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爱一枯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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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爱一枯荣-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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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如果他对我有这方面的意思,我或许会考虑他。”高煤凰淡淡说。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她想对傅启然表明自己的立场。如果他想做自己的朋友,就应该不要再把她当成谁的所属物。她是他傅启然的朋友,仅此而已。而不是他朋友的女朋友。
  傅启然脸色变了:“高煤凰你是故意的是不?”
  田雨萌腾地站起来,气呼呼说:“怎么怎么?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行的?我告诉你傅启然,心眼儿不能那么偏!我们小鸟如花似玉一个人儿干嘛非要杵在那儿等他?当初他是怎么把小鸟伤得体无完肤的?”
  “萌萌!”高煤凰有些虚弱地喊了一声:“别说了!”
  傅启然看着高煤凰,张嘴要说什么。电话却在这时候不识时务的响了。他看看电话上的来电显示,又看看高煤凰。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喂,掷成。……嗯,你说你是谁?哦,Kevin?什么?掷成醉在你那儿了?怎么能喝成这样。为安没跟着他吗?就他自己?好好好,我马上到。”
  放下电话,他飞快地看了高煤凰一眼:“煤凰,掷成……”
  “去吧。你走了,我倒能和萌萌多唠些体己话。”高煤凰今天已经第三次打断了他,她听到了他刚才的电话,不想再多听一句有关那人的话。她体贴地吩咐服务员拿来他的外套,一边泰然从容地和田雨萌开始了下一个关于在酒宴上大谈特谈赌马经的某个男人的话题。
  傅启然叹了口气走了出去,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多事的人。人家两个身在局中的人都不急,他这个无关痛痒的人在这里使劲儿又有什么用?那两个正主儿,一个喝得烂醉,明摆着的很痛苦,另一个碰都不能碰一下过去,明摆着的放不下。就让他们自己去发现吧。反正,这世间的事,没什么事可以强扭的。
  傅启然突然轻笑一声,他觉得自己真像一个暗夜骑士,在黑夜里行走,从一个需要解救的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从一个需要抚慰的灵魂又走向另一个抚慰的灵魂了。嗯?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圣洁了?
  想想高煤凰那张美丽到极致的笑脸,他低声笑着说:“早知道她现在长成这个模样,想当年她叫我假洋鬼子的时候我忍忍就好了。做我的女朋友多好,大家都皆大欢喜了,省得现在这副局面。一个走了,剩下两个跟仇敌似的。搞得我夹在中间太难做。”
  

☆、渐靠近

  高煤凰的青春是和每个人一样最热烈也最普通不过的青春。在大学的校园里上课或是翘课、快乐或是痛苦、奋斗或是**,在她的青春过客里,有些人放浪形骸、有些人热血叛逆、有些人纯真善良、有些人面目全非……
  高煤凰最害怕的就是“蓦然回首”的感觉。因为,当她重回到那段青春里,站在那副流动的画里时,看着属于她的青春呼啸而过,自己却不能阻止一分一毫,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悬崖的感觉太过恐怖。
  这天,宋掷成上完课走出教室,突然觉得百无聊赖。细想之下,已经一天半没见过高煤凰了,这是自打他认识高煤凰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丫头从那天方家的私人Party之后,再没在他面前出现过。
  想去找她,这才发现,自己根本连她学的什么专业都不知道。每次都是她在他下课之后准时出现在他的面前,自己对她的事儿丁点儿都没上过心。
  拿出电话拨通她的电话:“喂,你在哪儿?”
  那边传来无精打采的声音:“干嘛?”
  “我问你在哪儿!”宋掷成不耐烦起来,真不知道自己干嘛打她的电话。她不来找自己不是正好?乐得清闲。也免得被启然笑话,说自己天天带着一个“活体护身符”辟邪。
  “在湖心亭上坐着呢。”高煤凰不情不愿地回答。
  宋掷成走到那儿时,远远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一个白衣少女,倚在湖心亭的栏杆上,闲闲散散地看着湖面。
  “你这是不想活了?”宋掷成冷冷问。
  高煤凰被他的突然到来吓了一跳,回到看见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急急拉了拉身上那件白T恤:“今天可不是我去找你的啊!我穿什么都不能说我!”又喃喃解释了一句:“穿来穿去还是觉得T恤衫和牛仔裤最舒服。”
  宋掷成没接她的茬,坐在她身边:“这两天怎么没去找我?”
  “我……还没想好。我想我大概用不着你帮我‘转型’了。”高煤凰挣扎着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他慢慢转身看她。
  “不想转了呗。”她故作轻松地说。
  “为什么不想转了?”还是那种冷淡的眼神,冷淡中带着执拗。
  “你今天是‘十万个为什么’吗?”高煤凰哭笑不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想就是不想了呗。这不正好?反正你也烦我。”
  不知为什么,宋掷成直觉一股火儿冲向脑门:“你就那么没有骨气?一下子就趴下了?你还说你喜欢周岭壑,就经历了这么点事儿就放弃了也叫喜欢?你知道吗?岭壑喜欢刘苏,喜欢了十五年。他们两家是世交,刘苏比他大六岁,她从来都把他当弟弟看,可他就是喜欢她,她出国读书,他就跟去英国读中学。她回国教书,他又跟回国内读大学。十五年,从未间断过的喜欢,这才叫喜欢!你就被打击了一下就在这儿怨天尤人,岭壑无论怎么错怪你,怎么没把你看在眼里,有一句话说的确实没错:你这样的人不配喜欢别人!”
  高煤凰腾地站起来,直直看着宋掷成,好一会儿,才坐下来,又看着湖面说:“喜欢一个人,就要任凭那个人嘲讽挖苦吗?喜欢一个人就要把自己降到最低去曲意逢迎他吗?如你所说,他的眼睛里有都没有我却要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我……我就非要像个小丑一样任他驱使吗?”说到最后,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不想当个小丑,我也是有尊严的。我甚至开始怀疑,我喜欢的那个人,或许根本不是我以前看到的那个样子。怀疑……他……是不是真值得我喜欢。”
  宋掷成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两次,岭壑做的有些过分了。但是,你想想,如果是你,你全心全意爱了十五年的人要结婚了,你的心里会是什么感受?岭壑虽然外表上总是乐呵呵的,但如果这样的事儿也笑呵呵的,那才真可怕。”说到这儿觉得自己说得很在理,语气强硬了几分:“你还怀疑岭壑!岭壑比你坚强一百倍!”
  “不管你怎么说,我想静一静。”高煤凰虽然平时有点傻大姐,但别扭起来也是个一根筋通到底的人。
  “走!”宋掷成上前拽住高煤凰的手拉了起来。把高煤凰吓了一跳:“干什么?”
  “带你去画廊!”他拉着她的手,紧紧的:“我告诉你,高煤凰,我这个人就是这样,除非不开始,开始了就只有我能喊停。你说的,不算!”
  高煤凰看着宋掷成,好像第一次认识他。这个冰山一样的人,原来远比他外表看起来的善良。她知道,他完全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过他原来的日子,于他没有任何损害。但,在这件事情里,她受伤了,是他的朋友——她喜欢的人造成的,他不愿意看到,可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她,不愿意让她知道,他在可怜她。
  这个时候,正是一天中最繁忙的时候。一路上,F大商学院中的男男女女不停打量这两个并肩行走的男女。高煤凰低头看着自己略为寒酸的衣服,不自觉向后退了一小步。
  后边并排走着的几个女生小声说着:“看,又是她,又是她!这几天我怎么老看见她跟宋掷成一起走?”
  “听说是宋掷成的表妹。怪不得。我以前在学校里看见她还奇怪呢,怎么这样的异类也能出现在我们商学院。”
  声音不大,但那两个一路沉默的人却都听到了。宋掷成想回身训斥那些扯闲嘴的八婆,看见高煤凰没怎么在意的样子,若有所思,只是拿眼睛瞪了那几个女生一眼,女生们看见宋掷成不善的眼光,哄笑一声快走几步超过了两人。
  “高煤凰,快点儿走!”又是那种不耐烦的语气。
  “可是……你说穿成这样不让我和你走在一起!”高煤凰声音很小地争辩。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我说行就行!”待高煤凰跟了上来,他语气不善地说:“你家世也不差什么,长相也不差什么,干嘛总让人说!以后她们再说你就不能上去骂她们一顿?”
  高煤凰抬头看着他笑了:“以前是不屑和他们一样。现在……真的是有一点点自卑了。因为从看见刘苏的那一天起,我还真的发现,在你们这样一群人里,真的有气质佳、样貌好、博学多才又不臭显的好女人!我……跟她一比,真的很差劲!”
  宋掷成低头看着她洒上阳光的笑容,脆弱而美丽。从那一刻起,他就发誓,他一定要帮助这个女人,让她变成她想变成的那种女人。她富有而不做作,美丽而不骄傲,或许,把她培养成第二个刘苏再送给岭壑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想看大家之作,网上有的是,干嘛这么费劲儿带我来画廊看呢?”高煤凰不解地问。
  “实体展览所带来的艺术体验是任何其他形式都无法取代的。”宋掷成边欣赏画作,边轻声对高煤凰解释道。
  “好吧。”高煤凰很顺从地认可着,她已习惯了对宋掷成所说的一切说“Yes”。
  “什么感觉?”从画廊出来之后,宋掷成问身边的高煤凰。
  “憋得慌。”高煤凰实话实说着。
  “为什么?哪幅画让你有这样的感受?我怎么不觉得。”宋掷成有些诧异。
  “如果你一早上喝了一杯豆浆和两杯热巧克力奶,刚下课又被人拉来看这么久的什么名家名作,一上午没去洗手间,你也会觉得憋得慌的!”高煤凰没好气地说。
  宋掷成被雷击了一样无话可说。
  等高煤凰上好洗手间回来,宋掷成神色淡定地说:“回去把所有中国近现代画家和他们的作品给我背下来。给我个邮箱,我会把五十幅知名的世界名画信息发到你邮箱里,回去给我背清楚,哪个国家,谁画的,画的意境、背景,包括对这幅画做出的最深刻的画评。明天我问你!答不上来,就来我家打扫卫生。”
  “为什么我要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背!”
  “我说了,我们两个里,只有我有说‘不’的权利!”宋掷成神色如常。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高煤凰觉得面前的简直是个**:“那好,那给我讲些事情做交换!”跟**的人,只能使些死缠烂打的招数。
  “什么事情?”
  “给我讲讲周岭壑和刘苏的事。你说周岭壑喜欢刘苏十五年,那他不就是六七岁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她了?刘苏怎么不喜欢他呢,那么好的一个人。”
  宋掷成看着满血复活的高煤凰,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刚才还闷闷不乐的一个人,现在又开始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状态,这个脱线的女人,大概他一辈子也弄不明白她脑子里的想法。不过,给她讲讲岭壑的事情也好,刘苏是注定了不会留在岭壑身边的,如果多一个喜欢他的人,岭壑会不会走出来的快一些呢?
  “是,岭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刘苏。他说,他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她。他很喜欢她从小就拥有的那种典雅的闺秀气质,秀外慧中,不张扬,不轻飘。的确,我们都觉得,刘苏是个不可多得的妻子人选。博学又不会惹事。”说到这里他担心地看了高煤凰一眼,想,自己这个想法真的好吗,把面前这个绝对能惹事的主儿推到岭壑身边。
  “岭壑对刘苏,一个词足以形容,那就是痴迷。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一定在。刘苏知道岭壑对她的心思。可是,感情的事儿,不是说行就行的,何况刘苏比岭壑大那么多,放在哪个女人那里都会觉得这样的感情不靠谱吧?”
  “那有什么?如果是我,我要是喜欢一个人,别说差六岁,就是差十六岁,六十岁——咦,这个可能多了点儿,我也跟着他!”高煤凰不认同地撇撇嘴。
  “请不要拿你的智商来衡量一个正常女人好吗?”宋掷成突然觉得,揶揄高煤凰是一件很快乐的事,看到高煤凰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他莫名心情愉悦了起来,接着讲到:
  “刘苏的准老公孙丹跃是福州孙家的庶出子,不喜经商,是个在业界小有名气的艺术家。刘苏和他在国外的艺术展上相识,之后情投意合。我看刘苏的样子,应该真是死心塌地爱那个人的。她的家里其实也不同意,怎么说,孙丹跃也不算是个好选择,可刘苏是个有主见的人,家里实在拗不过也就同意了。这让岭壑更难过,因为这个孙丹跃无论是从样貌、家世还是别的方面,都是不敌岭壑。”
  “这你说的就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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