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两方都是龙虎帮的手下,田冬与顾玲如更是不愿露面。
四面的十几个人手持刀剑向中间八个人缓缓靠近,这八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缓缓的将自己手中刀剑放下,季三还迟疑的道:“钱当家的,您可要说话算话。”
“当然。”钱大克一面点头,一面向身旁的属下一示意,马上就有八把刀剑比着八人的脖子,让八人连动也不敢动。
顾玲如忍不住在田冬耳边道:“他们怎么这么脓包?”
田冬也低声道:“真打起来,他们还是死走了,这些人还真有些功夫,那八个不过是身强力壮而已。”
忽然间,四面的人同时动手,住这八人的后脑勺重击一掌,这八人闷呻一声,一个个摔倒在地。
田冬和顾玲如在路旁的草丛中看的大感意外,弄不清钱大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这时钱大克嘴角露出冷笑,对众人道:“拖他们到杯中去,四面好好搜一搜,小心点。”
“是!”众人应道,部分的人开始将八名大汉拖入树林,连刀剑等物也带了进去,同时有十位大汉向两旁的道路搜来。
田冬与顾玲如吃了一惊,就此退开又不大甘愿,可是给钱大克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是不妥,田冬灵机一动,忽然一搂顾玲如的柔腰道:“我们上树。”
趁着那些大汉还没进林,提气一腾轻轻飘起两丈,高高的落在一株大树顶端,居高临下,反而更是清楚。
田冬这十来天不断的揣摩“大罗八法”,也了解了一肚子的武学知识,虽然还是没有完全改变招式上的问题,不过出手、身法上的灵动便已经有了大幅度的进步,当初古朴书上所载的只是独特的身法,练熟了之后再自行组合使用,而田冬这时却藉着“大罗八法”延伸了无数的变化,使的移动起来更是自在。
不过这只是自己运用,与攻防无关,田冬本想就着“大罗八法”来自创一套拳法或掌法,除去“璞玉掌”或“落叶飞花指”的缺点,但是所谓顾得东来顾不得西,依着这一句创招,弄到后来又会产生另一个破绽,最后田冬一招也想不出来,只好在现有的招式中略为补强,近日来田冬为了此事也颇费心神。
所以田冬这一跃,虽然钱大克似乎功夫也不差,仍是无法察觉田冬的移动,十多名大汉更是想都没想到有人能跃上数丈,总是在草丛中不断的翻找,自然什么人也找不到。
过了片刻,十人迅速的回到聚集处,田冬与顾玲如正看的莫名其妙,只见钱大克面色一沉,向身旁那个额骨高耸的大汉一示意,那人立即捡起了一把地上的短刀,极为迅速的向着八名昏厥的黄陵帮众斩去,无任由正面、侧面、背面,反正都是一刀毙命的伤口,田冬与顾玲如两人还在惊愕的时候,那人已经完事,钱大克随即一挥手,领着众人
田冬与顾玲如由树上落下,忙忙的望着地上的尸体,他们俩个要是想拦阻当然来的及,不过一方面迅雷不及掩耳,二来这两批人与田冬两人的关系来说,反而是动手杀人的较为友善,两人也不知该不该插手。
顾玲如心有不忍,不大高兴的道:“他们不都是龙虎帮的手下……为什么会这样子?”
顾玲如虽然出身武林世家,也没看过这样杀人的,看了两眼就躲到田冬背后,田冬倒是听过不少酷刑,这时较为镇静,忽然想到不对,对顾玲如道:“如儿,糟了。”
如儿探头望着田冬道:“怎么了?”
“我们先走远些……”两人一面走,田冬一面道:“这些人一死,黄陵帮必定把帐算到我们头上,我们明天如何乘船?”
“啊……”顾玲如恍然大悟道:“那个钱大克是故意的。”
“有这个可能。”田冬摇头道:“但是我们与他无怨无仇,他何苦陷害我们?”
“会不会……会不会他们私底下想反抗龙虎帮,所以才这样做。”顾玲如睁着大眼
田冬苦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我们活该倒楣了,又不能像古朴一样抢了船就跑,我们可是打算往龙虎帮前进,这次是逆流而行,也不能随便乘个小舢板,真没办法的话就走陆路吧……”随即怜爱的望着顾玲如道:“也不见得会慢……就是累了些。”
顾玲如微笑道:“也好啊,我们一路上还能四面玩玩……大哥,这样我们晚上还要不要去宝盈客栈?”
“还是去看看吧。”田冬道:“他们刚刚提的正点子不知道是指谁,要是有同道中人被龙虎帮盯上了,我们既然知道了总该试试能不能帮上忙,说不定到宝盈客栈里可以探出来,不过我们还是不能在那儿露出痕迹。”
“嗯……”顾玲如想了想道:“那你的蛟筋就不能用啰?”
这次出来,田冬衣内缠了两丈长的蛟筋,自然是用方天殿的碧玉剑截断的,还有七丈多留在崇义门,而紫金衣却是顾玲如穿着,顾玲如的功夫比田冬差的太远,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就麻烦了。
“对。”田冬道:“如儿,那儿有谁得罪过你吗?还是我们只是去拆拆房子?”
顾玲如一噘嘴道:“房子当然要拆个几间……不过那个捉我的堂主,就是宝盈客栈的掌柜带来的,我非找他算帐不可。”
“我了解了……”田冬呵呵一笑道:“其实还该要谢谢他呢,不然我们未必能遇见。”
“也对。”顾玲如柔情的望了田冬一眼,抿嘴笑道:“那我们打打他的屁股就是了。”
两人相对一笑,转向南方奔去,不远就是小小的龟山,两人赏玩过后,再到归元禅寺逛了逛,天色已渐入黑,两人转回城镇,随便找了家小型的客栈用了晚膳休息,顾玲如有些女儿家的琐事要处理,两人休息到深夜,这才换上黑色衣裤、带上头罩,由窗外跃出,摸黑往“宝盈客栈”摸去。
第五章 冷眼旁观
到了宝盈客栈,顾玲如在田冬的提携之下,两人轻巧的翻过一重重的房舍,居高临下观察半天,看不出什么道理来,搜寻了几间还有灯光的房舍,看到的也不过是一般的投宿者,两人不敢冒进,又四面查了片刻,仍是一无所获,田冬对顾玲如摇头道:“看来还真的只能拆个几间房,看看能不能引人出来了。”
顾玲如带着面罩,田冬见不到她正噘着小嘴,只听到她不大甘心的道:“这样就不能偷偷的揍那个掌柜的。”
“我们再找找看……”田冬望儿一个地方忽然道:“如儿,那里好像不小,会不会是掌柜住的地方?”
如儿一望,见到屋外的布置与格式,轻轻一笑道:“田哥哥,那是伙房啦。”
田冬一愣,讪讪的道:“那就不可能了……咦,这么晚了,伙房还有人?”
顾玲如一望,这时果然有一名持着灯笼的店伙正由伙房行出,手中还提着一大篮东西,一路往后进走去,顾玲如连忙道:“对了,这么晚除了他们帮中有需要,一般的客人怎么能叫到酒菜?我们跟着他就对了。”
田冬也觉得大有道理,于是与顾玲如两人一起往后进跃,紧紧的跟着那个打着哈欠的店伙。
走不久,店伙七转八转的一直往后走,终于进了一间偏僻的小房舍,再后面就是宝盈客栈的后墙,伏在屋顶上的田冬与顾玲如同时一愕,这间房间居然本来并没点灯火,直到店伙进入之后才亮了起来,莫非这名店伙只是打算弄点吃的回来孝敬他自己?
忽然间,屋内的灯光忽然一暗,两人更是莫名其妙,这店伙准备的是明日的早点吗?田冬皱着眉想,就算真是如此,这也不像是店伙居住的房间,可是刚刚才出错,现在田冬不大好意思开口。
顾玲如扯了扯田冬道:“田哥哥,怎么办?”
田冬还没回答,屋中忽然又亮了起来,那名店伙旋即提着灯笼踏出房门,摇头晃脑的往前方走去,那个大篮子却已经不见踪影,田冬忍不住道:“怪了,想不通这人在作什么。”
顾玲如也有同感,对田冬道:“田哥哥,我们去里面看看好不好?”
“好。”田冬道:“我先进去,招呼你再进来……小心些。”
顾如玲答应之后,田冬运起内力倾听四周,发现这里确实是客栈中较为偏僻的地方,居然没有什么人住在附近,田冬小心的来到房门前,轻轻一推闪身入内,进入了屋中。
田冬内力精深,无须灯火也能藉左右窗外透入的微光看清屋内,田冬目光四面一扫,见没有人在屋中,也没什么特殊的危险,于是微开门户向顾玲如一招手,只见顾玲如轻巧的飞跃而下,也迅速的钻到了屋中。
两人四下打量,发现这间房十分简单,一床一桌一柜,分别放置在屋子的三个角落,看来有些简陋,不过虽说简陋,四面却又都是木纹装饰的壁面,一条条巴掌宽的桧木排作墙上,看来还颇为讲究。
那个空无一物的角落与床同侧,想必因为紧邻后墙,所以也并未开窗,田冬知道顾玲如恐怕看不清楚,于是低声道:“什么都没有……咦,我听到有人说话。”
顾玲如也放低了声音道:“那里?”
田冬稍一留神,眉头一皱的往前走,向那面没开窗的墙壁指了指,一面侧耳倾听,不过这声音十分微弱,似乎不是由墙后传来,田冬还没听出什么东西的时候,顾玲如忽然一扯田冬,讶然的低声道:“田哥哥,那个篮子呢?”
田冬也吃了一惊,两人明明看见那名店伙拿着一个大提篮进来,之后又空手出去,那个篮子莫非被他吃掉了?
这时墙后又传来声音,田冬听的清楚,墙后有人道:“送来了这么久,舵主还没派人来拿,看来今晚不容易调停。”
田冬直起身子,向顾玲如比比这面墙,低声道:“后面有人。”
顾玲如点点头,忽然又道:“那……后面不是别的地方了吗?”
田冬一怔,已经想通了道理,连忙点点头,拉着顾玲如住门外溜出,两人跃上这间屋子的房顶,往宝盈客栈后墙外的地方瞧去。
这一瞧,两人连忙缩回头来,原来就在田冬刚刚偷听的墙后,正有两个大汉站在一个小园中,脚旁还放着刚刚那位伙计手提的大篮。那是个挺别致的小园,有几间连在一起的房舍,再过去还有一扇正门,通向另一条大街,由那面望进来,一点地看不出连接着宝盈客栈,只像是某位富商的家产。
想来下面这间古怪的房间一定可以通到这个小园,不知有地道还是什么特殊设计,说不定门口就在墙上,田冬与顾玲如两人不禁佩服,这样以宝盈客栈为幌子,实际的勾当却是在这里商议,要不是刚好要人送酒菜过来,两人就算翻遍了客栈也别想找到重要的事物。
顾玲如有些兴奋的道:“这说不定就是龙虎帮的武汉分舵,那个掌柜的不知道是不是舵主。”
田冬点头道:“那个房间还有灯火,我们要想办法靠过去。”
顾玲如见两人距离那些房舍还有三丈多远,自己无论如何跃不过去,皱着眉道:“这两人守在这里,院子是不能走了……”
田冬当然过的去,不过总不能把顾玲如扔在这儿,田冬想了想道:“我先过去,然后你跃出来的时候我将蛟筋甩到半空,把你扯过来。”蛟筋有两丈长,剩下一丈多顾玲如当然可以跃过。
顾玲如有些不放心,迟疑的道:“会不会失败啊?”
“失败就闹他一场嘛。”田冬安慰顾玲如道:“也没关系。”
顾玲如想想也是,再无意见,田冬调匀了一下内息,提气一飘,不带一丝风声的住前方飘去,无声无息的落在三丈余外的屋顶上。
田冬取出蛟筋,对着顾玲如一挥手,顾玲如点点头,双足一点屋瓦,斜斜的住上冲,随即双臂一展,向这一面斜飘了过来,田冬右手一贯真力,蛟筋蓦然抖成笔直,冲到顾玲如的身边,顾玲如正向下落,连忙一捉蛟筋,让田冬提了过来。
而那两名守卫也是太平日子过惯了,居然一点也没有警觉,顾玲如一落地,田冬立即将蛟筋收回自己衣内,免的被人见到,这才趴下运足功力倾听里面的声音。
两人伏下不久,就听到一人似乎些得意的道:“刘帮主随便说说没关系,我们阳葛会也不含糊你们,不过这事既然闹到卢舵主这里,还要请卢舵主评个道理。”
田冬与顾玲如两人对望一眼,都听出来这是那位钱大克的声音。
只听又有一人说话,想来该就是所谓的卢舵主,只听他道:“钱当家的客气了,我卢幅也不敢妄自尊大,只不过大家是自己兄弟,闹了起来也不好看,刘帮主,你有没有人证或物证啊?”
一个略嫌沙哑的声音道:“卢舵主,刘某刚刚已经说了,八名兄弟全部惨死在往南大道旁的树林中,去哪里找人证?可是我们却有眼线证实钱当家的当时也带着十来个人往南走,这件事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