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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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依旧-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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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杨铁心听得这二人的对话,甚是不悦,道:“既然公子已经上得台来,怎的不是来比武的,莫不是看不上小女?”
  黄蓉道:“你这老头真是奇怪,坏小子都说了自己不是来比武的,你怎的还想要逼他不成?你女儿就真般嫁不出去?”
  杨铁心闻言,怒气中生,举着那铁枪,朝黄蓉刺去,那杨家枪法招式精湛,竟逼得黄蓉连连后退,杨康本来心中还是犹疑,忖一见着这枪法,已不再怀疑,忙欺身挡在黄蓉面前,对着杨铁心低语道:“你可还记得包惜弱了?”别人听不到他的话,但他身后的黄蓉听个正着,这一听就是女子之名,杨康怎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就说出来,语中甚是亲密,她探出头来,正想问着杨康,却见那举着枪的老头猛地顿住,颤抖着连带着指着自己的长枪都抖个不停,那脸上满是震惊,杨铁心颤声道:“你…你究竟是谁?怎会认识惜弱?”杨康叹气不语,杨铁心回过神来,忙是对台下众人道:“今日小女的比武招亲因特殊情况作罢,各位英雄还望见谅。”
  台下众人顿时哄闹作一团,更有一锦衣蓝袍的公子哥在众位家丁的簇拥下上得台来,对着穆念慈点头打量着,甚是满意道:“小爷我今儿个就是来比武招亲的,怎的说不打就不打了?不然这位穆姑娘就跟着小爷回去得了,也省的再这般抛头露面,爷可真是心疼呢!”说完,引得台下笑声一片。
  穆念慈看着那人微微皱眉,本欲上前将他打发,眼光看向杨康,很是期待看着他出手,黄蓉眼波一转,正瞧见了穆念慈的目光,顿时明了,心中很是不喜,但见杨康无动静,便又放下心来,飞身至那公子哥面前,笑道:“好啊好啊,小叫花子倒来领教领教你这小子有甚么本事将我看上的媳妇儿拐跑。”语毕,便冲那人攻去。
  穆念慈见状,眼中甚是失落,不过七八招,那公子哥已是被黄蓉一个后踢踹下了台去,倒地姿势甚是可笑,引得黄蓉郭靖等人哈哈大笑。
  待众人回到杨铁心父女二人落脚之地,杨铁心急急地拉着杨康问道:“快说,你究竟怎么认识惜弱的?她可还好?”
  杨康闭了闭眼,深吸一气,道:“她是我娘!”
  杨铁心闻言,瞪大了眼看着杨康,那眉宇间甚是熟悉,在问了包惜弱的生辰和喜好后,杨康俱是答出,顿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眼前之人给他的感觉如此熟悉,好似认识一般,原来竟是自己的孩儿,顿时喜极而泣道:“你是康儿,你是康儿!我杨家祖先保佑,惜弱还在世,还给我养了个这般大的儿子,我杨铁心就是死也甘愿了!”
  那穆念慈闻言,脸色惨白,看着杨康的眼中满是不信,眼前这翩翩公子怎的突然成了自己义兄了,看着义父杨铁心此时的模样,却又由不得她不信。
  郭靖和黄蓉相视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黄蓉总觉得这其中必有缘由,一个女子独自带着孩子怎么生活,更何况这杨康举止行为怎么都像是个富贵人家长大的,这其中铁定有着些甚么他没有说出口的事情。而郭靖则是由惊讶过后,单纯的欣喜,早就从自己母亲口中知道自己的父亲有个结拜兄弟叫杨铁心,正是杨康的父亲,没想到竟在此地遇上了,很是开心地看着自己这位兄弟,太好了,他找到自己爹爹了!
  在杨康示意下,屋内只余他和杨铁心二人,郭靖与穆念慈只以为他父子是想叙旧,便不多想出了屋去,只是这黄蓉越想越是不对,乘着郭靖与穆念慈不注意,返身回到那屋外,望着四周无人,飞身上了那屋顶,掀下一片瓦砾,注视着底下两人。
  杨康早在心中幻想着自己爹爹是何模样,能让自己的娘亲苦苦守候了十八年之久,如今看到真人,倒很是不明,眼前这人比那完颜洪烈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一个是高贵的王爷吗,一个是落魄的武人,看上去更是沧桑,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自己不曾找到过杨铁心,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娘亲,杨康心中一痛,罢了罢了,既然娘亲念念不忘的人已经出现,那他的计划也是时候实施了,只是这之前他有很多话想要问杨铁心—他血缘上的亲生父亲。
  “你……”
  “你……”
  父子二人同时开口,杨铁心甚是激动,开口后却不知说些甚么,只一个劲儿的拉着自己儿子看了又看,抱了又抱,总觉得越看越是喜欢,怎么瞧也瞧不够。
  “你…这些年怎么过的?”杨康终于开口问道。
  杨铁心叹气道:“还能是怎么过,隐姓埋名,东躲西藏,带着念慈闯荡江湖…”说到穆念慈,杨铁心恐防杨康多虑,忙道:“念慈身世很是不幸,幼时她父母死于瘟疫,那时我正好逃到念慈一家所在的小村子,便收了她当义女,这么多年,多亏了念慈的照料。”
  杨康一想到自己生父所受的苦又是那完颜洪烈所为,心中一阵酸楚,毕竟面前这人是自己的亲爹,血缘的牵绊毕竟存在的,虽是没有唤他,却伸手紧紧拉着杨铁心那双粗糙的手,杨铁心见状,眼窝一热,哆嗦着握着自己儿子的手,很是高兴。
  “康儿…你娘她可好?”杨铁心问道。
  “娘很好,除了身子弱些,她每天都在想着你,想着牛家村…”杨康道。
  杨铁心闻言,心中很是惆怅,没想到自己与妻子一别十八年,妻子竟日夜思念着自己。
  杨康突然看着杨铁心道:“若是我让你将娘带走,去一个无人找到的地方隐居,你可愿意?”
  杨铁心忖一听到杨康此言,甚觉奇怪,正要询问,又听得杨康道:“我娘现在的身份是大金国六王爷的王妃!”杨铁心身形晃动着,亏得杨康将他扶住,他喃喃道:“怎么回事?为甚么惜弱成了大金国王妃?”
  杨康叹气,将那完颜洪烈当年所为说了出来,听得这杨铁心握紧了拳头,青筋凸起,甚是吓人,听罢,杨铁心仰天长啸道:“义兄,是铁心害了你啊!”最后竟生生笑了出来,模样很是古怪,让屋顶偷窥着的黄蓉生生打了个冷战。
  杨康待生父情绪平复后,道“你放心,你们的仇,我自会替你们去报,现在我只问你,若是我让你与娘亲离开,你可愿意?难道你就不想见她,带她离开那王府,你想让她一直这般郁郁寡欢到老死吗?”
  杨铁心闻言,心中天人交战着,一面想自己找那完颜洪烈报仇去,却也知道若是真这般去做,那他与惜弱还有自己这刚刚见到的儿子就要永远阴阳相隔,让他如何下得了决心;一面又对杨康的提议很是心动,他与包惜弱已经生生错过了十八年,人生又有几个十八年让他们蹉跎,如今他们都已老了,只盼着能够与亲人团聚,那些个恩仇又是如何,康儿也说了,那仇他会去报,做儿子的最希望的不就是父母健康快乐吗!
  最后,杨铁心长叹一气,看着杨康,深深道:“康儿,我决定了……”
  杨康看着杨铁心,表情虽是未变,但那微微颤抖的身体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他在紧张,在害怕,生怕杨铁心选择了报仇,抛下包惜弱,那他这些年的部署不就白费了,亲爹的安危、养父的毒手、娘亲的悲恸…这些都是杨康最不愿看到的。
  杨铁心仿佛感受到了杨康的不安,他握紧了杨康的手,道:“康儿想让爹和娘去哪儿隐居?”
  杨康闻言,喜不自胜,忙道:“我都已经部署好了,只待你和娘亲同意……”
  屋顶的黄蓉因那二人越来越低的声音,只隐约听到些‘假死’、‘运尸’、‘大理’等词儿,心中已是明白个七八分。杨铁心最后道:“康儿,我这一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念慈了,原本我与义兄曾说过:我两家若是生了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若都是男孩,就结为兄弟,我看那郭靖倒是个好孩子,若是将念慈托付了他去,也了了心愿了。”
  杨康道:“这个我可不能替大哥做主,到时你亲自问他便是了。”
  杨铁心听罢,也觉有理,同杨康又讨论了些细节,方放下心来。待杨康出的门去,走至拐角处时,突然道:“小叫花子,出来罢。”黄蓉笑嘻嘻地从暗处走出来,奇道:“坏小子,你是何时知道我在的?”杨康道:“你在屋顶吸气时,便知道了,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你泄露办半分…”黄蓉见状,拍着杨康肩膀道:“只要你让我参与,我就不告诉别人,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甚么时候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对了,那穆念慈可是你爹爹的义女,她若是知道她口中的义父要同你母亲一同‘寻死’,会是甚么反应,而她义父临终时又要将她托付给你那郭大哥,哎呀呀…这可真是不好办呐!”
  杨康闻言,叹气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若是不把你带在身边,可难保你不会出甚么么蛾子,我果然是遇人不淑啊!罢了罢了,你若想去,那便去罢,不过到时可得听我的话,不许再捣乱。那毕竟关乎到我爹娘性命。”最后一句甚是凝重,黄蓉闻言,点头应下。
  第二日,黄蓉换回了她原本的衣裳装束,待遇到郭靖时,那傻大哥竟生生没认出面前之人来,乐得黄蓉对他好一番戏弄,待杨康出来看到黄蓉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赞赏,调侃道:“原来小叫花竟是生的这般美貌,该是藏起来才是!”黄蓉闻言一乐,上前对他低语道:“既然你都已经让我知道了秘密,不能这般不公,我总该真面目示你才是。”说罢,后退一步,道:“小女子黄蓉,这厢有礼了!”
  杨康闻言,又想到一路种种,道:“桃花岛主黄药师与你是?”黄蓉奇道:“你怎会从我名字想到桃花岛去的?这天下姓黄的人何其之多,怎会各个认识?”
  杨康道:“别人我是不知道,但是素闻桃花岛主离经叛道,狂傲不羁,更是重情重义,若是姑娘与他无关,我还真是猜不出还有谁能把姑娘教育成如此率性、行事但求心之所适之人!”
  黄蓉闻言,看着杨康的眼不觉多了赞扬,道:“不错,桃花岛主黄药师正是家父,坏小子可真是聪明呢,我爹爹若是见了你,定是欢喜。”
  那穆念慈看着说笑着的两人,本是疑惑黄蓉是何人,待看清她面庞后,顿感惊惶,原来昨日的小乞丐,今天竟然成了如此美丽的少女,更与杨康很是亲密,只觉得心内酸涩,却因义父在旁又进退不得,颇是尴尬。
  杨铁心一见儿子身边有一女子相伴,又见他二人如此模样,很是高兴,忙是招呼黄蓉与儿子一同落座,在杨康示意下,黄蓉坐于他身旁位置,又听得杨康道:“今夜便行动。”轻点着头,以示明白。
  “穆姐姐,蓉儿有一事请教。”在杨康门外徘徊着的穆念慈猛一听到身后人声,忙是收回犹豫着伸出的手,回身应道:“蓉儿妹妹,不知有何事?”
  黄蓉笑道:“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穆姐姐既然比武招亲,那咱们现下就比试一场,若是我赢了,穆姐姐可不能喜欢坏小子!”穆念慈闻言,惊恐地看着黄蓉,嘴角嚅嗫着,黄蓉道:“穆姐姐可是奇怪,我怎会知你这般心思?”待见到穆念慈忙是摇头,黄蓉道:“穆姐姐不必否认,这或许是女儿家的直觉,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咱们就以你那比武招亲的规矩便是,若是你赢了,我黄蓉二话不说退出,若是你输了,你也不能打他的主意。”黄蓉很是奇怪穆念慈的表情突然很是惊诧,脸庞更是染上了红色,待回身看去,只见杨铁心与杨康父子二人正站在假山那处,一字不落的将她们的话听了去,穆念慈正是因自己心思被杨康知道而害羞着,心内却有着一丝期盼。
  杨铁心很是惊讶的看着穆念慈,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义女竟然对亲子有了喜欢之意,可他也很是喜欢黄蓉,遂看着杨康,道:“康儿…”
  杨康倒是看着黄蓉,道:“你这是把我当物件了?”
  黄蓉道:“可不是,还是个人人抢着的东西呢!我若是不认真些,不是要被抢走了嘛。”
  杨康一听,脸色一柔道:“那你们就比试吧,可别大意了。”
  黄蓉一听,笑得眯起眼来,对穆念慈道:“穆姐姐,地点和武器任你选,蓉儿奉陪到底。”
  毫无悬念的比试后,杨铁心看着跌坐一旁失神的义女心内很是不忍,转头看到杨康正微笑看着兴高采烈的黄蓉时,开口道:“康儿,念慈…”
  杨康打断他的话道:“念慈一辈子都是我妹妹!”
  杨铁心见状,不再多言,只是看着穆念慈长叹一气,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一切如同杨康安排的一般演着,包惜弱与杨铁心再次相遇,在完颜洪烈恼羞成怒的追杀下,二人双双自尽而亡,穆念慈痛哭不已,而郭靖更是恨得将拳头握紧,自己唤作‘杨叔叔’、‘杨婶婶’的两人就在自己面前这般死掉了,他们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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