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日月龙凤刀,刀光闪处,一声惨叫,堪堪齐腰两段,一鬼变成两个半截鬼。
六个黑大汉各施一招,攻向一魅,“磕”,这个五魅中人业已头碎、臂折、肋断、腹穿、背烂,腿裂,四分五裂,不成人形。
突然,周围齐声喊杀。原来围在左右的人队到响动有三、四十人业已围了过来。
“打!”姑娘一声娇斥,几人一齐动手。
这三、四十人里,不乏高手,刚才又见三鹤、五魅级命丧当场,更是百倍小心,知道这几个人手段非凡只是一味游斗,并不接招。
树林茂密,敌手众多,渐渐地,几人头上冒出汗来。
姑娘心中暗暗叫苦,这样下去,累也累垮了一旦体力不支,必遭毒手。
“呛”一声龙吟,围攻的三、四十人齐向外倒下,。一柄白剑在手,十八颗黑星闪亮,好不凶恶。
一人落在当场,黑衫飘扬。面目黄黑,一部乱髯,微微抖动。那人道:“在下龙风。”说罢,剑尖一指,向四外喝道:“还有哪位不愿让姑娘进庄?”
不愿意也不行了,这副恶相谁惹得起。
龙风向姑娘道:“在下也有爱美之心。不过不愿乱施强暴。各位,龙某愿还各位一个公道。”
公子想说什么,抱猫少女一拉他,飞身去了。
龙风望着她们进了庄,腾身而起,从树梢上缓缓走远。
众人吓得舌头吐出老长。
魔剑客龙风,一夜名震江湖。
燕飞飞、宫怜怜、荆山六傻回到庄内,刚进太和堂,便看见封龙飙嘻笑着坐在那里。
燕飞飞一声娇嗔,投身入怀,笑道:“封哥坏死了,刚才扮成那么个怪模样,笑死人了。”一双嫩拳乱打乱捶。
宫公子面前,封龙飙不好意思:“妹妹,快住手,让宫贤弟看了笑话。”
燕飞飞嘤笑一声,道:“她才不呢!”说得宫怜怜宫脸儿一红。
封龙飙唤过几个家丁,道:“去请四卫、二十八使回堂,告诉他们,就说明日本庄比武招亲,谁要胡闹,取消资格。”
招亲?谁招亲?
四卫回来了。
二十八使回来了。
封龙山庄大和堂里一阵欣然大笑。
离别相思,苦怨恩仇。
招亲擂台搭在南门外,杏花庄旗下。
四座擂台,三丈高下,披红挂彩,贴喜描福,晨曦把台口染得通红。
金鼓擂动,鼓乐齐鸣,一队队家了持刀挂剑走向擂台两侧站好。
封龙四卫八字排开。
荆山六傻两行站立。
二十八使一字列好。
庄前人群嗡地一声,喝道:“庄主好生气派。”纷纷议论。
“仁兄,你见过封庄主?”
“自然,自然。封庄主八面威风,人中俊杰小弟虽未见过,却时常听家父说起,庄主他老人家……”
“封庄主听说自幼离家,刚刚返回,得域外高人指点,一对大枪端得了得。”
“封庄主乃是故老庄主亲传,武功相当了得……不对。”
鼓乐一变,高昂激越,人们耳目一新。
封庄主出来了,身后两个小童,神悠气闲,人们一片沉寂。
“在下封龙山庄庄主封龙飙……”
“哗!”人群一阵骚动,怎么?他就是封龙山庄主?
“此次各位光临敝庄,本庄主十分荣幸,各人有秦晋之心,在下有月老之德,愿意招贤纳才,喜结百年之好。不过本庄主要宣布一下招亲条件。”
条件很简单。
上台之人必先通名报姓,说出师门帮派,方可比武。
三个比武擂台。分为左中右三台。右台为最高台,左台为最低台。上台之人先上左台比过,连胜三人者,得登中台,再胜三人,得上右台。上得有台,便为招亲候选人,须得上另一台,也就是招亲台,从镇擂之人中任选一人,胜者便可成亲。
如不愿受上述规定约束,便取消资格,退出百丈以外。
封龙飙封庄主说罢,便坐于台侧席棚之内,品酒饮茶,不再说话。
鼓响三通、比武招亲开始。
一条人影跳是擂台。
暴狮吕义。
暴狮是很火暴的狮子,连云山中,为了一条山参,连杀二百余口参农。
暴狮方自稳住身影,就有对手跳了上来,玉斧头花方。
一柄寒玉巨斧,杀得幽州城里血流成河,据说要扬史上万。
暴狮双手并出,右手一翻,一招“顺手牵羊”斩向玉斧头脉腕。
玉斧头巨斧一横,“蟒带缠腰”,恨不得把暴狮切成两段。
两人打了二、三十个回合,玉斧头忽然脚下一绊,向前倒去。
暴狮一见,欺身便上,“咔嚓”一声,顺势挥来的大斧。果然把它斩成两段,翻滚台下。擂台上人上人下,乱成一团,杀到中午时分,台下已经没有看客,这二、三百人有的被杀死,有的负伤离去。
封龙飙睨也不睨,他知道,这些人决没有一个好东酉。在没有弄清二十八使的真实面目之前,凭她们原来的采阳门的名声,江湖白道英雄决不会动心,更不会登台招亲。
右台上现在也只立着七个人,而且四个带伤。
招亲台上,六名镇擂高手业已登台。封龙飙传下口令,请那站在百丈远的各位英雄,前来观看。
这二百人,果然与原先诸人不同,或俊或丑,或黑或白,都是满身正气。
已有人向招亲台报号叫阵。
“在下九头鸟吴景,愿与这位小哥比试。”
众人看去,只见镇擂得是六个人:两个小孩,两个姑娘,两个老头。
九头鸟所选之人,正是丁波。
了波一笑道:“九头鸟大侠,过来玩吧。”
九头鸟一个起落,枪上招亲台,手脚并用,端得像个多头鸟怪,向丁波攻去。
丁波分开光影,伸手一探,便已捏住九头鸟的一支胳膊。九头鸟一阵颤抖,使软软地瘫在台上。丁波笑道:“这只鸟,头虽多,胆子却小,怎么一上台就自己吓死了。”
九头鸟的名头稻响,一上台,不过一个照面,便栽了,其余六人心里雪亮,这座招亲台陡然重了起来。
小孩不好惹,姑娘呢?
“在下铁甲龟田亮,向这位姑娘请教!”
百花杀金秋菊应声而出,盈盈一福,道:“大哥手下留情。”
铁甲龟跳上台去,一对铜瓜锤刚要砸开,金秋菊嫣然一笑,弄得铁甲龟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恐怕砸碎了这个玉人。金秋菊指甲一弹道:“大哥,快下去吧。”
铁甲龟应声滚下台去,已然死去。
剩下的五个人,正在不知怎么办才好,忽然一声震天大喝,从庄外飞过一个人来,几个起落,上了招亲台。
黑衫森森,虬髯暴张。“魔剑客!”有人叫出了名字。
“弥陀佛”,又是一声佛号,一要人影跳上招亲台,正是欢喜老佛。
欢喜老佛的十八罗汉一齐毙命,他却舍不得二十八使。见此时人已稀少,自忖是个良机,便恰好与魔剑客龙风一齐现身。
魔剑客的剑尖一指,欢喜老佛那五个人不由得好笑。
欢喜老佛问道:“小子,你这剑开过刃吗?”
不开刃的剑怎么杀人?这是一句最损的话,魔剑客好像不在乎,说道:“从没开过。”
那五个人胆气也壮了,道:“能杀人?”
魔剑客道:“你们六个可以试试。”
欢喜老佛木鱼一扬,喝道:“一齐宰了他,再分高下。”
五个人齐出兵刃,暗下煞手,要把魔剑客这小子毙于台上。
一招。
轻描淡写的一招。剑尖到处,乌星乱迸,从每个人的前胸钻进去,又从后心窝飞了出来。
这时,不知何时进庄的封庄主,又踱口招亲台,拱手道:“这位仁兄,可愿与小弟一试。”
魔剑客并不答话,斜斜举起剑尖。
封庄主也掣剑在手,五岳朝天。
魔剑客魔剑魔招,千生万幻,‘衣衫飘处,难辨人、剑、衣,看得台下群英眼花缭乱。
封庄主稳重老成,人慢、步慢、剑更慢,抱元守一,以拙制巧,剑剑封向魔剑客的必攻之处,好像算准了等在那里。
任台下不乏剑术高手,也看不出二人的招数,更叫不上名称。
千余招过去;天色将晚,魔剑客跳出圈外,抱腕当胸,道:“封庄主剑术高明,佩服。”
封庄主亦还礼道:“魔剑客,名不虚传,承让。”
魔剑客跳下台去,道:“小弟明年再来领教!”便已不见踪影。
太和堂内,灯火通明,留下来的白道群豪,齐集堂上,为今天的大战而高兴。
他们为封龙飙封少庄主巧计除群魔而高兴。
出去的封龙飙霎时便回到堂上,吩咐设宴。
坐上之客,通报姓名——少林寺掌门大智长老。
武当山掌门乙奇道长。
华山掌门西天一柱独孤弘。
衡山掌门潇湘剑客司马天。
泰山掌门东岳尊者赫连威。
恒山掌门不死神尼上官仪。
青城掌门道德真君何洛图。
俨然天下白道群龙聚会,封龙飙倒身就拜,被那几位掌门人扶起,叫道:“贤弟不必如此,故老庄主在日,我等俱有交往。近日风闻少庄主出世,便来察看。也是刚会面不久,看见少庄主如此英雄,文武双修,便忍不住进来讨杯喜酒。”
喜酒是有的,杯觥交错,人人尽兴。
席间,大智长老将杯一放,叹道:“可惜!丐帮帮门洛风未到,二十年不见踪影,他若来了,今口岂不是武林盛会。”
封龙飙徐徐站起,从身上掣下九节金杖,叹道:“洛帮主已然仙逝,在下忝位丐帮。——乙奇道长大奇,道:”封少侠是丐帮帮主?“一封龙飙道:”不独丐帮,便是那紫血、杠棒、黄牛、翻江、酸儒等门,在下也一并愧领了。“
各掌门一片赞叹,赞道:“少侠,真乃奇人。”
封龙飙道:“在下灭门之仇,武林邪魔危害之耻,不敢稍忘,还忘各位大力帮助。”
大智长老问道:“少快可知杀父仇人?”
封龙飙道:“白天黑日帮!”白天黑日帮?
各帮一派愤恨之声。
席间,议定两件事情。
天下白道武林结成同盟,共同对付白天黑日帮,为江湖除害。
武林同盟的联络地,就设地封龙山庄内,一旦有警,各派联合行动。
封龙飙送走各派掌门与一干英雄,回到内房。
只见魔剑客抱腕一礼道:“兄长别来无恙乎。”
封龙飙笑道:“宫老弟如此顽皮。”
宫怜怜摘下面具,道:“刚才能扮封龙飙封大庄主,现在为什么不能扮一下魔剑客?庄主、封龙飙一人乎?二人也。”
逗得燕飞飞娇笑不止。
封龙飙道:“宫贤弟,魔剑客归我,封龙飙封庄主归你,演砸了,小心打屁股。”
宫怜怜大窘,叫道:“哥哥,真坏!”
一片欢笑声响起。
封龙飙忽然问道:“你们谁知道六手三绝”千好万好好好叟。“
六手三绝,普通偷儿三只手,他是偷的老祖宗,六只手,偷绝、技绝、盯人绝,江湖上名头不恶也不太善的那个偷祖宗。
千好万好好好叟,解人危难,劝人向善,以施恩图报为天下奇耻的好好老头?
六手三绝天偷老祖,很满意地躺在平安客栈里。
“吧搭”一口菜。
“滋溜”一口酒。
当然,酒和菜都是偷来的。买来的酒菜,据这位天偷老祖说,吃了就坏胃。
非偷不食。
非偷不穿。
非偷不用。
几乎所有的店老板,都欢迎他去偷,看到他进来,还故意扭过头,或者趴在桌上打瞌睡。
天偷老祖走了,店老板就去查看库房。
少了二两酒或者几尺布,一只碗什么的没关系,因为多了一锭银子,这是二两酒的酒钱。见鬼一坛酒也用不了这么多。
赔本也要偷,这是偷祖宗的脸面。
这些店老板不知道,银子也是偷的。非偷不用。
这也是天偷老祖的习惯。银子是从贪官府,占山大王或者什么暴发横财的人那里拿来的。反正此人的银子花不完,拿一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像老子从儿子那里拿了一点奶水钱一样。
天偷老祖常说,他有很多纯种儿子,而且都很孝顺。
天偷老祖躺在客栈里。从怀里掏出今天的收获:一块鸡血玉,一只鎏金壶。一筒丧魂子午钉,一块通灵化毒石。
这些东酉,昨天还属于那些魔崽子,今天却成了天偷老祖的玩物。只不过在招亲擂台前,转了那么对转,几个纯种儿子便孝敬了老子。
一天偷老祖捏捏自己的手,这只手和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不过灵巧了些。
“沙拉”,门边的窗子上一响,一个人影在窥探。
天偷老祖飞身穿了过去,想捉住这个不成器的偷孙,教训他一顿,让他长点学问,日后有了闲心,也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