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终于结束了,”这时柳一条见着李承乾领着武媚站起身形,向在坐的十几个商人示意了一下,便率先下了楼去,临走的时候,李承乾和武媚都不约地向他这里看了一眼。
“走了,大哥,咱们也回去吧,这样的宴会以后不来也罢,一点都不痛快。”公孙贺兰站起身,拉着柳一条也随着李承乾他们一前一后地下了楼去。
“这,这个不是……”当李承乾从五楼下来时,一直守在楼梯不远处地李淳风不由就提起精神来,细心地打量着从楼上走下的人群,搜索着柳一条的踪迹,不过当他看到走在李承乾身边的武媚时,李淳风的小心肝儿又止不住地砰砰跳了起来,伸手指着武媚,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这样的面相,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没想到今天一天之内,竟让他见到了两个命格如此奇异之人。比起柳一条来,对于武媚的面相,李淳风更是有些胆寒一些。最起码的,对于武眉,就是借他俩胆儿,他也不敢像追柳一条一样地去给她相面,看她的手相。
李承乾与武媚在一干侍卫地守护下,很快便下得四楼,并没有瞧见李淳风伸手指着他们地无礼举动。
倒是柳一条从一下楼就瞅见了这个李淳风,趁他看着李承乾他们发呆的空当,拉着公孙贺兰避了过去。
“娘,你看到了吗?那个大叔就是李淳风,刚才就是他给我看得相。”任幽随着任姑下得楼下,一眼就看到了还在那里有些傻呆地李淳风,向他老娘说道:“娘,咱们过去,说不定还能让他给你也看一下呢?”
“可能吗?听说李先生的脾气很不好,能给你看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怎么可能还会再给娘看?”任姑看了李淳风一眼,不些不确信地向任幽说道。
“哪有,李大叔很好说话的,走啦走啦,”说着,任幽就拉着他娘凑到了李淳风的跟前,任幽嬉笑着向李淳风招呼道:“李大叔,李大叔,这是我娘,你给我娘也看一下手相吧?”
“如果大叔给我娘看一下,我就告诉大叔跟太子殿下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一早就注意到李淳风目光所指的方向,任幽昂着头,得意地向李淳风说道。
“哦?是吗?”李淳风这时也回过神儿来,好笑地看了任幽一眼,道:“不过我李某从却是从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轻轻地拍了拍任幽的小脑袋,李淳风从容随意地从他们的身边,走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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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心思
“行事不拘小节,有名气,却一点也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这样的人,行事最是不依常理,很可怕。”桑玥坐在马车里,想着柳一条在宴会上的无忌表现,有些担忧地看了她大哥一眼,道:“早知如此,当初在那桩石炭生意上,咱们就应当多让一些利益给他,大哥也知道,这个柳一条似乎很爱财。”
“做生意的人,哪有不爱财的道理,这柳一条,说到底,也是一个商贾,小妹不用担心。咱们跟柳一条的那桩生意,不拖,不欠,不诈,商业协会从他那里赚取的也并不多,”桑梓把身全向后靠了靠,道:“咱们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才能趁着这次‘秋博商业协会’的机会,从其他一些商业协会里,借来一大笔的银钱,以摆脱现在商业协会的困境。我可不想爹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基业,就这么地败落在我的手中。”
桑梓揉搓了下自己的额头,商业协会里的事情,压得他快要疯掉了,外忧内患,没有一刻的消停。
“大哥,商业协会的困境并不是有一笔钱就能解决得了的,你若是真的想把商业协会振奋起来,不想败落了爹爹留下来的基业,需要下得狠心才是,不然,就是有再多的银钱,也是不够。”桑玥心疼地看了她大哥一眼,大哥的性子,终归还是软弱了些,若是从他接任会长之初,就大刀阔斧地把那些早有异心之人给排除出去,商业协会哪里会遇到现今这样的困境?
“小妹。那些人都是当初跟爹一起出来打拼地兄弟,商业协会能有今天的成就,少不了他们的功劳,而且,他们终归是咱们的长辈,手中又有实权,咱们怎可做得那般绝决?”桑梓把头靠在车壁上。微闭着眼,一想起商业协会里的那几个老顽固。他的头,疼得厉害。
“咱们对他们讲情面,他们做那些事的时候,可曾手软过?”桑玥看着她大哥地样子,既是心疼又是不忿地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两年里。大哥实在是太过纵容他们了,大哥若是再下不了决心,这次咱们就是能借来银钱,商业协会也决再支持不过一年。”
“好了好了,咱们先别说这些了,”桑梓坐直了身子,打断了桑玥的劝说,道:“小妹。这些事情咱们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地是先度过眼前的困境,如何才能最快地借到一笔银钱救急。”
又是这样,桑玥有些生气地看了她大哥一眼,每次跟他说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都会把话题叉开。
“找‘易和居’的任姑母子,只有他们才最有可能会借钱给我们。”虽然生气。恨大哥有些不争,不过桑玥还是轻声地对桑梓说出了她的想法:“任家做的是酒楼生意,财大气大,跟咱们‘大宏商业协会’并没有行业上的冲突,对咱们也算是和气,不似别地商业协会,都巴不得‘大宏商业协会’能早些解散,好让他们趁机侵入关中呢。”
“话是不错,可是怎么才能让他们甘愿把钱借给咱们呢?那个任姑,可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物。”桑梓又把目光看向了桑玥。对于他这个妹妹的商业天赋。桑梓一直都是自认不及,若非桑玥是个女流。这大宏商业协会,怕就不是他桑梓当家作主了。
“说起这个,”桑玥抬头看了桑梓一眼,道:“两年前,大哥不是从西域得了一匹千里马么?与其把它整日地圈养在家里,还不如把它送给一个真正懂得欣赏它的人。”
“小妹的意思是,从那个任幽入手?”任幽的爱好桑梓也略有所闻,只是要割舍掉他的那匹千里马,桑梓还真是有些舍不得。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宝贝,当初他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境外购得了一匹幼崽,现在刚刚长成,他自己都还没骑过几次呢。
“对,就是他,那个小子是任姑地心头肉,日后也必会成为任家的当家人,只有通过他,咱们才有可能从任家借些钱过来,”桑玥看了她大哥一眼,道:“大哥,我知道你有些舍不得,不过,有舍,才有得,为了商业协会,一匹千马又算得了什么?而且,若是能因此与任幽交好的话,任家未来的当家,商业协会等同于又多了一个强大的盟友。”
“就依你吧,哥知道,你说得不错,为了商业协会,为了爹留下的这片基业,一匹千里马,送,也就送了。”桑梓轻点了点头,道:“明天你就派人去任家那边递个信儿,就说,桑府有一匹千里马在,先把那个任幽给引来再说。”
“小幽,以后注意与那柳一条多走动走动,连李先生都如此看重地人,定是不凡。嗯,还有,李先生给你们看相的事情,切莫要再向外传,免得泄了天机,招了一些麻烦。”在回‘易和居’长安分店的路上,任姑拍着她儿子的头,郑重地向他嘱咐着。
“我知道,娘,就是你不说,我也会多往柳大哥家去的,柳大哥的那头毛驴儿,绝对是神驹,娘,你见过比我的‘小花’跑得还快的毛驴儿吗?真是太神奇了,简直比传说中的千里马都要神勇,有机会,我一定要骑上试试!”任幽红着小脸,兴奋着,对于柳无痕,他还是那么地念念不忘。
“你这孩子,”任姑宠溺地看了任幽一眼,微摇了下头,并没有多说什么,或许只有小幽的这种性子,才能与柳一条交好。
“哦,对了,娘,柳大哥好像有意要开一间酒楼,可能地话就帮他一下吧,说不定我还能由此向儿大哥要一个给无痕配种地机会呢,嗯嗯,我一定要找几头强壮一点的母驴才行,像无痕那样地神驹。一般的驴怎么配得上它?嗯,如果运气好的话,再过个一年半载的,说不定我也就能拥有第二头无痕了。”小孩子又开始了幻想。
“开酒楼?是他向你提起的吗?”任姑狐疑地看了任幽一眼,开口向他问道。
“没有,柳大哥只是向我打听一些开酒楼的条件,嗯。还有御厨来着,娘。你不知道,原来柳大哥竟也是那么地会吃,他吃过的东西,很多我连听都没有听过,像什么肯得鸡,汉堡包,比萨。火锅”任幽掰着手指数着,口水流了一地。
“哦?是吗?”任姑微皱了下眉头,儿子说地这些东西,她也是从都没有听说过,肯得鸡?汉堡包?难道是哪个酒楼又出了新的菜式?改天得去打听打听。
“娘,好不好嘛,最多也就是借给柳大哥两个厨师,既能卖给柳大哥一个人情。对咱们‘易和居’又没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任幽抱着他娘地胳膊,眼巴巴地看着任姑。
“你啊,说得好听,主要的还是惦记着你的小无痕吧?”任姑伸手在任幽的额头轻点了点,对儿子的心思。她这个当娘的,自是再清楚不过。她轻抚了下任幽的小脸蛋儿,道:“小幽现在是‘易和居’地少东家,这件事情你自己就可以作主,就照你的意思做吧,不过厨师只能从那些学徒里挑选,毕竟咱们‘易和居’也要做生意,有一些东西,不能外传。”
“知道了,谢谢娘!明天我就去跟柳大哥讲!”任幽又开始幻想起那一身雪白毛色的毛驴儿来。柳无痕。明天他就要让人去给它寻回几头漂亮健壮的母驴回来。
母子两个说笑着,一路地。就回到了他们的‘易和居’。
“殿下,”武媚环抱着李承乾的右臂,将头轻偎在李承乾的肩上,轻声说道:“妾身看那柳一条,除了吃东西时有些独特外,似并没有殿下先前所说得那般神奇,甚至感觉着他比周遭的那些商贾地表现还有些不如,殿下之前的话,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武媚睁着两只大眼,亲腻地看着李承乾。陪李承乾侍寝不到两月,武媚就已成功地走进了李承乾的心里,完全地取代了前太子妃侯宁儿在李承乾心中的位置。
“呵呵,以前柳先生就常说过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李承乾轻笑了笑,扭头看了武媚一眼,道:“以貌取人,是为下乘,媚娘,你落了俗套了。”
自斟自饮了一杯酒水,李承乾接着说道:“知道孤第一次与柳先生相见时是什么情形吗?孤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伤患,而柳先生,却还只是一个不文一名的农夫。但是,那时候地他,却救了孤的性命。一个农夫,救活了一个连太医都毫无办法的太子,若不是真实发生了,你能相信吗?”
“莫欺少年穷,莫要小瞧了任何一个人。”李承乾深深地看了武媚一眼。
“殿下说得是,”被李承乾看得有些不自在,武媚亲自给李承乾斟倒了一杯酒水,道:“这些妾身以前也都有所听闻,只是现在初见柳先生,觉着跟心中所想有些太大的反差,一时不敢相信罢了。”
“这倒是常理,”李承乾收回了目光,又饮了一杯酒水,淡然道:“任谁初一见到柳先生,都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柳先生现在还年不及弱冠,相对于他过人的名声来说,他的年纪着实是小了一些。”
“既然柳先生是有真本事之人,那皇上还有殿下,为何不把他收入麾下,让他放迹于江湖之中,不是可惜了么?”武媚又给李承乾斟倒了一杯,试探地向李承乾询问道。
“这些属于政事,不是你应当知晓和议论的,”李承乾冷冷地瞥了武媚一眼,一早李承乾就发现,武媚这个女人漂亮,聪明,会讨人欢喜,但是,这个女人有些太过热衷于政事了。她对于权利的渴望,好像比自己还要强烈,这不是什么好事。
后宫不干政事,女人就得有个女人的样子,李承乾觉得他应该好好地教导一下他的女人了。想着,李承乾不由坐直了身子,看向武媚地眼神,变得更冷了。
“是妾身多言了,殿下恕罪!”见李承乾骤然变脸,不待他再多说什么,武媚一下便跪倒在车底板上,道:“妾身也只是想为殿下分忧,殿下身边若是有个像柳先生这样地人,殿下每天晚上就寝的时候,就不会再像现在这般,辗转难眠了,殿下每天郁郁不乐地样子,妾身看着心疼。”
“你,唉,算了,先起来吧,”看武媚眼红欲哭的样子,不管是不是真心,李承乾却也是再提不起了教训她的心思。伸手把武媚拉将起来,李承乾伸手擦去她脸上已经流出的泪水,道:“妄议朝政是重罪,这次就算了,以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