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管,或因家庭遭难而无力求助的乞讨儿们。脏脏的小脸上总有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流露对抚爱与关怀的渴望。对于他们,我无法再掩饰同情,可除了写下他们的故事,对他们的境遇我爱莫能助。
对于这些失去了家的孩子,我只想流泪,漂泊的日子对他们来说永无尽头。我无法设想将来他们会有一个什么样的人生,这是个不可预知的话题。
《中国乞丐调查》脱稿之际也是我倍感无奈之时,我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因为,对所有的乞丐我有的只是如实记录,那些传奇故事在某种意义上变的象小说一样好看,但却无法讨论什么。
是的,我本来就无意讨论什么。
我对本书选题的策划者坦言相告,把乞丐做为社会问题来剖析,我显然没有社会学家有发言权,表达对乞丐现象的态度,我不会有政府官员的权威。
因此,作为一个作家,我只是起到了关注这个群体的一点作用,我把我的作品用来展示乞丐的某些背景和生活。因为,我与他们交谈了,所以,我觉得有些东西我要写出来,这就是这本书的宗旨,就这么简单。
可是,我承认文以载道,文中不可能不流露作者的倾向与观点。所以,不必非要一个结论性的东西来为此书打分。真正想关注乞丐这个群体的人,只要翻看这本书,有些问题便会一目了然,不存在孰是孰非,只是一个选择与被选择的问题。
世界就这么大,天空也很小,人们感觉生存的空间很拥挤,但也没有理由把哪些人逐出地球。
因此,宽容会使生存变得简单。
所谓宽容并不是要你去原谅谁,只是大家互相放心各自的选择,少一点偏见,多一点理解。
乞丐们虽然很需要你的同情心,可做不做施舍者你自己说了算。如果他拽住了你的衣袖,你可以很认真地对他说“我也很需要帮助”!
传奇也好,口述实录也好,我想目前对于乞丐问题的关注也仅此一家而已。
于秀 1999年6月19日于北京亚运村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