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有的,我们也有”,然后宣布全面禁海,从而断绝了与西方的文化、科技交流。等这些西方人再来时,已经是“人家有的,自己全都没有了”。当然,不仅仅是清朝,历朝历代的明君都犯过这样或那样的错误,有的很小,有的却足以毁掉国家的基础,只不过很多在他们执政的时候看不到后果罢了。
在王燃看来,这些清流们在权力监督方面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对他们老是“盯着自己”的做法,王燃也可以理解……谁叫自己手掌大权呢,自己要是犯了错,比一般人对国家的危害当然要大的多。再说,就算你能保证自己不做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情,你能保证自己的家人不这样做吗?打着你的旗号办坏事,其危害程度也小不到哪儿去……宁国府的事儿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只不过话说回来,王燃是希望清流们通过监督诸权贵的权力行使情况,慢慢培养起一个良好的秩序……但这一炮就打在了自己的头上,却也让王燃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
看见薛宝钗等人并没有追究自己“离奇失踪”一事,这让王燃心中小松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王燃笑着说道:“我们能拿到这些材料,清流当然也可以……就算是清流拿不到,也保不齐别人可以拿到……”
“我们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清流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不可能获得这么详细的材料,他们肯定是从别人那里拿到的……”柳如是轻叹一口气:“若是那黄得功和堵胤锡……”
正如多尔衮所料,一般人在猜到这一层时都会想到是黄得功或是堵胤锡为求自保而和清流联手导演的这一幕……首先在舆论上站住脚。再辅以黄得功的十万兵马做后镇,朝内、朝外遥相呼应,堪称目前南明之内能与王燃相抗的最佳组合,这是所有明白人一眼就能出的事情,当然也是王燃等人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现在摆在那贾宝玉面前地就只有三条路,北京城内,龚鼎孽正在向多尔衮分析目前的局势:”一条便是在压力之下选择‘大义灭亲’接受此事对自己地威望和人气的打击。这条路虽然可以很快让他走出困境,但他与黄得功与清流的矛盾却已然伏下,以贾宝玉的性格定不会善罢甘休,而黄得功与清流也会时时提防……这种矛盾稍一挑拨便将成燎原之势。南明内乱将只是一个时间地问题……纵然贾宝玉、一段时间内隐忍不发,其精力与兵力也必然会被其牵扯。想要全力对外便成空谈……“
“贾宝玉的第二条路是为宁国府辩解,矢口否认其家人地罪行,让《人民日报》和《光明日报》打上一场口水战……以贾宝玉情报头子的身份,想要制造一些证据替家人开脱。甚至反咬黄、堵二人栽赃陷害也并非难事……”龚鼎孽继续说道:“这条路看似可以让贾宝玉、争取到一些时间,但也给我们提供了很多机会……”清流虽没有情报网,但我们有,以清流的处事原则,这场口水仗必定是越演越烈,最终发展为刀兵相呢……“
“这第三条路嘛就是直接以武力解决问题。彻底清洗掉清流和黄得功……这正是我们最想要的局面……也是第一条路和第二条路最终地趋势……”龚鼎孽眉飞色舞地说道:“这件事未被公开之前,贾宝玉也许还有机会来个‘趁其不备”将黄得功部收归帐下……但现在这件事已是尽人皆知,黄得功焉能不细加防范?贾宝玉兵力虽强,但沾上了’师出无名‘、’投鼠忌器‘、’丧失时机‘这三条……二人若打起来,可就不是一、两个月能结束的了……“
“这几条路可都不是什么好路……对我们‘总体战略’的实施都非常不利……”史湘云看着面前与龚鼎孽作出类似判断的柳如是苦笑着说道:“不过我们的选择还真的不多……”
“我们地选择是不多,不过却不只这几条路……”王燃笑着对柳如是说道:“你刚才说的几条路全部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那就是黄得功打算与清流联手对付我……”
“现在不就是他想……黄得功如果不想和清流联手,为什么还要把这些……”一旁的寇媚有些奇怪地看着王燃:“难不成这些材料不是黄得功提供给清流的?”
“是不是黄得功提供的还真难说……树大招风,想找我们事儿的人多了去了……想搞清楚是谁在跟我们捣乱,就得看谁能从这件事上获得好处……”王燃微笑着说道:“黄得功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我人比他多,兵比他壮,对付我那是明显的损人不利己……”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黄得功、堵胤锡二人在抓捕东府之人时,不论在案卷还是在公文上给出的理由都只是放高利贷逼死人命一事,其余涉及极尸…”王燃转身拿过一份案卷,又拿起那份《光明日报》进行对比:“可这份报纸却并非如此,上面除此而外还列出了许多东府里隐私之事……”
“这些隐私问题说白了不过是道德问题,并不在法理的范围之内……”王燃说道:“单就高利贷一事已足够定罪……黄得功可不是那些一根筋的清流,这种事情即便是他知道也不会拿到台面上讲的……”
“那他要是不想与你作对,为什么在抓完人后不向你解释一下?”寇媚明显的不服气:“就算他是想要为民主持公义,但在抓完了之后也该向你这个顶头上司通报一下或是私下解释解释吧?这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己……黄得功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又不像那些清流那样一根筋,这个道理他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也没见到他的一言片字呢?”
寇媚分析的确实有分道理,而且直指最根本的问题,以黄得功的性格来看,此事看上去确实有很多疑点。众人的眼光都投在了王燃的脸上。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王燃笑着说道。
“那要怎么办?”寇媚在一旁噘起小嘴:“难不成去铜陵问黄得功本人吗?”
“我正是这个意思……”王燃话语里透着一丝调笑地说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在《光明日报》刊登宁国府之事的第二天,王燃便做出了回应。只不过他选择的路与龚鼎孽的分析有一定的差距。
王燃首先对此事表现出了极大的震惊,当然这种震惊的基础是“不知情”,然后便是明确的表态。
用林黛玉主编《人民日报》上专访王燃的话就是,“如果此事属实,对贾家宁国府该行国法的绝不徇情,该施家法的绝不手软,并追究相关人员的连带责任……此事的所有处理过程及结果全部透明,请全体人民共同监督……”
王燃的前几句话都好懂,但这“透明”二字却有些新奇……王燃用行动作出了解释,他朝廷提出建议,把贾珍、贾琏、贾蓉三人以及相关涉案人员全部递解回金陵,并高相关人证、物证一起,在金陵举行公开审理。
在一般人看来,宁国府之事根本就没有影响到王燃的日程安排。
大家估计的口水仗并没有打起来,《人民日报》在刊登了王燃发表的“绝不姑息家人犯法”的决心之后,《光明日报》在当天作出了回应,对王燃是否真的是刚刚知情、“透明”审理是否可行、把相关人等全部递解回金陵的真实意图是什么等问题展开了详细的论述。
可是《人民日报》第二天就放弃了这个话题,重新投入北进山东、为山东之役损伤的将士报仇一事中,颇有让《光明日报》一拳打了个空的感觉。
这种情形看上去有些“鸡同鸭讲”。《光明日报》仍在坚持每天爆料,从“高利贷逼死一家四口,谁来主持正义”到“鲍二媳妇自杀的内幕”等不一而足。而《人民日报》则执着于通过对洪承畴全方位的介绍,为其树立起南明第二位汉奸的形象。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这本就是战场取胜的法宝之一……”王燃制定该方略时曾如此总结:“把它移植到舆论战也同样适用……”
王燃在制定完这一方略之后,便与《人民日报》制造的舆论相配合,摆出一副不再理会此事、一切等相关人等到了金陵再说的架势,开始专心致志地重启其苏州“催粮纳饷”、备战北伐之举。
……
话说回来,双方这虽不是口水战,但也是争夺老百姓眼球之战,一个希望揪出南明内部的蛀虫。另一个则力图为老百姓找到外敌,就看老百姓更关心什么。
几天下来,从两报的发行量等指标统计可以看出,《人民日报》显然占据了优势。除了《人民日报》所拥有的规模、发行经验、读者基础等原因外,更重要的是,适此关键时期。大家对“外寇”、“汉奸”的印象更深……毕竟这关系到身家性命、会不会当“亡国之奴”的重大问题。
至于像蛀虫这样的事情,虽然更为八卦。但一方面从重要性排行的角度看,并没有“外敌”的危害那么迫在眉睫……一方面,宁国府再地痞、再恶霸,也不过是祸害了宁国一方。对整个大局无甚关键影响,而另一方面。涉及到了王燃这位“民族英雄”、“青年偶像”级别地人物,因此宁国府之事在许多人看来完全可以等到南明更稳定的时候再来处理,这也是王燃人气旺所带来地好处之一。再者说,王燃已经发布公告。要对贾珍等人公开审理,这人还没到金陵,瞎吵吵又有什么用。
当然,《光明日报》也并非毫无所得,他们的不畏“强权”再次给老百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对于他们恢复其原来的影响力有很大地帮助……老百姓都已经看出《光明日报》的威力。正是由于《光明日报》对宁国府之事地揭露,才引起了朝廷对此事的重视。这就给许多人造成了一种印象,《光明日报》与到衙门击鼓鸣冤一样可以成为老百姓申冤的一条途径。
《光明日报》也算是无心插柳,自暴料宁国府之事后,《光明日报》的绝大部分版面都用于接受老百姓地投诉,到有了些法制日报的意思。而黄宗曦等人对此倒也是乐此不疲……“为民请命”本就是他们追求的主要境界。
而另一方面,《光明日报》在此次斗争中也获得了诸多经验,从这几天的运作来看,顾炎武、黄宗曦等人已经不再抗拒对《人民日报》的模仿,通过大量的借鉴,在运作上慢慢开始成熟……《光明日报》长篇大论地理论分析从此绝迹,取而代之的是犀利的针锋相对,“白话文”在《光明日报》中的比例也越来越大。应该说,清流们个个都个文章好手,发起飙来确实是非同小可。
得亏《人民日报》的主编是林黛玉,据陈子龙等学识饱满之士私下估计,她的水平便是平常的举人、进士也不堪与之为敌,况且还有许多才情双绝的女孩们相助……要不是王燃拦着不让她在宁国府一事纠缠,林黛玉早就准备逐条对清流进行批驳了。
不过林黛玉不批驳清流,不代表清流就会领她的情……王燃结束苏州之行后,回到金陵没几天,《光明日报》便调整了重点,不再认同“鸡同鸭讲”,向《人民日报》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
说起来,王燃的这次苏州之行比起上次南巡,效率要明显高上许多。不过它虽然仅仅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却被后世称为“神奇之旅”……茗烟在其自传中对这一段的描述更使其增添了不少神秘色彩。
在其流水账式的记录中,茗烟很无聊地写道:“苏州之行共计十天,由我全程陪同,从金陵赶往苏州的路上我们用了六天……然后我们见了苏松巡抚祈彪佳,主要是谈粮食的问题,二爷给他提出了供应十万兵马的任务……然后见了太湖张三,主要是谈军饷的问题……然后见了余生,主要是谈清军占领地的农民运动问题……然后见了东海舰队司令张煌言,主要是谈海军建设和下一步任务的问题……然后见了庄子固军长,主要是谈驻东瀛军团的任务问题……当然这些见面都是在品诗轩里进行的……然后我们便返回了金陵。”
茗烟这段记述给后世研究这段历史的学者们留下了很多猜想的余地……为什么时任兵部尚书的王燃从金陵去苏州用于六天的时间,而从苏州返回金陵却只用了一天呢?这段时间内,所经各地都只有兵部尚书的仪仗记录,而没有兵部尚书本人露面地记录呢?
对此。茗烟在其自传中相关部分的结尾处耍了一个大牌,“有许多人问我这个问题,但是二爷告诉我要‘打死也不说”因此我不能说……大家可以猜猜……“
对于王燃为什么上次南巡在苏州呆了一个多月,而此次在苏州仅呆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后世的野史都有一个共同的解释……王燃到苏州的第一站便是品诗轩。其意图不言自明,但不知什么原因,那位让兵部尚书当众表达其倾慕之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