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星元冷漠一笑,道:“我可以迫你取出解药,目前你人单势孤,但老夫却拥有南宫琪美手下的武林高手相助。”
杨妃姬淡淡道:“我若向南宫丫头揭发你的丑恶面目,那丫头可能就会命人先除了你,以绝后患。你再喋喋不休说着,不用我告发,南富丫头心腹人手,就会发现你的秘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趁早交出孤星令来。”
说罢,她转首望姚秋寒一眼,道:“皇甫珠玑藏于何处?你说出来,我放你逃走。”
姚秋寒冷冷一笑,道:“你不必施以仁慈,正要寻找你清算几笔血海深仇。”语毕,纵身而上,双掌一前一后,齐齐拍击过去。这一击,十分奇怪,既非两招合一攻击,又似一招并出。
杨妃姬看得一愕,娇躯忽然一侧,左掌立胸,右掌从下向上托去。
娆秋寒前击左掌,将近杨妃姬时,突然一挫手腕,掌势顿然一住,含蕴的内劲,随着那一顿之势,急冲而出。姚秋寒当今功力已到炉火纯青之境,一道劲气,势如排山倒海直向杨妃姬前胸撞去。
在左掌内力吐出的同时,右手鱼龙变幻,由慢转快,斜里一翻,变成擒拿招数,紧随左掌的暗劲而出,横向杨妃姬右腕之上扣去。
杨妃姬脸色微微一变,立胸左掌,忽的一转,迎着姚秋寒左掌一送,硬接了姚秋寒蕴劲的一掌。同时右手五指箕张,也施出擒拿手法,搏拿对方肘间“曲池穴”。
两人相搏一招,当真是巧,并力并拼, 各极其奇变能事。他们似乎都存着硬拼一招之心,两股潜力撞在一起,姚秋寒马步浮动,身子摇了两摇。
杨妃姬双肩也随着一阵晃动。
可双方都还能在原地不动。
他们的左掌各自相抵,两人停身之处,双脚各自向下深陷一寸多深,显然功力也是棋逢敌手,平分秋色。
杨妃姬作梦也不会想到姚秋寒功力这般深厚,竟然抵住自己九成内力,说时迟,那时快,他们左手抵触的刹那,右手已经各自极尽变化相扑出,攻袭要害。
这是一场精彩绝伦的罕见搏斗,两方距离极近,掌指伸缩之间,即可遍及对方大穴要害,生死存亡决定于须臾之间。
手掌伸吐,眨眼间,已各自攻击十数招。
蓦听一声闷哼,姚秋寒被杨妃姬加强内力一弹,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马步浮动,踉跄出三四步。这一阵交接,使杨妃姬又惊又怒,她没乘胜追击娆秋寒,只是呆呆望着他出神,过了片晌,才问道:“你是准的门下?”
姚秋寒涩涩答道:“你早知我身份来历,何必徒费唇舌。”
杨妃姬道:“我不相信秦岭一剑翁啸苍,能够教出你这样一个弟子,放眼当今江湖武林只有两人……”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到什么?倏然而住。
旁边的黑髯老人柯星元呵呵一声长笑,接道:“不知是那两人?”
杨妃姬望了柯星元一眼,道:“东海龙帮帮主和蓬仙谷谷主。”
姚秋寒冷笑一声,道:“我是秦岭一剑翁的传徒,姓姚名秋寒,在九宫山遭受残害而未死,转到庐山牯岭绝顶,又被你推下绝壑死谷,屡次逃脱死魔之神,那就是上苍授予我长生之能力,留于世上搏杀你们。”
说完,姚秋寒仰首厉啸一声,纵身欺去,右手一伸,食中二指急向杨妃姬前胸点去。
这次杨妃姬不敢大意.左手一挥,“腕底翻云”,斩截姚秋寒的脉门,口中冷冷喝道:
“姚秋寒,你能再接我十招不死,我便饶了你。”
姚秋寒冷笑一声,道:“”真的吗?”右拳急收,左掌横里击出。
高手相搏,掌指变化迅速。
姚秋寒左掌右拳,展开凌厉绝伦的攻势,掌击拳袭,倏忽之间,连攻七拳八掌,但杨妃姬却左闪右避,一直未再出手攻出一招。
可是杨妃姬在动手的时候,双眼一瞬不眨的注视着姚秋寒一招一式,突然听她嗤笑一声,道:“你虽然强猛、奇奥,却不脱出中原七剑所得七篇“焚心经”武功招式,你果然是秦岭一剑传徒……”
说话声,杨妃姬衣袂飘处,投身在姚秋寒拳掌影之中,在手挥处,一道极巨潜力,封住了姚秋寒下一招攻击,喝道:“接我伏魔血影子试试!”
右手急如闪电,虚空戮劈过去。
那似并指而点,又似立掌而拍,因为她招式递出之时,一道粉红闪光划起,使人眼花。
姚秋寒随着她右掌劈出的刹那,胸口一片窒息,气血涌到喉咙,狂喷了出来,人也昏倒下去。
他眼睛变黑,头脑昏昏沉沉,不知自己是死是活?耳际间,象似听到那黑髯老人柯星元的声音:“老朽今夜总算又开了一次眼界,“伏魔血影手”真是百发百中,没人能躲过一招,……”
然后听到杨妃姬冷冷道:“那丫头在那里?你引路吧!”
祠星元呵呵发出一声轻笑,道:“太妃君主,南宫公主是没有那么好对付……我看,君主还是不去为妙……”
姚秋寒耳际,隐隐约约,就听到这几句活,一切便无从耳闻,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姚秋寒恢复听觉的时候——
但觉四周静寂可怕,冷风侵体,周身一片冰凉。姚秋寒迅速张开双目,前面一片白茫茫,那是晨间浓雾,此时已是五更天了。朦胧的晨雾中,姚秋寒依稀可见一个人盘膝跌坐地上,相隔近尺,正闭着眼睛静坐调息。
他是李超逸。庭院中就除了他们两人之处,地面上的梅华君以及另外一个金钗罗刹尸体,却全不见了。
姚秋寒由地面上,挺身站起来。李趋逸似乎发觉到忙睁开星目,朗声问道:“是姚兄吗?
唉!杨妃姬的武功,真是出奇。”
姚秋寒环视四周一眼,问道:“李兄,梅姑娘呢?”
李超逸道:“我正要问姚兄。”
姚秋寒凄凉叹道:“她死了,唉!想不到我连她尸体都不能好好安葬。”
姚秋寒认为梅华君是被杨妃姬等人带走了,李超逸站起身子,恭恭敬敬地对姚秋寒长揖一札,道:“今夜蒙受姚兄相救,再造深恩,没齿难忘,兄弟这里先谢过了。”
姚秋寒怔了怔,道:“李兄,你说什么?兄弟并未施恩,怎么敢接受大礼。”
说着,急忙下拜还礼。
李超逸朗声道:“刚才若不是姚兄暗运本身真元治疗小弟伤疼,兄弟可能要变成残废。
姚兄不惜耗损真元,助援兄弟,这种大恩,怎敢有忘。”
原来李超逸自从剑击杨妃姬不着,被杨妃姬辣手一掌击在左肋上,立刻重伤昏倒地上。
昏迷中,李超逸不知何时被人扶坐地上,他觉得背心上,一只手掌,源源注入一道滚滚热流,帮助他本身真气归元,然后流走奇经八脉,迫出浸体的阴寒掌毒……后来,他感到“恁叫”
穴一麻,人便晕了过去。
伹很快的,李超逸又苏醒过来,转头一看,姚秋寒就倒卧在身后地面上,他伸手把着姚秋寒脉搏,只觉得咏息跳动自然,显然是耗力过度昏迷现象。李超逸感到自身疲泛不堪,无法运功帮助他,而且以为姚秋寒是在休息,所以自盘膝跌坐地上运功调息,打算姚秋寒再不醒来,才要运气相助他。
姚秋寒吃惊地问道:“李兄,你说有人助你疗伤吗?”
李超逸反而怔愕着,道:“怎么,助我真气归元的人,不是姚兄?”
姚秋寒轻叹了口气,道:“在下被杨妃姬一招伏魔血影手,击中内腑,气息阻塞,昏迷到现在,刚刚醒转过来,如何有力量相助李兄呢?”
李超逸脸色骤变,惊讶道:“那么助我的人是谁?”
姚秋寒问道:“李兄何时醒来?到底发生什么怪异之事。”
李超逸长长叹了口气,才将那帮助自己疗伤的经过,一五一十详细叙述出来。姚秋寒突然发觉自己遭受杨妃姬伏魔血影手重击,创伤内腑,怎么现在却毫无受伤之状。
难道自己也被那隐身奇异高人相救过吗?
梅华君是不是也会遇救?……
姚秋寒此刻心中泛起一丝奇异之想。但他很快的失望叹道:“不可能,她的伤势以够严重,纵然神仙下降,也难以救活她。”
夜!很快地消逝了。
东方曙光渐露,姚秋寒抬头望了一下天色,道:“李兄,眼下南宫琪美跟杨妃姬都在玄都观之中,咱们怎么办?”
李超逸叹道:“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放眼当今云云武林,大概极少有人能敌得住杨妃姬。”
姚秋寒同意地点头说道:“杨妃姬和南宫琪美,非咱们俩人能够抵敌,但岳盟主等九大门派高手,还迟迟不到,咱们要做如何打算。”
李超逸突然心头一动,道:“自们不妨走避杨妃姬和南宫琪美他们,待岳盟主前来后,再作打算。”
姚秋寒问道:“那么仙谷神医和三清八道童呢?”
李超逸道:“地窖之中,藏存有食物,三四日他们不愁没吃,而且我事先交待八童,吩咐他们无论如何,不得擅离地窖一步。”
姚秋寒低声叫道:“李兄,我有一句话,难于启口。”
李超逸微微一笑,道:“姚兄,一定是没有皇甫神医一面,心头放不下。”
姚秋寒尴尬笑道:“请恕兄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超逸道:“说那里话,换我站在姚兄立场,也是如此。现在请姚兄视察一下四周,我趁晨雾未散打开地窖入口,请姚兄一同去见他们。”
姚秋寒点头道:“好,如果祭塔周围三十丈方圆无人,我以三声哨声为号。”
李超逸突然运用传音入密工夫,说道:“把地窖入口就在祭灵塔门口,三级石阶,机关按钮,是设在第九、十三、二十九、四十七石级左面红砖。只要姚兄以脚顺序踏过那块红砖,塔门口石阶,就会立刻陷凹下面,现出石阶甬道,姚兄赶来径自下来便可。”
姚秋寒道:“李兄小心,我去了。”
说着,姚秋寒立刻展开绝技的身法,由庭院七丈方圆开始,以环转的方式,一直向三十丈外院落搜寻过去。
姚秋寒搜索得非常细致,几乎每一个角落,一草一本都视察过了,发觉无另外人影。
于是,撮唇发出三声沉长口哨。
旭日东升,霞光万道,晨风拂面。姚秋寒长吸几口气,不觉神清气爽,灵智通敏。
突然姚秋寒感到有一丝诧异的感觉,暗道:“据说南宫琪美己到玄都道现之中,怎么丝毫不见她手下人影?”
过于平静,反而使姚秋寒一怔,他没有奔回祭灵塔,举步继续向外搜索过去。走过数重楼阁殿宇,到处一片清冷凄凉。但是,此时此刻,姚秋寒隐隐感到一丝不祥之兆,忖道:
“玄都观有武功的道人,除了观主一些直属的弟子之外,尚有不少道士,怎么都不见了?……”
姚秋寒继续向外观寻去,穿过环绕的苍松古柏,来到外观,一重一重的院落、厢房,竟然看不见半个人影。
如果说,从各地来游的昏客信徒,因为观中发生事情,被道士们谢客遣走了,还有话说。
竟然连观内数百个三清弟子,却一个也不见了。偌大一座玄都道观,在数日间,变成一片死寂。
姚秋寒很快的走到道观门口,院中无人自不必说,两扇黑漆的大门,半掩半闭着。
道士,香客全都走了。
但南宫琪美和杨妃姬等人,不是还在道观之中吗?姚秋寒反道折回,依旧探视着每一重院落、房屋、神象,衣物不动,却人影杳然。
姚秋寒愈走愈感到一丝阴森、恐怖,若大玄都道观,瞬间变成一座死城。
一阵轻风吹来,姚秋寒显约听到一阵轻微细小的脚步声,对自己绥绥走来,他机警无比的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长发垂地,混身滥楼的怪人,正对着自己走来。虽然此人乱发掩遮去了整个面目、身躯,伹怀中一双雪白的手掌,却抱着一个人。
由那两只手臂看去,使姚秋寒知道怪人是个女的,但她怀抱中的人,也因为被她乌黑散乱的长发掩去整个躯体,不过由那娇小躯体看来,姚秋寒猜测是个女的,抑或是一位孩童。
这女人头发奇长,散披得很怪,以及走路无声,如同一个鬼魅幽灵,姚秋寒有点害怕地往后退着。
脑海里迅快地推忖道:“这女人由那里钻了出来?她是谁?怀抱中的人又是准呢?……”
突然一阵晨风吹过,吹飘起她的胸前长发,也送过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露出怀中人一条鲜血淋漓的断腿。
姚秋寒迅快一瞥,心头一动,忖道:“怀中人,会不会是梅华君?……”
一念未完,长发怪女人已经无声无息由他身侧走过,直对一重庭院走去。协秋寒大声叫道:“老前辈请等一等。”
叫声中,姚秋寒举步急迫过去。
那知长发怪女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