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圣是怎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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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圣是怎样炼成的-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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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看看表,八点二十分,大部分的人大概已经坐在电视机前了吧。抬起头,三楼的那个窗户并没有亮起灯,莎莎还没有回来。
  等待爱人是一件甜蜜但又痛苦的事情,百无聊赖的望着莎莎房间的窗户发呆,甜蜜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告诉过我她最喜欢在和我聊完天后趴在窗前看星星,她说在北方的那个最大最亮的一定是我,我笑着告诉她说你猜错了,现在在你头顶那个最酷最帅才是我,她骂我臭美,说她现在头顶上是个灯泡,我咬牙切齿地反驳说那也不是一般的灯泡,怎么也得是个日光灯吧,和我一样亮(靓)……
  想着想着一副傻笑涌上脸庞,痴痴迷迷中仿佛能看到一个长发的女孩正趴在窗前,皱着眉望着北方的夜空,纤瘦的身形沐浴在水银般的月光之下,好象在肩头批着一件莹柔光辉编织的轻柔白纱,微颦的眉头说不出的清婉动人娇憨可爱。
  她是在想我吗?是不是在替我找那个最大最亮的星星呢?一定是这样,缕缕温情在胸膛涌动不止。
  九点四十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昏黄的路灯与我的影子相伴,莎莎还没有回来,三楼的窗户透出的仍是一片黑暗,与妨若能吞噬一切的夜幕溶为一色,让我的心隐隐不安。这么晚了,不会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吧?
  不会不会,一定是到亲戚朋友家去玩了,怎么可能出事呢,我不断的安慰自己。
  九点四十一分,来回踱步,莎莎没有回来。
  九点四十二分,不断地看表,莎莎还没有回来。
  九点四十三分,拼命拨打莎莎的手机,无人接听,回答我的只是一片盲音。
  九点四十四分,焦躁不安地按响了莎莎家的门铃,没有人在家。
  九点四十五分,心急如焚的我敲开了莎莎邻居的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人。
  “你找谁?”
  “你好,我是莎莎的朋友,今儿个特意从外地来看她,等了半天她家都没人回来,请问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我尽量保持平静与礼貌。
  “你不知道吗?她……”妇人犹豫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她今天不会回来了,大概过几天也回不来,你还是先回去吧。”
  看到妇人的神情,我的心格登一下子,冥冥中预感到某种不祥,第一个念头便是莎莎莫非真的出了什么事。
  “请您一定要告诉我她现在在那里!我是她男朋友,特意从北方坐了两天的火车来看她,今天我一定要见到她,不然我是不会走的!!”我神情前所未有的坚定。
  “啊!你是她男朋友呀,那你叫秦盛是吧,前一阵老听莎莎提起你,说你人多好多好,连我都替她高兴,这孩子我从小看她长大……”
  “她现在那里?我急着见到她!”实在没有心思听这些无关的事,我烦躁地打断了妇人的话。
  “你听了先别急,她,她现在在医院。”妇人停顿了半响,终于还是告诉了我。
  我的手颤了一下,脚有些发软“什么病?有没有危险?”
  妇人又是半天没有回答,神情逐渐变的有些难受,“昨天上午她陪我出去逛街,突然就晕倒了,医生检查后说……”妇人微微摇了摇头,神情变的更为痛苦。
  “医生说……”妇人重复了几遍医生说,却是一直说不出下文,仿佛不愿面对什么残酷的现实似的,最后干脆手扶门框深呼吸起来,很久已后才传出她断断续续似乎有些哽咽的声音“绝症……还没什么特效药……别让她想太多……能吃就尽量吃点好的……可怜这孩子的父母现在又都出差……”
  我感到一阵头晕,赶紧把眼睛紧紧地闭上,却再也不敢睁开,我怕眼泪象决堤的黄河从里面往外涌,所有的不安都得到了证实,虽然早知道莎莎的身体不好,可仍没想到这么电影的情节都会发生到我身上,脑中不断闪现的只是一幅幅令我心颤的画面。
  医院阴暗的病房
  大夫无奈的眼神
  莎莎枯瘦苍白的双手
  我的胸口轻易地被撕裂,心脏正如玻璃般片片碎裂,我拼命的想用手按住胸膛,可没有作到,全身的肌肉已经僵死,只能张嘴颤着喉咙,发出一阵阵难以言表的呻吟声。
  谁又能知道心脏慢慢剥离身体的滋味,是怎样一种撕心裂肺的疼!
  “她……现在……那里”拼尽全力,我终于从嘴边挤出这几个字。
  “市中心医院住院部b栋107”
  第十八章 生离死别(下)
  夜里10点三十五分,在路上买了些莎喜欢吃的东西后,我赶到了医院,已经过了探视病人的时间,住院部禁止亲友的进入,不过幸亏莎莎住的是一楼,围着住院部大楼转了半圈我就轻易找到了莎莎病房的后窗。
  因为屋里有空调,窗户是关着的,不过还没拉上帘。
  莎莎静静地躺在那里,正望着天花板想着什么,身上盖着的雪白被子在我眼中是如此的刺眼。
  她的神情很平静,应该对自己的病情仍一无所知,脸色也没有想象中的差,只是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
  我赶紧抹去脸上的泪痕,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尽量在僵化扭曲的脸上挤出一副笑脸。
  我要让莎莎在这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快乐,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忧伤。
  听到我的敲窗声,莎莎把头扭了过来,原本平静无波的神情,在看到我的那一刻闪出掩饰不住的惊喜。
  “我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很难看呀?”吃力的走到窗前,莎莎高兴的问我,声音透过窗户,显得有些生涩沙哑。
  “不……不……难看”刚刚控制住的情绪险些失控,我颤着声音回答道。
  “我一定瘦了很多吧。”莎莎没有理我,竟自摸着苍白的脸庞说。
  “没……没瘦……好象……长了不少……脂肪呢……”我尽量象往常一样开着玩笑,只希望她不要发现我的异样。
  “你安慰人的本领还是没有什么长进……还有……你现在笑的样子好难看……”
  看来没有长进的还有我骗人的本领,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但我想笑的一定比哭还难看。
  因为我不敢让眼睛流出泪水,但心里正痛哭流涕。
  “死色狼,跑这么远来看我,是不是太喜欢我,离开一会就受不了呀?”莎莎微微歪着头“再给你个说甜言蜜语的机会。”
  我拼尽全力的眨了眨眼,即回答了她的问题,又防止过于发达的泪腺发威。
  “你当然要喜欢,我不准你不喜欢!”见我没说话,莎莎冲我挥了挥拳头,依稀间仿佛又看到她平时皱着小眉头对我发号施威的刁蛮样儿。
  我知道她其实不刁蛮,反而很天真很温柔,只是所有的女孩都喜欢在恋人面前表现点小小刁蛮的一面。
  我也知道……她那是在用行动告诉我……她对我拥有全部的所有权……
  “死色狼,你好无聊呦,都不说话。”
  “死色狼,说点话嘛,你不是满油嘴滑舌的吗”
  “死色狼,要不你就对我说点甜言蜜语吧,人家都说甜言蜜语是男孩的专长,爱听甜言蜜语卻是女孩的弱點。”
  “死色狼,我生气了呀。”
  “死色狼,我真的要生气了呀。”
  “死色狼,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的泪水猛地喷薄而出,瞬间在脸上成功地画出世界河川。
  她不知道,其实我一直想说点什么,可是无论怎样努力,声带只是无意义的震动,发不出一点声音。
  “哎呀,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哭,要不,你随便哄哄我就不生气了,你就用你常说的那个花言巧语吧。”
  我张了张嘴,可是只发出了几个模糊的啊啊声。
  “你呀,是不是饿的只会哼哼了,人家说,一个人鼓足勇气对另一个人说我爱你时,至少要消耗三个苹果提供的能量,你吃三个苹果就好了。”莎莎一脸的认真相,用阐述真理的语气指导着我。
  我赶紧低下头从水果篮拿苹果,顺便抹去脸上的泪水。
  “快吃呀。”
  一口重重的咬下去,用力的咀嚼,拼命的下咽,仿佛这就能冲开堵塞在胸口那股揪心般抽痛窒息的感觉,苹果混杂着泪水,嘴里充斥着莫名的味道,不断翻腾的怪味肆虐着我的味觉神经。
  一口
  两口
  三口
  ……
  我失魂落魄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不知消灭着第几个苹果,这种机械反复的肢体行为似乎能麻痹人的神经,喉咙在无数次的强迫下咽过程中竟渐渐有了些感觉。
  “你饿死鬼投胎呀,又不是让你表演吃苹果,到是说话呀。”莎莎娇嗔着。
  嘴唇不断地蠕动,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间,牙齿高频率的上下磕碰半天,才哽咽出一句话来,
  “……我……爱……你”双手贴在冰冷的玻璃上,任手中的东西散落一地,断续沙哑的声音透出前所未有的坚决,“让我……吻一下……好吗……”
  莎莎脸泛起了一抹嫣红,许是因为我的异样,并没如往常般对我大义灭亲,反而隔着玻璃将小手轻轻印在我的手上,“我也爱你!”,唇也慢慢贴上了玻璃。
  双唇紧紧相印,那一秒钟我们就是永远,即使只能再爱这一瞬间,我也是无悔无怨,薄薄的玻璃怎能阻挡双唇间颤抖的眷恋。
  请让我们再多爱一天,即使早已注定结局的悲惨,只希望她不要看穿我牵强的笑脸,哪怕心碎的泪水已淹没了海的地平线。
  “死色狼,我觉得你今天好奇怪呦,又哭又闹的。”
  “谁奇怪了……那是……久别重逢的……喜悦……”我拼命深吸了几口凉气,可眼角还是有液体不断渗出。
  “莫名其妙的,对了,我出院前的这段时间,你可要替我照顾好‘小盛’呀,它是你弟弟,你可不能欺负它”
  “我一定……会欺负它……所以你……要早点出院。”
  “哼,谅你也不敢!……哎呀!刚才还没注意到,从这里看夜空也很漂亮呢,可惜等出院了就看不到了。”
  “没事儿……等我有了钱……咱把医院买下……多钱都买下……让你住在这儿天天看。”
  “我才不要呢,我讨厌医院的味道。”
  “那咱也买下……买下……咱拆了种白菜……然后咱躺在……躺在白菜地上看”
  “讨厌,你还是那么油嘴滑舌。”
  “秦盛呀……我突然觉得好累……屋里也很冷呢……我想睡了……”
  “你不要睡!振作些!我去叫医生!”看着莎莎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我的心阵阵抽痛,我知道,这时绝不能让她睡着,不然,也许那就是死亡的前兆。
  “为什么要叫医生呀……我只是觉得有点冷……”
  “莎莎!求求你,你不要睡!我不要离开你!”
  “好……我不睡……可是……好冷呀……”
  “莎莎,还记得我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吗!”
  “记得……你成天……在QQ上骚扰我……对了……你总在QQ上……钓妹妹吧……”
  “是!我总钓妹妹!你快好起来!好狠狠地教训我。”
  “好……好……我会的……不放过你……可是……好冷”
  “莎莎!莎莎!”看着莎莎的身体突然从窗前软倒,我的眼前一片晕眩,胸膛猛地一涨,撕心的感觉竟而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片空荡荡地痛。
  谁知道,当心脏剥离胸膛,灵魂抽离肉体,那种空荡荡的痛,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全书完……………………………………………了才怪)
  ※※※
  直到我发疯似的推开值班医生的门,神志才略微清醒。
  “你怎么了?”值班医生诧异的望着我。
  “快!……快!……107房……病危!”我拼命的喘着气,巨大的悲伤使我的头阵阵发晕。
  “107房??昨天送来的那个女孩子吗?”
  “是……快……”
  “不可能吧,轻微贫血也能致命吗??”医生皱着眉怀疑道。
  “…………”
  “…………”
  “你确定!”
  “当然,要不是看她身子比较虚弱,需要挂点葡萄糖,根本就不用住院。”
  “…………”
  “…………”
  “请帮我挂个外伤急诊。”
  “啊?为什么?有人需要急救吗?”
  “马上就有了。”我平静的望着医生,目中流露的强大自信使他不知不觉的帮我挂起号来。
  “奇怪,刚刚明明在窗外的?这死色狼,果然背着我在网上泡妹妹!说了让我教训,居然趁我弯腰拨坏空调电源时跑掉!抓住往死里打!”走廊里传来莎莎的自言自语声“藏哪儿了?”
  我淡淡地扫了医生一眼,弹了弹衣上的尘灰,抱着必死的觉悟勇敢地走向了门口,耳中隐隐传来义勇军进行曲的号角。
  “医生同志,我死后,请帮我葬在青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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