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两个爸爸都是那种生性刚强、富有魅力、对他人有着非凡影响力的人。
他们两个人都曾给过我许多建议,但建议的内容却总不相同;他们两人也都深信教育的力量,但向我推荐的课程却从不一样。
如果只有一个爸爸,我就只能对他的建议简单地加以接受或者拒绝;而两个爸爸给我截然对立的建议,这在客观上使我有了对比和选择的机会。现在回想起来,这实际上是一种在富人的观念和穷人的观念之间进行的对比和选择,而这种对比和选择的结果决定了我的一生。
由于两个父亲的观念对立,使我得不到统一的说法,我便无法简单地对这些建议予以接受或拒绝,我发现自己有了更多的思考、比较和选择。
也许会有人说:这完全没有必要,你只要按照你富爸爸教你的去做,自然就会富有了,还选择什么呢?问题是,在给我建议的时候,富爸爸还不算富有,而穷爸爸当时也并不贫穷,两人都刚刚开始他们的事业,都在为钱和家庭而奋斗。然而,他们对于钱的理解却是如此的迥然不同,这就好像一个爸爸会说:“贪财乃万恶之源”;而另一个爸爸却会说:“贫困才是万恶之本”。
他们之中谁会成功?谁会富有?应该听谁的?当时我还只是一个小男孩,对我而言拥有两个同样富有影响力的爸爸可不是一件好应付的事。我想成为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但两个爸爸却说着完全不同的话,他们的观点是如此相修,尤其在涉及到金钱的问题上更是如此,这令我既好奇又迷惑,我不得不花很多时间对他们的话进行思考。
我用了很多的时间,问自己诸如“他为什么会那样说”之类的问题,然后又对另一个爸爸的话提出同样的疑问。如果不经过自己的思考就简单地说:“噢,他是对的,我同意”,或是拒绝说:“这个老爸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想那会容易得多。然而,这两个我所爱的观点不同的爸爸却迫使我对每一个有分歧的问题进行思考,并最终形成自己的想法。这一过程,即自己去思考和选取而不是简单地全盘接受或全盘否定的过程,在后来的漫长岁月中被证明对我是非常有益的。
我逐渐意识到富人之所以越来越富,穷人之所以越来越穷,中产阶级之所以总是在债务泥潭中挣扎,其主要原因之一在于他们对金钱的观念不是来自学校,而是来自家庭。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是从父母那里了解钱是怎么回事的。一对贫困的父母在培养孩子的理财观念时,只会说:“在学校里要好好学习喔”。结果,他们的孩子可能会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但同时也秉承了贫穷父母的理财方式和思维观念——要知道,由于家长的灌输,这些观念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形成了。
据我所知,迄今为止,在美国的学校里仍没有真正开设有关“金钱”的基础课程。学校教育只专注于学术知识和专业技能的教育和培养,却忽视了理财技能的培训。这也解释了为何众多精明的银行家、医生和会计师们在学校时成绩优异,可一辈子还是要为财务问题伤神;国家岌岌可危的债务问题在很大程度上也应归因于那些作出财务决策的政治家和政府官员们,他们中有些人虽然受过高等教育,但却很少甚至几乎没有接受过财务方面的必要培训。
我常常在想,当我们的社会有成百万的人需要医疗救助时该怎么办?当然,家人和政府会救济他们。可是,当医疗基金和社会保障基金用尽时又该怎么办?这并非是把人忧天,如果我们继续把教子理财的重任交给那些由于自身缺乏财务知识,正濒于贫困边线或已陷入贫困境地的父母的话,很难想像仅靠家人和社会的救济能够根治他们的“穷”病,实现整个社会的富裕。
由于我有两个对我有影响力且可以向其学习的爸爸,迫使我不得不去思考每个爸爸的意见,由此,我认识到一个人的观念对其一生的巨大影响力。例如,一个爸爸爱说“我可付不起”这样的话,而另一个爸爸则禁止用这类话,他会说:“我怎样才能付得起呢?”这两句话,一个是陈述句,另一个是疑问句,一个让你放弃,而另一个则促使你去想办法。那很快就致富的爸爸解释道,说“我付不起”这种话会阻止你去开动脑筋想办法;而问“怎样才能付得起”则开动了你的大脑。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人们必须去买每一件你想要的东西,这里只是强调要不停地锻炼你的思维——实际上人的大脑是世界上最棒的“计算机”。富爸爸时常说:“脑袋越用越活,脑袋越活,挣钱就越多”。在他看来,轻易就说“我负担不起”这类话是一种精神上的懒惰。
虽然两个爸爸工作都很努力,但我注意到,当遇到钱的问题时,一个爸爸总会去想办法解决,而另一个爸爸则习惯于顺其自然。长期下来,一个爸爸的理财能力更强了,而另一个的理财能力则越来越弱。我想这种结果类似于一个经常去健身房锻炼的人与一个总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在体质上的变化。经常性的体育锻炼可以强身健体,同样地,经常性的头脑运动可以增加你获得财富的机会。懒惰必定会使你的体质变弱、财富减少。
就像我前面所说的,我的两个爸爸存在着很多观念上的差异。一个爸爸认为富人应该缴更多的税去照顾那些比较不幸的人;另一个爸爸则说:“税是惩勤奖懒”。
一个爸爸说:“努力学习能去好公司工作”;而另一个则会说:“努力学习能发现并将有能力收购好公司”。一个说:“我不富的原因是我有孩子”;另一个则说:“我必须富的原因是我有孩子”。一个禁止在晚饭桌上谈论钱和生意,另一个则鼓励在吃饭时谈论这些话题。一个说:“挣钱的时候要小心,别去冒险”;另一个则说:“要学会管理风险”。一个相信“我们家的房子是我们最大的投资和资产”,另一个则相信“我们家的房子是负债,如果你的房子是你最大的投资,你就有麻烦了”。两个爸爸都会准时付账,但不同的是:一个在期初支付,另一个则在期未支付。
一个爸爸相信政府会关心你、满足你的要求。他总是很关心加薪、退休政策、医疗补贴、病假、工薪假期以及其他额外津贴这类的事情。他的两个参了军并在20年后获得了退休和社会保障金的叔叔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很喜欢军队向退役人员发放医疗补贴和开办福利社的做法,也很喜欢通过大学教育继而获得稳定职业的人生程序。对他而言,劳动保护和职位补贴有时看来比职业本身更为重要。他经常说:“我辛辛苦苦为政府工作,我有权享受这些待遇”。
另一个爸爸则信奉完全的经济自立,他反对这种“理所应当”的心理,并且认为正是这种心理造就了一批虚弱的、经济上依赖于他人的人。他提倡竞争。
一个爸爸努力存钱,而另一个不断地投资。
一个爸爸教我怎样去写一份出色的简历以便找到一份好工作;另一个则教我写下雄心勃勃的事业规划和财务计划,进而创造创业的机会。
作为两个强有力的爸爸的塑造品,我有幸观察到不同观念是怎样影响一个人的一生的,我发现人们的确是在以他们的思想塑造他们的生活道路。
例如,穷爸爸总是说:“我从不富有”,于是这句话就变成了事实。富有的爸爸则总是把自己说成是一个富人。他拒绝某事时会这样说:“我是一个富人,而富人从不这么做”,甚至当一次严重的挫折使他破产后,他仍然把自己当作是富人。
他会这样鼓励自己:“穷人和破产者之间的区别是:破产是暂时的,而贫穷是永久的。”
我的穷爸爸会说:“我对钱不感兴趣”或“钱对我来说不重要”,富爸爸则说:“金钱就是力量”。
尽管思想的力量从不能被测量或评估,但当我还是一个小男孩时,我已经开始明确地关注我的思想以及我的自我表述了。我注意到穷爸爸之所以穷不在于他挣到的钱的多少(尽管这也很重要),而在于他的想法和行动。我必须极其小心地选择他们两位向我传递的思想并为我所用。唉,我有两个爸爸,我究竟应该听谁的话:穷爸爸还是富爸爸?
两个爸爸都很重视教育和学习,但两人对于什么才是重要的。应该学习些什么的看法却不一致。一个爸爸希望我努力学习,获得好成绩,找个挣钱多的好工作,他希望我能够成为一名教授。律师或会计师,或者去读MBA。另一个爸爸则鼓励我学习挣钱,去了解钱的运动规律并让这种运动规律为我所用。“我不为钱工作”,这是他说了一遍又一遍的话,“钱要为我工作。”
在我9岁那年,我最终决定听富爸爸的话并向他学习挣钱。
同时,我决定不听穷爸爸的,即使他拥有各种耀眼的大学学位。
罗伯特。弗罗斯特的教诲罗伯特。弗罗斯特是我最喜欢的诗人,虽然我喜爱他的许多诗,但最喜欢的还是下面这首“未选之路”。每当我读起这首诗,我都能从中得到某些启发:
未选之路林中两路分,可惜难兼行。
游子久伫立,极目望一径。
蜿蜒复曲折,隐于丛林中。
我选另一途,合理亦公正。
草密人迹罕,正待人通行。
足迹踏过处,两路皆相同。
两路林中伸,落叶无人踪。
我选一路走,深知路无穷。
我疑从今后,能否转回程。
数十年之后,谈起常叹息。
林中两路分,一路人迹稀。
我独进此路,境遇乃相异。
——罗伯特。弗罗斯特(1916)
选择不同,命运也是不同的。
这么多年以来,我时常回味弗罗斯特的这首诗。的确,选择不听从受过高等教育的爸爸在钱上的建议和态度是一个痛苦的决定,但这个决定塑造了我的余生。
一旦决定了听从谁,我的关于金钱的教育就正式启动了。富爸爸整整教了我30年,直到我39岁时,他意识到愚笨的我已懂得并完全理解了他一直努力向我反复讲述的东西时,他才结束了对我长达30年的教育。
钱是一种力量,但更有力量的是有关理财的教育。钱来了又去,但如果你了解钱是如何运转的,你就有了驾驭它的力量,并开始积累财富。光想不干的原因是绝大部分人接受学校教育后却没有掌握钱真正的运转规律,所以他们终生都在为钱而工作。
由于我开始金钱这门课的学习时只有9岁,因此富爸爸只教我一些简单的东西。
当他把所有想教给我的东西说完做完时, 总共也只有6门主要的课程,但这些课程在我的脑海中重复了30多年。 本书下面的内容就是关于这6门课的介绍,其形式简单得就如同当年富爸爸教我时那样。这些课程不是最终答案而是一个向导,一个在这个不确定和飞速变化的世界中帮助你和你的孩子积累财富的向导。
第一课 富人不为钱工作
怎样才能变得富有?
“爸,你能告诉我怎样才能变得富有吗?”爸爸放下手中的晚报,问:“你为什么想变得富有呢,儿子?”“因为这个周末基米的妈妈会开一辆新的卡迪拉克带基米去海滨别墅度周末。基米还说要带三个朋友去,但我和迈克没有被邀请,他们说我们不被邀请是因为我们是穷孩子。”
“他们真这么说了吗?”爸爸不相信地问。
“是啊,他们说了!”我带着一种受到伤害的声调答道。
爸爸沉默地摇了摇头,把他的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然后又去读报纸了。我站在那儿期待着答案……
那年是1956年, 我9岁。由于命运的安排,我进了一所公立学校,许多富人把他们的孩子也送到那所学校。我们镇基本上是个糖料种植场,种植场的经理和其他富裕的人,比如医生、商人、银行家都把孩子送进了这所学校,一到六年级都有。
六年级之后他们的孩子通常会被送进私立学校。因为我家就在这个街区,所以我也进了这所学校。如果我家住在街的另一边,或许我会去另外一所学校,和那些家庭背景与我差不多的孩子们在一起了。
并且六年级之后,我会和那些孩子一道去上公立的中学和高中,因为没有为我们这类孩子设立的私立中学。
爸爸终于放下了报纸,我敢说他刚才一定是在思考我的话。
“哦,儿子,”他慢慢地开口了,“如果你想变得富有,你就必须学会挣钱。”
“那么怎么挣钱呢?”我问“用你的头脑,儿子。”他说着,并微笑了一下,这种微笑意味着“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全部”,或者“我不知道答案,别为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