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列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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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列国志-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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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尘世,不闻俗事,惟有炼精化炁,练炁化神,一心一意引导吐纳,于是心定气和,聚而不散,气和形固,凝而不泄,纳之则畅,沛然充满于形骸之内,吐之则浩然流通于天地之间,寒来暑往,光阴如梭,阅百年如一日,千年如十日,终于功到道成。
  因此,天国举行千年大比时,就有那么多的物类——凤麟龟龙之属前来参加。
  千年大比的宗旨是有鉴于物类成道比人类容易,以及物类成道之后,出而问世,是否与世无争,或与世为敌,所以就要考验他们的道行和道力。道行是检定德行或德性,道力是测量武功。有道行而无道力,往往被有道力而无道行者夺去道行。无道行而有道力者,就要横行不法,为非作歹,所谓妖魔精怪是也。
  换言之,物类修炼,以道行为根本。得道的物类必已炼成了护身法宝,例如红丸金丹,或元婴灵气等。道力是保护自己的根本,以防道行被妖魔精怪巧取豪夺而去。
  德行大比时,一批与世人为敌的成道者当场就被淘汰除名,这是存良除莠的策略。德行大比中式者,必是与世无争的成道者,在武功大比时,即使道力不足,未能获选,也无生命之忧,且受神仙保护,充其量也不过叫他们再去锻炼武功而已。若能登科德行和武功,即成正果。
  再讲众考生探榜之后,得隽者兴高采烈,准备明日武斗,名落孙山者,也算不虚此行,至少能亲历仙境,聆识许多仙家的风采和教盲,有助于将来修炼。他们反应各异,也不必细叙了。
  为了遵循仙家在通告上的规定,许多落第诸生立即离开方丈洲。回去勤修,少数迷恋仙境胜景,赖着不走,其中也有一部分被魔国的幕后人物危言恐吓强留,或温语劝阻,暂勿回去。
  魔国未参加德行大比的考生见了金榜后,个个默然无言,不作任何反应,这种违背妖魔精怪性格的现象,倒使仙佛神圣喷喷称奇,认为出乎常情的事,往往隐藏着不寻常原因,等到不寻常的原因揭晓后,才发觉它是合乎常情的,于是他们暗怀戒心,并吩咐仙探神探加紧侦察。
  一批好事的旁观客却有骚动的情绪,打破了平静气氛,议论纷纭;指责当局限制太严,中选的名额太少,甚至批评考试不公,通关节、卖情面等等。
  有的说:小龙童道行不过十年,依靠了一颗仙丹,就能登第,显然北海龙王敖顺借公济私,偏护同族,使这个小畜牲出人头地,那真是太不像话了。
  有的说:“清白山是什么地方,怎么在天舆地图上从未见到这个山名?蟒公和鳄夫人有些什么能耐,竟然名列金榜为状元榜眼,享受最高荣誉,此中必有弊端。”
  有的说:“北海蟹和尚与南海虾老丈,不过是蟹将虾兵而已,起码东西,微不足道,也能登第,而且名次高列于十名之内,真是太岂有此理了!”
  此外,他们还有许多不满意的意见,例如:逍遥岛的毒龙尊者,早已成神多年,为何还要前来应试?白鲤先生名不见于经籍,道行平庸,何德何能,也竟然中选,虽居榜尾,也属出入意表。崑冈独角蛟居士乃是丑名远扬的怪物,上届大比,几乎除名。这次登第,名列第八,怎么短短的千年之内,道行忽然高到这样的程度?
  至于不及格的考生之中,尤其是那些被魔国幕后人物所强留或劝留的落第者,也都口出怨言,愤愤不平。
  龟谷老人道:“本族玳瑁真人是什么东西,却能中式,且高居第十名?本老人的地位在同类中比他高出很多,众望所归,反被黜退,可恼之至。”
  白鳝居士道:“本族的赤鳝公是个大大的善人,在同类中德高望重,谁不敬仰?听说他已死在考场之内,不知是何道理?”
  绿毛长老道:“本长老名落孙山,自恨学艺不精,倒也罢了,但那第五名龟道人是个诡计多端,阴险小人,却能获选,令人不服,不服,大大的不服!”
  鲎道人提出的批评更为恶刻。他说:“千年大比本是一个陷阱,登第中式,名誉好听,实为毒饵,引诱诸生前来丧命,无怪这次在考场内有千余人除名,而当局却偷偷摸摸地把那批遗体搬走,不知去向,显然已毁尸灭迹了。所以我们必须提出抗议,要求仙佛神圣说明他们的死因,并应提出证据,是否死于自然或被谋杀?不然的话,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好戏就要上演了。”
  “喂!老弟,什么后果?什么好戏?你何不说给大家听听?”一个像观光客打扮的中年儒士问道。
  鲎道人摇晃着光秃秃的头颅,得意地一笑,逭:“这是秘密的,怎好随便当众宣布?”
  那中年儒士拍拍鲎道人的臂膀,表示亲热,低声道:“老弟,我请你饮酒,到那边去,随便谈谈。”
  鲎道人最爱杯中之物,一听有酒可饮,不禁大喜,笑得眼睛像一条线似的,也不问对方是谁?连忙答应,跟着就走。
  “且慢!”一个道士挡住去路,伸出右掌,打了鲎道人一个耳光,接着道:“你这疯子,胡言乱语,还不快滚!”
  鲎道人无辜受辱,心中大怒,正想反击,一看这个道士连忙缩手,吓得面如土色,返身就溜,瞬即在人群中消失。
  “你这道长,好不讲道理,怎么不问情由,打走了我的朋友?”
  那中年儒士责问道。
  “我打我的灰孙儿子,怎会是你的朋友?”那道士莞尔而笑道。
  “何方野道,如此放肆,竟敢讨我便宜。”中年儒士怒道。
  “区区小事,老弟何必发怒?我请你饮酒,到那边去谈谈。”那道士道。
  “你为什么要请我饮酒?”中年儒士问道。
  “刚才你为什么要请我的灰孙儿子饮酒?”那道士不答反问道。
  “你管不了。”中年儒士道。
  “我偏要管。”那道士倔强地顶嘴。
  中年儒士不想再多哕嗦,看了对方一眼,回身就走。
  那道士偏不让他离开,挡住了去路,笑道:“怎么我请你饮酒,你也不赏脸?”
  中年儒士怒目看了对方一眼,道:“谁要饮你的酒?”
  那道士笑着说:“你又发火了!我请你饮酒是有原因的。”
  中年儒士道:“什么原因?”
  道士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中年儒士听了,立即转怒为喜,笑道:“道长,真的吗?”
  道士陪笑道:“太上老君怎会说谎?”
  中年儒士大喜道:“好,道长,到那边去,我请你饮。”他说着,在前引路。
  道士跟在后面,顺便回头向围在四周的魔国考生们作了一个鬼脸,他们报之以会心的微笑。
  一儒一道离开现场,曲折地转入一条僻静的冷巷,停止脚步。
  中年儒士问道:“道长,你为什么不要饮酒,却带我到这里来?”
  道士笑嘻嘻说:“这种秘密话,怎好在酒档里讲,不怕泄漏吗?”
  中年儒士道:“你说得不错,现在这里除了你我,左右无人,请道长将把刚才所说的那份秘密交给我,大家都有好处。”
  道士笑不离口,但这一次却是冷笑,道:“你这个暗探,假扮观光客,想从我灰孙儿子的嘴里打听魔国消息,只怕事与愿违。”
  中年儒士听到自己身份被对方揭露,面色微变,但依然毫不畏惧,喝道:“你这野道,既知我是仙探,还不束手就缚?”
  道士又冷笑一声,道:“只怕就缚的是你而非我。”
  仙探大怒,正想先落手为强,挥拳打那道士,但忽觉双臂麻木不仁,无法动弹,心知不妙,连忙改变主意,使用三十六着的走为上着,不料顷刻之间,双脚也不听指挥,寸步难移,不由吃惊,当他正要开口叫喊时,却被那道士轻轻一推,跌坐地上。
  同时,那道士也坐了下来,笑嘻嘻道:“老弟,我已在你的身上做了手脚,并且施展了掩耳遮眼大法,使你在此孤立无援,不,呆坐无援,任我宰割。”
  这时,仙探始知对方厉害,顿时惊悸万分,但故意装作若无其事,淡然问道:“什么叫做遮眼掩耳大法?”
  道士道:“遮眼就是别人看不见我们,掩耳的意思是我们在此谈话谁也听不到声音,你明白吗?”
  仙探苦笑一声,道:“你是谁?”
  那道士说:“我不想告诉你,以免你听到了我的大名而惊破苦胆。”
  仙探道:“未必!”
  道士也不回答,伸手入袋,拿出一把亮晶晶的匕首,冷气逼人,在仙探面前一扬之后,放在地上,接着又从身边摸一条透明而细长的软质胶管和一只空瓶。也放在地上,一边拉起对方右臂,卷高衣袖,然后取了匕首,要动手术。
  仙探惊疑不定,问道:“:你想做什么?”
  道士微笑,道:“没有什么,我想划破你的血管,抽血入瓶。”
  仙探听了,顿时面如死灰,颤声道:“抽我的仙血?你是魔国的神医子吗?”道士摇摇头。
  仙探道:“那么,抽血做什么用场?”
  道士道:“饮,饮了仙血,延年益寿,还能增加道行。”
  仙探骇然道:“饮仙血?你是魔国的狮首力士吗?”
  道士又摇摇头,一边故意使用匕首尖端,装作找寻仙探臂上的血管位置。
  仙探惊惶地道:“且慢!”
  道士说:“你有什么吩咐?”
  仙探发急地道:“吩咐不敢。我恳求你高抬贵手,免抽我血。”
  道士道:“你倒说得轻松。”
  仙探哭丧着脸,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道士淡淡一笑,说道:“不仅是你,我对任何别的仙人也是这样,一视同仁。”
  仙探哀声道:“你抽去我的血,我不是完了吗?”
  道士点头,又想动手术了,
  仙探又哀求道:“道长,且慢!我有话讲。”
  道士说:“什么话,快讲,不要浪费时间。”
  仙探身子发抖,似哭非哭地道:“道长,除了抽血之外,是否另有代替的办法?”
  道士笑嘻嘻说:“办法倒是有的,只怕你要顾全做仙人的体面,不肯随便讲出我所要听的话。”
  仙探道:“你要听什么话。”
  道士说:“我要听我问你的答辞。”
  仙探道:“道长,你问吧!”
  道士说:“我问一句,你答一句,问两句,答两句,答辞要使我听得顺耳,你明白吗?”
  仙探道:“明白,你要我讲实话,不要讹言。”
  道士微笑着,点点头,看了仙探一眼,道:“若有半句诳语,当心你的仙血。”
  仙探也点点头。
  下面是他们的问答:
  “这次千年大比,天国派来的隐名主脑是谁?”
  “据说明天有一位天神降临,准备主持武功大比,但不知是谁?”
  “仙国照例也派一个主脑来,是否已经到达?”
  “海潮真人已在一小时前秘密到达了丈人宫。”
  “别国派来的协办神圣,我都已知道,不想再问你了。可是对于本洲内部情况却不太详细,希望你不吝指教。”
  “道长太客气了。我既已受制于你,要保性命,只好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唔,你说话颇有自知之明,做长人,装矮人,都是仙探的本色。可是,我‘天不怕’一生只打强者,不欺弱小者,除非那弱小者敢于对我使弄花巧。”
  “什么,你是‘天不怕’郝道子?”
  “怎么,你看到过他?”
  “没有。”
  “听到过他?”
  “是。”
  “你觉得我不像‘天不怕’吗?”
  “‘天不怕’是中古时代的成名人物,怎会像你这样年轻?看起来只不过四十岁左右而已……若论功力,你倒是天不怕。”
  “哈哈哈哈,制服一个小小仙探,何足道哉!;“道长,请你不要小觑在下。”
  “哦?台端另有什么能耐?”
  “在下未成仙之前,也是大闹水国的人物。”
  “哦!你过去曾经搞些什么名堂?”
  “你听到过‘煮沸海水’的事情吗?”
  “那么,你是张羽。”
  “不错,就是在下。可是与你天不怕比较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你真的有自知之明……现在言归正传,请你告诉我,本洲著名的万年芝草种在什么地方?”
  “丈人山中。”
  “我知道它是种在丈人山中,但此山周围二三千里,叫我怎样找寻?”
  “恕难奉告。”
  “你不是说过有问必答吗?”
  “由于你是天不怕,我就改变主意,不想告诉你了。”
  “难道你不爱惜你的仙血吗?”
  “当初我不知道你是天不怕,所以我不甘心流血而死,准备渡过此劫,以后报仇。如今我既已明白了你是谁,确定永远无法复仇,所以我宁死也不会说出万年芝草的地点,何况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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