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燃脑子里一团糟,呆了好一会儿,才象是突然醒悟过来一般,猛然一摇头,一下推开睛雯的房门,不顾房间里女孩的惊叫与慌乱,大步走到睛雯的床边,半跪在床头,抓住女孩的一只手,盯着女孩的眼睛:“睛雯,我知道我做错了…但你放心,我会对昨晚的事情负责的…不论你是把我送官判刑,还是打我骂我,我都毫无怨言…如果你肯原谅我,就嫁给我吧,我会好好待待你的,我一定不会始乱终弃…”
屋子里的女孩们都愣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一直忙于挣脱自己的睛雯羞得抓起身边的枕头打断了王燃发自内心的告白:“你在胡说什么啊,什么昨晚,什么始乱终弃的…你给我出去…再不出去,我就要喊人了…”
屋子里的动静早就惊动了本在贾宝玉房间聊天的湘云、雪儿、袭人等人,她们赶到时,王燃正在做着最后的结案陈词:“你喊人来吧,我不会怪你的…不要担心,既然事情已经做下了,别人就是知道也没有关系,我做下的事我会负责到底,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受苦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大夫请过来,把伤口治好…千万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然后你再叫人来把我抓走…”
第二卷 金陵春梦 第十二章 酒后乱性(下)
“扑哧”,一旁的袭人忍不住笑了出来,使劲拉着王燃的胳膊想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二爷,您知道什么呀就乱说…睛雯她…她是那个来了,不用见大夫的…”
“那个来了我也得负责…”王燃一根筋通到底,死扛着不愿从地上爬起来:“那个?哪个?”
……。
接下来的好几天,王燃和睛雯都沦落为怡红院里的笑柄。睛雯现在见了王燃就象见到仇人一样,虽然还是照常侍侯、陪寝,但找王燃打牌的次数明显少多了,就是打也不再喊王燃当裁判,明显的是不想搭理他。
也是,人家姑娘来了例假,要你负什么责啊…更何况,当时王燃冲进去的时候,女孩好象正在收拾自己的…
王燃也曾就那天听到的“都怪二爷,来了这么狠的一下…”侧面打听了打听,得到的答案是,那天王燃喝多了之后,晚上睡觉时不小心踢一旁陪寝的睛雯一脚…
但是也不能说那天王燃就一点洋相也没有出,那天晚上,这家伙洗完澡后居然不穿衣服,就这样赤裸着身体哼着小调施施然从洗澡间走回了房间,把看见这一幕的女孩都吓了一跳,个个面红耳赤,躲闪不迭…这也是第二天大家表现的都比较异常的原因。
不过,幸好这件事袭人控制的比较好,下了死命令,事情才没有流传到怡红院外面,否则王燃就是有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委。
有了这个原因,王燃自然不好意思老在怡红院里晃荡,女孩们含笑的眼神和睛雯羞怒的表情总让他感觉背部发麻。
于是在“酒后乱性”事件发生过的当天下午,王燃不顾史湘云研讨战术的渴望,爽快地应邀与阎应元一起前往媚香楼探望李香君。
天地良心,王燃去见李香君绝对和“擎天丸二代”没有任何关系。李香君对王燃来说更多的是一个曾经同患难、共生死的战友,当然,谁不想多瞧美女一眼呢…另外王燃正好也还有“遗物”的事情想咨询一下李香君。
说起那些“遗物”,王燃在返回南京的路上就把东西交给了随行的禁卫军统领。前几天,王燃接到回复说,大部分遗物都已经交给了战士的家属,银子由于没法辨认,便随着抚恤金一起平均发放到了各家的手里。
但是那件写着一首情诗的丝巾却怎么也找不到主人,于是这件遗物又被交还到了王燃的手里。不过,据看过这方丝巾的人说,它很可能出秦淮河畔的歌妓之手,于是王燃便想着见到李香君的时候顺便打听打听。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阎应元跟着王燃走进市场,奇怪地问道。
“去看朋友,怎么也得带点水果吧…”王燃一边熟练地跟小贩讲着价钱,一边回答说。
“什么?拿水果去媚香楼,你还真想得出来…”,阎应元显然有撞墙的冲动:“你要是真想带点东西,我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那里的玩艺儿准保香君姑娘喜欢。”
“那也行,不过都来了,水果多少也买一些吧,看着都挺新鲜,女孩应该都爱吃…”
“那你倒是买啊,为什么光问价钱?”
“探探底价,货比三家嘛…”
……
拎着一小蓝子水果,王燃和阎应元站在了一家店铺门口。王燃抬头看了看,“聚宝斋”,一看这名字就知道是经营古玩字画的。
“不是吧,你是说在这里挑件东西送她,咱们这是去看朋友,不是去见领导…你瞧瞧这里的东西,肯定便宜不了,全都是明朝的古董,清朝的连一件都找不着…”王燃顺着店面溜了一圈,啧啧了两声,对阎应元说道。
“比起你那蓝水果肯定是不便宜,不过这里收的大都是本朝的玩意儿,倒也不会太贵…”,阎应元解释了一下,然后又疑惑地看着王燃:“你说的那个什么清朝是哪个国家?”
“呃…我说的是秦朝…这儿没有就算了,肯定贵的很…”王燃抹一把虚汗,忘了自己现在就是在明朝了:“阎大哥,你说我们该挑件什么东西?”
“据我所知,香君她最喜欢字画,你可以挑幅画送给她…”
聚宝斋的老板听了便在旁边插嘴道:“两位客人这可来对地方了,要说本朝的名人字画,敝店可说是最全最多了…如果您要挑画,我建议您可以选一幅唐寅的作品,江南四大才子之首,肯定可以拿的出手…”
王燃和阎应元两人在这方面都是门外汉,不过唐寅唐伯虎的大名却都听过,于是便随着老板一起来到了后院。
这位老板倒真的没吹牛,他收集的唐寅作品足有几十件,从左到右摆了整整一个长桌子。唐伯虎的画看来也确实有卖点,王燃和阎应元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客人在那里挑着了。
那个客人显然也是刚来不久,看上去还处于左挑右选之中。由于不懂赏鉴,王燃无所谓地随手拿起一幅画,打开一看,不禁目瞪口呆…居然是一幅春宫。
要说唐伯虎的功力实在没什么说的,画中的美女丝毫毕现、栩栩如生…对肾上腺的挑动绝对超过王燃原来时空的什么三级片、四级片的。
“老板,这幅画我要了…”王燃咽了一口唾沫,转头对老板说道。
正在看别的画的阎应元看见王燃这么快就选定了一幅作品,便走过来就着老板的手看了一看,同样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突然象想起了什么,大惊失色地说道:“兄弟,你送一幅春宫给一个女孩不太合适吧…”
王燃却似没有听见阎应元的话,只不停地催促着老板:“老板,这样的春宫还有吗?都替我挑出来,我全要了…”
老板显然也被王燃搞的有些措手不及主,虽然男人们都有类似的想法,但象王燃这样明目张胆、急不可待地索求A片的人毕竟少见。
一旁的客人忍不住以鄙夷的目光看了一眼王燃,扔下一句:“有辱斯文!”
……
第二卷 金陵春梦 第十三章 寻芳媚香(上)
看着王燃嘴角勾起的笑容,站在媚香楼等着通传的阎应元摇着头说道:“兄弟,不就是买到了几幅春宫嘛,有这么高兴吗?不仅把钱全部花完了,连挑幅正经画的钱也没留下,还被人说成是‘斯文败类’…”
王燃不理会阎应元的打趣,笑着说:“管别人怎么说,我买了有我的用处,能办大事情…再说,男人谁不想看这些东西…”然后环顾了一圈:“这就是传说中的秦淮河吗?看起来很萧条嘛…”
阎应元以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看着王燃:“你真的是贾府的二公子吗?秦淮河到了晚上才会热闹的,那红船碧水,莺歌燕舞…”
“我发现你显然有些‘商女不知亡国恨’的倾向嘛…”王燃瞥了阎应元一眼,笑着说。
“我们这些商女怎么不知亡国恨了…”从楼梯上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贾公子,你倒说说看…”
王燃两人抬头看去,只见李香君一身翠色衣衫,拿着一把美人扇,正倚在栏杆上看着他们,娇俏的面庞紧绷着,但依然挡不住那一丝喜悦。
“香君姑娘,好久不见”,王燃显然“忘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推开阎应元,抢上一步热情地打着招呼:“你看,我带了礼物来看你了……”
李香君看了看一脸无辜状的王燃,又看了看他手里高举着的蓝子,禁不住笑了起来,也没细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说道:“哼,这么长时间也不给个消息,我还以为你把我们这些‘商女’都给忘了呢…正好我有两位朋友来了,这事儿等会儿再跟你算帐,先上来坐吧。”
“我就说,香君姑娘肯定是喜欢我送的这份礼物的…”王燃岔开李香君的不满,边往上走,边大声说道:“看朋友嘛,哪有送什么…”
“字画”两个字在王燃刚看到李香君的另外两个朋友,确切地说是其中的一个朋友时就咽了回去,阎应元上来一看也愣住了。
冤家果然路窄,李香君的两位客人,其中一位是一个风华女子,另一位竟然就是刚才与王燃两人一起挑画的客人,也就是临走前说王燃是斯文败类的人。
这个人与王燃两人对视了一眼,显然也很意外,握着茶杯的手呆在半空半天都不动弹,半响,才怔怔地说道:“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说着转头看了看李香君,以一种不可置信的口气说道:“你们想把那些春宫画送给…”
都是阎应元乱开玩笑惹的祸,王燃狠狠瞪了阎应元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李香君已经好奇地转头问那位客人道:“春宫画?陈先生,他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到处搜罗…那个…送给女孩的‘斯文败类’吗?”说着突然想起陈先生的话,脸一下红了,指着王燃:“你,你说的礼物难不成…难不成…”
原本明朗侠气的李香君也感觉说不出口,就是啊,就算是曾经一起共过患难,但没有什么亲密关系,哪有人拿春宫当礼物的…这不是明摆着调戏人家吗…
另外一个女子望向王燃的目光也显然混杂着好笑、好奇等不同的意味,加上陈先生不屑的表情,王燃脸皮再厚也无法撑下去:“呃…这个…我是购买了一些春宫,但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王燃发现此事怎么描怎么黑,于是赶紧把自己的水果篮子举起来:“我给你带的礼物是这个…水果!这是桔子…这是石榴…这是”
拿水果当礼物来看秦淮河的花魁虽然很让人奇怪,不过大家现在显然对春宫的事情更感兴趣。尤其是李香君,王燃给她留下的印象并不是一个浪荡公子,对她也一直非常尊重,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商女’身份对自己有什么其它想法。要不然,在监狱里能占她便宜的机会多的是,用不着现在拿春宫来调戏她。
看着王燃难得的窘迫,李香君不放松地追问道:“不要岔开话题,那个…你想送给谁?”
“我…我谁也不想送,我自己留着用总可以吧…”
“你自己留着怎么用?” 李香君问完之后,就立刻捂住了嘴,满脸羞红,其余各人,除了王燃之外也都喝茶的喝茶,远眺风景的远眺风景…显然是想到了一个正常的男人“用”这些春宫可能做的一些事…
于是李香君自己赶紧岔开话题,指着先到的两个人对王燃和阎应元说道:“不说这个事了…你们还不认识吧,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
李香君的朋友果然不是一般人,这看阎应元听李香君介绍完后的表现就可以得出这个结论。
“什么,您就是柳如是柳大家,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阎应元明显有些激动地对着那位看上去三十左右的风华女子连连拱手:“噢,对不起,我应该喊您钱夫人…”
王燃也随着阎应元连称久仰,这倒不是客气话,柳如是这个名字在王燃刚进监狱的时候就从小三儿口中听说过,“替”自己中毒而亡的“满脸横肉”就曾经是这位当年秦淮河头牌的保镖。
而那位李香君口中的陈先生也不是一般人物,他就是现任的兵科都给事中陈子龙,说起来也算是王燃的上司,只是目前王燃还没有去报道,两人还没有直接建立起上下级关系。王燃心中暗叹运气不好,没想到和自己顶头上司的第一面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
不过王燃的坏运气很快就终止了,李香君对他身份的介绍让柳如是和陈子龙两人立刻就对王燃刮目相看。
“你真的是那位在山东大败清军的贾宝玉吗…”陈子龙一脸的不信,也难怪,谁也无法把一个到处索取春宫的家伙和民众心中的“抗清名将”联系起来。
不过,李香君是肯定不会认错人的…柳如是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