外加了不少…既然他们提出来了,我和老马当然不会反对,这件事当场就定了下来…”
“会不会是他们觉得伤了我的部下,害怕我报复,想借此向我表达歉意?”花马刘自作多情地说道:“那贾宝玉毕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一时冲动、事后后悔也有可能…”
“不可能,贾宝玉能打下这么大的基业,说他有冲动之时我相信,可我绝不相信他不懂养虎遗患的道理…”阮大铖说道:“把这么一大笔粮响兵器补充给他的对手…”
“那难道是他想知道我不在兵营,准备借嘉奖之机此给我来个突然袭击?”
“也不可能,准备这些粮响兵器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不行…那时候你早就回兵营了,说不定都打倒金陵城下了…”阮大铖说道:“他们只有三天的时间…”
“我看他们就是缓兵之计,想麻痹我们,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花马刘大大咧咧地说道“依我看,武器粮饷照拿,打仗照打,三天之后我就回去点齐兵马照咱们的计划行事…打仗讲究的就是不要被对手牵着走…不去管他们…三天他们能翻起什么浪?我那十万大军可不是吃素的!”
人的一生中有很多个三天,大部分的三天长得都很相似,不会给人留下什么印象。可如果一个三天能让你记住,那只能说明那个三天发生了影响你一生的事情。
花马刘本来是记不住的这三天的,王燃控制城门、全城搜查的时候,花马刘的生活依然是美人醇酒,纸醉金迷,要不是阮大铖以“大义”相责,说担心夜长多梦,花马刘还真想再过上几个三天。
而花马刘之所以后来记住了这三天,完全是出于追悔莫及。赶回兵营后的花马刘看着坐在原本属于自己的大帐之上的阎应元,仰天长叹:“三天,怎么可能!十万兵马三天的功夫,连战场都打扫完了…”
而阎应元的回答也是长叹一声:“三天,就三天的时间要我们完成准备军饷、挑拔内斗、坐收渔翁之利等一系列动作,我们也不容易啊。”
“不可能!”阮大铖照例充当本书中一个有点小聪明,经常自以为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典型,此刻他正在跳着脚:“就算准备那些军饷不需要时间,可路上不需要时间吗?给老刘部下送的那些东西从哪儿来的?”
“阎应元部与老刘部紧靠着,”马士英叹着气说道:“贾宝玉只要发一封信去,阎应元就可以连夜凑齐一部分军饷…数量这么庞大的物资分批解送也是非常合理…”
“可即便如此,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阮大铖说道:“这部分军饷怎么就能挑得老刘部下内哄呢?”
“这便是贾宝玉的高明之处,我想他早已知道老刘不在军营…”马士英说道:“此时送军饷自然只能是由老刘的部下接收…谁不想把这些好东西拒为已有?原来有老刘镇着,可如果老刘不在,你认为花马刘手下那些盗贼出身的将领们彼此能服气吗?”
“那把东西先放在那儿,等老刘回来再作决定嘛…”
“贾宝玉奸滑的很,他把这部分物资移交给了老刘手下一个实力不算强的部队…既然拿到手了,谁还肯交出来?”马士英毕竟出身军旅,对军队物资的管理有些了解:“这种东西,本就是先抢到碗里的就算是自己的…到时候即便是上司让交出来,也有很多招数可以应付,什么大斗进、小斗出,什么以次充好,什么报损报废…老刘其它手下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家伙吃独食吗?”
“那既然接收物资的部队实力不强,怎么可能与其它部队硬抗呢?还拼得个你死我活的…”
“你说的不错,按理说这件事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马士英说道:“我估计应该是贾宝玉捣的鬼,一定是他叫人在里面挑头闹事。这个时候大家本就非常紧张,只要有人打了第一炮,肯定是乱成一团,如果再有人不断添油加柴,全员对抗也就顺理成章…”
“然后在老刘部下精疲力竭之时,他再让阎应元带人坐收渔人之利…”阮大铖咬着牙说道:“这贾宝玉也太狠了,为排除异已,竟然对兄弟部队下此毒手!”
“老刘部队的伤亡倒不算大,只是输在群龙无首之上,彼此不听号令才被阎应元万余人马慑服…话又说回来,无毒不丈夫,要是换了我们恐怕比他作的还绝…用贾宝玉的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马士英叹了一口气,目光越过阮大铖:“钱谦益完了,老刘完了,估计他下一个就要对付我们了…”
“老马你不要泄气,贾宝玉此招虽狠,但也有败笔…”阮大铖说道:“老刘之事还是给我们留下了机会,他贾宝玉随随便便就将一个手握重兵之将废除了兵权,只要我们稍作宣扬,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足以激起其余将领的同仇之念和兔死狐悲之心…虽说江北四镇已经被他吞并了两个,但还有刘泽清和黄得功两镇…”
“算了吧,老阮…张天禄是被当作汉奸处理的,老刘的罪名是御下不严,致使部队内乱…贾宝玉把自己摘的很干净,刚才那些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马士英一脸的郁卒:“而且就象你说的,他贾宝玉随随便便就将一个手握重兵之将废除了兵权,谁还敢轻易地惹他?…这个世道讲究的是拳头大就是哥,你以为刘泽清和黄得功他们会轻易地得罪这个实力超强的上司吗?”
“你知道吗?唐王已经建议把给老刘的那份军饷转拔给刘泽清和黄得功二人平分了,”马士英继续说道:“而且贾宝玉也再次上奏朝廷申请丁忧,为父守孝三年…这可是第三次申请了…”
一般情况下,臣子父母去世,为表示自己有孝心是一定要向朝廷申请“丁忧”,也就是回家守孝,朝廷如果觉得此人重要不能离开则可以“夺情”。这样来回搞个三次,既可以向大家证明该臣子的孝心,又说明了朝廷对他的看重,完美的替忠孝不能两全做个注解。
当然这三次丁忧之间应该拉开一些间隔,这样才能显示臣子与朝廷都在“痛苦”地思考与决择。
“昨天才夺的情,今天他就来第三次?”阮大铖怔了一下说道:“这不明摆着要官吗?”
阮大铖说得对,王燃的前两次丁忧,虽然也被夺情,但对于王燃兵部尚书的官职和荣国公的爵位却是含糊其词。
这已经是第三次丁忧,朝廷必须对王燃的使用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而且这个说法应该是让王燃满意的,否则就说明朝廷并不看重王燃,而王燃就可以提出第四次的丁忧,表明自己不愿再继续为朝廷服务的态度。
“你这样作是不是太急了些?”柳如是对着王燃说道:“会给别人留下官迷的印象…”
柳如是、寇媚和卞玉京三人目前都住在大观园内,她们对薛宝钗非常的尊重。而薛宝钗也表现出了正妻所有的宽容和关心,对她们的生活安排的很好。
柳如是与薛宝钗住在一起,寇媚和昭仁公主住在一起,卞玉京单独有一个小院落,因为她要做实验。在王燃应用她发明的新火药取得巨大战果后,她就迷了上火药的改良,为此,薛宝钗特地给她安排了一间带有地下室的小院子。
“时不我待啊,”王燃解释着自己的动机:“现在李自成的主力部队已经被满清逼入了死角,估计用不了几个月就会被吃掉,满清很快就可以集中全力对付我们,左梦庚本来就与满清暗通,如果我们内部还不能统一…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是啊,”昭仁公主咐合地点点头说道:“上次巴哈纳南下,如果我大明政令统一畅通,一方有难,各方来援,根本不会出现扬州十日的惨况。”
“那当上兵部尚书就可以保证他们听你的了吗?”寇媚问道
第四卷 大观,又见大观 第十九章 窃玉偷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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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专为下个月的剪彩设计的邀请函,怎么样?”寇媚邀功似的将手里的请柬递给王燃:“你看,中间是我们的校名,旁边是东林创始人顾宪成的‘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主要是想说明我们这座学校与东林的主旨并不矛盾…”
这一点王燃倒是同意,东林党创立之初衷是企图以儒家正统思想挽救国家,本意是很好的。而顾宪成常说的一句话“当京官不忠心事主,当地方官不志在民生,隐求乡里不讲正义,不配称为君子…”更成为影响几代读书人人生观的警句。
“真是很有创意,”看着女孩手中请柬上的几个大字,王燃的语气从满心欢喜迅速蜕变成有气无力:“不过,光写‘金陵军校’就可以了吧,不需要再加上‘野鸡大学分院’几个字吧…”
“拜托,野鸡大学现在名声多响啊,谁不知道要想到你的部队当军官,必须得是‘野鸡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