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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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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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贤侄所言甚是。”公孙文达随声附和,道:“大哥,你这火爆的脾气是要改一改了,气大伤身,而且生气并不会对凶手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只是途让人笑话而已。”
  公孙武达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平复了一下胸中的怒气,道:“那个贼人着实可恶,将小兰儿打成重伤不说,还敢戏耍于老夫。日后若是找将出来,我定是饶他不得!”
  “公孙将军所言甚是,不知我那贺兰贤弟的伤势现在如何?可已有好转?”柳一条适时地将话题转到了公孙贺兰的身上。
  “劳贤侄挂心了,小兰儿现在已无大碍,只是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是免不了了。”公孙武达敛去脸上的怒气,向柳一条拱手谢道:“这还是多亏了一条贤侄的帮忙。昨日要是没有贤侄,小兰儿就是死不了,一身的修为怕是也就废了。”
  柳一条道:“公孙将军客气了,小侄愧不敢当。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昨日之事极可能是因一条而起,贺兰贤弟怕是受了一条的牵累。”
  到了现在,柳一条也已看出了一些道道。
  有人想要他的命。而且那个人并不是跟他有仇的刘鹏,至于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哦?”公孙武达诧异地看着柳一条,问道:“贤侄这是何意?莫不成那个阉货是来杀你的不成?”
  “是有这个可能。”公孙文达在一旁插言道:“凶手如此了解一条贤侄先前的作为,也知道利用一条贤侄的仇家来进行嫁祸。这便足以说明问题。”
  “咱们公孙家的对头多得很,而且个个都是大户,凶手不找他们,却偏偏要利用一条贤侄的仇家?这很不合常理,除非他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公孙府,而是一条贤侄,这样做既可给公孙府一个交待,平息怒气。也可给一条贤侄一个假像,让一条贤侄不会怀疑到他。”
  “不过现在,这都不重要了。”公孙文达端起茶碗,眼睛里暴射出一丝冷芒,道:“既然他有胆子伤我家的小兰儿,那他就得做好承受我公孙家怒火的准备!”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公孙文达看起来很可怕,像极了一头护犊的公牛,惹不得。
  “老二的这句话说得不错!”公孙武达难得地赞同了一回公孙文达的话语,大着嗓门儿道:“一条贤侄也好,小兰儿也罢,管他是来找谁的,现在他伤了我公孙府的小兰儿,他就得付出相应地代价!”公孙武达冲柳一条摆了下手,道:“这事一条贤侄不用插手,老夫定要将刺客背后的主子给揪出来。”
  又是一个护犊子的主儿,不过柳一条喜欢。
  他们越是爱护,柳一条就会越安全。有这两个大佬儿在一旁站着,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第088章 百里毛驴儿柳无痕
  柳一条本想着让柳贺氏去张落两道好菜,晚一会儿好陪着公孙武达和公孙文达这老哥俩喝上一杯,再套套近呼,拉拉关系,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好的照应。
  但是公孙武达这老头儿,心里就是咽不下那口恶气,一直嚷嚷着非要把那个在幕后耍他的人给揪出来不可。三个人只叙谈了一会儿,他便拉着公孙文达匆匆离开了。
  柳一条将他们恭送出门外,目送他们远去。之后便开始寻思着刚才谈说的事情,到底是谁想杀他?原因,动机又是什么?总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就想要取他的性命吧?
  柳一条开始回想,貌似从他穿越至今,除了对王魁一家外,他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相反地,他还直接或是间接地帮了不少人,几乎都快被人给称为柳大善人了。
  想不通,也想不到。
  柳一条索性便不再去想了,把这个难题交给公孙武达那老头儿就好了,反正他现在的劲头很大,大有不抓住那贼头不罢休的势头。
  这并不是柳一条不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是他看得比较开,如果公孙武达这个左监门将军都察不到,那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就更没辙了。所以,在这件事情没有结果之前,他还是安安心心地过他的小日子就好。想来有公孙武达这个将军在前面盯着,那个躲在暗中的贼头也不敢再出来行刺。
  端起先前放下的水盆,再添一些温水,柳一条又开始打扮起他的小毛驴儿来。
  小驴的毛色呈白,因为久没清洗的缘故,有些地方显得有些灰暗,甚至还有打结成蛋儿的现象。大大影响了它百里驴神骏的神驹形象,骑起来也比较没有成就感。这倒不是柳一条骚包虚荣,而是骑一头脏不拉叽的毛驴出行,感觉上总是有些别扭。
  他拿着抹布,一点一点地在小驴的毛发上擦拭。小驴也是相当地配合,从一开始就乖乖地站在那里,任由柳一条的大手在它的身上胡作非为。高兴地时候它甚至还会冲柳一条眨眨眼,或是伸出舌头在柳一条的手上和脸上留下它的口水。
  果然是很有灵性,聪明劲几乎可以和柳一条以前养的那只大黄狗相媲美了。柳一条笑呵呵地摸着小毛驴的脑袋,道:“百里驴就是百里驴,既然你这么聪明,又入了我柳家的大门儿,我便给你起个名字吧,嗯嗯,就叫无痕吧,柳无痕。比那些个叫什么贝贝,乐乐,大黄,小白的强多了。百里毛驴儿柳无痕,嗯,不错,不错。”柳一条很臭美地笑了起来。
  待柳一条将柳无痕的全身擦拭完全,柳无痕的真正样貌才算是真的显现出来。
  一个字,帅!
  就像是一个抹了灰的花姑娘,忽然之间洗干净了脸一样,看着让人惊艳。
  柳一条摸着下巴,巴砸着嘴,围着柳无痕转了两圈,嗯,洁白无暇,神采弈弈,不错,这才有一点神驹的样子嘛。
  “一条,昨天我都没说你,你说你就是要买驴,也买一头身强力壮点的啊,闲时可骑驾,忙时还可以用来耕种。可你倒好,买了一头连驮人都困难的小驴瘦驴回来,中看不中用?这不是在糟蹋银钱吗?”老柳不知什么时候从屋里走了出来。见柳一条正在捣伺他的小驴,心里面有些不快,便开口训斥。
  “爹,你起来啦。”柳一条向老柳打了声招呼,见柳老实黑着一张老脸,像是谁欠了他几贯钱一样,知道他这是心情不好,柳一条也没在意。随手解下柳无痕的缰绳,笑着对柳老实说道:“爹,驴不可貌相,你不骑上试试,怎就知它一定没用呢?”
  将柳无痕牵到老柳的跟前,柳一条把缰绳递给老柳,道:“爹,你骑上试试,出去跑几圈,散散心,我保准你回来后便会喜欢上这头毛驴儿。”
  “怎么?就连这头驴也有什么奇异之处?”老柳心中不信,一头瘦小的毛驴而已,他老柳又不是没见过,还能够变出花花儿来?
  不过见柳一条说得认真,诚恳,不像是在忽悠他,正好他也想出去转一转,老柳便接过缰绳,向柳一条说道:“那我就试试,看看它到底有多大的用处。”
  柳一条把老柳扶上驴,一拍驴屁股,柳无痕撒腿就跑了出去,跑得时候还是那般的稳健,快捷。老柳在它的身上连晃都没晃一下。
  “一条,你爹是不是遇到什么难缠的事儿了?”柳贺氏这时也从屋里出来,看着柳老实远去的背影,很是担心地说道:“我总觉得他今天很是反常,心里面好似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先是大白天的蒙头长睡,再是不吃午饭,还有,刚才他起来时,我叫了他两声他都没有理会,你告诉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不愧是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的老夫老妻,老柳才这么一点的变化,柳贺氏便察觉到了不对。
  “没事的,娘,”柳一条笑着对柳贺氏安慰道:“我爹只是在为我春耕的事情着急而已。现在天气渐暖,眼着就要开始春耕,我爹担心我太年轻,怕我镇不住那帮子佃户,顾不过那三十几顷田地。其实他这都是多虑了,一百多个佃农而已,我还是有把握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不,我刚劝动他出去散散心,免得老窝在屋里,再把身体给憋出病来。”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也难怪你爹会忧心。”柳贺氏也轻皱着眉头,开始为柳一条担心起来:“一条,你真的能顾得过来吗?那可是三十几顷地,可不是个小数。以前咱们一家人管上一顷多地,便累得要死要活的,你这一下三十顷,吃得消吗?还有,娘听说那些无籍的佃户,大多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都是一些犯过律法的人,这样的人最难管教,一个不好,可能还会弄出人命来,你一个人,能行吗?”
  柳贺氏越说越是担心,也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开始不停地在柳一条的面前絮叨着。
  “娘,你就放心吧。”柳一条打断了柳贺氏的话,亲热地推着她的肩膀,边向屋里走,边笑着对她说道:“一点小事情而已,难不倒你儿子的。那些佃农,并没有你说得那么恐怖,也都只是一些可怜之人而已。给他们口饭吃,他们便感恩代德了,哪里还敢惹事生非?”
  “娘,你的儿子本事大着呢,管得了他们,你就不用担心了。现在你还是先进屋歇着吧,我过一会儿还要给牛准备些草料呢。这些牛可是我日后能不能成功的本钱,怠慢不得。”
  “呵呵……你啊,”柳贺氏宠溺地拍了下柳一条的额头,轻笑道:“都快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像是个小孩子。好了,好了,娘不烦你了,只要你觉得行就好,娘想信你。小惠那丫头还在屋里睡觉,跟前也离不了人。我这就到屋里去。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娘。”
  说完柳贺氏脸上带着笑意,竟自进了里屋。
  柳一条摸着刚被柳贺氏轻拍过的额头,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好久没有体味过这种被人宠爱的感觉了。这种感觉,很好。
  柳一条回到院儿里,拿起小型的铡刀开始为二十一头耕牛铡起了草料。
  刚铡了不到一筐,柳老实便骑着柳无痕从外面回来。看老柳红光满面的样子,柳一条便开口问道:“爹,这驴怎么样?还行吧?”
  老柳翻身下驴,将驴拴到一旁,拍着柳无痕的脑袋,笑着说道:“这驴,要得!”
  第089章 兄妹促谈
  比马儿跑得还快的驴儿,当然要得。
  刚出门儿的时候,柳老实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驴吗?跑起来像是一阵风一样,几里地的路程,眨眼之间便赶到了地方。这还真应了柳一条那句话,驴不可貌相,他老柳之前把这头驴小瞧了。
  柳一条抓了把草料放到柳无痕面前的食糟里,溺爱地摸了摸它的脑袋,算是对它这次出行的额外奖励。柳无痕也热情地回应着,伸出大舌头在柳一条的手上添来添去。
  “这是一头百里驴,”柳一条这样对老柳说道:“可日行百里以上,比一般的马儿还要快上几分,算得上是毛驴里面的‘千里马’。”
  “其实就是比起真正的千里马来,它也不会逊色多少。”
  不跑则已,一跑惊人。那些只着重于外表的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它的好处的。
  柳老实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看驴,又看了看柳一条,之后便背付着双手,径直进了屋里。
  那头驴跟他们家的大小子是何其的相像,同样平凡,同样善于给人意外。如果不是亲自去骑过,亲自去接触过,又有谁能相信,一个瘦小的驴子,一个贫困的农夫,会有那么大的能耐?
  跟他们比起来,他老柳这个当爹的,唉!
  老柳又想起他两次买牛的事情,心里面觉得窝囊得厉害。刚才遛驴时的兴奋劲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一条放下手中的活计,到厨房里把中午时给老柳留的饭菜端了出来。放到老柳面前的桌上,道:“爹,这是娘给你留的饭菜,还热呼着,你先吃一点。晚一会儿我再去买上一些酒菜回来,待晚上二条从私塾下学回来,咱们爷仨儿好好喝上一杯。”
  细想想,这阵子一直都在瞎忙活,他们爷仨还真没有好好聚过。虽说他们都是亲父子,亲兄弟,但是如果长时间不勾通的话,各人的心里难免就会产生一些生疏似的隔阂。这不是柳一条愿意看到的。
  “嗯,”老柳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还真就想喝上几杯。
  长安城,皇宫,立政殿内。
  长孙皇后斜靠在床榻之上,挥手屏退殿内所有的侍者,一时间,整个大厅就只剩下她与长孙无忌两人。
  “大哥,现在只有咱们兄妹二人,就不用再遵什么俗礼了,你且坐下来吧。”长孙皇后直了直身子,向着还弯身立在那里的长孙无忌说道。
  “谢皇后娘娘赐坐。”长孙无忌恭敬地给长孙皇后施了一礼,这才提着下摆在身后蒙着黄色丝绸的圆凳上坐下。然后拱着手恭声道:“不知皇后娘娘召微臣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唉!长孙皇后见长孙无忌还是这般拘谨,心里轻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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